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金玉剑缘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
纽扣小说网
纽扣小说网 热门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综合其它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历史小说 仙侠小说 侦探小说
小说排行榜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幽默笑话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清霜如月 色卻江湖 家里家外 红绿江湖 年后突破 父女情深 乡下舂天 流氓老师 美滟岳母 田野花香 丝袜舅母 女人如雾
纽扣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金玉剑缘  作者:茶菁 书号:13723  时间:2015/6/23  字数:8404 
上一章   ‮章三第‬    下一章 ( → )
 阴沉沉的雅阁内,悄无生息,仿佛已没有一丝生命力,半敞的窗户有时被风吹得忽悠忽悠,发出“吱”的几声,算是这寂静的屋子里惟一的嫌诏。

  整个挹翠院还是灯红酒绿的,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笑脸相着来这里逍遥的公子哥儿。他们散下金钱,换到廉价的快乐与爱情,轻浮的醉卧花丛,过着纸醉金的生活。

  这也是杜十娘的生活。

  即使雅阁内暗着灯,楼下还是围着很多羡她名而来的公子,盼着她掀帘嫣然一笑,亭亭出现。

  她见过世事深沉,遭遇过起起伏伏,逗弄那些浅薄的公子哥,看他们在她美的容貌下沉醉、痴、丑态百出,是她的乐趣与在心底的冷笑。

  只是,那个人不该来。

  她更加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尘灰满面的剑客子,竟然出现在柳陌花街里,器宇不凡,英出众。

  他竟然真的回来了,直到现在,她仍感到自己是在做梦。

  他来这里寻找一个早已死去的人,真是可笑!也真是可悲!寄情于一个早踏进黄泉的人还念念不望!杜微已经死了,他还找十娘干什么呢?

  看他临走时那痛彻心靡的眼神,凄楚得让她这颗麻木的心都像是被敲碎了。

  这是谁的错,让他这样痛苦,是她吗?还是…杜微?

  为何事隔这么多年,她还会感到心碎的痛苦?

  杜十娘还是躺着一动不动,夜风徐徐吹过,抚过她的娇躯,冰冷袭人。

  帘子晃动了一下,小芹冒出个小脑袋,轻声地叫:“小姐…小姐…”

  空灵又飘渺的,她的声音短而无力:“什么事…”

  小芹进来,掌上灯,担心地看着她无泪的眸子,干干的,不似昨,伤情泪如崩堤般淌。

  “妈妈都问过好几次了,小姐身体有无好些?”

  她冷哼,吃人不吐骨头的鸨母,榨尽她的青春与金钱,仍然不知足。

  “…还有,”小芹小心翼翼地瞅她的脸色,青白无血“李公子来了…”

  是了,时候又到了。每年她都会急切地盼望这一天的到来,今年,由于掷剑的突然出现,她竟然忘记了这个重要的日子。

  倚扶在小芹身上,她息着坐起来,挣扎着穿好衣,努力整理出一副从容的样子。对着镜子,她甚至挤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

  “请他进来。”几次尝试失败后,她叹息小芹悄悄告退,心里只是不解。

  小姐这是何苦呢?弄得自己神不守舍,肝肠寸断,却还要装出一副轻视鄙弃的样子。难道是真的如妈妈所说,她在风尘中打滚数年,到底还是躲不了情爱的惑,尝到了感情的毒吗?

  她只觉得那个冷冷的公子好似很久以前便认识小姐似的,他以真情相待,绝非玩,小姐也像是动了真心,心与魂都随他去了。那么小姐又要怎么对待这位李公子的呢?

  她瞄瞄身边文弱的书生,他容貌萎顿,骨板瘦条,没有一点特别的地方,与出入挹翠院的富家公子相比,他显得既唯诺又失措。

  可是小姐却对他礼遇有加,每每还赠他珠宝金器,关切异常。有时瞧着他眼里突然一闪的贪婪,她只觉得小姐看错了人。

  小芹领李甲到雅阁的门口,便止住了,这是她的特别嘱咐,与李甲会面的时候谁也不许在场,例年如此。

  当李甲踏进雅阁时,周围稀有的沉香木家具、古玩字画、还有烛下风姿绰约的美人,都令他的肩膀缩了一下,畏首畏尾地不敢前进。

  “李大哥,请进来说话。”杜十娘看出他的踌躇,轻声说。素来君子风范的书生走进这风场所,总是如此不自然。这令她自惭形秽。

  “杜…杜姑娘,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李甲往前挪了一步,看见她陷下的脸颊紧张地问。

  她默然,将脸颊侧向蜡烛的暗处,垂首说:“思及故人,难以自拔。”她重抬起眼睛,用期盼的声音哀求道:“李大哥!小妹她,她怎么样了?”

