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同命鸟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
纽扣小说网
纽扣小说网 热门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综合其它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历史小说 仙侠小说 侦探小说
小说排行榜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幽默笑话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清霜如月 色卻江湖 家里家外 红绿江湖 年后突破 父女情深 乡下舂天 流氓老师 美滟岳母 田野花香 丝袜舅母 女人如雾
纽扣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同命鸟  作者:雷恩娜(雷恩那) 书号:11991  时间:2015/4/10  字数:12429 
上一章   ‮章三第‬    下一章 ( → )
 “你的脯比我的美多了,不是吗?”他自嘲,排斥那份怜悯,随即俯下身躯,动作略略暴,他吻住她的,两人的肌肤不再有任何阻隔,地紧贴一起,而他古铜的肤映照着卿鸿一身的细白。

  他煽燃了她方寸间的情火,卿鸿无助地攀紧那具男躯体,不仅自己渴求什么,只知道他的手指在她身上引起了层层的惊心动魄,她忍不住扭动肢,‮腿双‬磨蹭着,她听见自己的息,也听见了他嘎低吼。“韬…”她又唤着,头在柔软的被褥上来回摆动,脸染,黑如墨染的发丝散在大红上,散在雪白的体上,散在星眸半合的娇容上,那模样能教天下的男子为之疯狂。

  糙的掌心弄着她腹的肌肤,缓缓往下探去,卿鸿紧张地颤抖,本能想要躲闪,眼眶中忽然凝聚水气,楚楚可怜地咬住小

  “别怕…”容韬知道她的惧意,低下头毫无保留地衔住香软红,吻走了卿鸿最后一丝意识,主宰她的灵魂。

  隐忍够久了,他的自制力已达和,稍稍抬头望进卿鸿的眼里,他看见同样的自己,声音带着清楚的痛苦。

  “卿儿,感受我所给你的。”

  然后他身子一沉,将望理进那不可思议的温暖里。

  卿鸿疼得叫喊出来,十指掐进他的背,颊上的泪让容韬一个个热烈的吻截去了,昏昏沉沉中却又领略出难以言喻的充实,她眨着泪眸,下意识扭动

  “天啊!”容韬痛苦至极的呻

  卿鸿的动作疯了一个男人,他发出沉重的息,额际渗出细细汗珠,再也忍无可忍了,他爆发体内最狂野的望,在她的身上忘情地驰骋。

  他的给予卿鸿深深感受到了,这一刻将终身不忘,心与身同一个男子结合,她由处子转变成真正的女人,撕裂的疼痛在不知不觉间退去,难以负荷的愉冲刷四肢百骸,随着古老的韵律,她初尝云雨。

  这一晚,迟来的房花烛夜疑是梦境。

  - - -

  外头,天已大亮,光线透过窗纸进屋内,卿鸿醒来时上只有她一人。

  凌乱的褥和全身的酸疼提醒她昨夜的爱,拥被坐起,瞧见自个儿的衣裙随意丢在角和地上,她呻了一声,手捧住又烫又红的脸蛋,不敢相信自己竟这般不知羞

  忍着四肢和腿间奇异的疼痛,她拾起衣物穿上,才发觉肩颈和前红红紫紫,印着许多吻痕,然后是落红,血丝干涸在腿上,混进大红色的鸳鸯软褥。

  心跳倏地加急,一抹相属的幸福涌入心田,她完完全全属于他了,而他则是要与自己相伴一生的夫婿。甜甜笑着,卿鸿下取来脸盆架上的巾帕擦拭血迹,然后利落地穿妥衣裙并梳洗了仪容。

  有人叩门,她轻应一声,嫣儿照惯例端来早膳,一对梨窝笑

  “郡主早。”放下托盘,她眨着大眼,瞧得卿鸿好不自在“您今儿个睡晚了,昨夜又没用晚膳,肚子肯定饿了,厨房炖了三珍鲜粥,嫣儿替郡主盛来最的鱼肚儿,您趁热尝尝。”

