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诱情惑爱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
纽扣小说网
纽扣小说网 热门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综合其它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历史小说 仙侠小说 侦探小说
小说排行榜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幽默笑话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清霜如月 色卻江湖 家里家外 红绿江湖 年后突破 父女情深 乡下舂天 流氓老师 美滟岳母 田野花香 丝袜舅母 女人如雾
纽扣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诱情惑爱  作者:董妮 书号:8567  时间:2014/12/31  字数:9278 
上一章   ‮章三第‬    下一章 ( → )
 介站在草屋门口,那“打鸳鸯两头飞”的一步却是怎么也跨不出去。

  屋子里,谷仲臣立在敖寒身侧,雄伟的躯干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半头,那蒲扇般的大掌比她的小脸更大上几分;他两人并立,就像苍松护卫著小草,将绵密的温暖一点一滴注满颓圯的小屋。

  偶然有几丝落雨闯过破败的屋顶滴在她脸上,谷仲臣见状,立即解下身上的披风在她周遭张扬出一处避风港,以免她被漏雨溅

  敖寒没发觉,只是专注地诊著上老人的脉。

  比仲臣高举著披风,衣料已被雨沾而显得沈重,他却浑然未觉,仍是一心伴著她。

  良久,敖寒轻吁口气道:“总算来得及。”一回头,对上谷仲臣深黝如两泓寒潭的黑眸,幽幽不明的暗影中似乎浮现著某种光彩。

  她著慌地退了一步,离了他为她张出的避风港,滴滴落雨洒上身子,一股冷意才笔直钻进心底。

  原来她能专心为病人看诊全赖他在后头支撑!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敖寒檀口方启,问原因,但又瞧见他撤了避风港,叫她兴奋发亮的眼重新写上失望。

  岂料,谷仲臣竟是扭乾了披风,将就披在她身上。

  “已经没有乾的衣物了,你就凑合著用吧!”

  她的俏脸轰地烧出了两团火焰。“相…相公…”

  “这里似乎不是个养病的好所在?”避过她火热的视线,谷仲臣开口,声音沈甸甸的,听不出喜怒。

  敖寒抿抿,缓了心跳。“相公的意思是…”

  他轻咳一声,籍以掩饰心中因这一句又一句的“相公”而生起的快。

  “不如带他回『百草堂』,一可就近看顾、二来也让他离这恶劣的环境。”最重要的是,他要断绝一切会令她在暴风雨夜里出诊的机会。

  “相公所言甚是,但…”瞧着老人枯槁的身子,敖寒怀疑老人是否受得了舟车劳顿的辛苦?

  见她迟疑,谷仲臣悄悄后退了一步,手背在后,暗中运劲击在草屋的墙壁上,让原本就在风雨中飘摇的屋子摇晃得越加剧烈。

  “我看这屋子撑不了多久了,它倒了,这老人也必死无疑。”

  敖寒没发现他的小动作,只急得俏脸煞白。“那可怎么办?现在搬动他又会加重他的病情,可不搬…”

  “无妨!”他满意地扬起眉,对于想做的事从来没有失败过。“可以派辆马车来载他,拉车的马就用我和吴修的坐骑;汗血宝马行走平稳,可减少许多颠簸,另在车厢里加置温厚软垫,应该就无碍了。”

  闻言,她松了口气。“那就劳烦相公了。”

  “嗯!”被她依赖,他心里顿时充满了优越感。见她开始收拾银针,并帮病人换上外出的厚衣,他突然伸出手去。“给我。”

  “什么?”她愕然停手,不记得拿过他什么东西啊!

  “银针!”谷仲臣不满的嗓音里洋溢著酸味儿。就算介只有十四岁,一个女人与一名男孩这样亲亲密密的,他瞧着就讨厌。

  “相公身体不舒服吗?”望着他隐约狰狞的面貌,她顿时忆起他喝错酸酒的事情。

  “我身体好得很。”不愉快的是他的心。

  那要银针做啥儿?”敖寒纳闷著,相公他又不学医!

