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相逢疑似在梦中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
纽扣小说网
纽扣小说网 热门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综合其它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历史小说 仙侠小说 侦探小说
小说排行榜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幽默笑话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清霜如月 色卻江湖 家里家外 红绿江湖 年后突破 父女情深 乡下舂天 流氓老师 美滟岳母 田野花香 丝袜舅母 女人如雾
纽扣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相逢疑似在梦中  作者:齐萱 书号:14643  时间:2015/7/12  字数:10655 
上一章   ‮章九第‬    下一章 ( → )
 “如意,我知道很难,但为了信祥,你一定要快快振作起来,并继续连他那份革命志业一起奋斗下去。”顺心伫立在信祥的填前跟泪满面的妹妹说。

  “我知道,三哥,我知道唯有如此,才能告慰信祥在天之灵,也才…才不枉邑尘所为我做的一切。”

  说到邑尘,顺心的身子不猛然一震。“你还是没有她最新的消息吗?”

  如意摇了摇头道:“只知道目前她仍在和亲王府内,百香姐说邑尘曾给她捎去一信,信中除了一封要地代寄到檀香山的家书外,就没有再附任何想寄给别人的信了,不过她也告诉百香姐说她的伤已无大碍,叫她转告我不必担心。”

  “想不到邑尘会瞒着我去冒那么大的险,载皓的威名谁人不知,她那样做,贾在是太危险了。”

  “三哥,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执意要为信祥报仇,冲动行事,今天邑尘也就不会被留置在和亲王府内了,我真对不起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远在檀香山的贺家伯父、伯母。”

  顺心紧锁的眉宇道:“该道歉的人不只是你,近有信祥。”

  “哥;”如意愕然的叫道。

  “虽说死者为大,但我还是不得不说说信祥。如意,其实邑尘没有说错,勇气多过理性,终究只是冲动行事,就像爆发的火花一样,总是难以持久,若是任何人都只会靠着一时的蛮勇行事,则革命大道必成更加没没的长途。”

  “我现在明白丁,真的,若不是我一错再错,现在邑尘必定也已经回到了杭州,与你团聚。”

  顺心凝视着妹妹,突然问道:“当邑尘为什么要赶赴和亲王府?”

  如意痹篇了哥哥的规说:“为了救我。”

  “真的只有这个目的?”

  如意咬一咬下层,既不想说实话,又撤不了谎,只得反问一句“你在怀疑什么?”

  “那就得先弄清楚是不是真的有值得我怀疑之处了;你恨我说邑尘自今年过完年后,便假扮成男子跟在载皓身边做贴身小厮,后来因打探不到任何军机政密而决定离开,想提早半年到檀岛去,岂料信祥与你先后贸然行事,邑尘才会又为了安抚你,而被留置在和亲王府内。”

  “对,整个的过程真情便是这样,我可没有骗你。”

  “我并没有说你骗我。”

  “但你们有所怀疑。”

  “对,我怀疑你并没有把所有的内情都说给我听,换句话说,如意,你只是没有捏造事贾,却绝对有避重就轻,甚至还掩藏了许多事没说。”

  如意毕竟比顺心单纯许多,闻言立即街口而出道:“才没许多事呢;”

  “这么说,”顺心马上捉住她的语病问:“你只隐藏了一、两件事没诂。”

  “我--”发现自己说溜了嘴以后,如意干脆将抿求,再不肯多言,却不知如此一来,反而“漏”了更多。

  “我刚刚才说过,载皓威名,几乎全国尽知,这样的一位赫赫英才,怎么可能连小厮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邑尘思路向来也缜密,你有难,她着急挂心并不奇怪,但却不太可能做出只身往救的事:光这两件事,就足以令我满腹狐疑了。”

  “那你有什么解释?”说到这,如意知道再隐瞒下去也是徒然了,只是她没有主动松口的打算。

  “很简单,唯有在载皓甘心受骗的情况下,他才会相信邑尘是个男人;而也只有在肯定载皓绝对会看在她的份上,而放你一马的状况下,邑尘才会勇闯和亲王府;两件事再一相加,如意,”顺心的脸色难掩苦白地道:“恐怕你为何要隐瞒此事的主因,便已昭然若揭了吧;”

  “三哥,你既有时间在这里做些无聊的推测,为什么不干脆挪去想办法救邑尘回来?她可是以“刺客”的罪名被留在和亲王府内的。”