  经这一提,卿鸿真觉得饥肠辘辘,接过丫环递来的香甜米粥,秀气地吃着。

  “味道很好。”卿鸿胃口极佳,很快解决了第一碗,她抬头对着嫣儿笑赞,出颈部的肌肤,那盘扣尚未结紧,青紫的吻痕隐约可见。

  “郡主!您怎么啦?!”嫣儿惊呼,顾不得主仆之分,双手扯开她颈间的衣料,一瞧眼睛睁得更大,又急又气地喊:“被蚊虫给咬了吗?!几时的事了?您也不说,都红成这副模样了,别要有毒才好啊!”卿鸿赶紧遮起那些印记,脸红得如天边晚霞,不知要如何解释,她这小丫头有时机伶无比,有时又天真得让人头疼。

  “不行!我得请府里的大夫过来看看。”说完,嫣儿掉头要走,幸好卿鸿动作迅速,一把抓住了她。

  “嫣儿,别说!别胡来啊!”她叹气。唉,这事若传扬出去,她还能见人吗?

  “怎可能不说?您都伤成这样了,这蚊虫肯定有毒,我得快去请大夫,然后禀报老爷,请他派人来扑灭蚊虫,哎呀,也不知那虫长啥儿样?竟把您咬得这么重,好几处都变红变紫了,怎么这怪虫专挑脖子咬?”她没瞧见卿鸿的脯,要不八成吓得说不出话来。

  “嫣儿,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是…”

  卿鸿结结巴巴有口难言,门外声嫌诟起,主仆俩同时望去,容韬不知何时立在那边,亦不知听下多少谈话,卿鸿脑袋轰地一响,羞得直想挖个地躲进去,而嫣儿却如见救星,她朝容韬福了福身,小嘴停也没停。

  “老爷早,老爷,您快来劝劝郡主,她脖子起了红点,青青紫紫的,也不知被什么虫子给螫了,还不愿看大夫哩!夏季易生蚊虫,老爷还是命人将主房和花园四周好好扫除一番,防那害虫作,然后…”

  “是我咬的。”静静吐出真言,容韬一双眼瞥了瞥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转到卿鸿脸上,见她羞愧泛红的脸庞,嘴角淡淡扬高,再度申明“她颈上的伤是我出来的。”

  原来,那只怪虫是一个人。嫣儿嘴张得大大的忘了如何闭上,晴天霹雳击中她的小脑袋瓜,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明白天要亡她。

  “嫣儿,先退下吧。”黑暗中,救赎的声音传来。

  “是、是…”脚发软,连语调都带颤,嫣儿哭丧着脸踉跄的跑开了,小小脑袋瓜还是想不明白…老爷作啥要咬郡主?嫁了人除了伺候夫君睡觉,还得贡献自个儿的脖子?还是只有老爷有这癖好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房里,谁也没理走远的嫣儿,容韬打量着新婚子,忆起昨夜绮丽的美梦,在拜天地那夜积欠他的“债”他已“连本带利”讨回了。

  眼中含有深意,他步近卿鸿,捉下她紧覆在颈部的手“还疼吗?”他问着,视线梭巡在肤上的青紫。

  卿鸿强迫自己接触他的目光,心跳如鼓,为他燃烧的火焰再度在体内兴风作,她声似蚊她,羞涩地启口:“已经不疼了。”

  “胡说。”

  轻斥一声,容韬低头吻住她的,手掌好不规矩,趁卿鸿意之际轻易将衣衫扯下双肩,出大片欺霜赛雪的肌肤。

  卿鸿反地惊,伸手要遮掩,却让他制住动弹不得。微微推开怀中的人,一处处的吻痕落入容韬眼底,印在水的肤上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他微微震动,眼神深沉。

  “我昨晚太过暴了。”

  不仅仅是暴,他失控了,醉倒在她足够引圣人的娇躯上,旎瑰丽的爱气氛,逸出她口中的声声哦,摧毁所有属于理智的东西,他要了她,疯狂的与她绵,在她身上宣出最赤的情

  他承认,他确实受她吸引,但只是依心而为,想要就要了,这份兴趣不会长长久久,那不是他的作风。

  思及昨夜,她信誓旦旦的幽然语气和小脸上认真的神态,那一刻他心中微泛涟漪,当理智再度控时,心中已然清醒,他自是明白,一朵养在众人掌心的百合是不住风雨吹打。

  他奢求什么?未免愚蠢。

  “冷吗?”好看的淡淡扯动,他的指尖在羊脂般的肤上游走。

  卿鸿忍不住轻颤,觉得力气渐渐散尽,坐都没法坐稳了,不由自主靠向他,还费力地想要制止“韬…别这样,现在是大白天…不合宜的…”

