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香绮罗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
纽扣小说网
纽扣小说网 热门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综合其它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历史小说 仙侠小说 侦探小说
小说排行榜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幽默笑话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清霜如月 色卻江湖 家里家外 红绿江湖 年后突破 父女情深 乡下舂天 流氓老师 美滟岳母 田野花香 丝袜舅母 女人如雾
纽扣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香绮罗  作者:齐晏 书号:9539  时间:2015/1/29  字数:9684 
上一章   ‮章三第‬    下一章 ( → )
 宽大且豪华的马车停在大将军门外。

  拉马车的四匹马身上都披着华丽的锦毡,看上去极为威武雄壮,桑木做成的车轮上,托着小屋一样的车厢,车厢里外均镶著称红色的锦绣、菱形的纹饰,以及鲜亮的苏,十分富丽堂皇。

  房庆绪和房扬古站在马车旁,看着侍卫将一箱箱玉器、白璧、琉璃珠抬上车厢,其中有五只梓木箱中放的是黄金,共有五百镒︵每镒二十四两︶。

  房庆绪对房扬古低声说:“这一回运送的东西都太贵重了,所以非要你押运我才能放心吶。”

  房扬古沉沉的应了声,顺势说:“爹,前我带回来一个八岁大的小女孩,名叫『楼婴』,十分聪颖伶俐,我有心将她留在府中好好调教,希望爹别为难她。”

  “调教?”房庆绪抬眼看他,淡淡地说。“调教来干什么?预备调教成礼物送给诸国君吗?”房扬古压抑着子,漠然说道:“将来调教成什么样子再说吧,目前…我要将她留在身边做伴。”

  房庆绪睨了他一眼,冷笑着:“只要你娶齐珞为正室夫人,想调教什么样的女孩子当姬妾我都不会管。”

  房扬古皱了皱眉,没有正面回答,径自说道:“我暂时将楼婴和下人房的奴婢阿乔安置在我房中,在我回来之前,请爹别让人动了她们两个。”

  “你这是什么意思?”房庆绪不悦。

  “爹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房扬古不疾不徐地说。“爹虽然为了『将军夫人』不敢纳姬妾,但是对发的女人至少也要经过挑选才好吧,以爹一个大将军的身份,和奴婢有染的事若是传了出去,恐怕要颜面尽扫了。”

  房庆绪气得额上青筋凸起,脸色得通红,吶吶地说不出话来。一名侍卫朝房扬古躬身揖道:“少将军,十六名侍卫俱已准备齐,随时可以出发了。”

  “很好。”房扬古面无表情地朝马车走去,翻身跨上黑得发亮的大宛宝马。

  房扬古喜穿黑,一身黑色战袍,外加黑色锁甲,昂然立在华丽的马车旁,显得分外突兀。

  房云坐上马车,拉紧了四疆绳,十六名骑着马的侍卫分立在马车前后,就等着房扬古一声令下。

  房扬古漠然地回望了一眼房庆绪,用力挥动长鞭,一辆华车连同一行人,浩浩地往东出发了。

  十天后,房扬古率领的一行人抵达了齐国的都城临淄。

  房扬古骑着马进入西门,吵杂的市声扑面而来。

  他的出现引起街旁小贩的惊呼:“是房少将军回来了!房少将军回来了…”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很快的传播出去,得到消息的民众全围集在街道两旁观看房扬古的风采。

  围观的群众看着房扬古领着十六名精神抖擞的侍卫,护卫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议论、赞叹之声不绝于耳,在挤得水不通的民众中间,夹杂着许多女孩子尖锐的叫声,都是慕房扬古之名而来的少女。

  人群聚集得愈来愈多,甚至连酒楼的楼上或是茶馆的楼顶都挤满了人,房扬古的车队被人阻慢了速度,好不容易才走到了稷门口,房扬古不得不在大宛宝马后腿扬上一鞭,好让牠朝前狂奔,冲散人群,替马车开路。

  还没到王宫,就看见赭红色的地毯从魏峨的王宫大殿里铺了出来,房扬古惊愕地抬起头,看见王宫正殿张灯结彩,钟声、乐声同时响了起来,轻敲慢奏,十分悦耳动听。

  房云扬起马鞭,兴奋地大叫着:“少将军,看来大王早就知道我们回来了!”