  “这又是一大疑点,如果载皓想杀她,还会把她留在府中疗上一个半月的伤?载皓的功名利禄一半若建立在他的雄才大略、精明能干上,那么处事狠烈、赏罚分明便占了另一半,听说他是一个连男人见了,都要为之折服的汉子,如果邑尘她--”

  “三哥;”如意一口气打断他道:“你想到哪里去了?邑尘她是你的未婚,是与你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啊;”

  “我并没有忘记这一点,如意,在这世上多得是怨天尤人,似乎永不知足为何物的人,可我刚好跟他们相反,尤其是在面对邑尘时,我更常生自己何德何能之惑,现在想来,过去能得她青睐,也许都只缘于住得近,缘于一份如兄似妹的好感,缘于她一直没有遇到一位能真正令她怦然心动的人,换言之,只缘于我的运气、我的福分。”

  “所以你打算…”如意忐忑不安的问道。

  不料烦心细细长长的眸子一瞪,脸上立现坚毅说:“我打算明便赴京城一趟,只要邑尘对我们有一丝眷懋,那么我就要“救”她出来,毕竟我手上还握有一张最大的王牌,是不是?”

  “对,”如意跟着振言起来。“那载皓身在清营,和邑尘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光凭这一点,你就赢了;”在只颀着为兄长打气的情况下,如意竟浑然未觉自己等于已经证实了顺心的猜测,也忽略了他眼底的落寞。

  若只光凭着环境无法成全其所爱而已回邑尘,那和“胜之不武”又有什么两样呢?

  Angelibrary

  “小三子,你先回去,不必等我。”载皓突然拉缓马远说。

  “贝勒爷,您要到哪里去?”

  “随意逛逛,”载皓微笑着说:“你也知道我一向最喜秋季,到处子实累累,时时金风送,既无夏日的炎热,也无冬季的酷寒,每年一到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好像也就会跟着旷远起来。”

  “那…小的陪你逛一逛?”

  “不用了,小三子,你还是先回府里去吧,免得一双儿子又追着小兰要爹,听说他们两个愈来愈黏你了,是不?还有,你先回去,万一额娘问起,你也才好告诉她我人在哪里,免得她又瞎心,打从年后我们遇袭至今,她好像就一直还未自惊吓中恢复过来似的。”

  “这样啊?”杉才总觉得有些奇怪,可又说不出个确切的怪处来,只微微意识到载皓好像一直想催他走似的。

  好吧,也许是自己想得大多了,也许他真的只是想再逛会儿而已,像他这种身居要位之人,想想也实在难得清闲,自己又何必扫兴呢?

  “好,那小的就先回去了,您可也别逛太久,免得待会儿福晋真要问起,原本不紧张的,知道您一个人在外之后,反而要忧心起来了。”

  “我晓得。”载皓挥一挥手,迳自往旁边的巷弄付去。

  “贝勒爷;”杉才却又追上来说:“您不是要到郊外去逛逛吗?怎么反而往巷弄里拐?”

  “你自己看。”载皓面带些许无奈的指着前方听角处说。

  看清楚那儿有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个负贲烧火,另一个则手执大铁铲子,直把铁灶里的栗子炒得香甜四溢后,杉才不有些赧然。

  “呃,贝勒爷,原来你是想买点榶炒栗子,我…呃…我…”摸着后脑勺的杉才词穷的支吾着。

  “得了,我知道你是挂念我的安全,没事的,你先回去吧,待会儿我会记得带一包给小兰,湘青说过,以前你常买栗子回去讨好小兰,对不对?”

  等杉才红着脸、大笑着离开之后,载皓才下马缓缓走到那一口大铁锅前。

  “大爷,”执铁铲的那个小伙子哈招呼着“您要尝尝咱们的栗子吗?”

  “给我两个。”

  本来埋首在那儿烧火的小伙子闻言猛地打直身子,紧盯住载皓看。“是二贝勒吗?”

  载皓不慌不忙的颌首笑问:“你的栗子吃来可会口“顺心”?”

  Angelibrary

  “哪,糖炒栗子,保证又香又粉,待会儿带回去给湘肯吃吧。”载皓把一大包的栗子往关浩桌上一摆道。

  “见着了?”

  “嗯。”“如何?”

  “倘若兴中会内无你,”载皓却答非所问的说:“我可就要为孙文大大心了。”

  开浩愣了一下,随即笑开。“谁信你的,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我就不相信韦顺心有那么不济。”

  载皓的边一迳带着抹飘忽的笑容,没有应关浩什么,脑中还留存着方才和韦顺心见面的情景。

  确认身分,并来到僻静之处后,顺心劈头就问:“邑尘呢?”