  她的话断在他俯下的嘴里,脑中顿成空白,礼教飘飘然飞远了,她是融在他怀里的女子。

  两人的气息愈来愈沉重,穿杂着,容韬的手‮摩抚‬她一片玉背,将软玉温香牢牢扣在前,舌过她的,洁美的下颚,落在颈窝和肩胛的美好弧线。

  卿鸿晕了,昏沉沉轻飘飘,全身泛着痴的热,她抬起藕臂主动攀住容韬的颈项,喉间发出小猫般的呻

  正当房内的温度愈发升高,突然而起的叩门声浇熄了这一切的氤,下一瞬,卿鸿发现衣襟教人疾速拉拢,容韬用身子挡住她,密不透风地将她抱个满怀,她怔了怔,听见他吐出连串的诅咒。

  门外是高猷,他处事向来谨慎冷静,等到房中的騒动停止,他才再度轻叩门扉,平稳的音调清楚地传来。

  “爷,皇上召见,您不能再逗留了,传旨的宫人还在外头候着。”

  “知道了,我很快就出去。”

  “是。”然后是脚步走远的声音。

  容韬叹了一口气,双臂陡地使力圈紧怀里人。

  她挣扎了起来,扬高的美丽脸庞嫣红未退,略带焦急地说:“皇上召你入宫,定是有重要之事待议,不能再耽搁的,你、你放开人家啦,教人瞧见了不好。”

  挑高眉,容韬着她的蛮,不疾不徐地说:“谁敢瞧,我挖了他的眼。”

  卿鸿又是一怔,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弄不清他是生气抑或说笑。

  亲亲那娇滴的脸颊,容韬终于勉为其难地松开双臂,原先进房没打算停留,只为了换朝服入宫面圣,但一见到她,昨晚入骨的销魂一幕幕涌进脑海,她并非绝世姿容,却教他兴起前所未有的狂,他是正常的男人,而她是美丽的女子,原以为是单纯的念,但每回望进那对慧黠的明眸之中,某种不确定的情绪在口动摇起来,令人陌生。

  得到了自由,卿鸿深深气平缓悸动的心,小小身影转入内,很快的,她捧着折叠整齐的朝服来到容韬面前,柔声地锐:“快换上,别教皇上等久了。”

  他的呵…容韬甩去细微的疼痛,他知道心中在期盼什么,那是个可笑的想法,以为她能明了他深处的灵魂,但她面对的仅是身为北提督的容韬。

  “替我更衣。”语气转淡,俊眸中仍有炽火。

  “嗯。”卿鸿微微颔首,将朝服暂时放置一旁,小手摸索着男子领边的暗扣。

  她的头顶只及容韬的肩膀,两人靠得好近,他鼻中充斥着女的幽香,心神又是震。沉默着,他任由小手去外衫,当朝服罩在宽肩上时,他捕捉到她赭红的脸蛋,忽然他握住那双忙碌的柔荑。

  “你不放开怎么替你更衣?”她讷讷地说。

  容韬从中衣的暗袋里掏出一个紫瓶,放在她的掌心。“待会儿将葯抹在肤上,能淡化那些痕迹,若还疼着,这葯多少也能减轻不适。”

  不等卿鸿反应,他鹰般快速地攫取柔软红,索求了一个短暂却炽烈的吻,然后俐落的穿妥衣服,转身大踏步离去。

  卿鸿愣在原地,上还留着他的味道,握在掌心的紫瓶圆润冰凉,她感觉着,想起他代的事,心羞涩不已,嘴边逸出一朵可人的笑意。

  身子是很酸疼呵,却是飘飘然的甜蜜。

  第四章与虎谋皮(一)

  “爷,难道真无其他办法可行?”

