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死命讨好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
纽扣小说网
纽扣小说网 热门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综合其它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历史小说 仙侠小说 侦探小说
小说排行榜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幽默笑话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清霜如月 色卻江湖 家里家外 红绿江湖 年后突破 父女情深 乡下舂天 流氓老师 美滟岳母 田野花香 丝袜舅母 女人如雾
纽扣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死命讨好  作者:琳达·霍华 书号:14702  时间:2015/7/16  字数:11256 
上一章   ‮章五第‬    下一章 ( → )
 查出她的程表真的很容易。他可以雇用私家侦探监视屋子,但他不想扯进第三者以免造成后的困扰。他开车沿着普乐梧路行驶了几次,寻找可供停车监视的地方。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并不拥挤,但也不至于稀少到使他引人注意。问题是没有地方可以让他停车。普乐梧路的两侧都是住宅,那些住宅整天都有人进进出出。

  但只要有时间和毅力,那个问题不难解决。接下来的几天,他每个小时开车经过法官家一次。在定时巡行期间,他注意到园丁何时来去,并把时间仔细纪录在专用的小记事本里。一个他猜是厨子的中年妇人每天十点来五点走。钟点女佣出入的时间也被仔细纪录下来。

  星期三,莎兰上午出门,直到晚上才回来。他试图跟踪她,但她转入三十一号公路,他遇到红灯而把她跟丢了。他没有徒劳地兜圈子,而是停下来用公用电话打到法官家。电话号码没有登录在电话簿里,但他在电视上看到莎兰后不久就查了出来。他人面广,其中不乏急于讨好他的人。真的,他只需要开口问一声,两个小时后就得到了电话号码。

  接电话的是一名妇人。他表示要找“莎兰”心想直呼名字会让人以为他跟她很。虽然他们并不认识,但他自认很了解她,知道她为人认真忠诚,容貌完美无瑕,动作干净俐落,声音低沉悦耳。

  “莎兰今天不在。”妇人愉快地说。

  “哦,对。等一下,我搞糊涂了。今天是她的休假吗?”他故意使用比较轻松、随便的语气和说话方式。

  “是的。”

  “今天是星期三?我的日子过糊涂了,一直以为今天是星期四。”

  熬人笑道:“抱歉,今天是星期三。”

  “好吧,那我晚上再打给她。谢谢。”他在她还来不及问他的姓名和电话号码前,挂断了电话,然后在记事本上工整地写下:星期三休假。

  他感到十分兴奋。她必须不在家,他的目的才能达到。需要知道的事,他大多都知道了,但他会继续监视屋子以求确定。绝不碰运气是他成功的秘诀。

  他原本想整天跟踪她,看她做些什么事,有什么兴趣或嗜好。但仔细想想,这样或许比较妥当。

  他想到她开车出门时的模样;她披垂着深褐色的秀发,戴着一副典雅的墨镜,给人孤傲、神秘和略带异国情调的印象。她开车的技术纯,显然受过防御驾驶训练,再次证明她对雇主的忠贞。她全心全意服侍那个老头,但他凭什么得到如此的忠贞?他的钱甚至不是他自己赚来,而是继承来的。那不同于他的遗产继承,因为那些钱是他从父亲的愚蠢中救出来的。罗法官只不过是坐在法官席上,像分配糖果一样分配判决所依据的理由。

  那个老头不配得到他的莎兰。

  她应该得到…一切。

  他想要送她一件礼物,使她每次看到它都会想到他。最好是穿戴的东西,好让他能想像她每天穿戴它、‮摩抚‬它、珍惜它。他不能送她衣服,那样做太俗气。鲜花会凋谢死亡,然后遭到丢弃。

  那就珠宝吧。有史以来,男人不都是送珠宝给心爱的女人吗?特殊的珠宝象征奥秘、阴谋,甚至是诅咒,但他的礼物当然不会有诅咒的意思。他甚至来不及订做一件特殊的首饰送她,只能挑现成的买。但即使是那样,他也要找一件特别一点的。