  “在我府内。”

  “你到底打算把她怎么样?”顺心本想心平气和的与他谈;前天抵达北京城后,他马上透过这里的联络站,表示自己急见载皓一面,即便需要独闯练兵处,亦在所不辞。

  想不到很快的便收到署名“星”的同志字论,上头言明他们会透过安排,让载皓自己送上门来,果然今天中午便有人来找他,看他扮成糖炒栗子的小贩,到某个巷弄里耐心等候,载皓到时,与他搭挡的同志自会给他打暗号。

  果然四点一过,他们就等到了我皓。

  “你认为我应该怎么样处置意谋害朝廷命官的刺客,韦公子?”

  “你明知道她是代人顶罪的。”载皓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原本充满自信,相信见面之后,必可咄咄人,迫他出邑尘的顺心,见到载皓以后,才知所谓“英气人”那便是在不讲话的时候,顺心也有在那双眸子注视下,顿时矮了一截之惑。

  “既有心代人顶罪,那应该也早就有代人受过的心理准备,不是吗?”载皓的口气一直是那么的平静,丝毫不见波动。“或者韦公子愿意把真正需要受过的人出来?恐怕届时不但令妹难逃刑责,连令尊的官途也难免不受到波及。”

  “你;”顺心涨红了脸,在心底拚命叫自己镇静。“等邑尘真受刑罚之灾时,我就不信二贝勒舍得。”

  载皓表情微愕道:“据我所知,那位贺邑尘是你的未婚,他人的未婚遭受什么样的重罚,都与载皓无关,我何须心疼?”

  顺心闻言委实大吃一惊,原本认定邑尘绝无生命危险,仗的便是载皓对她或许有意这一点,现在苦连这点依凭也无,那么邑尘的安全也就堪忧堪虑了。

  “如果你对她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为什么不在事发当时便除掉她,你不也明知她是革命员吗?”

  “倘若载皓是韦公子眼中的嗜杀之徒,那么今你又如何敢来与我一见?”

  顺心被他问得一窒,不得不冲口而出说:“我既敢加入兴中会,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好,说的好,好一副壮烈的口气,只可惜载皓对于小喽啰向无兴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韦公子听说也是留的学子,怎么连这一句话都听不伍呢?意思就是擒贼先擒王,在我载皓眼中,之内,唯有孙文值得奋力一搏。”

  “换句话说,二贝勒是不打算放过邑尘了?”顺心一脸灰败的问。

  “如果未婚的生死对你而言是如此的重要,”载皓突然反问:“那么当初韦公子为何还要任由她加入?”

  “邑尘主见向来甚强,别说是顺心了,恐怕连贺伯父母亦难影响她既定的着法。”

  “那么看来近她就将要为自己的任付出代价了。”载皓一副“谈话到此为止”的模样。

  “等一下;”顺心却在他身后叫道。

  “韦公子还有事吗?”

  “我不明白若二贝勒无心放过邑尘,为何当还要为她疗伤救治,今又愿意过来与顺心一见?”

  “贺邑尘是一名女子,就算后会落个身首异虚的下场,在她身受重伤时,载皓仍不能坐视不救,至于来见韦公子嘛,”他一笑淔:“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不知道我一向不拒见任何想动摇柄本,推翻朝廷之人吗?一方面了解你们的想法,另一方面也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大清并非已全然无可用之人;”

  “你既不放邑尘,就别怪我后硬闯贵府救人。”顺心近乎咆哮着说。

  “和亲王府大门永远为取载皓项上人头者而开,韦公子,我随时恭候大驾。”

  听完载皓约略的转述后,关浩不连连摇头苦笑道:“我真庆幸你与湘青是亲兄妹,身为你的情敌实在是大可怜了。”

  “若湘青为邑尘,可怜的人便换成是我了,面对你啊,我可是一点儿机会也没有。”

  “舅爷,废话少说,告诉我,为什么要那样戏耍韦顺心?我看若非对贺邑尘真心真意、太过在乎,今天他在你面前,也就不会如此失熊了。”

  载皓苦笑道:“我何尝不明白这一点,针没刺到不会痛,对不对?不过既然到头来幸运儿是他,那么今天被我奚落一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必浩大吃一听,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没有听错一样。“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不是吗?所以有一件事要特别拜托你,帮我看好韦顺心那小子三天,三天后,我一定把邑尘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送回到他手中。”

  “平平安安或许,完完整整就不一定了。”

  一句话说得载皓脸上的血尽失,其实他与邑尘肌肤相亲,也只有那么一次,后来他便不敢,也不愿再造次,难道说连这件事也瞒不过湘青他们夫俩?