  如此隆重盛大的排场,同样让十六名侍卫感激涕零。

  房扬古丝毫没有喜悦的情绪,齐王隆重的接待反而让他备感压力,心情变得更为沉重。

  车队到了大殿台阶前,侍卫们纷纷将马车上的箱子卸下,抬进了大殿。

  齐王端坐在大殿正中,面容肃穆、双目如电,两旁坐满了文臣武将,当侍卫将箱子全部打开,大殿中所有的人一见到箱中的黄金珍宝,情不自笑逐颜开。

  “大王,臣奉大将军之命,将战利品押运回国。”房扬古简单奏道。

  “好极、好极…”齐王喜形于,从脸上笑到了心坎里去。“房将军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了。”

  “多谢大王挂怀。”房扬古欠了欠身。“大王若没别的吩咐,臣告退了。”

  “暧!不急不急,侍卫先下去休息,你留着,寡人有话要说。”

  房扬古一听,心马上沉了一半。

  侍卫退去后,齐王缓缓开口:“大将军此次率领大军攻魏,大胜归来,寡人十分欣喜,不知该如何犒赏你们父子两人才妥当…”

  “大王…”齐王身边最得宠的田相国起身揖道:“房少将军文韬武略,英姿发,是齐国难得一见的武将之才,也是临淄城中许多少女倾慕的对象,此次凯旋回国,诸位大臣想必已积极想得房少将军为婿,臣以为,大王若为三公主择一良配,房少将军正是最佳的人选,多少人求皇室之女不可得,大王藉此机会赐婚,比犒赏钱财更具意义呀!”

  齐王听了哈哈大笑。

  “寡人正有此意,田相国将寡人的心思都说出来了。”

  房扬古像跌进了冰窖里,听着这一对君臣一搭一唱,整座大殿鸦雀无声,就等他磕头谢恩了。他深一口气,跪了下来,声调平板地回答…

  “多谢大王错爱,臣以为当今之世,七国争立,我齐国刚刚才战胜魏国,正是兵马最疲弱也最分散之际,各国无不虎视眈眈想趁虚而入,臣…目前忙于带兵,恐怕无法分心,请大王收回成命。”

  房扬古话一说完,齐王的脸色忽地阴沉了下来,田相国急忙掉过头愕然地看着房扬古,众臣更加惊诧不已。

  大殿内突然安静得出奇,静得没有人敢出声。

  齐王强捺住怒气。

  “子女的婚姻大事全凭父母作主,你父亲早已应允寡人这桩婚事,你也就别推辞了,带兵是一回事,成亲是一回事,怎能混为一谈呢?”齐王灰白着脸。

  “大王,魏国平定之后,臣练兵数月便又要发兵攻打赵国,一赴战场生死难卜,臣请大王还是收回成命,臣不想耽误三公主的青春。”房扬古低着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

  众臣听了无不哗然,纷纷把目光投向齐王气得惨白的脸上。

  齐王哪能忍受这般羞辱,气得拍案怒斥:“你说的都不是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不领寡人的情!”

  房扬古咬了咬牙,料准自己就算抗命,齐王也不至于取他的性命,最多是难逃一场刑责罢了,他决定放手一搏。

  “臣不敢,但为了三公主的幸福着想,还是请大王收回成命。”

  众臣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在心里嘀咕着…房扬古这回完了。

  齐王脸上的肌剧烈地搐着,他突然仰天大笑,指着房扬古大骂:“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寡人的赏赐你竟敢抗命,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看不必等到上战场,今天你就要死在寡人的手里!”

  房扬古微微一震,如果齐王因此而杀了他,那么就和昏君没什么分别了,为这样的君王卖命,实在也不值得,他淡淡一笑,傲然不语。

  田相国吓得冷汗淋漓,他很清楚,如果齐王当真下令杀了这个刚立大功的少将军,民心必会动摇,慌忙跪下替房扬古求情。

  “大王切勿动怒,房少将军年轻气盛,说话虽然不够得体,却是为了齐国屡建大功的功臣,大王可以施以薄惩,但却不能杀了他呀!”