  他必须去他不曾光顾过的珠宝店购买,以防万一被人认出来。他不能以支票或信用卡付款,以免留下单据让人追查到他身上。她迟早会知道的,但他只打算让她一个人知道。

  他开车到银行提了五千美元,免下车柜枱的柜员要求他出示驾照使他很不,但知道柜员那样做并没有错。他讨厌受到耽误或盘问,但有时不得不接受社会义务。

  领完钱后,他驱车前往拱廊购物中心;即使不是周末,他在那里也只会是人群中的一个。他把购物中心的几家珠宝店都逛了一遍后,才决定要买哪一件。莎兰需要简单高雅的东西;华丽俗气会令她反感,而廉价品对她会是侮辱。

  他终于挑中一只周围镶有碎钻的泪滴形红宝石炼坠,搭配上一条细细的金项炼。红宝石和钻石的组合最能表现出她的特质:外表完美冷静,内心热情如火。

  店员十分惊讶他用现金付款。口袋里装着扁平的正方形珠宝盒,他进入另一家珠宝店买了一条普通的链子,装进一个扁平方盒里。链子只值一百美元,但他要的是盒子,而不是盒子里的东西。

  接着他到文具店买了小纸箱、填充纸和胶带。他甚至没有忘记买剪刀来剪胶带。平时这么麻烦费事会令他恼怒不已,但这次他对必须采取的每个步骤都很有耐心。毕竟,这一切都是为了莎兰。

  回到车内后,他把廉价项炼从盒子里取出来,把炼坠小心地装进去。如果莎兰打电话去盒子上的那家珠宝店,她会发现没有人记得售出一条红宝石炼坠;事实上,他们根本不卖那样的炼坠。他幻想她躺在上一边轻抚颈际的炼坠,一边揣测谁送她这么人的礼物。

  他把珠宝盒装进小纸箱里,放进一张小卡片让她知道她有多特别,然后把填充纸在珠宝盒周围,用胶带把纸箱封好。这时他才发现他忘了买一枝普通的原子笔来写地址。他皱着眉头,拿出外套口袋里的钢笔。糙的硬纸板会对钢笔尖造成什么样的损害?

  他可以到另一家文具店买原子笔,但他的耐突然消失。旋开昂贵的钢笔笔套,他迅速把她的名字和地址写在纸箱上,在恼怒中不慎把笔尖戳进硬纸板里。必要时,他会买一枝新钢笔,但这个包裹必须马上付邮寄出。

  邮局里挤满了人,虽然有安全考量,但邮局人员在忙碌中无暇注意到纸箱上没有写寄件人的地址。此外,他知道他的外表给人信心。疯子炸弹客通常不修边幅,令人作呕,看来绝不会像他这样有身分、有地位。即使邮局人员注意到那个遗漏,他也想好了假地址,但他宁愿包裹寄到她手中时是一团谜。

  他注意到罗法官每逃讪时到住家附近散步,返家时会顺道收取信箱里的邮件。准时开车经过并不容易;事实上,他早了几秒。不能当街停车观看,他只好从后视镜里观看了。老头拿出包裹捧在手里,突然抬头东张西望。

  街道转弯,老头从视线中消失。可恶!他杵在那里做什么?嫉妒有人寄包裹给她吗?

  对,他当然嫉妒。他虽然年纪一大把,但有个像她那样的女人住在家里照顾他,一定很能足他的虚荣心。他说不定跟他所有的死说他跟她上

  那个念头使他愤怒地握紧抓着方向盘的双手,直到指关节泛白。他几乎可以听到老头的那些死,像心思猥的青少年那样呵呵地傻笑。

  他必须救她离苦海。

  吃晚餐时,莎兰的目光不断瞟向放在厨房理枱上的珠宝盒。炼坠非常漂亮,但她不想碰它。礼物是一回事,过分贵重的礼物则是另一回事。它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就像有人送她一条伪装成项炼的毒蛇。法官说的没错,电视访问使一个怪胎盯上了她。