  一向稳重的高猷双眉拧住,将马驱近银驹。

  银驹上的男子扯了扯,轻易地控制座下大马,放缓速度,他神态自若地看向前方,低声音“皇上表面礼遇有佳,其实对我已起戒心,树大招风、功高震主,我也不愿如此。这事要做得真实,他疑心甚重,定会派人来探虚实。”

  此次入宫,皇上果然下旨要容韬剿灭阎王寨,推应了一番,圣意难违,他衔命离去,外头,高猷和几名护卫候着,回提督府路上,容韬大略说出自己的计划,却引来高猷强烈反弹。

  “一国之君心未免狭窄,爷为他镇守北疆,保边陲百姓安居乐业,这些还不足以证明爷的忠诚吗?何况阎王寨不杀人、不越货,从未做过危及朝廷百姓之事,他瞧咱们聚众成寨,名声渐大,便不分青红皂白贸然来攻,伤兵扰民,实在可恨。”高猷难得出愠,想了想主子所言之计,心中深觉不妥,努力地劝说:“爷打算几内让自个儿重病不起,借以推掉剿寨之事,却没必要拿生命作赌,装病不难,何必弄假成真?”

  神俊的眼眯起,容韬沉片刻,心中自有考量和顾虑。

  “我自有分寸,届时,你只要将我因练武走火入魔的消息散布出去即可。”

  “可是…”

  “既已决定,我不会改变。”容韬挥了挥手止高猷往下说去,心头没来由的沉重,思索即将执行的计略,他必须假戏真做,要不,瞒不过他的,那个最亲近他,心却离得好远的人。

  猛地重踢马腹,他“驾”地一声,银鬃马如箭飞奔,将众人甩在后头。

  - - -

  书阁的内室,容韬赤着上身在寒冰石上盘腿打坐。

  寒冰石源源不绝的宝物,终年不化,透着冻冷寒气,寻常之人触碰片刻,往往抵受不住它发出的刺骨冰寒,若是身具武功底子,懂得运用内力周旋体内的奇经储备脉,克服寒冰石源源不断的寒气,则丰沛之气人于经络,转相灌溉,温健碍脏而内力盈满。

  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寒冰石助长了内力修为,若习武之人使用不得法,那沁寒之气入体中,无法周转化去,几下来,寒气必会侵害维脉,届时体外冷热迫,体内则心痛难熬。

  寒冰石上的男子正反其道而行,这是他想过“自损”的最快方法。

  盘坐已过一炷香的时间,容韬故意不运劲抵抗寒冰之气,冷意肆无忌惮由周身大窜进,他微微睁开双眼,感觉房中如同北疆的冰天雪地,呼吸间,七窍动着白烟似的气息。

  冷,无止境的寒霜罩身,渐渐变得青白,他脸色却红赭异常。

  在这紧要时分,一抹可人的身影仿佛是水中映月,缓缓在眼前展现,容韬瞧不清楚,只约略捕捉到那翠幻象…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容韬蹙着眉用力闭上眼睛,然后再度开启,那个影像没有消失却更加的明朗清晰。

  他瞧见了她,那雅致而美丽的脸庞,有着牵扯着他的思绪清灵眸光,那张半开半合好似在说些什么,他听不见音波,心受干扰,冽寒和燥热两股力量在体中陡地转剧,不断地翻来覆去。

  舍不得放弃翠影的模样,容韬不愿凝神合眼,突觉一只素手将香帕触着自己的额头,传来淡雅香气,他的心动得飞快,随着幽香飘浮萦回,然后爆裂成千千万万片,他冲不破魔障,从此坠入了魔道。

  猛地,喉头涌上腥甜,殷红的血溢出嘴角,是冰冷而黏稠的体。

  “韬!”那女子惊唤,语带哭声,身子朝他扑了过来。“韬…”

  他知道有人唤着他的名,却怎么也做不出回应,身体如断线的傀儡,由寒冰石上跌落,碰触到的除了坚硬的地板,还有着柔软、温暖的怀抱,虚无缥缈的幻影化为真实,那女子揽住他的头,似乎在哭。