  田相国的话提醒了齐王,为了顾全皇室颜面,他非挫挫房扬古的锐气,他就范不可。

  齐王一声喝令。“来人,把房扬古揎出去,脊杖四十,关入大牢!”

  房扬古早已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一派轻松地站起来,不等武士上前擒拿,径自转身大步走出大殿,然后在丹墀前跪下,几名武士拥了上去,七手八脚地将他捆绑起来,两枝三寸厚的木在他背上霹哩啪啦的打了四十下。

  头二十下,房扬古还能咬牙硬撑,接下来的二十下,他已经被打得皮开绽、鲜血淋漓,痛得失去了知觉,连怎么被拖进土牢的都不知道,当他在一阵剧痛中痛醒过来时,才昏昏沉沉的发现自己已趴卧在、阴暗的士牢里。

  他轻轻一动,背部就有如火灼般的热辣辣的疼痛着,他倒几口气,口更加痛得难以息。

  他趴在霉气很重的草上,勉强环顾着四周,士牢很狭小、、不见天,让他分不清是什么时辰,也不知道自己到这里有多久,他苦笑了笑,说不定自己熬不过,就要命丧于此了。

  “吱呀”一声,牢门被推开了,走进两名丫环来,他痛得看不清楚她们两个人的模样,只隐约感觉到两个丫环正轻轻剪开他的衣服,不知在他背上涂抹什么汁,然后用干净的布一层一层的裹好。

  其中一个丫环捧着温水喂他吃了几颗葯丸,轻声对他说:“房少将军,吃了这葯,你的伤会好得快些。”

  房扬古觉得奇怪,虚弱地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三公主。”两人齐声回答。

  房扬古愣了愣,不再出声。

  两个丫环自顾自的说着:“三公主十分帖记房少将军的伤势,所以命奴婢送些宫里极好的止血葯来,顺便要奴婢来看看,大王有没有把房少将军打坏了。”

  说完,两个丫环便格格地笑了起来。

  “替我多谢三公主的好意,只可惜…房扬古消受不起。”他闭上眼睛,平淡地说。

  “齐国上下,恐怕只有房少将军消受得起。”一个丫环顽皮地笑说着,然后蹲下身来,仔仔细细看着房扬古的脸,松了一口气后说道:“幸亏没用黥刑,三公主特别代奴婢,不能让房少将军的脸受到一点损伤,否则就可惜了。”

  丫环的话让房扬古听得很不舒服,他可不希望沦为三公主的宠物。

  “两位的差事办完,可以请回了吧。”他冷冷说道。

  丫环对望了一眼,讪讪地离去。

  清凉的薄荷葯油渐渐疏散了房扬古火灼般的痛楚,他迷糊糊的睡着,昏睡中,感到有人搬动他的身体,他吃力地睁开双眼,看见几名陌生的侍卫悄悄地将自己扛出土牢,尽管侍卫尽可能小心搬运他,但细微的震动仍让他痛得不过气来。

  “你们…准备将我…带到哪里去?”他费力地问。

  “房少将军请别多问,到时自然就知道了。”一名侍卫答道。

  房扬古痛得直冒冷汗,咬着牙无法吭气,感觉侍卫将自己扛进一间幽暗的房间里,然后轻轻将他放在一张柔软舒适的上,随即退了出去。

  这个房间十分幽静、清凉,房扬古正狐疑着,这可不是一名罪臣应有的待遇,他很担心,会不会又是三公主对他的特别照顾,若真是如此,他想从三公主手中逃脱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就在他思绪混乱的时候,一阵窸窸你的脚步声传来,他定睛望去,一个穿著宽袖紧、无领低、微胖的女子轻轻走到他的前来,她的服饰打扮令他微微一惊,如果没有猜错,这个女子必是三公主齐珞无疑了。

  他强忍着痛坐了起来,愕然地看着她。

  “房少将军应该猜出我是谁了吧?”她的容貌平平,眼神略显呆板,声音尖细却故作柔媚地说着。“在宫宴之上,我见过少将军几次面,不过,你似乎连正眼都没有瞧过我,我的容貌当真这么不起眼吗?”