  但开浩接下来所说的话,却又令他的心头为之一松,看来是他自己多成了。

  “我看那贺邑尘的一颗心已经全部摆在你的身上,让韦顺心得回一个无心人有什么用?这么做,对贺邑尘又有什么好处?如果让她自己选择,我相信她一定会挑选你,会决定留在你的身旁,为了你,她不是连刀子都肯捱了?载皓,你到底还要一个女子如何证明对你的真情挚爱?”

  “爱一个人,不就应该把她的安全幸福考量在自己之前吗?你可别恨我否认当初你不曾为了湘青的安全着想,而考虑过要离开她。”

  “我是那样想过没错,但你我的情况究竟不同,王爷那边你不是已经帮她解释过了?什么“刺客”之说,早就已经不存在,只要再把你们相爱的情形,跟王爷福晋禀明清楚,你们眼看着就可以缔结良缘了,不是吗?”

  “你忘了我们身分的差异了?”

  “我才不信你有门户之见。”

  “是对国事理念的南辕北撤。”

  “你胡说;”关浩激动的喝道:“别人不知,我可是比谁都还要来得更加清楚,你根本就是--”

  “阅浩;”

  两位平素为莫逆,但强硬起来却几乎一样傲然的男子对峙着,载皓眼光,而关浩也一扫他平儒昏的温文气息,双眸一眨也不眨的回望载皓。

  “如果你真正明白,就应该了解载皓有不得不这么做的苦衷。”

  “正因为明白,所以我才不愿见你重蹈关浩当年独断独行,自以为做的事全是为湘青好,却差点害惨了她的覆撤;载皓,这位贺邑尘何尝不是你众里寻她千百度,如今方在灯火栏栅处遇上的人,既然已经相知相爱,你又何忍割舍?”

  载皓的眼中尽现柔情;但嘴角却含凄楚。“得到过再失去,总比从没得到的好,而有你一人了解,也总比全无人知的好,关浩,我已经很足了;”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许关浩打岔。“你刚刚才说载皓的情形你比谁都明白,那我眼前境况之险,你应该也是最清楚的人才是,将心比心,若换你是我,恐怕无论将令湘青如何伤心,你也一样会与载皓做相同的选择吧。”

  玥浩的眉宇猛然皱紧,满腔的不忍不舍在口内回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终究以一声长叹作结。

  “你是打算让她重回韦顺心身边了?”

  “从今天下午的会面情形看来,我是可以放心的把她托给韦顺心。”

  “让她重回革命阵营?你认为那就是比较安全,对她而言比较好,她自己比较乐于选择的作法?”关浩显然仍忍不住做出最后的努力。

  “无论如何,总好过留在载皓身追,不是吗?”

  必浩再看了他半晌,终于应声“好,我会帮你盯牢韦顺心。”

  载皓也总算松了口大气似的颔首说:“谢了,三天之后,再麻烦你与湘青。”

  Angelibrary

  要求载皓陪她作一场梦的邑尘觉得这段期间,果然是她生平最甜蜜快乐的一段时光,只要能与载皓在一起,她甚至不在乎翠云曲门上老是落锁,反正梦本来就是虚幻,就是不必与外界的种种现实接触的。

  在这近两个月当中,只要载皓在府内,两人必定形影不离,除了风花雪月、伤势复原、绘画书法之外,其他的事情几乎都不在他们的话题之内,载皓的知识渊博到令她浩叹的程度,与他在一起,她永远都不会觉得无聊乏味,每一天一夜只像一时一刻那么的短暂,短暂到令她都要忍不住莫名的心惊起来。

  邑尘停下了手中的笔,望着窗外渐萧瑟的秋景,想起这三天以来载皓突然变得奇诡的态度。

  有时他会拉紧她的手,什么都不说的就只是盯住她看,有时又突然接住她,一遍又遍的叫唤着她的名字,为什么,他到底有什么难言的心事?