  她绝不会戴那条项炼。反正她原本就很少戴首饰,通常只戴一副金耳环和手表。翠绕珠围不仅不适合她的工作,也不符她个人的喜好。她不喜爱感到累赘,尤其讨厌项炼。

  除此之外,她无从得知炼坠是谁送的。任何人都有可能,也许是在杂货店与她擦身而过的人,或是在书店里站在她身旁的人。如果知道他是谁,她就能痹篇他。但不知道他是谁,如果被他看到她戴着它,他说不定会视之为某种暗示。至于暗示什么,她不愿去猜想。

  受过训练的她能够看出有没有人在跟踪她的车。开车载法官时,她随时提高警觉。唯有独自一人时,她才能放松戒备。如今这个家伙害得她连独自一人都无法放松,不得不随时注意靠近她的每一个人;她讨厌那样。

  但也许不会有其他的事发生。有些怪胎在他们着的对象没有出现预期的反应时,就会打退堂鼓。或者,她在发现有人跟踪她时,不要尝试甩掉他,而是把他引到靶场让他看她练。那样应该能够浇熄他的热情。

  考虑到所有因素,她宁愿他寄来的是威胁要杀她的恐吓信;那样她至少可以带着恐吓信去报警。红宝石碎钻炼坠和写着“聊表敬意”的小卡片无法被视为恐吓…怪异,但不具威胁。他没有犯法;由于他没有具名,所以她无法退还礼物,叫他不要騒扰她。

  珠宝店没有帮上忙。她打电话去盒子上印的那家店,但没有店员记得有卖出,甚至见过她形容的那条链坠。她在道谢后沮丧地挂断电话。他手边一定有空珠宝盒装那条链坠,看来从珠宝店追查到买主是行不通的。伯明罕地区有太多珠宝店和当铺,炼坠甚至有可能是他在别的城市买的。

  因此,除非这家伙前来质问她为何不戴他送的项炼,否则她无从查明他的身分。她不确定她想和他面对面,即使那会使她有机会叫他别再烦她。由于要应付的是一个怪胎,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谁知道什么状况会促使他做出更怪异的事?

  她自认不是武术高手,但比大部分人更能照顾自己和保护雇主。她的体能佳、法准、驾驶技术纯,但她不希望被迫用到那些技能。她只想把法官照顾好,把他家管理好。她是人,也会对事情的发展感到不安,甚至有点害怕。没有附带恐吓信函的一件曲并不表示她遭到跟踪,但那个可能一进入她的脑海就赖着不走。

  可恨的家伙,夺走她内心的平静。

  她无法可想,只能采取预防措施和提高警觉。她恨死那种无力感了。她想要采取行动,但什么行动?先天的个性和后天的训练使她习惯采取势,但她在这件事情里可做的选择都是守势。

  无论有多么不喜爱,她都只能见招拆招。她有能力处理这件事,只需要保持警觉就行了。也许这是单一事件。也许送礼的人明天会打电话来问她收到没有,到时她就能使他知难而退。总管的训练使她彬彬有礼,但军人的家世背景使她深谙吓阻之道;必要时,她可以十分凶恶。

  好吧,除非他做出太具威胁的事,否则她基本上不需要太过担心。但她至少该把这件事报告警方,否则就太傻了。

  警方?她嗤之以鼻。该说是他吧!

  她有他的名片,更确切地说,法官有他的名片。她下楼穿过屋子来到书房。法官坐在躺椅里,心满意足地看着新买的高画质宽萤幕电视。他在听到她礼貌的敲门声时,抬起头。

  “抱歉打搅到你,但你有没有寇警探的名片?我想最好还是把礼物的事通知警方,即使他们也无能为力。”

  “好主意。名片在书桌上的档案里。”他准备起身,但莎兰挥手示意他别起来。他就是无法习惯凡事都由她来替他做。他不介意让她为他端上食物和打理衣着,因为对他那一代的人来说,那些本来就是女人的工作。但除此之外,只要她一个不小心,他就会做出替她开门那类的事情来。

