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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扣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丫头追夫 作者:华甄 | 书号:15399 时间:2015/9/12 字数:82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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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师傅!” 青翠幽静的林间小道上,一个眉眼清秀,⾝材颀长的男子气吁吁地呼唤着跑来,神态急切惶恐。 “滕志⾼,喊这么大声⼲嘛?”竹叶轻摇,一道婀娜⾝影飘然落在男子⾝前。 滕志⾼见到她﹐不仅没放低音量﹐反而更是奋兴地大声嚷嚷:“师傅﹐我还真怕找不着你呢!” 婀娜的⾝影缓缓转过⾝来… 令人惊讶的是被男子唤为“师傅”的人,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蚌头不⾼的⾝形纤细动人,动作清盈飘逸,令人难移双眼。 然而,看清她的容貌时﹐却让人为她的面相跌⾜惋惜。 在她近乎完美的鹅蛋脸上,一块呈三角形、如火焰般的红⾊胎记几乎覆盖了她的五官,令她看起来彷佛戴了面具。尤其当她生气或大笑时,那红⾊便转深,彷佛飞扬的火焰,而她的眼睛散发出耀眼的光彩,使她看起来诡矣邙狂疯。 “师傅!”滕志⾼又是⾼兴又是焦虑地说:“那个死奎汉知道现在正是运输旺季﹐堡里很多卫士都出派去押货了﹐所以又带着飞云寨那帮強盗到七星堡捣。我怕人手不够﹐娘与福明叔顶不住…” “哼,那帮贼人也忒胆大,上次教训的还不够吗?走!” 女孩未听完,便大声骂着往竹林外疾奔而去。 “师傅,等我…”滕志⾼急喊,可林子里哪还有女孩的⾝影? ---- “七星堡”座落于终年暖的桂西盆地,因由七座楼宇按照北斗七星的排列方式组成而得名。 它东面都城,南伴茂浔江,西连青龙山,北望湘桂,既是南方著名的富庶之地,又凭借其強大的⽔陆通势力掌控了南北运输的要道。因而成为与北方第一大堡…“鹰堡”齐名扬威的地方力量。 提起“北鹰,南七星”天下人无不敬畏三分。 然而这几年,由于堡主滕滕志远与寡⺟斗气离堡不归,使得堡內群龙无首,让附近的黑道宵小乘机作怪,弄得全堡人心惶惶。 此刻,在通往七星堡的坡道上就正上演一场混战。 打斗的人群中,一个⽩⾐男子格外显眼,而且武功极⾼,十分勇猛顽強。 那人浓眉大眼,威仪迫人,魁伟健壮的⾝躯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只见他⾐带飘飘,从容地穿梭在人群之间,一套武当闪电拳法左袭右攻,碰到他的人无不顷刻倒地。在他⾝边已经倒了一片,而他英俊的脸上毫无怜悯之⾊,一对眸子闪着自信而深沉的光。 “好个狠心贼人,辜负了一⾝好功夫!来吧,让姑娘我陪你练练!” 正当他撂倒一个大汉收掌之际,突然一声娇喝传来,未及回⾝,一条⽩影已从空而降,疾若鹰隼,当头扑下。 他心中一凛,微一闪⾝,⽩影扑了个空,但其⾝手不弱,一个飞旋,带着人的风劲又紧随掠到。 看到对方竟是个年轻女子时,⽩⾐男子愣了一下,急忙撤回掌力。然而对方并不领情,毫不含糊地挥拳就往他门面袭来,令他不得不急起应战。 “呸,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做的却是猪狗不如!专欺负人家儿孤寡⺟。今天就让本姑娘教训教训你!”那姑娘掌下丝毫不留情,嘴里也毫不放松地骂着。 ⽩⾐男子与她对接几招后,大感惊讶。此女看来年纪不大,发掌挥拳、腾跃移动似在随意间,可每一个招式都快如掣电、重如山岳。更让人称奇的是,她竟然可以边打斗边清亮地叫骂,⾜见其內力深厚。 正自想着,一道劲风“呼呼”袭到,男子急忙闪避,并收心聚意,小心应对。 “哼,俗话道:『小人多难』,你果真小人也!”几击不中,姑娘恼了,冷哼一声飞⾝跃起,正施展绝招,不料耳旁传来急呼声,令她不得不停住击。 “师傅,快停下﹐打错了!” 她轻盈地落在道旁的树上,看着气吁吁跑来的滕志⾼,颇为不信地喝道:“你说什么?” “师傅,您真的打错了,他是我大哥,不是贼子!”滕志⾼仰头对她重复道。 “打错了?”就在女孩犹豫时,那边结束战斗的七星堡总管…福明带着一群七星堡卫士来到那个⽩⾐男子⾝前,恭敬地跪下行礼,齐声唱颂: “恭堡主回堡!” ⽩⾐男子双眉紧蹙,挥手道:“都起来,毋需多礼。”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娘和表妹…”滕志⾼奋兴地跑到大哥⾝前。 “志⾼,你长壮实了,要好好照顾娘。”⽩⾐男子打断弟弟的话道。 “你还是不回堡吗?”滕滕志⾼惊叫。 “堡主…”福明等人也齐声劝。 “都别说了!”滕志远冷硬的脸上毫无笑容,声音更是低沉郁。“我还得到各处看看,各位对七星堡的忠诚,滕志远铭感五內…” “滕志远,你这个不肖子、负心汉,你以为天下无人可以管教你了吗?姑娘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教训教训你!”俏立于枝头的女孩大喊。 “疯丫头,不得对堡主无礼!”福明轻斥,对她口中七八糟喊一堆的说辞皱眉不已。 “疯丫头?”难道她就是那个江湖中盛传武功奇⾼,行侠仗义,好打抱不平的疯丫头?滕志远心中一动,不由细细打量着她。 一⾝⽩⾐裙的她立于枝头,看上去纯洁无瑕,一条红⾊带系在纤细的上,将她完美的⾝材勾勒得更加人,子夜般的黑发披散肩背。她全⾝上下无一件女孩子家喜的饰物,也无江湖侠女爱佩带的兵器,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她脸上正如传闻所言,有个形同火焰的红⾊胎记。 而此刻,在那彷佛燃烧的火焰中,那双明亮如星的大眼睛,正毫不示弱地瞪着自己。 滕志远暗自惊叹:没想到让黑道头痛、宵小丧胆的疯丫头竟是这般年轻! 见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丫头烦了。 “滕志远,动手啊,不然我可要出招了。”她立在枝头大喊。 没想到,那男子本不睬她,转过⾝去与福明低语一阵后,便大步离去。 这下可惹⽑她了!她双⾜点枝,一个筋斗翻到男子⾝前,瞪眼怒吼道:“不许走!” 被她那“降龙伏虎,舍我其谁”的气势所昅引,滕志远停下了脚步。 但当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时,滕志远的脑袋瞬间变得一片空⽩,只剩下那双美丽的眼睛在慢慢放大,在她黝黑明亮的瞳仁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不知道那是一种什?样的感觉,只觉得那双燃烧在火焰中的眼睛紧紧扣住了他的心,使他彷佛被人点⽳了似的不能移开目光! “这就对了。”丫头见他听话地站着,还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心中大喜,连赞“孺子可教”进而用手指点着他的宽肩对他谆谆善起来: “你⾝为一堡之主,上有⽩发老⺟,中有美丽娇,下有年幼儿女…哦,不对,说错了,是年幼弟弟。怎么可以如此不负责任地跑掉呢?你今天回来,就说明你是知道错了。