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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扣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乞龙情 作者:齐晏 | 书号:9545 时间:2015/1/29 字数:747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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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罗国…皇宫。 内苑的小型猪场中,一群官人们正与一匹乌亮、桀惊烈,名唤“狮鬃”的黑马展开一场驯服的恶斗。 猎场右侧的檀木椅上,坐着一名英气人们少女,她身穿薄罗纱的白色单衣,黝黑的长发简单绾成束,一身板男孩子气的装扮,微眯着慧黠的双瞳,凝神贯注在尖嘶狂动的“狮鬃”和几乎束手无策的宫人们身上。 “简直是一群没用的东西!”少女起身,挥手推开宫人们,迳自走向暴躁急跳的“狮鬃。 “梵天公主,小心!”官人们向来对这位主子十分戒慎畏惧,不敢阻止,但急汗直。 “把铁鞭给我!”少女的眼神冷傲,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猎物。 爆人们迅速捧来了铁鞭,恭恭敬敬地呈上。 少女将铁鞭咬在口中,觑准一个时机,飞快地冲上去,紧贴在“狮鬃”侧腹,迅速揪住它的颈鬃,轻巧地翻身上马。 “梵天公主,小心啊!”宫人们掩口惊呼。少女用力夹紧马肚“狮鬃”狂暴地摔跳踢踏,昂首抬足,她差点勒不住马头,险些被它摔下地来。 傲的她极不服气,一手紧扯住鬃,另一手取下口中的铁鞭,狠狠在“狮鬃”上猛然一! 马儿吃痛,一阵惊啸,高高抬起前蹄,少女整个人直立在马背上。 “闭嘴,别吵!”少女娇叱着,她把腿双夹紧,伏贴在马背上,再一鞭,登时血花飞溅。 “狮鬃”嘶嘶长啸,踢跳之势渐弱,再骤悍不羁的子终也是臣服了。 少女翻身下马,身上雪白的薄罗单衣溅着星星点点的血花,她脸上带着傲然的浅笑,把染血的铁鞭丢给官人。 “把‘狮鬃’牵去好好疗伤,不准弄掉它一。” “是” 爆人们惊慑地目送少女离去的身影,战战兢兢地捧着铁鞭,早已是面色如土,大汗淋漓了。 她是始罗国暗提皇帝至为宠爱的掌中明珠…梵天公主,虽然拥有天人般的美丽容貌,然而性格却出奇的勇、狠,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人事物都亟征服,在她眉目之间散发着独特魁力的男子霸气,仿佛不把天下摆在眼中那般的据效,像只傲慢而孤独的孔雀。 她从来不爱佩饰璎珞鲜花,永远身穿一袭雪白、简单的薄罗纱衣,乌发绾成一束,如此似男似女,慑人心魂的形貌,让始罗国中的男男女女都为她痴疯狂。 然而在她身边的官人们,凝视着她脾睨人世的神态时,除了痴狂以外,更多的却是敬畏和惶惑。 月牙湖水在暮色夕照中泛金池银,水边栖落着一群羽明丽的野鸭。 湖边站着一个男人,英武高硕,拉满了弓,箭在弦上,如一轮红。 远远传来了一阵马蹄和水轮滚动的声音,平稳缓慢地朝弯弓的男人驶近。 “淋”地一声,一只白头野鸭中箭落地,就落在车队正前方。 侍卫们纷纷举刀相向,怒声喝斥。 “是谁如此无礼,见到吾皇銮驾还不速速闪避! 男人听若罔闻,微拧着剑眉凝视湖面落,那股深沉威猛、浑然天成的气势,令守护銮驾的侍卫们怔仲住,面面相观,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男人悠悠回眼,朝銮驾轻瞥一眼。 “就要下大雨了,路过去州城时,最好放慢速度,别伤了老妇人。” 他慢条斯理地拾起中箭的野鸭,淡漠旋身而去。 侍卫们被男人的话弄得目瞪口呆,一愣一愣的。 “外头是什么人在说话?”銮轿内传出苍老低哑的嗓音。 “启禀皇上,是个猎鸭的年轻男子,说什么天就要下大雨了,还说路过玄州城时别伤老妇人,也不知在胡言语些什么?”侍卫答道。 銮轿的缨治珠帘缓缓掀起,出一张清俊威严、双鬓斑白的天子龙颜,他便是始罗国暗提帝。 “那个男子呢?” “已走向月牙湖边了。”侍卫指向男人渐远的背影。 “天清云淡,会下大雨吗?”暗提帝若有所思地望着天色。 “皇上,男人的话并不足以相信…·” 侍卫话还未说完,一滴落在他脸上的雨便令他呆住了,他仰头一看,雨珠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暗提帝和侍卫们正感骇异时,雨势骤然间急猛地下大,排山倒海似的倾了下来,像要把这车队銮驾淹没一般。 迷信的暗提帝目光,重声下令,声如洪钟。 “快、快去找这个男人!” “是!”侍卫们急忙冒雨冲向男人消失的月牙湖畔。 男人是刻意在这里等暗提帝的。 他生来就拥有不同于常人的异能,在他降生那一夜,他的母亲看见一条赤巨龙盘旋烧身,不多时便生下了他,取名焰摩。 焰摩自幼聪颖过人,经史子集一览无遗、过目成诵。 不到十岁,道史经藏以致医书无不通晓,甚至拥有天生神力,箭术精准无比,能中一里外的扬柳叶,不论猛兽、鹰驾出现,一见到焰摩便呈拜伏状,他的父母因此知道自己生出的是一个尊贵非凡的儿子,对他敬若神明。 焰摩自四岁起,就知道自己能透见每个人的过去、未来,也已透见了自己父母亲的死。在他七岁那年,当父母亲果真双双溺死于月牙湖内时,小小年纪的他便躲避了亲戚的领养,自己一人独居在月牙湖畔,从此不再与人来往。 他深知自己出身非凡,双眼能看得见人世百年间的景象,何时会发生天灾人祸他都清楚,对自己这样不凡的一生,他只觉得乏味厌倦至极,懵然不知自己来这世上一趟,究竟所为何事? 生命中仿佛有个谜团等着他去解,不知冥冥中有些什么意义,虽然说不出所以然来,但就是能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不知从何时起,他脑中忽尔灵光一闪,一念渐渐澄明…原来,他此生有个人一定要见。 但那个人是谁?此刻的他一无所知,那人仿佛隐匿在云里雾中,总让他看不清形像,这是他今生除了自己的命运以外,唯一看不见的另一个谜团。但可确定的是那人是名女子,而且她和始罗国的暗提帝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他知道暗提帝今天会路经月牙湖,他在这里等他,为的就是想见那个人。 见到暗提帝,便能找到她。 这是他出生二十五年来,初次感受到期待的滋味,晦暗生命中的曙光终在此刻乍现了。 始罗国整整下了一个月的纷飞细雨。 梵天公主镇无聊地枯坐在宫里,哪里也去不得,冗长沉闷的雨天让情暴戾的她更加易怒了。 在她居住的琉璃宫后有片梧桐树林,林中有座冷宫,冷宫里大约幽了八个被废黜的嫔妃,也许是连绵细雨下得太久,勾起这些嫔妃悲哀栖凉的情绪,动不动就哀哭个不休。 梵天公主被这些烦人的哭声弄得厌恶透顶 “去警告那些嫔妃们,再让我听见她们的哭声。就把她们的舌头剜下来! 她拍桌怒吼,把服侍她的宫女们吓得魂飞魄散。 “公全息怒,奴才们这就去叫她们闭嘴。” 爆女们纷纷赶往冷宫,劝那些嫔妃们别哭,保住自己的舌头要紧。 不多久,冷宫果然寂静无声了。 梵天耐下子铺纸画画,但是琉璃窗外的雨势绵不绝,落在梧桐叶上渐渐沥沥的雨声依然吵得她心烦意,寒梅才画了几朵便没耐再画了。 “这烦人的雨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丁’梵天烦闷地丢开笔,一脚踢翻陶制的笔洗。 爆女们纷纷跪下擦拭倾倒的水,对梵天的脾气早习以为常了。 “奴才知道。”子直,向来最不惧畏梵天的一个小爆女妙儿,兴冲冲地接口。 “听说今由时雨就会停了,公主再忍忍吧,过了申时就能出宫骑了。” 梵天斜凭在案上,慵懒地看了妙儿一眼,琉璃宫里众多宫女之中,只有妙儿最能讨她心。 “妙儿,你未卜先知吗?怎么就知道雨会下到今申时?” “公主真爱说笑,奴才自然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这些话都是繁心殿里那个贵客说的呀! 妙儿格格发笑。 梵天不屑地轻哼一声。 “父王也真是迷信得太过头了,把嫔妃一个个丢进冷宫里,整与一些方士或星相家为伍,尽相信那些无稽之谈。” “公主,是上请来的那个贵客看起来既不像方士也不像星相家,是个模样十分绝俊的年轻男子哦。”妙儿突然一脸娇羞地抿嘴偷笑。 “是啊,奴才也偷偷见到了,从没见过一个男人生得那么俊俏的。”一旁的梨儿也跟着搭腔。 “他也不知道跟皇上说了些什么,皇上听得笑逐颜开哩! “那男子生得真好看,简直不像世上凡身。” 