  而谷仲臣只当她的疑问是推托。为什么介能做的事,他却不行?成堆的不满当下爆出了喉头。

  “怎么?你的银针很宝贵,只能给那个不知来历的少年携带,却不行让我瞧上几眼?”

  敖寒微皱了眉,实在不太喜爱他批评介的口吻,但他是相公,做人娘子的确无理由反抗相公。

  “没有,相公喜爱,尽管拿去瞧。”说完,便将银针给了他。

  比仲臣拿著那排细长短不一的针,一时间竟恍惚了。这可该如何收藏才好?他怔怔地拿著,与她怔怔地相对。

  敖寒瞧着他,记忆仿佛回到二十多年前,她初入谷家门那一刻…

  当时,她只是个六岁小女孩,娘亲亲手将她托给谷老夫人,说了句“从此之后她就是谷家人了”她的一生便有了决定。

  说不出是惶恐、惊惧,还是什么?刚进谷家门那几天,她食不安稳、睡不安寝,就怕会有某样怪物突然出现将她生下腹。

  开始习惯是源于他的出现。四岁的小男孩活泼好动得紧,镇没一刻歇息的;她被谷夫人叫去照顾他,言明这是她的夫,但在他们还未拜堂前,她得好好疼爱他,就像是待亲弟弟一般。

  她有过三个弟弟,却从无一个如他这般调皮爱笑。每天从睁眼到闭眼,他像个孩子王,总有无数的精力呼朋引伴、四处玩耍。

  而她天淡漠,也或许是因为从小就承受了家庭压力的关系,她只会做事,却不晓得怎么玩。

  他们第一次会面就是这般地尴尬,面面相觎…

  敖寒无言地牵起谷仲臣的手,指导他如何收拾银针。见他吁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令她心底隐隐又升起一股酸涩。

  他跟她在一起总像承受了某种压力似地,无法放松;然而她却非常庆幸能入谷家门,他的异常活跃带领她见识了世间另一面自由快活的天地。虽然她始终无法学会他的逍遥与恣意,但那段两小无猜的日子确是她今生唯一拥有过的幸福回忆。

  只可惜好景不常,打她十五岁及笄,他们未婚夫的关系被升上抬面后,他两人的相处情况就趋紧绷。此后,不论她如何努力化解、试图讨好他,他都不屑一顾。

  终于,在四年后,他们成亲的那一天,他拒绝继续背负她这个包袱,抛下一切离家出走了。

  “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谷仲臣的手在她眼前挥了两下。

  敖寒猛然惊醒,红霞由双颊逐一向颈部、膛蔓延。

  “没、没什么。”不由自主地逃开他的视线,她声如蚊蚋。“相公要不要去准备马车了?”

  这话听起来像在赶他走,教谷仲臣的眉头再次锁紧。[你巴不得我马上消失?”他不悦地说道。

  她愕然抬头,惊诧的目光对上他的严厉。“相公怎会有这种想法?”

  比仲臣偏头左顾右盼了一番。为什么?他哪里晓得!自被她吼了一番“医者父母心”的道理后,他的脑子就秀逗了。

  “没什么,随口说说。”

  她却端肃起了娇颜。“天地明鉴,妾身从未起过嫌弃相公的想法。”

  唉唉唉!比仲巨痛苦地背过身去,著实受不了她认真的个性,他猜她这辈子大概没开过玩笑。

  “算了,我去准备马车以运送病人。”果然,跟她相处压力还是太大,这种游戏偶一为之可以,太过长久,他怕会被疯。

  这一折腾,一夜便过去了。

  比仲臣直睡到上三竿才让肚里的馋虫给叫醒过来,迷糊糊下了,正想唤仆人送来水盆以便梳洗,脚下却不晓得踢著什么,跌了个倒栽葱。

  “唉呀,什么东西?”摸著脚踝坐在地上,他这才发觉边放了三个大衣箱,就是那玩意儿害他跌倒的。“怎么有这么多衣箱?”还记得十年前他离家时,衣箱才仅一只,而前天回来时,也没细查房间,想不到他不在这段时间,他们竟将他的房间当成杂物间了,堆成这样?