  “我去拿,别起来。”他的书桌上只有一个标示着“窃盗未遂”的档案夹。她微笑着打开档案夹。档案里包括警方的报告、剪报、几张他自己拍的相片和保险理赔的影本。寇警探的名片和另外两张名片一起用纸夹夹在警方的报告上。

  她抄下寇警探的电话号码,合起档案夹。“谢谢。今晚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我很好。”他挥手示意她离开,沉在电视播出的警匪影集里。她叹口气,心想,那一定是男人的通。她的爸爸也很警匪影集。

  她回到住处,用无线电话打给寇警探,但在铃响前又突然切断电话。有接收器的人可以截听到无线电话的通话。她没有私密的话要说,但想到她的电话可能遭到那个怪胎窃听就令她反感。

  包令她生气的是,那个怪胎送个礼就使她的生活受到如此大的影响。她讨厌连打无线电话都要担心,她痛恨自己无法照常过日子。

  她走进卧室坐到上,拿起有线电话的话筒,一边键入号码,一边从罩下出枕头到背后。

  寇警探在第三声铃响接起电话,他的声音不大友善。“寇子。”好吧,非常不友善。

  “寇警探,我是席莎兰。”

  他略微迟疑,好像在努力记起那个名字。“对,有什么事吗?”

  她可以听到背景里只有电视声,没有小孩玩耍吵闹,或子低声询问电话是谁打来的。他听来独自一人,这令她松了口大气。

  “我知道警方无能为力,但下午收到一份邮寄来的匿名礼物令我感到不安。”

  “匿名?”

  “包裹上没有寄件人地址,里面的卡片也没有写名字。”

  “包裹里是什么?死猫吗?”

  她不吭声,他叹口气。“抱歉,你不会相信有多少人收到死猫包裹。邮局不再收没有寄件人地址的包裹时,那种事才停止。”

  “邮局这次收了。上面有邮戳,但没有寄件人的地址。”

  “包裹里是什么?”

  “一条昂贵的红宝石碎钻项炼。”

  “多么昂贵?”

  “罗法官说至少两千美元。卡片上写着‘聊表敬意’,但没有签名。虽然不具威胁,但它令我感到不安。法官很担心,他认为电视访问使某个疯子盯上了我。”

  “有可能,但你确定不是你男朋友送的吗?”

  “没有男朋友。”她可以简单地说一句确定,但她没有。她的暗示不可能更明显了。如果有兴趣,他自然会打电话给她。

  他停顿一下后说:“听着,你说的对,我们无法…”

  “我知道。我只想知道万一情况恶化,我该怎么做。”

  “保留一切有关的东西。纪录所有的怪电话,例如一接就挂断或重的呼吸声。你有没有来电显示器?”

  “我的专线上没有。”

  “快去弄一个来。如果没有行动电话,去办一支。无论到哪里都要随身携带它。”

  “我有行动电话,一直放在我的车子里。”

  “别放在车子或皮包里。放在口袋里,那样才能在需要时马上拿到。通常我会说你可能不需要担心,但昂贵的礼物…非比寻常。”

  “我也是那样想的。”她叹口气,太阳。“我讨厌这样。虽然目前没有真正发生什么事,但我觉得好像有可怕的事即将发生。”

  “别让这件事影响到你。运用判断力,凡事小心;如果有新状况,打电话来。”

  “好的。谢谢你的忠告。”

  “不客气。”他挂断电话。

  莎兰苦笑一声放回话筒。好啦,至少她搞清楚了一件事:寇警探或许单身,但对她毫无兴趣。他的态度再公事化不过。那就公事公办吧!

  她回到客厅,注意到窗帘开着时,急忙把它拉上,一颗心怦怦直跳。那个怪胎在外面吗?他在监视她吗?