子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娘和你都会原谅你的,赶快回家去吧!” 滕志远⾝躯纹风不动,仅是默默汲取她⾝上传来淡淡的竹叶清香。 等她住口后,他抓住她停留在自己肩上的手指,将其握于掌心,语气悠然,眼神冰凉地问:“你说完了吗?” “啊?哦,暂时说完了。”被他冷静的态度唬住,丫头忘了菗回手。 “那好,让我告诉你…”滕志远目光如炬地看着她。“第一、托天之福,我娘⾝体健朗,尚无⽩发;第二、我尚未成亲,不知何来『美丽娇』?第三、我弟弟已二十岁,不能算『年幼』;第四、我并没有跑掉,而是巡视各地产业。所以,在下并非姑娘口中不负责任的堡主或不肖子,更不是负心汉!” “狡辩!”丫头反驳道:“你已三年未曾进家门,怎知你娘没有⽩发?惜心是你⽗⺟自幼为你订下的媳妇,你却在要成亲之时一走了之,怎可说并无娇?十二年前你在你⽗亲坟前接受了七星剑,成为堡主,立誓要尽忠职守,照顾家人,壮大祖业,可是三年来你却探幽访古,云游四方,抛下准新娘独饮苦泪,撇下全堡老小任人欺凌。你这绝非大丈夫所为!” 丫头一席话令福明等人,甚至滕志⾼都频频皱眉头摇,更是把滕志远气得直想揍人!她说的是什么话?三年来,自己虽不在堡內,但一直在外辛苦奔波,将七星堡庞大的产业管理得妥妥贴贴,她一个外人居然敢对他大放厥词!幸好她没再用令人恶心的“娇”二字,否则他怀疑自己能否控制住心头怒火。 他捏紧掌中纤细的手指,沉声冷笑道:“哈,看来你倒是把我的事打听得很清楚。是你那徒弟、我的宝贝弟弟告诉你的吗?”他寒着脸看向滕志⾼。 “大哥,你别误会,师傅是娘最信任的人…”滕志⾼嗫嚅地说。 “是吗?”滕志远的声音更加森冷,脸⾊铁青,对丫头道:“那你何不再多打听一些我的『罪状』,然后再来教训我?” “不用,我已经有⾜够教训你的理由了!” “教训?”滕志远轻蔑地俯视着她。“啂臭未⼲的⻩⽑丫头还想教训我?” 丫头抬⾼下巴。“没错,就是我这个啂臭未⼲的⻩⽑丫头要教训你,还要彻底改变你这只傲慢的大笨熊!” “那好,来啊,看你有何本事改变本少爷!” 愤怒地说完,滕志远用力甩开她的手指,头也不回地往前奔去。 “喂,大笨熊,你听着,我一定会逮到你的!”丫头甩着被捏痛的手指喊道。 “大哥!”滕志⾼急得直跺脚,但又无可奈何。 “唉!苞老堡主一样的脾。”福明深叹一口气,挥手指示手下将地上横七竖八倒成一片的飞云寨盗匪们拍醒,丫头这才明⽩滕志远刚才并没有下狠手杀掉这些人,而只是点了他们的昏睡⽳。 “可惜,又让那个死奎汉跑了。”滕志⾼忿忿地说。 “别担心,他不会再来了。”丫头有成竹地说。 “此话怎讲?”滕志⾼不明⽩地问,福明和其它人也都好奇地看着她。 看着那些关切的眼睛,丫头知道大家对奎汉及其手下早就腻烦透了。 奎汉虽不过是时下众多占山为王、梦想成为世枭雄的匪首之一,而且手下多是只凭蛮力的江湖小混混,对其下重手嘛,他们罪不至死;饶了嘛,他们距七星堡不远,人数又多,三不五时地来騒扰,闹得七星堡上下真是烦不胜烦。 两年前就是他们设计捕了思儿甚切的滕老夫人,若不是刚巧碰上丫头,救了老夫人,七星堡就会被狠狠敲一笔竹杠了。 “我对他下了蛊,以后他只要一动贪念就会毒发⾝亡。”丫头得意地说。 “什么?”滕志⾼的惊叫声昅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下蛊?” “当然,你不相信吗?”丫头大眼一瞪,说:“奎汉开始也不信,结果不到一会儿,捧着肚子脸⾊煞⽩地跑了。” “你真给他下了蛊?”福明讶然问。虽然大家都知道疯丫头跟她师傅疯婆婆一样武功怪异,手段千奇百怪,但好像没听说过她会给人下蛊。 “这有什么奇怪的?”丫头扫了大伙一眼,不以为然地问。 见她状似不⾼兴了,大家没有再问,各自忙着收拾场战。 丫头这才悄声对福明和滕志⾼说:“只不过是两粒泻葯。” “啊?!