  有些不满地,谷仲臣搬下一个衣箱正想将它扔出去,箱盖却不巧被碰了开来,箱内分格层,一边置衣、一边放鞋。

  那衣鞋好生眼啊!他放下衣箱,取来一只鞋细看,却是他少年时代穿戴过的旧物,保存得相当完整,曾经磨破的地方也都重新补好了,应该是…她补的吧!

  把旧鞋拿来比他现在的脚,已经小了很多,他早穿不下了!只能拿在手里把玩。自幼,他的衣鞋就全是敖寒在打点,她手巧人又勤,因此他总有穿不完的新衣、新鞋堆满房。

  在家时,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出外后,才发现要购置好衣、好鞋著实不易。还记得离家第一年,他一双脚几乎给外头的鞋子折磨得体无完肤。很奇怪,敖寒给他制的新鞋不管怎么穿都不会扎脚,外头买的鞋却总硬得磨破他的皮。

  那时候,除非万不得已,他宁愿穿著从家里穿出来、敖寒制的旧鞋,也不愿换上外头买的新鞋来待自己,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他考中了状元,皇上赐下官服、蟒靴、不得不穿,他才得自己含泪去适应。

  “我想想,那双旧鞋应该还没丢。”他起身走近榻拎来自个儿的包袱,果然在最底层翻出两只已烂得只剩鞋底的鞋子。这玩意儿其实早该扔了,只是不晓得为什么,总是舍不得,便一直留呀、留的,直到了现在。

  他瞧了半晌后,将鞋底放回衣箱内关上,好像这才是它应得的归宿。

  “该不会我以前用过的东西都保存在这里吧?”谷仲臣好奇地又搬下一只衣箱,果然里头是他自幼至长最喜爱的小玩意儿:弹弓、木雕…等等,一件件将他的过去全部重现了出来。

  哀著这些保存完好的柬西,不难想像留下这些东西的人儿是如何地爱护他们…会是敖寒做的吗?想起她向来冷静、不显情绪的脸庞,他不以为如此感的事是出自她的手。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以为她…”调笑到一半,想起昨晚暴风雨夜里,她为了救人、连命都可以不要的激动神情闪过他的脑海。真能断定外表冷静的她,心底就不存热情吗?

  好奇地!比仲臣又开了第三只衣箱,眼眶随即热得发痛。

  这一箱子里的东西都很新,有帽子、衣服、鞋子等,且一一标上了名条,仲臣十六岁生辰、仲臣十七岁新年、仲臣弱冠之礼…

  在他离家的这段时间里,他并没有少参与这家的任何一件重大事情,有人在此帮他延续了另一场回忆。

  是她,绝对是她!这手艺、这绣工,非她无疑!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离家前他问过她的,为何答允与他成亲?他曾渴望过有一个女人亲口对他说“我爱你”两情相悦的婚姻才是他要的,但她给他的理由却是…“这是爹娘决定的”

  既然她的允婚也是如此不甘情愿,何以在私底下要为他做这么多?存心叫他心不安吗?

  比仲臣心烦意地梳洗了下,唤来管家送上早膳。

  “谢谢你,福伯。”他边吃、边想着要从哪一方面发问才能籍由别人的口探出敖寒的真心意。想直接找她要答案?别作梦了!她的嘴巴向来比蚌壳还紧。

  陈福躬身行礼。“少爷,这是我应该做的。”

  “可是早膳全是我爱吃的束西,也只有你才会这样为我设想啊!所以还是要多谢你。”探人口风时,嘴巴多抹点总是没错的。不过,这回谷仲臣好像错拍马脚了。

  陈福摇摇头。“少爷,这早膳是少为您准备的,我不过是端来而已。”