  今早他出门前,还特地过来看她,与她一起用早膳,甚至耍赖似的从头到尾紧握住她的手不放,一顿简单的早膳直拖了半个多时辰不止。

  “邑尘,画福图送我,好不好?”在已经要离开翠云阁之际,他突然要求她道。

  双手轻拢在他的间,邑尘抬起头来笑应:“一百幅都成,反正你是我最忠实、最肓目的画。”

  “我不敢那么贪心,这辈子能够认识你,已是我最幸运的际遇了,一幅足矣。”

  “载皓,为什么这么说?你明知道你之于我,绝不只是得识之人而已,你明知道的;”

  载皓的回应却是一把将她紧拥入怀中,紧到邑尘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他那奔腾紊乱的心跳声。

  “画一幅你给我,好吗?今天就画,因为我今晚就要。”

  “载--”她抬起头来,还想要问点什么,他却已经紧紧的封住了她的层,吻得那么深刻绵,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似的。

  这段受伤的期间,载皓对她一直是细心呵护、关怀备至的,在最初一、两周她没有办法平躺而眠时,甚至夜夜怀抱着她,让她背倚着他厚实的膛,陪她聊天,逗她开心,听她说些儿时的趣事与如今远在他国的父母现况等等,直到她酣然入睡,还往往舍不得扶她趴卧。

  后来她的伤势渐愈,虽然两人也曾厮磨亲匿,但载皓却不曾再重复雨夜中的爱,甚至有好多次她都已意,几乎情不自了,反而得靠他悬崖勒马,两人才能够及时身。

  像他这样的一名男子,教她如何能不心折?他或许还不知道,但他的一言一语其实早就已经主宰了她,他的一行一动也都在牵引着她的喜怒哀乐。

  想到这里,邑尘不更加热烈的回应起他来,仿佛要把所有的眷恋情怀,全藉由舌传与他知。

  “画一幅你给我。”

  邑尘把眼光从窗景调回到画纸上,她太了解载皓了,完全能够明白他的心意,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你”绝非真要她画出一幅人像来,而是…她画的图其实再普通不过,就那他们重逢的雪景,一片广阔、一片苍茫、一片悲凉。

  邑尘当然隐约感觉得到两人之间即将再起变化,只是在事未临头之前,她委实还不愿从梦中醒来。

  于是她重新执笔濡墨,开始在画的左上角题下:渭城朝雨邑轻尘,客舍青青柳新。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关无故人。

  她本不是一个喜于落泪的女子,但自在载皓身上寻获长久以来所追求的挚爱之后,泪水便好似突然丰沛起来,就像此刻才题好诗,眼前就已经又是一片蒙。

  Angelibrary

  那天夜里,载皓难得的没过来与她共进晚膳,反而在夜已深沉之后,才嘱人送来一壶温酒。

  “我要的画呢?”随后进入她房内的载皓出口便问。

  邑尘默默的将画到了他的手中,载皓展口一看,不为之动容。

  “邑尘,果然只有你明白我心灵深处的感受,来,陪我喝几杯。”

  邑尘坐下来帮他倒了酒之后,却依然不言不语,也不动杯子。

  “邑尘?”

  “这酒若是离别酒,那邑尘就不喝。”

  载皓目光一凛,遂也放下了酒杯。“你知道我今晚在那里用晚餐吗?”

  “我等着你说给我听。”

  “君大学士府中。”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邑尘已经听明了所有的言外之意。“门当户对,恭喜…贝勒爷了。”刹那间他们好像变成了陌路,怎么会这样呢?

  “邑尘,男子三四妾,例属平常,载皓虽钟情于你,仍无法免俗:况且阿玛近频催我将你付刑部,我若要保你,唯有尽快将你纳为侍妾,所以与君家千金的婚事,必也得加紧进行才成。”

  “你说什么?”邑尘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刚刚所听到的话,全出自于深爱的人之口,侍妾?娶?他怎能如此污蔑他们之间的情感?

  “我相信你都已经听明白了。”载皓一副事属平常、完全无庸再多加解释的模样。

  “有件事我一直忘了间你。”邑尘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什么事?”

  “当初对上海租界执法单位施,执意要引渡邹容北上的人是谁?”