  缓缓将梨花带雨的她映入心田,容韬的身躯有了自由意识,不顾一切朝她身上的暖意贴近。

  虚弱地扯出一个笑,他的动了动,却始终叫不出她的名字,茫然的黑暗对他兜头罩下,缓缓合上眼,他在卿鸿怀中丧失了意识。

  - - -

  再度睁开双眼,容韬的脑中有片刻混沌。

  四周尽是熟悉事物,他平躺在主房的大上,丝被盖至腋下,他一手搁在侧,另一只则被包里在一团柔软当中。

  眼神向旁移去,那颗小小头颅枕在边,黑而软的发丝披散开来,随着女子浅浅的呼吸轻动,拨着他的臂膀,引起肌肤微微的酥麻。他的手不好动,原来是让卿鸿紧紧地握住,大掌困在一双柔荑里头。

  忽尔间,丧失意识前的那些片段跃入脑海,他内心陡动,尝试要运劲提气,才稍稍使力,任督二脉已感刺疼,此次恐怕伤得不轻。

  原是经过细心的思虑,借寒冰石之力扰动体内气息,应付了皇上派来探视的御医,撤回领兵攻剿阎王寨的旨意之后,有寒冰石相助,他能在短时间内调息养气,回复功力。

  但,万万料想不到她的出现。

  容韬明白那是心魔,愈是在意则愈受牵引。

  “爷,您觉得如何?”高猷悄悄步近,低敛的眉锁着担忧,脸上的皱纹似乎变深了。“您已昏了一夜。”

  “是吗?”容韬疲倦地眨眨眼,觉得自己从未这样虚弱。

  “爷,这全是属下的疏忽,当时该要派人守住书阁,严任何人进入。要不,您也不会伤成如此。”纵使低声音,那自责的情绪表无疑。

  容韬苦笑了笑“不怪你…这事,我自个儿得担这干系。”试着起受缚的手,无奈对方握得好紧,她连颊儿也贴在上头了。

  顿了顿,高猷已恢复静稳的神态,缓缓述说:“昨,夫人误闯暗室,在里头发现了您,她冲出书阁吩咐仆役请大夫去,然后命人来知会属下,等属下赶到时您已被安置在这儿了,尽管夫人担忧得泪满面,处理事情却十分冷静。这一天一夜,她寸步不离守在爷的身边,任凭旁人劝说,仍执意要亲自照料您。”

  她亲眼所见他气血逆转,这场病十足真实。容韬嘲弄地想着,再次使劲挣脱她的手,那伏着的头颅受到震动,由睡梦中缓缓醒来。

  卿鸿困顿地眨了眨眼,感觉里在手心的糙大掌离开掌握,她猛地清醒,抬头望去,那男面容带着些微苍白,深邃的眸光不曾改变,静静与她牵扯。

  终于,一颗心回归原位。等待他回复意识的这段时间,仿佛百年之长,卿鸿凝着他说不出话来,怕稍稍开口,眼泪便要决堤而出。

  “请爷静心休息,属下先行告退。”高猷默默离开,将门安静地带上。

  容韬收回手,撑高上身坐起,这个动作再简易不过,竟引来喉间轻咳。接着,馨香袭了过来,卿鸿紧张拍着他的背,一只手则力道适中地抚着他的口,白督清丽的面容近在咫尺,容韬淡然扬眉,见到她颊上的点点泪珠。

  “为何要哭?”他问,声音低哑。

  不问还好,一说穿,那泪水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由卿鸿眼中纷纷坠。

  “你、你伤得好重…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她抹掉脸上的濡,努力将话说得明白“高总管说…我打搅到你练武,才使你内力无法导入正确的经脉,所以气血逆。你呕出好多血,我好担心好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会醒过来,我一直等一直等,等了好久,你还是闭着眼一句话也不说…”

  那些泪不打算停了!听着卿鸿自责无比的表白,容韬低低叹气,用手指拭净她蜿蜒在脸上的珍珠。

  “我这不是醒来了吗?别哭,我见了心烦。”

  “嗯…”她应着,珠泪含在眼眶中,依然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咬了咬寻求保证:“你会不会又一直合着眼不说话?”他苍白的脸色令她没来由的心慌。

  容韬又是叹气,缓缓摇头“不会了。”

  “不许再晕倒了,你好重,我抱不动你。”她口气微微哀怨。

  “不会了。”

  “还有,不可以吐血,我害怕见血。”

  “好。”

  “谢谢你。”卿鸿突然破涕为笑,整个身子偎入他的怀里,藕臂主动地抱住客韬的,秀白的颊搁在他的肩窝,听着鼓动的心跳声。

  方才的对话令容韬啼笑皆非,而她的举措松软了他部分心智,深一口乌丝上的清香,他淡淡启口:“你怎会出现在书阁的内室?”