  李甲的嘴动了动“她…她现在已经渐渐能看见影子了,梅神医说,只要再过几年,就可重见光明。”

  是吗?再过几年就可以痊愈吗?他每年来都如是说,可小妹到现在仍未回来。这难保不是他为开解她心下伤痛的安慰之言。

  她幽幽的哭泣,让李甲慌了手脚:“杜姑娘,小妹确实情况好很多了,只是她听到你‘病逝’的消息,哭得很凶,几乎又把眼睛哭坏了。”

  可怜的妹妹,她能想得出妹妹伤心绝的眼神,就像今天掷剑的眼神一样,令人痛彻心底。可是不这样做又怎么办?告诉她,她惟一的姐姐在青楼卖笑吗?

  李甲慌张地着双手,支支吾吾地说:“梅神医他…他今年的…”他慌里慌张地四处张望,可又不知看向哪里。

  她的眼睛红肿着,拿过那装满金器宝物的描金漆箱给李甲“李大甲,劳烦你一年里应天、北京两地奔波,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她抬起盈盈水眸,乞求说:“可是我已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只有你一个人…”

  李甲匆匆接过漆箱,放在包袱里,忙不迭地说:“能够帮到你们姐妹俩,万死也不辞!再说,我待小妹一向亲如自己的妹妹,为了她的眼睛,我也只能做这点事了。”他颇豪迈似的,起瘦条的膛“今天我就此告辞。有任何小妹的消息,我再从应天回来!”

  她着无声的泪,垂首送李甲出去。

  华丽的梳妆台上除了掷剑留下来的清晰的掌印,已空无一物。

  ***

  次,雅阁内的美人还未起洗漱,挹翠院的鸨母已率先进来,她不地看看渐憔悴的杜十娘,赔着笑问:“女儿,今儿个身子觉得怎么样?妈妈昨天听说你病了,命人连夜熬了大补的参汤,趁早上喝了吧,一天都会精神好些。”

  她把碗凑到她的,杜十娘只好咽了几口“多谢妈妈。”话语中带着息。

  鸨母放下碗,怜惜地摸摸她的脸:“瞧现在瘦得…原本花儿般的人,怎么一夜就变了样儿呢?你让城里的公子老爷昨天都等得望眼穿了呢!”

  他们盼的是一个秋水含情,朱的绝世美女,可不是个病恹恹,苍白得像个鬼的杜十娘。

  杜十娘转过头无力地说:“妈妈…你让他们改天再来吧。”

  早知道会是这种结局,鸨母倒也不生气,反正她还留在院里,大好的青春还有的是,一天两天确实算不了什么。要是惹恼了她,十天半月不出雅阁,她的生意也就别做了。

  不过,昨天那个客人可是让她心生警惕,他一来,往日妩媚娇柔的杜十娘就情大变,多次出言讽刺,意在伤人。可赶走了他,她却倒下了。要是她真的一病不起,少了这京城的顶尖花魁,她的挹翠院也就没什么人来了。

  “我说女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情字是穿肠毒葯,尝不得的!”鸨母不放心地叮嘱“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即使以前有过什么爱什么什么情的,到了这里,进了风尘,全都成了过眼烟云,从此就不作数了。要是有人说了什么,那也都是逢场作戏,随口而说,信不得…”

  眼看着杜十娘垂头不语,眼中莹莹珠泪又现,她不痕迹地说:“比方说昨天那位公子,几天点名要见你,还一味地要替你赎身,可是待你让他进了阁子,尝过了甜头以后,还不是连个影儿都没了?大早上的就有人看见,他已经出了北京城,一路往北去了!连回头都没有一下不是?”

  她失魂地喃喃低:“是吗…他走了吗…”

  她如愿赶走了他,尽管高昂的代价是两人滴血的心,可是,她毕竟还是成功赶走了他不是吗?没有让他面对比她堕入风尘更可怕的真实不是吗?