  “臣并无此意,三公主不必多心。”房扬古的视线落在地面上,淡漠地回答。

  齐珞微微一笑,突然挨着他坐下,娇嗔地说:“你为什么不肯娶我?说一个好理由来。”

  齐珞大胆的举止让房扬古吃了一惊。

  “公主金枝玉叶,怎能下嫁一名征战沙场的武将。”他挪开身体,对她反感起来。

  “为什么不能?”她又朝他偎近,微微俯下身来,几乎能从她低低的领口中看见呼之出的房。

  房扬古的反感更甚,她若不是公主,早将她轰出去了。

  “臣随时随地要奉命出征,一赴战场便是一年半载,生死难料,公主何必让自己受这种罪。”他咬着牙说。

  齐珞彷佛没听进去他所说的话,眼睛贪婪地盯着他赤壮硕的膛,一只手缓缓的‮摩抚‬着他的肩、臂,出妖冶挑逗的笑容。

  房扬古被她不知羞的姿态惊得目瞪口呆,怒火狂烧了起来,他扣住那只在他身上游移的手,迅捷地反手一摔,将齐珞摔出两三尺远。

  “公主请自重!”他怒斥。

  齐珞先是吓呆了,随即恼羞成怒,从地上爬了起来,凶狠地盯着房扬古,一时气不过,咬牙切齿的骂道:“你简直不识抬举,竟敢动手打本公主,我看你是活腻了,呵,既然这么不怕死,我马上奏请父王将你凌迟处死,让你好好消受千刀万剐的痛苦。”

  房扬古冷傲的低笑了几声,她若不是齐国三公主,他还真想扭断她的脖子。

  齐珞气得浑身发颤,紫着脸奔了出去。她心仪房扬古许久了,原以为自己的投怀送抱一定会令他受宠若惊,没想到他竟会这样羞辱她。

  太不知好歹了。

  齐珞哭哭啼啼地去找她的二姐齐璎诉苦。

  “想得到一个骄傲的男人有什么难,我教你一个法子,就算你不够貌美,他也绝对为你倾倒。”齐璎自壁橱中取出一小包粉末来交给齐珞。

  齐珞看了一眼,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这叫『安息香』。”齐璎神秘兮兮地说。“从西域传来的,只要将安息香涂在蜡烛或是洒进灯油里,一经燃烧之后,无无臭,男人只要入一点,就会情冲动…”

  “什么?”齐珞惊呼。“这是媚葯?”

  “不然,你以为后宫这么多嫔妃是怎么吸引住案王的?”齐璎低声说。

  “我还没有丑到要用媚葯惑男人吧。”齐珞十分不悦。

  “你若是引得了房扬古,又何必来找我呢?”齐璎正地说。“房扬古向来架骜不驯,是个连父王都敢冲撞的人,你能奈何得了他,想得到房扬古,这是最快的方法,你到底要不要?”

  齐珞略一迟疑,便接了过来。

  “等过几天,房扬古的伤势好一点儿,你就照我说的去进行,接下来的事由我来安排。”齐璎贴在齐珞耳边说。

  齐珞看了她一眼,被动的点点头。

  房扬古以为把齐珞气走之后,齐王定会下令将他凌迟处死,没想到昏睡的这几天当中,仍定时有人给他送饭、送葯来。

  他不知道齐珞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也不知道她正一步一步地将他推向陷阱的边缘。

  他的伤口渐渐愈合了,也已经可以慢慢下走动,这天傍晚,侍女在他房中点燃蜡烛之后,他忽然感到异常疲倦、昏昏睡,愈是想睁开眼睛,眼皮就愈加沉重,怎么也醒不过来,隐隐约约,他感到有簇小小的火苗正从他的下腹蔓延开来,缓慢地燃烧,愈烧愈炽,那种望强烈得令他难耐、痛苦万分。

  他分辨不出梦境或是现实,似醒非醒、似真似幻中,感觉有双柔软的手正一件一件的光他的衣服,微凉的指尖一寸一寸的爱抚着他滚烫的皮肤…

  他忍不住呻出声,炽热的火一发不可收拾,听见轻得有如耳语的声音在他耳边腻声说着:“你现在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我摆布,就算我想摸遍你全身的每一个地方,你也拒绝不了了吧,你别忘了,我是齐国的公主,真想要你,还由得了你拒绝吗?”