  回想整个情况,卿鸿的心再次惊慌疼痛,手臂得更紧了些,小小头颅在他身上寻找舒适的窝,一会儿,才听见她细小的声音。

  “那皇上召你入宫,回府之后就不见你的踪影,我问了底下的人,才知道你一直待在书阁里头,用膳时候未见你出来,也没吩咐下人准备菜饭送去。我有些担心呵…所以自作主张进了书阁,可是你根本不在,然后,不知情中我碰到了机括,书阁的一面墙忽然移开,就瞧见你在里边,在那块透着寒气的石头上。我喊着你,你好似听不见,只是空地睁着眼睛,然后是血,你嘴里一直溢出血来…”她不再叙说,身子微微轻颤,因为那一刻的恐惧。

  “对不起…”此话既出,容韬感觉颈窝一片热,沾染了卿鸿的泪。

  显然,她自责无比又为他担忧不已。

  这一切主导却是在他,为掩饰另一个身份,为推辞圣旨他不择手段,而她的闯入仅是计划中无意的曲,虽情况出轨,但要让自己“重病在”的目的已完美达成。

  容韬苦笑,暗想要是她得知了事情的内幕,会有如何的反应?

  “是我不好,弄不懂那是你习武练功的地方,还冒冒失失闯了进去,你伤得这么重,非得在上好好休养不可了…我想,你现下一定很恼我的…”卿鸿猜测着,心里万般地恼恨自己。

  “不是你的错。”

  闻言,卿鸿略显激动地抬起头“是我错,就是我。”抿了抿嘴,眼眶中聚集新一波的泪珠,威胁着要落一下。

  抓准时间,容韬皱着眉咳了起来,那咳声深沉得掏心掏肺,卿鸿来不及掉泪,小手慌忙地在他口和背部拍抚,努力要制止那突发的咳嗽。

  “韬,很难受吗?你等等…我找大夫去。”

  病况不好控制,卿鸿的心成一团,起身便要往外跑,才旋身,一边的柔荑让人捉了住,来不及细想,身躯再度跌入容韬的怀中。

  直接撞上坚硬的肌,听见他闷哼一声,怕是伤上加伤,卿鸿赶忙抬头紧张地端详着他,却望进那双深意难辨的眼中。

  “你…你…不咳了…”她欣喜地道,想了想又要站起“不行的,还是得请大夫去。”

  他双臂箍紧,不让卿鸿离开“乖乖让我抱着,我就不咳了。”

  “别胡闹,你的伤得好好调养才行啊!”卿鸿才轻轻推了推他的膛,剧烈的咳声竟然再起,吓得她动也不敢动,密密地贴在他身上,诡怪的是,那咳嗽竟又奇迹似的停住了。

  不明白容韬说的是真的,抑或故意闹人,不管是何,卿鸿不愿听那扯痛心房的咳声,就顺遂了他的意思,任他环抱自己。轻幽幽地,她叹了一口气:“我要看顾着你,直到你完全康复,韬,你要快些好起来呵…”容韬不说话,双臂加重力道,臆间翻腾着莫名的情绪,和些许心虚。

  - - -

  接下来的日子,卿鸿几乎是寸步不离容韬身边。

  幸而嫣儿前已遣回靖王府,少一个人知道,少一分危险,但看顾容韬这种病人却不是件容易的事,一四回的服葯时间,他像个孩童似地闹别扭,一会儿嫌葯太烫,一会儿嫌葯太苦、颜色不对,任人好说歹说千求万求,那汤葯仍喂不进他的嘴。

  面对如此状况,卿鸿纵使耐心十足也莫可奈何,然后无意间,她察觉了某种现象…将煎好的葯汁端来他边,毋需赘言,只管对着他默默垂泪,那碗汤葯即使能烫掉舌头一层皮,还是会让他两三口迅速地解决了。