  “是我,”载皓一口坦承道:“郑信祥没有查错人,可惜的是他后来找错了人。”

  “为什么?”邑尘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沉溺于梦境的假象中。

  “为什么要执意引渡邹容出租界?”他望着她苍白的脸庞说:“你以为之中,谁长长我的眼中钉?像郑信祥、韦如意那种血气方刚、勇气可嘉,成事却绝对不足的人吗?”载皓的边浮现出一抹冷笑道:“不;这些人只会令我心烦,对我却绝对无法构成威胁;真正令我觉得刺眼的是孙文,是邹容这种思想周密、言之有物、文笔尖锐的人,炮弹菜的力量都有限,思想主义的影响却无穷,这种人才万万留不得,必得诛之而后快。”

  “你;”邑尘已经无法再安坐于椅上,她迅速起身道:“如今、俄两国正在我东北如火如荼的展开战,美好河山及我骨同胞,均沦为如狼似虎的两国野心的战场和鱼,载皓,”她冲过来拉起他的手激动的说:“清廷尚有多少醉生梦死的贪官污吏我不管,我只管聪明如你者,为何还看不到所谓“大清帝国”已将近亡国的边缘?若再任由腐败的它领打下去,难保我堂堂大国不会遭致瓜分灭种的悲惨结果。”

  “邑尘,你听我说,”载皓出难得的耐,侧身将她拉到了自己跟前说:“俄两国战,的确已给了朝廷莫大的震撼与启示,在这场我们宣布中立的战争中,大家看到的是扶桑小柄维新立宪后的惊人成就,正式行宪仅五年,就已具备和帝俄这一大国火并的能力,甚至若不出我所料,还应有可能打赢这场哦争;

  你知道吗?其实现在朝廷已在秘密进行立宪的准备,打算最迟于明年便要正式宣告全国,力图振兴,”说到这里,他已是一脸兴奋“所以你根本就不要再参加什么兴中会,什么了,中国是一个古老的帝国,老百惯有一位天子在上,以便万民崇拜仰赖,因此革命绝比不上立宪来得实在;邑尘,许我为妾,我保证让你成为我背后的“军师”除了无法给予你“正”的头衔之外,其余的一切,我都愿与你分享。”

  “你刚刚说王爷直催着你把我付刑部?”苍白着一张脸的邑尘答非所问的说:“是想要杀做猴,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意谋刺朝廷红人的下场吧?”

  “是啊,但只要你让我收起来当小妾,这一切便都不成问题,反而还可让天下人见识到我载皓收买人心,尊反为正的能力。”

  邑尘至此终于有自己所面对的,完全是个陌生人的感觉,时穷节方现,看来在最根本的原则上,他们的观念是永远都无法相通的了。

  “除了我是革命员之外,你好像还忘了我有另一个身分。”

  “什么?”戎皓不解的问道。

  “我还是韦如意三哥的未婚。”

  载皓的双眸霎时闪过一道敌意。“我不相信你对他的爱会深过与我之问的情意。”

  邑尘俯视着他,知道他的自信全缘自于自己的臣服,在爱情的世界中,她的确是输了,彻彻底底的抬给了载皓。

  迸人说:“棋逢对手。”其实,渴望得一势均力敌之对手的,又何止是下棋的人呢?战场上如是,情场上恐怕更如是吧;

  以前和顺心论情,总觉得差那么一点点,至于那“一点点”究竟是什么?在遇到载皓之前,她却也还是一直懵懵懂懂的,顶多在舒园月夜后,心中偶尔会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而已。

  但现在她却已完全明白,只可叹造化弄人,了然之后所必须面对的,却是无法圆满,注定破碎的结局。

  她肯定是回不到从前的模样与心境了,但她也绝对无法屈就于载皓的安排,现在她也终于认清,在情爱的领域中,她才是一个最苛求完美的人。

  得不到载皓,她再也不会接受其他的男子,而得不到完整的载皓,她亦宁可失去所有。

  于是邑尘平静的回了她的手,并坐回椅上,隔着一张桌面跟载皓说:“明早我会准备好。”

  “你答应了?”载皓难掩兴奋之情的问。

  邑尘迳自斟酒连喝三杯,看得载皓诧异万分的惊呼:“邑尘;”

  “载皓,这三杯酒一敬你对我的浓情盛意,二记我们的聚散离合,三则表明我的心志,”她忽觉脑门一阵晕眩昏重,但仍硬撑着把话给说完。“明天一早,我即随你…赴…刑部…”

  在眼前完全陷入黑暗之前,她仿佛见到了载皓一脸的悲绝?  wWw.nKoUxs.Com 
上一章   相逢疑似在梦中   下一章 ( → )
《相逢疑似在梦中最新章节》是全本小说相逢疑似在梦中中的免费章节,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相逢疑似在梦中》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