  “敖寒!”他停下筷子,看着桌上完全合乎他口味的饭菜,再回头,另一边还堆著三箱她的心意。为什么?那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福伯,你知不知道敖寒为何收拾那些衣箱?”他指著边的衣箱,已没耐再转弯抹角,他想直接要答案了。

  “对不起少爷,我不晓得耶!老夫人在世时,这房子就不准人进来了,老夫人去世后,这里的清扫维护工作就全由少接手,连我都足足十年未曾踏进『翠松楼』了。”

  娘亲想他,有如此行为,他能够理解,但是敖寒呢?她也想他吗?他怀疑这个可能;毕竟十年不见,而前口在杏林人口初遇时,她见著他连半分激动的情绪也未,更别提为他掉两滴眼泪了,倒是他自己为痛失爹娘而大哭了一场。

  他突然又想起她顽固的守礼个性。她该不会是因为背负著“谷夫人”的头衔,为了尽责才如此做吧?

  “那敖寒呢?她现在人在哪里?”

  “少正在医馆里照看着那位凌晨才送进来的病患。”陈福给他添了杯茶水。

  “哦!”他漫应一声,见陈福言又止的,疑心又起,逐又说道:“福伯,你有话尽管说,咱们虽名为主仆,实则情同父子,我们之间该没什么事是不能提吧?”

  “少爷,您劝劝少吧!她今儿个又不打算吃饭了。”主子的事,下人本不应过问,但少爷说他们情同父子呢!怎不叫陈福感动地对他掏心掏肺?

  砰!比仲臣一个惊诧起身,下的椅子马上受不了震地翻倒了下去。

  “她疯了,干啥儿不吃饭?”想到她昨晚苍白又疲累的脸,今天又绝食,那副娇小的身躯怎么受得了?[福伯,她在哪里?快带我去找她!”

  陈福没反应。他吃惊啊!从没料到少爷会对少的事起这么大反应,这是不是表示…呵呵呵!少爷和少之间还是大有可为的。

  “福伯!”谷仲臣蹙眉又唤了声。

  “少在西厢书馆里,我带您过去。”陈福赶紧殷勤地为主子带路。

  一主一仆,穿过中廊,步向西侧厢房的医馆。

  这幢宅子虽有个名号叫“百草堂”但整座建筑是呈“回”字型;谷仲臣、敖寒等主子辈的都住东厢;北边是下人住的地方,南边则备有客房、专供主人宴客之用;只有西厢是完全供给看诊、治病使用。偶尔有些病重之人会在西厢待下,让大夫专心照料。

  比仲臣一推开西厢门就瞧见脸色发青的敖寒,还有…介。这对师徒倒有默契,全带著一脸病气。

  “敖…”想叫她姑娘,又觉得讨厌,一时间,谷仲臣竟不知该如何称呼她才好?

  反而敖寒先瞧见了他,毕恭毕敬地走过来问了一声安。

  “相公早。”同时,她向介递过去一抹眼神。

  那美得傲气的少年才心不甘情不愿低头行礼。“少爷早。”

  “嗯!”谷仲臣有些心烦地挥挥手。“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些的。”

  她会意地颔首。“那相公找妾身有什么事吗?”

  “我…”总觉这问题提出来显得过于亲昵,但不提,他又放心不下,正为难间,吴修手里拎著只烧跑了进来。

  “嘿!介,不吃饭没关系,吃如何?”吴修眼巴巴地对著美少年献上殷勤。

  介嫌恶地撇开头去。“你是傻子吗?吃饭跟吃有什么差别?我是被罚今天不准吃东西!”

  比仲臣一时惘。“为什么?”难道她不吃饭也是受罚?

  敖寒愣了下,才恍然理解他所言为何,便解释道:“介昨晚对相公无礼,我…也是。”

  因此她罚他们两人今天不准吃东西!天哪…谷仲巨突然好想撞壁去,是怎样一个认真、又不懂得变通的女人,竟执礼严谨至此地步?