  杜十娘猛然抓住鸨母的胳膊,悲悲戚戚地说:“妈妈!让我出去吧!只一天,我马上就回来!明天,明天一切就都会正常了…”

  鸨母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那就让小芹和院里的哥哥陪着,可别出了什么事。”她不失时机地说“不过明天张公子邀你去赏画,你不要误了才好。”

  她连连点头。

  ***

  虽然已是初季节,北京的天气仍然凉凉的,风吹在脸上还很冰厉。杜十娘裹紧了身上的斗篷,漠然地递给小芹一把钥匙。

  小芹拿了钥匙,上去几个台阶,托起一扇破门上挂着的大锁,把钥匙捅了进去。铁锁动也不动,里面锈死了,扭动半天,她才转开它。

  “小姐,慢点儿走。”推开破旧的大门,她扶起身子虚弱的主人,一步步走进去。

  她站在杂草丛生的院里,没有似小芹想象的痛哭失,反而一片神色淡然,只是转头定睛瞧赡着这年久失修的房于,半晌,才叹了口气。姐你看,槐树上不走开了几朵小白花吗?

  恍偬的记忆深处,有个懂事的女孩指着院里槐树光秃秃的枝条这样说。

  现在,槐树上真的开了小白花,小小的,香气淡淡的,可是她却再也看不见了。

  应天!应天!应天与北京相隔十万八千里,失明的妹妹即便想飞鸿过来传情达意,也无法做到啊…包何况,她已经认为她亲爱的姐蛆在一次风寒中死去了呢?

  她抬头看看温和的太阳,眼角又渗出了泪。

  杜微死了,杜微三年就死了,所有的邻居都这样说。

  为什么他还要回来呢?在等待中一次又一次失望而漫长的日子,他音信全无,却在突然间贸然出现。

  可是为何他会寻来呢?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他…他为何要揭破丑陋的事实呢?就带着对坚毅的杜微的一点点追忆一走了之不好吗?让她在疲乏难熬的青楼生涯中,可以自我安慰地想,至少她的未婚夫未曾忘记过她,始终钟情于她。她就足了。

  “小姐,小心风寒,咱们回去吧。”小芹触到她冰凉的手,轻声说,不敢打搅到她的沉思与包裹住她的深沉悲哀。

  她深了口气,缓缓迈步离去。

  余光一转,她瞅到角落里有个土堆,像个坟冢的样子。她疑惑地走近,看见上面着一块平滑的木板,上面几个入木三分的大字:爱杜微之墓。

  这是他走之前做的吗?为了遥遥凭吊逝去的未婚

  无声地,她跪倒在地,把木板抱在怀中,哭成了泪人。

  ***

  风声嗖嗖,马嘶萧萧。

  掷剑此时已策马奔驰,踏上了回师门的路,他无法忍受再待在北京的痛苦。

  柳满谅形影不离地伴他左右。

  “师兄,我们歇一下吧!”他在马背上扬声喊“马需要休息!”

  掷剑这才注意到,在颠簸的马背上,他们整整奔驰了几个时辰了,马儿大口大口地着气,汗浃背。

  翻身下马,满谅牵着两匹马到饮水去了。

  他怔怔地坐在河边的树处,听着近处水潺潺,活泼的鸟声啾鸣,眼前晃过一个又一个俏丽动人的身影。可每每当他痴地伸手碰触她时,她微笑的影像就会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闭上双眸,任自己沉溺在往事中。

  他到现在仍然记得他和杜微五年前的两次见面,当时心中充满了的震撼,还有一种深深的动心,从那时起,她便驻进他的生命,再也挥之不去。

  他现在的心纷如河边晃动的柳枝,头一次,感到了对命运的无比痛恨与无奈。

  她堕落得无法自拔。这个事实与其说让他的心、心痛,不如说是彻彻底底地粉碎了他的意志与爱恋。

  那么久以来,他深藏在心底的力量来源、对生命的呼唤和对她深入骨髓的强烈思念…消失得冷漠而迅疾。

  他在挹翠院见到的杜十娘,甚称人间绝,她一举手一投足都风韵十足,妩媚成。可是他爱的却是当年那个身子纤瘦、眉目苍白的女子。他爱她的坚强、勇敢、不折不挠的性格,至于她清秀的容貌,则是他意外的收获。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是他自己愚蠢得不知轻重,贸然跑去宣称自己是京城第一名的未婚夫,结果才遭到她的奚落与嘲笑。

  那时他一直惊恐,不敢想象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枝立寒冬的冰雪腊梅,就在他眼前,变成了一朵花枝招展、美绝伦的烟花!