  没有新状况;没有电话,没有更多的礼物,她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她。她怀疑过一辆白色积架,但开着拉风的跑车跟踪人未免太不聪明。不久之后,白色积架从她的后视镜里消失,淹没在拥挤的车阵里。也许那个人也住在山溪镇,只是正好行驶在同一段路。

  除了妈妈以外,诺亚也打了电话来,所以他暂时平安。丹宁离开后还没有和家里联络,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珍妮在考虑生第三个孩子,但已经有两个儿子的姐夫并不热中。凭她对姐姐的了解,莎兰敢打赌她在一年内就会多一个外甥。

  扁是和妈妈讲电话就使她觉得好多了。家里一切正常,那正是她需要知道的。这里的一切似乎也很正常,除了每次看到那条项炼都会使她想到,有个怪胎认为送昂贵的礼物给不认识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妥。

  这个星期六下午休假时,她先去美容院修剪头发和指甲,然后去看电影。她自始至终都在注意身边的人车,但没有发现任何异状。没有同一张面孔先后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出现,没有人跟踪她。她知道现在放松嫌太早,但回家时确实觉得好些了。

  星期三的情形大同小异。她去道场、健身房和靶场时都没有人跟踪她。接着她去逛高峰购物中心,新衣服总是能使人觉得好过许多。

  她在书店逛了一个小时,在其中一家餐厅吃晚餐,然后又去看电影。她喜爱看电影,每两个星期至少看一部新片。其实她知道自己是在制造机会让那个怪胎接近她。如果他还盯着她,她想要知道他是谁和长得是什么样。她不能疑神疑鬼地过一辈子,担心看到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他。她想他现身,使他不再是令她心神不宁的模糊形影。让他在她身旁坐下吧!让他接近她吧!

  但无论是独自坐在漆黑的电影院里,或是散场走出电影院,和穿过停车场走向她的车子时,都没有人靠近搭讪,甚或与她擦身而过。

  开车靠近罗家时,家里看来一切正常。前阳台和草坪的灯都亮着,她可以看到法官位在二楼的卧室亮着一盏灯。仪表板的数字钟显示现在将近十点,所以他可能在准备就寝。

  她把车停在门廊下的老位子,从后门进入屋子。锁上后门后,她开始照例巡视门窗。走向屋子的前部时,她听到法官的书房里传出电视声,看到光线从书房泻进幽暗的穿廊。如此看来,他一定还没睡。

  双扇式的前门没有上锁,这一点有点反常。她锁好前门,回头去检查光室的落地窗。

  让楼上的灯亮着不是法官的作风。只要是离开一个房间,无论是否马上又要进去,他都会随手关掉房里的灯。她在后楼梯口停下,一股不安的战栗窜下她的背脊。也许他只是上楼一下,随即就会回到楼下来看十点的夜间新闻。她听不到楼上有任何声响,但话说回来,在书房的电视开着时,她想听到也难。

  她走向敞开的书房门,探头往里瞧。房里亮着一盏灯,就像他看电视时喜爱的那样。他跟往常一样坐在躺椅里,头歪向一侧。他一定是在看电视时睡着了。

  但楼上的灯为什么亮着?

  接着她注意到那股说不出的气味,闻起来像是粪便混合着…别的东西。她皱皱鼻子,所有的本能顿时进入戒备状态。他是不是生病了,也许是中风之类的?她往房里跨一步。

  从不同的角度看到他使她浑身一僵。

  糟了。哦,糟了。

  大大小小的深污迹溅得满房间都是,连在幽暗中她都可以看出某些污迹里有脑浆。她使劲咽一下,静止在原地倾听闯入者的声音。她可以听到时钟的滴答声和自己的心跳声,但没有其他人在附近…除非他在楼上。

  她想要过去扶正法官的脖子,擦掉从他头部侧面的弹孔里下的鲜血,用东西盖住他头部另一侧缺了颅骨的大。她想要哭泣、尖叫,冲上楼去搜寻杀害他的凶手。只要找到他,她绝不会让他多活一分钟。

  然而,她不但没有做那些事,反而小心翼翼地退出书房,避免碰到任何东西以防万一弄脏歹徒留下的指纹,然后循原路回厨房去拿她放在岛状理枱上的皮包。她在到家时,把行动电话放进了皮包里,以为在家里不需要把它带在身上。

  她错了。

  她从皮包里拿出手机和手,倒退至墙角,以免被万一还在屋内的歹徒从背后偷袭。她按下开机键,等待手机接收到信号。平时短短的几秒现在感觉起来却像一辈子。与电信公司连上线后,她键入九一一,等待回应。

  “九一一。”

  她想要闭上眼睛,但不敢。她尝试说话,但发不出声音。

  “九一一。喂?”