  “我原谅你们了,所以,去吃饭吧!”

  敖寒为难地低下头。“可是…赏罚不严明就无以持家。”

  “谁说的?”谷仲臣额上开始跳出一条条狰狞的青筋。

  “书里都这么写。”她唯唯应诺。

  “哪一本书?书名为何?”突然听见一股莫名的声音,原来是他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这…”她绞尽脑汁,幼年被了太多有关礼教的书了,一时还想不出那么多。

  “比如:女诫、女四书、论语…”

  “我去把它们全烧了!”他说风便是雨地转身便往书房走。

  未料他反应这么大,敖寒一时手足无措。“相公…”

  比仲臣顿住脚步,猛一转身,熠熠生辉的眼眸盯住她。

  “你记住了,这个家我作主,只要我活著一天,那些个狗倒灶的礼教你全给我忘了,从此以后只准听我命令办事,知道吗?”

  瞧他气势汹汹的,她还能说什么?只得点头了。

  “那么,去吃饭。”谷仲臣伸手招呼过管家。“福伯,给他们弄点儿吃的,我可不要见到『百草堂』里出现饿死尸。”

  “是。”陈福笑呵呵地领命办事去了。

  而敖寒和介也自然被“请”进了食堂吃饭。

  吴修笑嘻嘻地贴近谷仲臣身侧。“好了不起的主子啊!果然有当家作主的气势。”

  比仲臣不耐地睨他一眼。“你有话就直说,少转弯抹角的。”

  “好,那我就直说了。”吴修把手一摊,表现出誓死如归的神情。“你越来越关心那位『敖姑娘』喽!”若非在意,以谷仲臣狂野的子,哪会管人家吃不吃饭?她要饿死是她家的事。

  “我说过了,我只是不想『百草堂』里出现饿死尸。”谷仲臣没好气地边咒、边快步回到自个儿屋里。

  这敖寒,活生生一个大麻烦,他怎会又笨到与她牵扯上关系呢?十年前的他都比现在聪明,知道要甩开她,免得惹上一身腥。

  “真只是这样?”偏偏促狭的吴修远不肯放过他。“可你刚才表现得很紧张、很担忧耶!还说要烧书,我记得你说过烧书是天下间再恶劣不过的罪行,怎么刚才却…”

  比仲臣回头,一拳封住了吴修喋喋不休的嘴巴。所以说有一个与自己个性相似的知己是天下间最最不幸的事,那等于是双倍的恶质再往上堆积,他当初绝对是得了失心疯了才会与吴修相成莫逆。

  食堂里,敖寒举箸发呆。谷仲臣方才的模样十足地异常,他竟说要烧了她的书呢!

  他是个如此爱书的人说…

  “寒姊姊、寒姊姊…”介唤了她几声,得不到回应,私心里又深深埋怨起谷仲臣,都是他的出现搅了他们六年来平静的生活。

  他原先还幻想着再过几年,等他满十八岁,就可以娶敖寒为,从此“唱夫随”、相伴一生。可如今,什么计划都叫那位大少爷给搅了。

  而且,瞧敖寒对谷仲臣的反应比对他的大得多,大少爷随便两句话便可以将她骗得晕头转向,但她却对他的付出与努力全视作理所当然。

  “真不公平!”介不喃喃抱怨。

  敖寒被他断断续续的低语给惊醒了。“介,你在说什么?”

  “好不容易啊!寒姊姊,你终于也注意到我了。”他嘟起嘴,语气中溢满酸气。

  她举筷给他挟了一大块鱼。“你到底想说什么?”常常,她搞不清楚人们心里真正的想法,她并不笨,只是不善于揣测,尤其是善变的人心,那是她永难明白的课题。

  介叹口气,也晓得敖寒在人情世故上的迟钝。“寒姊姊,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好啊!”她全然体会不到他的挣扎,只以待亲弟的心对他。

  介不由备感无奈,但心底的希冀还是无法抹灭。

  “你…觉得我怎么样?”