  他痛苦得紧闭眼睛。

  柳满谅不知什么时候回来,靠在他身边的树上,把一个水壶递过来:“师兄,赶了一个上午,喝点水吧。”

  他木然地接过水壶凄到辱边。

  他已无法再思考,神志早已不清楚。昨夜他整夜未眠,思维混乱无章,唯一知道的是,他要离开北京,他要离开北京远远的。

  柳满谅忧虑地瞅着他意气消沉的样子,他理解他的痛苦,却爱莫能助。

  若掷剑对杜微的感情不够深厚,他必定会在听闻她死去的消息后即刻离京,以后若遇贤淑,再结下美满姻缘也说不定。可他偏偏对杜微倾注了所有的爱,根本不相信她的死,居然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到她。

  但这正是一切不幸的开始,她的自甘堕落更让掷剑心痛裂。或者说,是她拒绝了掷剑的求婚,反而乐得身在污泥中的态度,更加伤他入骨。

  若不是爱她,不会在当年与她互订终身;若不是爱她,不会在她死后仍不放弃;若不是爱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受折磨,从良心到道义,从心灵到爱情,痛苦不堪。

  他暗叹,好一个情字,直把一个坚如磐石的剑客,折磨得失了自己。

  马还在悠闲地喝水,掷剑抛下水壶,从里拔出剑,凝视寒气人的宝剑,锐利的剑身上,映出了一双充满血丝的黑眸。

  宝剑是师父所赠,当年同珍贵的金玉剑一起亲手付于他。现在,他却再拿不回金玉剑了!因为它已被一个不知道珍惜的青楼女子随手丢弃!

  一同丢弃的,还有他的一颗真心!

  剑气凛然厉迫人,他身上迸出了骇人的伤心与绝望。

  河岸上,他展开平生所学,演出剑招,身上散出冰冷的寒气,溢在河边。柳树剧烈地晃动着,新生的树叶在风中刮散,连河水的涌动都受到了影响,起了雪白的水花,散向四周。鸟群扑着翅膀,惊慌失措地飞逃。

  他的衣袖鼓起,带动风声、水声、嗖嗖的剑声,手上将成派剑法络绎不绝地施展下去,混杂了不尽痛苦和挣扎。

  满谅在一边看着,吃惊地发现,处在剑气中央的掷剑身影晃动,他用尽平生绝学使出的剑法,招招辟,巧妙夺人,可是剑气狂,茫然惑的心境一展无遗。

  眼看他呼吸急促,剑招愈来愈快,转眼便达到成派剑法的最高造诣时,突然有个孩童拍着手笑着叫:“哥,你看那个叔叔,他好厉害呢!”

  孩童生得可爱,虎头虎脑的,圆脸和小手胖胖的,约有三四岁的样子。他迈着短的小腿,不稳地冲着掷剑跑过来。

  剑气冲击在他身上,推得他坐了个蹲。“哇,好疼啊,我血了!”他看见粉的小手掌薄薄破了一层皮,惊慌失措地叫。

  柳满谅抓住他,把他抱到一边,以免被剑气伤到。

  旁边气吁吁地跑来另一个孩子,八九岁,穿着和他同的衣裳。

  “小虎,叫你不要跑的,看我回去告诉娘!”他摆出哥哥的脸孔教训,可稚的小脸怎么摆也摆不出威严。

  “哥…”小虎马上亲热地叫他,冲他张开手“我手血了。”

  他看看弟弟的手心,真的渗出了血珠,他拉过来,在上面吐两口口水“涂上就不疼了。”

  小虎听话地任他涂抹,看见掷剑已停止练剑,怔着神瞅着自己,伸出双手要他抱“这位叔叔不练剑了呢,哥你没瞧见,刚才树都要倒了呢。”

  小扮哥拉拉他“娘叫我们回去吃饭,快点走啦,不然她会担心,一担心她又会哭了。”

  “哦,”小虎从地上爬起来,又坐下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可是我走不动了…”

  他板起脸唬弟弟“是男子汉就自己回家,不然以后讨不到老婆。”可拗不过弟弟求饶的样子,还是在他前面蹲下,无可奈何地说“上来吧,就这一次!”