几个官女彼此说笑推撞着,一方面也是见梵天苦闷无聊,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个话题,便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说起来,好给她解解闷。 梵天果然被这个话题吸引住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她支着下颚,闹闹地问。 “刚过午时。”妙儿答。 “好。”她扬淡笑。“本公主倒要看看,这场下了足足一个月的雨,是不是真的会在申时停”她重新提起笔,沾了一点岫青,在那幅未完成的寒梅图上增添几许绿意。 爆女们见她总算静下了心,也跟着屏住气息,在细细的雨声中静悄悄地花、烹茶、焚香,各自做各自的事。 当梵天全神贯注地在梅树上画完一只雀鸟,就在点上眼睛的那一刻摹然停住了笔,惊愕地抬起眼。 雨…果真停了。 握的天色倏忽间转晴,雨收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梵天呆愣着,画笔从指间滚开了也不自觉。 “现在是什么时辰?” 她睁大眼睛问,不相信世上有这等巧事。 “申时了,公主。” 妙儿转头望了望天色,诧异地惊呼出声:“哎呀,雨真的停了!” 爆女们也惊讶地头靠着头,窃窃私语着。 梵天怔愕了半晌,骤然起身,退自走出琉璃宫,往繁心殿去。 “公主,添件衣服,还没穿鞋呀…” 梵天无心理会妙儿的叫唤,赤着脚,仅着一件单薄的纱罗,一身随意的装束,匆匆闯进繁心殿。 繁心殿有个男人的背影,高大、壮硕。 暗提帝和男人的谈话,因她的闯入而愕然中断。 “是梵天啊,你来得正好,快过来坐下!” 暗提帝招手唤她,满脸喜。 男人转过身来。 梵天忽地怔住,刹那间有种措手不及的撼动。男人一转过身,便将她的视线全都遮盖住了。 赤甲胄,深潭似的瞳眸,狂的火…幻觉一闪而逝! 异样的感觉窜遍她的四肢百骸。 他到底是谁? “梵天,发什么呆,快过来呀!”暗提帝爱宠地催促着。 梵天的心从来没有此刻这般软弱过。她赤着足,缓缓走到暗提帝身旁坐下,视线没有从男人的脸上移开过半刻。 “焰摩,她就是梵天公主,是我二十个子女中最至爱的一个。 不过,也是言行最骄纵的一个,都是让寡人宠坏的。” 暗提帝抚髯呵呵笑道。 焰摩。他叫焰摩。 梵无微眯着眼打量他,宫女们形容得一点没错,他果然不只生很好看,也果然不像世上凡身,谜样的双瞳深速晶透,仿佛无人可看穿。 男人捉住她大胆凝视的眼眸,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仿佛历经千年的焦虑,终于找到了她。 可是,绕在他心中的那双眼眸浓情炙热,和眼前戒慎淡漠的双眸截然不同。 是…她吗? 冥冥中想见的人真是她? 他心内有种渴求,也有种惶惑。 突然,眼前闪过一件七彩光的樱略颈饰,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畔空灵地回响 你若背会了心经,我便送你一件礼物。 ‘申时雨停可是你预言的?”梵天劈头就直问,没有半点应酬之词。 陷人怔忡的焰摩骤然回神,视线凝在她的脸上。 “我只是懂得观看天象而已。”他淡然道,目光仍锁住她。 “焰摩太过谦了。”暗提帝转脸对梵天神驰地说道:“焰靡不只是弓箭名手,更有知过去卜未来的本事,方才他把始罗国立国以来不为人知的官闱秘事说得一件不差,何时下雨,何时雨停亦是精确无比,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呐。” “是吗?”梵天不以为然,她儿不信这类荒唐的预卜。不知为何,有种急征服这男人的望,便有心想刁难他。“那么你倒是说说看,我刚刚在琉璃宫里做了些什么?” 焰摩微微蹩眉,这位梵天公主虽然美如天人,但他却不喜爱她嚣张霸气的问活态度。 她真的是自己此生非见不可的那个人吗?他不疑惑了。 “答不出来了吗?” 梵天傲然冷笑,觉得自己轻而易举地赢了他。 “你方才在作画,画的是一幅寒梅图。不过,只差画中雀鸟的眼睛尚未点上,没说错吧?” 他有心挫她的傲气,便用更冷漠的语气来回话。 梵天脸色倏地一僵,登时有种骨惊然之感,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真的有预卜先知的能力! “焰摩又说中了?”暗提帝光看梵天的脸色就已猜出八、九分了,他啧啧摇首惊叹道:“梵天在男人面前从来面不改,想不到焰摩有本事让梵天脸色大变,真是了不起呀! 