哈哈哈…”福明和滕志⾼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我走了。”丫头拍拍⾐袖道。 “你不随我们回堡吗?”滕志⾼讶异地问。 “不了,你没听到刚才你哥下的战书吗?我得去抓他!告诉⼲娘和惜心姐,我一定会替她们找回滕志远,现在我已经认识他了,绝不会让他再跑掉。” 滕志⾼急忙阻止她道:“我大哥脾气很大,你去了准没好脸⾊看的…” “你少婆婆妈妈的。”丫头不耐地打断他。“我走了。” 说着,宛若一道⽩⾊烟雾般消失在滕志远离开的那条路的尽头。 ---- 挥袖而去的滕志远在山岭间放⾜奔跑了一阵后,怒气渐消。 这三年来他一直住在堡外,虽然七星堡产业庞大,但下属多训练有素、办事效率⾼,且通方便,离堡管理本不成问题。 数天前,退隐江湖多年的师傅突然传信给在桂西岛的他,要他于本月十六申时到樊山风⾕相见,于是他急忙赶回。半路上听说飞云寨盗贼又到七星堡捣,便赶来查看,从福明口中得知⺟亲仍坚持要他娶表妹。于是失望之际,他将満腔怨气发怈在那帮乌合之众⾝上,甚至发在后来惹他不快的疯丫头⾝上。 但此刻真正令他心情恶劣的,并不是⺟亲的固执或那些山贼的騒扰,而是那个有着传奇般经历、奇特胎记和明亮眼睛的疯丫头。 她不过是个外人、陌生人,可是竟然知道他的一切,还敢颐指气使地教训他!而他,除了传闻中的那些事外,对她可说是一无所知。这让一贯喜掌控全局的他心里很不痛快。 此刻,他既恼家人多嘴将他的私事告诉给那个爱管闲事的女孩;也恼自己明明是讨厌她的,可当注视着她的眼睛时,心里却产生了奇妙的感觉,而当她的纤纤细指戳在他⾝上时,他⾝体內竟涌起一股強烈的流。 想到她教训自己的神态,滕志远不由抿嘴苦笑。 她,实实在在是扰了他的心。 可是,一想到家里的⺟亲和等着当他新娘的表妹惜心,他満腔的热情就化成了冰,他的脸上重新布満了寒霜。 他抬头看看天⾊,想到距离师傅的樊山之约还有好几天时间,于是决定抛开心头的烦恼,先到北部几处产业看看。 ---- 彩霞如绡,彤云万里。 一条小河从武城横穿而过,把整座城分?南北两半,北岸是官商府衙宅邸,南岸是老百姓的聚居之地,商业贸易区则混杂于两区之中。 座落于河畔的四海船坞內,滕志远正与管事罗茂山低声商讨事情,突听外头传来騒动,接着几个守卫抱着罗茂山十三岁的孙女兰花跑进来。 兰花一落地即奔进爷爷的怀抱,惊恐的脸上満是泪⽔。哭诉道:“爷爷,那两个坏蛋抓了我和青莲…” “青莲呢?”罗茂山急急地问。 “她没事,已叫人送回家去了。”守卫回答。 此时院外传来了兵器错和人群的叫喊声。 “怎么回事?”滕志远边问着边往外走去。 “是疯丫头,方才便是她救了兰花和青莲,她要我们先把两位姑娘送回来,说要教训『岭南双残』。”守卫答道,跟随他一起出去。 船坞牌楼前,两株五人方能合抱的大榕树下,三条影子正在斗,旁边围了不少人。仔细一瞧,这疯丫头居然曲着一条腿,绑住了一只胳膊,仅用单手对付两个凶狠的男人。想起以往听过的传闻,滕志远不由眉头深锁地问⾝后的罗茂山: “这就是疯丫头的公平原则,要让对手输得心服口服,是吗?” 罗茂山点头。 “荒唐!独自对付两个大男人,还说公平?”滕志远真觉得这女孩怪异至极。 “疯丫头跟她师傅一样,为人处世从不在乎世俗看法,幸好她们行善不恶,否则以她们的武功,天下可就更了。”罗茂山就事论事地说。 就在此时,只听惨叫声起“匡当”一声,号称“岭南双残”手中的兵器脫手飞出。 丫头不理他们的哀号,落下曲起的腿,开解绑住右臂的丝巾,轻松地说:“不要再鬼哭狼叫的!愿赌服输。现在,当着七星堡堡主和四海船坞当家的,说明⽩你们为何要掳那两位姑娘?” 岭南双残只是坐在地上,不住呻昑。 “哈,看来本姑娘得帮你们开口了,是不是?”丫头笑嘻嘻地蹲在双残⾝前,作势地掰弄着手指。 “啊,别再腾折我们,我说、我说…”老大看看二老,哭丧着脸道:“我们就想、想绑了她们做老婆…” “做老婆?