  房扬古听出了齐珞的声音,努力想使自己清醒过来,但是遍身如遭烈火焚烧,令他痛楚地辗转呻,迷糊之际,彷佛嗅到一股诡异的、直钻入骨髓的气味,一点一点地啃蚀着他的知觉,灼烫的痛楚逐渐加剧,意识却逐渐混沌不清,终于,最后一点的知觉也失去了。

  当房扬古昏睡过去,怎么样也推不醒时,把齐珞狠狠地吓了一大跳,这与齐璎所说的安息香反应全然不同,一时之间吓慌了手脚,心惊胆战地把齐璎找过来看个究竟。

  看着昏睡中的房扬古,齐璎也吓了一跳,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哎,糟糕,忘了房扬古年纪还轻,不能和父王那把年纪相比,葯量多半是下重了,或许是他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敌不过安息香的葯,这才会昏过去吧?我看哪,这安息香的后劲,恐怕会让他痛苦上好几天哩。”

  “什么?”齐珞大失所望。“早知道就想别的办法了,这种方法一定让他恨极了我,结果什么也没有得到,未免得不偿失。”

  “傻瓜。”齐璎失声一笑,说道。“他现在可是任由你摆布,怎会得不偿失,咱们就在这儿等着,待他有了一点清醒的迹象,我便马上去请父王来,一切都布置妥当以后,他还能从你的手掌心逃掉吗?”

  “只怕这么一来,我也得不到他的心了。”齐珞撇了撇嘴。

  齐璎啐了一口,道:“得到男人的心干什么?你现在虽然喜爱房扬古,可是日子一久,难保不会对他腻烦,到那之后再另寻新,岂不快活,何必自找麻烦,让自己去动什么心呢?”

  “要真能像你说的那么轻松就好了。”稍顿,齐珞窃笑着说:“不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得到房扬古的人,齐国哪一个少女不想嫁他,配得上他的人也只有我了,绝不拱手让人。”

  房扬古昏昏沉沉的醒过来,他吃力地睁开眼睛,看见房间里站立着几个人影,他凝神细看,顷刻间如坠万丈深渊,周身都僵冷了。

  房中站着齐王、齐皇后、齐璎和齐珞,甚至还有田相国,而齐珞衣衫不整,他自己除了身上一条薄被,根本身无寸缕。

  “你终于醒了。”齐王面容严肃,边的笑意却很深。“寡人不怪你侵犯公主,年轻人到底难敌美惑,如今公主的声名都尽毁在你的手里,你…想不娶公主也不行了吧。”

  房扬古的心整个往下沉,像有两块巨石狠狠朝他肩上砸下一样,将他打入了无底深渊。

  他勉强想从上坐起来,没想到才稍一挣动,全身的皮肤马上感得像万针穿刺一样,他很清楚齐珞利用媚葯来对付他,直到此刻,葯力似乎尚未褪尽,他浑身仍感得稍一触碰便会亢奋。

  他惊怒得几乎失去理智,情不自地大声咆哮:“这就是皇室的作风吗?竟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我就范!”

  田相国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但齐王和皇后全然不为所动。

  “现在随你怎么发脾气都无所谓。”齐王淡淡一笑,道。“明早朝,寡人会颁下诏书,将你和三公主成婚之事昭告天下,已成事实,也无须再动怒了,三公主是寡人最宝贝的女儿,多少人求之而不可得呀,三公主偏偏就看上了你,事已至此,你若还想抗命不从,死的可就不是你一个人,而是你的全部族人了,千万别做傻事啊。”

  齐皇后疼惜地经拢着齐珞散的发髻,爱怜地说着:“你这孩子让父王母后宠坏了,不惜用贞来绑住房扬古,真是太任了。”

  齐珞娇滴滴地微笑着,悄悄瞟了房扬古一眼,但他冰冷的神情令她有些不安。

  齐王挽着皇后笑咪咪的离去,田相国则是轻轻叹了口气,默默跟在齐王身后。

  房扬古一双眼睛森森地瞪着齐珞,重重地着气,身上残余的望仍折磨着他的四肢百骸,他奋力抗拒着最后那一点葯力,额上微微沁出了冷汗,眉头紧紧纠结着,一动也不敢动。

  齐璎被他的眼神慑住,拉着齐珞心慌地走出去,顺便把门给死死的锁上。

  “看他的眼神,像要杀了我们一样,真吓人。”齐璎摀住口说。“这男人很危险,你何必非要他不可?”