  “是!”小虎高高兴兴地扑上小扮哥的背,得他一趔趄,小腿直打晃,吃力地一步一步渐渐走远了。

  满谅一直留心着掷剑的神态,他的剑虚握在手上,剑气、杀气都散了。河岸又恢复了刚刚的温馨与平静。

  他凝望着小扮俩的背影,又陷入了迷茫。

  满谅轻声说:“师兄…小时候,我们一起到山里玩,你也常常背我回来。从小到大。你都像是我的亲生哥哥。”

  他是父母双亡的孩子,而掷剑则是个不知自己姓名出身的弃婴,两人一同被成宗吾收养长大。并传授武艺。二十几年从未分离,有着比亲兄弟更加亲密的感情。

  “你一向独来独往,不喜和人亲近,师弟们都有些怕你。可是我却从小最爱和你一起练剑,成派里,除了小师妹,你我的感情最好。”他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微妙又复杂的神情。

  满谅的话勾起了掷剑的许多回忆,他看着师弟英俊的脸孔,又想起刚才稚龄的两兄弟“我们一同生活在天山,师父抚养我们长大,自小亲同一家。我若是有个弟弟,会和他一样的待你。”只可惜师父早亡,杜微又背弃了他,他所依赖的“家”也毁掉了。

  “我们各自成家立业之后,是否还会互相往来呢?”他问道。

  掷剑长长感叹,他的未婚今生已无缘再见,可这辈子,他除了杜微还会娶谁呢?又何来成家立业之说?

  “如果相隔不远,肯定时常把酒言,切磋武学,浅聊旧事;如果相离很远,不能时时相见,也一定会在心中常常惦记,手足思情不会因久岁深而改变。”

  “若我突然被人杀死呢?你会怎么想?”满谅激动起来。

  掷剑不假犹豫地说:“我必定会亡命天涯也要令他饮血剑下,为你报仇!”

  “若我身染重疾,奄奄一息呢?”他又再追问。

  “我必会带你访遭天下名医,求他们妙手回!”他坚定地回答。

  “若我的病需要万两黄金治疗,那又该如何是好?”满谅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难题追究底。

  他思索了一下,坚定不移地说:“即使是让我抢劫官府库银,成为千古罪人;抑或沦为杀手索命得钱,双手沾满血腥,我也在所不惜,纵然赔掉性命也要得到万两黄金!”

  他失去了师父,失去了杜微,全都心痛于无力挽回,倘若真发生满谅所说之不幸,他拼了命也要救他!

  满谅的眼里隐隐闪起了泪花,他的喉咙涩涩的“师兄…如果只是一个寻常女子,她该怎么办?”

  寻常的女子…该怎么办…

  他慢慢咀嚼着满谅的话,头脑渐渐有些清醒。

  他所能为满谅做的一切,都建立在妙的剑术之上,凭了这身高深的武艺,再加上努力与执着才可做得到。但如果是一个娇弱的寻常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拎,无亲无故,家遭中落,她又怎达成这宏大的愿望?

  心中的雾,逐渐拨开蒙的面纱。无数个草率过后的执着,重又在他的内心深处复苏。

  满谅看着他的目光渐渐专注,变得锐利而有神,漆黑的眸子更是深沉如夜空之星时,不为他的振作而欣鼓舞。

  只短短的一小会儿,他便从消沉、绝望的情绪中身而出,再次燃起坚毅与决心。情字虽难解,也抵不过他的真情实意。

  他仰起头,喃喃地说:“是啊…真的发生了这些事情,她又能怎么办呢…”这一刻,他蓦然醒悟自己的愚笨,他只知沉在失去爱情的痛苦中,却远远没有探究到个中的缘由,很多年以前,现实对她就是严厉而苛刻的,她这几年又曾发生过什么呢?

  回想起他们匆匆的两次见面,她无一不是在刻意地他离去,演出了一场相见不相识的情变,细捉摸起来,种种迹象都像是在掩饰着什么。还有她相依为命的妹妹去向不明,婢女口中莫名其妙的李公子…那么多疑惑和谜团未解开,他该早些发现的!

  “我们回北京城!”他收剑人鞘,坚定地宣称,前的金玉剑鞘烈地起伏着,仿佛也在等着收剑入鞘。

  他温和的师弟,早已牵马善解人意地站在路边,年轻英俊的脸上带着赞许和会心的微笑。  wWW.nKoUxs.Com 
上一章   金玉剑缘   下一章 ( → )
《金玉剑缘最新章节》是全本小说金玉剑缘中的免费章节,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金玉剑缘》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