就你们这德还想娶老婆?” 这个结果显然太出乎疯丫头的意料,她皱着眉回头大喊:“滕志远、老罗头,你们听到了吧?这两人想与贵府结亲,这事我可管不了。人就在这儿,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尖一点,裙袂飘飘地消失在遮天蔽⽇的繁枝茂叶中。 待滕志远等人回到船坞时,只见丫头正在餐桌边享受着青莲、兰花殷懃奉上的美食,而旁边坐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其中不乏眼里充満仰慕之情的年轻小伙子。 对此情景,滕志远感到很郁闷,不由沉着脸。 但看到滕志远,丫头却显得很⾼兴,立即端着碗碟挪到他⾝边,凑近他道:“喂,滕志远,你这里的事办完了吗?” “⼲嘛?”一面对她,他的心又了。她脸上的火焰令他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睛彷佛能蛊惑人心。于是他只能转开视线,用冷漠掩饰自己的实真感受。 “回堡呀!你怎么忘了?”丫头不満地皱起鼻子,火焰随着她的情绪在跳跃。 “谁告诉你我要回堡的?”滕志远冷声反问。 看到他不豫的脸⾊,其它人都不敢揷话,一个个都专心吃饭。 丫头一点都不气馁,仍然凑在他⾝边道:“没人告诉我,但你非回去不可。” “走开,少来烦我!”滕志远恼怒地说,然后回⾝与其它人说话,不再理她。 当晚,丫头被安排住下。 她已从她的那些崇拜者口中得知,在七星堡所有的产业中,都有滕志远专属的房间。所以她要求住在他隔壁的那个空房间,她决定在这里“守”着他,一等他把船坞的事办完,就抓他回堡,这样她才对得起待她好好的⼲娘和惜心姐。 正义必须得到伸张,良善必须得到保护,这就是她…疯丫头的人生目标。 ⼊夜,确定滕志远回房后,她在他的门前和窗户下摆放了几把椅子、吊了几条树蔓和一小堆杂物,又用石块在地上划了几道,才放心地回去觉睡。 “滕志远,你休想从本姑娘手中逃脫。”爬上时,丫头喃喃自语,想着很快就能将这个负心汉、不肖子带回家门,她感到很痛快,打了个哈欠,渐渐沉睡。 就在她酣然⼊梦时,她隔壁的滕志远却如同坐在火山口般坐立难安。 “看来,这个丫头是跟我卯上了。”滕志远暗忖,想到庇股后面每天跟着这么个嘴巴和武功一样难的尾巴,他就烦躁不安。更要命的是她还不断地扰自己的心神,这是最让他无法控制,又备感困惑的事情。 说长相吧,她脸上那块丑陋的胎记就⾜以令人退避三舍;说个吧,她跟温柔可人的惜心差了十万八千里,更别说她还总是摆出一副晚娘训子的模样,谁能受得了?可他却偏偏受她昅引… “也罢,大丈夫能屈能伸。”滕志远无可奈何地自我安慰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就算本少爷怕了她吧!” 他小心地拉开门,看到门口杂的东西时,正感生气时,却猛然意识到这堆东西的突然出现必有蹊跷。因为他知道,绝对不可能有人敢如此大胆地对他做出如此无理的举动。 他细心观察,终于看出一点名堂,冷峻的脸上出现了了然的微笑。 他悄然退回屋內,关上房门,侧耳贴墙倾听,隔壁房间內寂静无声。他走到窗前,从隙往外看,果不出所料,窗下也有布置。 “想不到这小丫头心思如此缜密。”他四下看看,已别无出口,在深感挫败的同时不得不佩服这个疯丫头。 他抬头看看屋顶,若在平时,他只需一掌就可将屋顶打穿,但今夜为了不惊动隔壁那个精明的女孩,他只得辛苦了。 他跃上头,直⾼大的⾝子,既无奈又得小心翼翼地拆下一片片的瓦。这让他益发相信自己得尽早甩脫这个小魔女,然后跑得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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