  她使劲咽一下,勉强挤出声音说:“这里…这里是普乐梧路二七一三号。我的雇主遭到击,他中弹身亡了。”

  不同于寇子第一次来这里的情形,屋子里通火通明。车道、街道,甚至是人行道上都挤满了闪着警示灯的车辆。犯罪现场围起了封锁线阻止邻居靠近。街道两边的所有住家都亮着灯,人们聚集在黄封锁线外,失态地瞠目而视或窃窃私语。一个警察在对着人群摄影,因为许多时候凶手都会留下来看热闹。

  电视台的新闻采访车纷纷赶到。寇子在被人拦下前从封锁线的黄带子下钻过去。

  守在前门外的制服警员朝他点头,开门让他进入屋内。鉴识人员已经开始在现场搜证拍照。救护人员在一旁等待,暂时无事可做,因为没有生命需要抢救、没有伤口需要处理,只有一具尸体等待搬运。

  凶杀案在山溪镇是大新闻。上一次发生是在…五年前?被害人是退休的联邦法官使这件命案更加轰动,侦办这件案子将承受极大的压力。

  “谁报的案?”他问,但心里早已猜到。

  “总管。她在那个房间。”警察指向左边与厨房相通的早餐室。

  她捧着一杯咖啡坐在餐桌边,脸色苍白地凝视着桌布。这次她穿的不是睡衣,而是外出服,脸上还化着淡妆。

  “你的车在外面吗?”他问。

  “停在后门外的门廊下。”她没有抬头,用微弱、呆板的声音回答。

  “哪一种?”

  “雪佛兰的休旅车‘开路先锋’。”她的声音里没有兴趣或好奇。

  他穿过厨房,找到后门。休旅车就在外面。他摸摸引擎盖;还是温的。

  他回到屋内,自己动手倒了一杯咖啡。咖啡壶几乎还是满的,所以她显然是倒了咖啡却忘了喝。她的姿势仍然跟他刚才离开时一模一样。

  他拿走她手中的杯子,把温咖啡倒进厨房水槽里,重新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喝。”

  她听话地啜了一口。

  他在餐桌边坐下,掏出笔记本和笔。“告诉我事情的经过。”那是一个可随意回答的问题,没有指点她任何方向。

  “今天是星期三。”她说,声音仍然微弱、呆板。

  “对。”

  “是我的休假,我做了惯例的那些事…”

  “哪些事?”

  “去道场练空手道、上健身房练有氧搏击、去靶场练法。”

  “分别是什么时间和在什么地方?”他问,仔细记录下她回答的时间地点。他会去查证她说的是否属实。“然后呢?”

  “去逛高峰购物中心。”

  “有没有买东西?”

  “一套衣服和两本书。”

  “有没有注意到那时是几点?”

  “大概四点到五点之间,发票上会有正确的时间。”她依然低眉垂眼,但又啜了一口咖啡。

  “然后就回家了吗?”

  她摇摇头。“没有,我在外面吃晚餐。在…我想不起店名。就是高峰购物中心的那家义大利餐馆。我应该像往常一样在那时回家的,但我今晚去看了电影。”

  “为什么应该在那时回家?”

  “因为那样我就会在家,事情就不会发生。”

  “你去看了哪部片子?”

  这次她抬起了头,但眼神一片茫然。“不记得了。”她从牛仔口袋里掏出票。“这一部。”

  他记录下片名和时间。“我也考虑过要去看那一部。好看吗?”他用闲聊的语气说。

  “还好。我去看电影是为了让他有机会接近我,如果他在监视的话。”

  “什么?”她的回答令他摸不着头脑。“谁?”