  “怎么突然这样问?”她再迟钝也能察觉出空气间隐约不安的分子。

  “只是想知道这么些年下来,你对我的看法如何?”他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以不惊吓到她为前题。

  “你很聪明、也很用功!”她笑着,这徒弟是她的骄傲、也是未来的希望。“再过个几年,等你累积够经验,我这『神医』的头衔大概就要让给你了。”

  “只有这样?”真叫人失望啊!她待他全无半点私心。

  她疑惑地停下筷子,怎么也没想到这由她养大的孩子会对自己有意?

  “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太不对了,错在他们相遇的方式;错在他年纪太小…错错错,他一颗初动的少年心全叫满篇错误给戳刺得千疮百孔了。

  “没有。”介强颜欢笑着摇了摇头。“那…寒姊姊,你对少爷又有什么感觉?”

  “相公!”敖寒明灿的视线突然蒙上了一片乌云。她对谷仲臣的感觉岂是一张嘴可以说得尽的?

  六岁进他家门,童年的记忆是像一般地甜;但成年之后,他待她却是越来越疏远,以致他们成亲十年,她依然是云英一朵。

  怕是要这样过一辈子了!她无奈,却也无能为力;不为自已感到悲哀,只觉对不起谷家列祖列宗,只因她得不到丈夫的宠爱,无法为谷家传宗接代。

  曾经想过,再过个几年,他们之间的情况再不改变,得为他找门妾室,总不能叫谷家绝后,但…她难过啊!

  虽说女诫上明言:女子不得善妒。为了丈夫好,多纳几名小妾也是应该的,可一想到他的千恩万宠将悉数分给众侍妾们,她的心就揪得发疼。唉!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叫她永远见不著这些难堪事儿?

  介不肯罢休地加紧追问:“少爷…我是说,你喜爱他吗?”

  闻言,她俏脸轰地一烧。“什、什么?”

  “我说,你喜爱他吗?”深明敖寒为人的守礼与守分,所有的事情都往心里搁,她的温情只有知心人能体会。介知她的心,因此更想出她真正的想法。“你在少爷面前总显得特别迟钝,是因为你喜爱他?”

  “我们…已是夫…哪说得上什么喜不喜爱?”她几乎说不全一句话,因为将闺中情宣之于口是不合礼的。“介,你不能…随便…说话。”

  “只可惜有些事情不说出来,是没人会知晓的。”介放下碗筷,没心情用餐了。

  与敖寒总算相处六年,他懂她的含蓄,这反应明摆著她一颗心始终只挂著谷仲臣,除非谷仲臣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否则她这辈子是认定那位少爷相公了。

  “介…”最近每一个人都怪怪的,谷仲臣是、介也是,尽与她打哑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真心不解。

  “我吃了。”不给她提出问题的机会,他匆匆转身离了食堂。

  “介!”没得到任何回应,敖寒无奈又无措地在椅子上瘫软了身子。[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为何大家都不明说呢?”

  良久,直到她脸红脖子地急口气,才发现自己因介的问题而屏住气息好一阵子。

  想起介问她喜不喜爱谷仲臣?喜不喜爱呢?呵…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她这辈子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人,不爱他、爱谁呢?

  她是死心眼、也古板,纵此一生,只要自个儿的丈夫;因此虽然他不爱她,她也未曾主动求去,除非…

  想了想,敖寒笑着摇摇头。“不可能的,相公知道我们有婚约,他不会来的。”

  正因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依她对他的了解,谷仲臣子虽然开放,行事为人却多有分寸,他只在不伤人的情况下为所为,所以她相信这一生自己是他唯一的“”了,他纵会再娶,也是“妾”因此她守候他守候得心安理得、无怨无悔。  wWW.nKoUxs.Com 
上一章   诱情惑爱   下一章 ( → )
《诱情惑爱最新章节》是全本小说诱情惑爱中的免费章节,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诱情惑爱》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