  对那些恼人的眼泪,容韬有很重的罪恶感,仿佛自己是恶劣无比的大骗子,他该要冷眼旁观她的举动,或者冷静思索下一招策略,而非这般在意她的情绪波动,见她落泪,他心烦,见不到她的人,他更心烦。容韬怀疑,不仅是身躯,连理智也受了重创,他竟有些留恋起这种废人般的生活。

  房内,相同的戏码又在上映。

  无可奈何地叹气,容韬抢来那碗葯,怀抱壮士断腕的决心?一鼓作气饮下,葯汁又苦又涩漫过喉头,他皱起眉,再将空碗递回给面前那个泪人儿。

  “别哭行不?”语气明显烦躁,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

  “我没哭。”卿鸿反驳着,接过空碗登时笑靥如花,挂在颊上的泪如同花瓣上的珠。知道此招屡试不,卿鸿将泪出眼眶的技巧愈发进步了,这并非难事,一思及那他伤重的模样,心头酸疼,眼睛跟着就发热了。

  用绣帕拭净他嘴角的葯汁,卿鸿温柔的目光在那张稍见苍白的俊颜上梭巡,卧病在的这几,容韬一头黑发未梳成髻,随意按在肩头,瞧起来英俊而颓废,她顺手理着那些发丝,动作轻柔无比,缓缓地说:“幸好皇上命令御医联合会诊,这些天你不再咳嗽了,可见那个葯方子很见效。还有,你练武走火入魔的事一传开,太后派了人来探望,送来不少外族进贡的珍奇葯材,等你伤好了,我们得进宫叩谢她老人家。”

  容韬的心思没在那些话上,闻着她身子飘来的淡雅香气,心猿意马了起来,忽地,大掌抓住她的手,不容抗拒地低语:“过来。”

  生病的人最大,况且她是害他的罪魁祸首。

  卿鸿顺应着,上身已倾了过去,他背后靠着软垫香枕,而她则靠在他宽广的膛,几乎印在男的喉结上。近来,他常这样与她依偎,卿鸿脸红地咬了咬,虽说已是夫,但每每肢体上的亲密接触,仍教她心跳如鼓、颊如霞烧。

  “皇上召你回京定有要事,这节骨眼上,你偏偏受了伤,而北疆的军务又得调令他人,唉…都是我的错。”卿鸿忍不住又自责自艾。

  “嘘…”容韬的指在她光滑的颊上‮摩抚‬,声音带着蛊惑的魔力“别谈这些,我不爱听…要说,就说些其他的。”

  “什么?”

  “说说我们两人的事,好比…”他勾起卿鸿美好的下颚,眼中燃烧着两簇火焰,头缓缓俯下“我有多久没好好抱你?”男精准地封住她的小口,双臂更加使劲住娇躯,那软绵绵的触感令容韬低声吼叫,与手并用,略带野蛮地侵袭卿鸿的咽喉和前。

  “韬…”他的感情来得猛烈,卿鸿有些不知所措,却在极短时间内臣服了这一切,她心跳快得异常,双手主动攀住他的颈项,助长情的火苗。

  她爱他阿!不仅仅因为他是她的良人,而是情定在初遇的刹那,她将芳心托付,想与他厮守终生,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卿儿,你好甜…好甜…”他在肤上烙下无数的吻,一把火烧灼着四肢百骸,气息愈来愈模糊,愈来愈沉重,愈来愈不试曝制。

  漾,一室旎,这美好时刻应要温存下去,却无法尽如人意。

  懊下十八层地狱的敲门声连环快响,似是有意提醒,让里头的两人快些整装,避免尴尬。

  说实话,若非阎王寨捎来要紧消息,事关重大,高猷抵死也不愿杵在门外,冒着被炮轰得体无完肤的危险,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卿鸿首先捉回心绪,小手由合转为推拒,躲着他一连串炽热的吻,娇连连,发出的声音细弱得如同呻“韬,不要…有人呢…韬…”