  “不知道。送我炼坠的那个人。”

  “哦,对。”他决定等一下再追究那个。“你到家时是几点?”

  “将近十点。法官的卧室亮着灯。他通常在十点左右就寝,但有时会先看夜间新闻。”

  “他的卧室有没有电视?”

  “没有。”她的嘴开始颤抖。“他说卧室是用来睡觉的。”

  “所以他都在哪里看电视?”

  “书房。我就是在那里发现他的。”

  “让我们倒回去一点。你到家后做了什么?”他啜一口咖啡,她跟着啜了一口。

  “开始检查门窗是不是都锁好了,我在就寝前都会那样做。前门没有上锁,这一点有点奇怪。我可以听到电视的声音,忍不住纳闷为什么他还在书房,楼上却亮着灯?”

  “你接下来做了什么?”

  “走到书房门口察看。他坐在躺椅上,睡着似地歪着头。”

  他等她主动说下去,不想在这时导她。

  “我注意到房里有股气味。”她低声说。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气味。“我以为他可能是中风或心脏病发作而失。房里只亮着一盏灯,所以光线不是很好;但在我踏进房间时,角度改变,我看到…鲜血。还有他的头部另一侧。溅的脑…”她越说越小声。

  “我害怕他还在屋内,在楼上,所以那里亮着灯。我考虑上去…”她再次语不成声。

  “希望你没有。”

  “我没有。但我很想上去抓他。”她低声说。“结果我回到厨房拿手和手机,站在墙角打电话报警。”

  “你的手现在在哪里?”

  “第一辆警车到达时,我把它放进了皮包里。”

  “可以让我看看吗?”

  “皮包在岛状理枱上。”

  “麻烦你去拿来好吗?”

  她像僵尸一样站起来走进厨房。他尾随在后,旁观她取出手装在套里,他检查弹匣,发现它是满的。“我总是在练完靶后重新装弹。”她着额头说。

  她还没有擦里仍然残留着火葯味。他知道弹道比对不会符合;她不会笨到犯那样的错误。他不认为人是她杀的,但不能完全不考虑那个可能。人们最常遭到最亲近的人杀害,所以在能够排除她的嫌疑之前,她绝对在他不长的嫌犯名单上。

  她面无表情、眼神茫然地看着他,显然用封闭自我来应付压力。

  “我们回去坐下。”他建议,她照做。“有没有再收到邮寄来的礼物或接到怪电话?”

  “没有其他的礼物,也没有怪电话。有一次我以为有人在跟踪我,但他不是。”

  “你确定吗?”

  “他转弯开走了,而且他开的是白色积架。没有人会开着白色积架跟踪别人。”

  “除非他只有那一辆车。”但开得起积架的人绝对有其他种类的第二辆车。积架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所以说,她可能没有遭到跟踪。但那是她在入屋发现罗法官遇害时想到的第一件事。“你曾经提到罗法官收到过一些死亡恐吓,知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回事?”

  “他的家人会知道细节。我只知道一些大概,但那都发生在我来替他工作之前。他的家人…天哪,我得打电话给他们。”

  “我们会通知家属。”他说,看到她大惊失令他心有不忍地放柔了声音。“你知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当然。”她再度按摩额头。“他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她报出他们的姓名和电话,又开始瞪着桌布发呆。

  “我马上回来。”他说,从椅子里站起来。他想要亲自察看命案现场的书房和其余的房间。

  她在他快走到门口时间:“他在楼上吗?”

  他停下来。“巡逻警员察看时屋里没有别人。”他在途中就从无线电里得知那一点。

  “他没有从楼上的窗户爬出去之类的?”

  “没有迹象显示屋里有人。没有敞开的窗户或其他的异状。”他只能透那么多。

  “希望他不在楼上,”她自言自语。“希望我没有让他逃掉。我应该上去看看的。”

  “不,你不该…”

  “我应该杀了他的。”她直截了当地说。  wWW.nKoUxs.Com 
上一章   死命讨好   下一章 ( → )
《死命讨好最新章节》是全本小说死命讨好中的免费章节,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死命讨好》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