梵天没来由的气愤起来,任谁都别想征服一向倔强倨傲的她。 “你在父王面前卖弄预卜的本领究竟有何企图?” 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充斥在她的口,不知怎地就是想倒他。 焰摩挑起眉,呆愕地看着咄咄人的梵天,无来由地感到失望。 他鲜少与人来往相处,面对如此尖锐的问话根本不善应对。 只不过,他感到异常失望,想不到苦心想找的人,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嚣张跋扈的女子。 “梵天,焰摩拥有凡人所没有的异能,说不定是上天派来辅佐始罗国治理天下的仙官,不可口出蔑语。”暗提帝轻斥道。 梵天向来对神仙道术嗤之以鼻,但暗提帝却是深信不疑。 “父王怎知他没有野心,他用这套妖法惑父王,说不定最大的野心是要谋夺始罗国的王位,父王不可不防啊卜’她的语气中有恫吓,不明白为什么,就是有股非要把焰摩压制到底不可的气焰。 这么与他纠,真是怪异又快意的感觉。 焰摩不冷笑,他哪来这等复杂心计,脑中唯有一个简单纯稚的念头,不过就是想见一个今生非要见到的人罢了。 可惜,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他“想”见的。 “公主可有一件七彩樱珞颈饰?”他莫名地只想问清楚这件事。 “谁喜爱戴那种麻烦累赘的东西,什么七彩璎珞颈饰,我听也没听过,见也没见过。”她不屑地哼道。 果然不是她?但令他疑惑的是,他能透见暗提帝的一生,却看不见她的未来。 焰摩垂眼长叹。也罢,是不是这个语气、态度蛮悍的梵天公主都无所谓了,他不想再看见她挑衅的神态。 “我来这里只是想找个人,这个人既然没有找到,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他缓缓起身,淡然说完,掉头便走。奇怪的是,想离开这里、离开她,心中却不知为何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失落。 “焰摩,你别走,寡人封你为官,你尽管在宫里住下!”暗提帝气急败坏地追下龙。 他恍若未闻,昂首阔步地走出繁心殿。 梵逃冖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有种难受的感觉袭了上来,心底有个声音在急唤着要他别走。 暗提帝急转过头,向梵天怒声斥责着。 “他是父主请回来的仙官,你怎可如此狂放厥词,还不快上去向焰摩陪罪。” 梵天被父亲如此斥喝还是生平头一遭,登时气得瞠目结舌。 “父王,他既然有预卜的神力,想找人并非难事吧,若这人不在宫里,他又何必特意到此找人,分明话中有假,更何况,他找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要她陪罪,除非天塌下来。 梵天的质疑并没有错,暗提帝有点糊涂了。 他找这个人想干什么?这句话令焰摩怔然站住。 是啊!他找这个人想干什么?这个人出现在他晦暗的生命中究竟有何意义? 不,他不能走。他一定要弄清楚梵天公主,究竟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如果是,他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缓缓转过身来。 “皇上,我愿意留下。”他衷心而冷漠地说。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暗提帝大喜过望,旋即招来宫人下令。“来人,马上将‘神霄居’整理干净。” 焰摩转而望定梵天公主,缓缓地,一字一顿。“我想找的人确实在这座宫殿里,我一定会找到她。” 梵天震住,想起方才见到他离去时的背影,竟会感到一阵揪心似的莫名疼痛?她开始鄙视自己的窝囊了。 她与他,负气地对峙着。 突如其来的,那双含愁带恨的眼眸温柔地触动了焰摩的心。 这样的眸光他确实曾经见过。 他不讶然,更感到惑了。 他要找的人到底是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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