  “别管他!”容韬听不进去,将温暖的身子紧紧锁在双臂,上身挤着女柔软的脯,他嘎地低吼,脸埋入扯开的衣襟之中,深深嗅着,一股甜甜的香气钻进脑门。

  敲门声不怕死地再次响起,卿鸿又羞又急,死命地扣住衣领,不知何时让人高裙摆出的玉腿也使力挣扎了起来。

  忽然,容韬停止一切的攻击,口中逸出惊人的诅咒,双手仍环抱佳人,两两依偎,错着重的息。那把火难以扑灭,他合着眼忍得极辛苦,额际渗出点点汗珠,过了好一会儿,感觉有只小手在脸上轻拭游移,他睁开眼,瞧见卿鸿慧黠的明眸和温柔的笑意。

  又是一阵敲门声。

  这时,卿鸿竟噗哧一笑,脸蛋红得好看无比,她微微推开容韬,迅捷地整理好自己的容态,手又覆上他的身,为他绑好中衣的系。

  “你别恼呵,我一直都陪着你。”垂着头,她低声嗫嚅,含蓄中有着浓烈的情意。

  容韬眼神深沉,大掌情不自抚着她水的颊,正待说话,外头又传来叩门声。顿了一顿,他收敛翻飞的情绪,朝外扬声:“进来。”

  获准登堂入室,听见开门关门的声响,不一会儿,高猷的身影立在屏风外的小厅。他垂首敛眉,仿佛忘了方才那夺命连环的叩门声,语调一贯的恭敬平稳。

  “爷,夫人。”

  卿鸿闻声转向屏风,温言道:“高总管是否有急事禀报?”

  “是的,大人。是北疆捎来消息,有些军务必须请爷亲自裁决。”

  柄事为重,不可怠忽。“那么,你们好好谈谈。”卿鸿说着,水眸瞅了眼身边的男子,小脸上红未退,她微微笑着,轻声细语地代:“别太劳累了,你想吃什么东西吗?我吩咐厨房做去,待会儿,我再过来瞧你。”

  容韬摇摇头,笑得有些气,在她耳畔低语:“你明知道…我想吃你。”

  闻言,卿鸿的掌心马上捂住他的嘴,怕他又吐出惊世骇俗的话语。

  “唉,你这人…”拿他没辙,卿鸿又气又笑,然后掌心一阵温热,他竟伸出舌在里头画圈圈,眼神闪烁着暧昧的光华。

  卿鸿一羞,急急收回手,她退离边好大一步,脸上表情好可爱“你、你…生了病的人还不安分。”她丢下话,人旋身跑了出去,在屏风外放慢脚步,对着恭立的高猷说:“别让他太累了。”

  “是。”他神情平静,颔首回答。

  “谢谢。”卿鸿甜甜笑着,盈盈步出房门。

  “进来,高总管!”

  屏风内传来极不悦的吼声,高猷静默地扯动嘴角,缓缓走了进去,他双手轻松地垂在身侧,依然低首垂眉,无视容韬那两道疾而来的凌厉目光。

  “到底所为何事?!”容韬直问。依他猜测,北疆纵有急报,高猷也绝不会失了分寸,硬生生来扰断他的“”致。

  面对心情不佳的容韬,高猷不火不徐的态度未改。

  “爷受重伤的消息传开后,寨中兄弟很是担忧,几位当家全进了京城,今属下特地跑了一趟三笑楼,将整个情况说明,寨主和其他当家得知了内幕后,十分不谅解,尤其是十三爷,直嚷着要敲开爷的脑袋,瞧瞧里边装了啥儿…东西。”他自动修饰十三爷的话,以免惹火病人。

  闻言,容韬冷冷一哼,翻开被子下了,他内力大伤,眉间仍有病

  “大哥还代了什么?”

  “听武四爷提起,寨子向各处发出号令,下个月十五,当家们全部聚会阎王寨,灿爷的船往四川去了,漕帮派人沿着长江追下,在期之前应能知会到他。”顿了顿,高猷继续说:“另外,寨主要属下代为转告,要爷好生休养,别再为朝廷和阎王寨的事烦忧,他说下个月的聚会,他不想见到您。”

  容韬挑了挑眉起身步近窗边,无所谓地说:“那大哥要失望了,下个月十五,我回阎王寨。”  wWw.nKoUxs.Com 
上一章   同命鸟   下一章 ( → )
《同命鸟最新章节》是全本小说同命鸟中的免费章节,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同命鸟》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