  “愈危险的男人,征服起来才愈有趣味,他休想摆我。”齐珞意态悠闲地说着,嘴角噙着一朵嘲弄的笑。

  果然,齐王选在第二天迫不及待地将三公主许婚房扬古的诏谕颁下,消息于是从临淄城迅速传扬了开来。

  当齐国上下正热络的讨论着这个话题时,驻守在赵国边境的守将突然传来了紧急军报。

  在军情紧急、齐国陷入全面危机的重要时刻,齐王只好暂时将房扬古与齐珞的婚事搁下,马上命房扬古率军战。

  出兵前夕,房扬古首次有了牵挂的心情。

  自从六岁那年娘过世了之后,他这一生便不曾记挂过任何人,往来诸国,与人之间向来聚散如浮萍,多次征战,也不曾想过自己能否从战役中平安归来。

  这一回,不曾有过的感觉全都出现了,他牵挂起魏婴来,甚至担心自己若是战死沙场,魏婴将来的生活必然堪虞。

  他弄不清是怎么样的心情,呆望着地上斑斓的月影,记挂着魏婴那张生动、纯净、无瑕的容颜,想念起她银筝般的、叫唤着“少将军”的声音。

  一个才八岁大的小女孩,竟引得他如此费心想念,神秘而不解的力量触动了他,心灵深处的角落里发出了细微的声响,紊乱而恼人地折磨起他来了。

  发兵前一刻,他命人带口信给魏婴,当时,他怎么也想不到,临走前对魏婴的安排,会因他带兵出战而有了变化…

  房扬古走后,魏婴与阿乔只过了一个月舒服的日子,当大将军夫人因水土不服,得了一场急病猝死之后,房庆绪不久就将阿灵扶正。

  自此,魏婴和阿乔就被着搬回下人房,再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了,常常总是两个人天还没亮就得起打满十缸子的水,然后开始一天的活,劈柴、烧水、洗衣、切菜、煮饭等等。

  下人房中有十个奴仆、十个婢女,可是阿灵却独独对她们两个极尽“照顾”之能事,举凡府中最卑、最骯脏、最重,原都是由男仆做的工作,阿灵几乎全分配给她们两个,甚至规定她们只能在下人房走动,严她们走出下人房。

  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魏婴一年一年的长大,即使在心力瘁之际,她仍勤读着房扬古留给她的一箱书简,就算被再多的苦差事折腾得伤痕累累,她也总是不肯落下泪,彷佛落泪便是认输了。

  面对阿灵时,她的态度一向是剑拔弩张,毫不服输。

  只有在深沉的夜里,她会反反复覆思量着房扬古命人带给她的话…

  “书要勤读,战事结束便会归来。”

  小小的心灵莫名地牵念着他,思念复一,悄悄加深了。

  房扬古挑选三万名健壮兵卒前往伸援战事吃紧的前方,房扬古擅于运用兵法、阵法,不到一个月就将敌军得退守到河水北岸,与房扬古的军队对峙着。

  然而这条滔滔大河形成了一个难以跨越的巨大障碍,两军对峙了一年又一年。

  房扬古因这场战役得以逃婚逃到了阵前,时间的耗损对他来说更有利,他气定神闲、慢条斯理的指挥军队演练阵法,勘察周遭的地理环境,并充分利用时间测算进攻的强度、力度与速度,谋划着阻截、导和聚歼的种种方略,用心审视着整个战场上的变化。

  而在房扬古征战沙场之时,下人房里的魏婴,已渐渐长到成解意的年龄了,诗经启蒙了她最初的情爱,年纪渐长,慢慢便懂得了平所背诵的词意。

  魏婴终于明白了什么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不见,如三月兮。”

  之前孩提时懵然的情绪,一比一明晰了,像从长长的冬夜中慢慢地苏醒过来,愈是懂得,心中的波澜愈是汹涌,苦苦的等待,殷切的盼望,似有若无的爱情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着她的生命。  WWw.NKoUXS.cOM 
上一章   香绮罗   下一章 ( → )
《香绮罗最新章节》是全本小说香绮罗中的免费章节,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香绮罗》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