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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扣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坏坏坏叔叔  作者:梵朵 书号:357  时间:2013/6/5  字数:20359 
上一章   ‮章五第‬    下一章 ( 没有了 )
  在成亲的前一天,雪还是没有停的迹象,与山庄里那一道道红得发亮的喜幛形 成了強烈的对照。

  紫荆依旧喜斜倚在窗台,平静的脸上却没有应有的喜悦,但也没有明显的悲伤。她只是突然整个人消沉了,突然将所有的喜怒哀乐全沉淀在窗外的大雪中。

  “少爷是怎么搞的?竟然把苏苏姑娘给请来参加明天的婚礼?实在太不给小⾖芽面子了。”一旁正在打扫的下人们一整天都在头接耳。

  “什么小⾖芽,明天起,她就是咱们的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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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啊!是该改口了,希望她这个少,可别像上一位那样,让少爷给吓跑了。”

  你们不去⼲活,在嚼啥耳子!”阎林飞燕臭着一张脸大吼一声,下人们顿时噤了口,作鸟兽散。

  “。”紫荆站起⾝,素雅的小脸上有着強颜笑的落寞。

  “还叫我?该改口了。”阎林飞燕拧了拧眉,拉着她就坐下来。“小⾖芽,她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那苏苏是你阎哥哥几十年的…红粉知己,所以呢!她此番是前来道贺的,没别的想法喔!”

  阎林飞燕嘴里虽这么讲,但她心底却气死了。心想,这儿子的脑袋是烧坏了吗?全庄的人都知道秦苏苏跟他的关系,而他却偏偏邀请她来,分明是要给小⾖芽难看的嘛!他居心何在?

  “我没想什么呀!”紫荆自然懂阎林飞燕的心意,她只是笑了笑,也不多话,安静得令阎林飞燕老觉得不对劲。

  “你…真的…没事?”她觉得她的手好冰啊!

  “——喔不!娘,你忙了这些天,一定很累了,早点回房休息吧!我没事的。”紫荆给了她一个可以放心的微笑。

  “真的没事?才怪!”阎林飞燕让她推出了房,一路上嘀嘀咕咕的,一颗心七 上八下,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鬼,她可得警醒点才是。

  索她趁着晚上“月黑风⾼”一个人摸下,学人家穿上一⾝黑⾐裳,脸上 还蒙起黑布巾,再随便拣了把刀,就这么偷偷摸摸地往更漏院里探去。

  “好小子,要让‮娘老‬知道你在成亲的前一晚还去泡别的姑娘,你就完了!”阎 林飞燕早就发现客房里的秦苏苏不见人影,她绝不能由着小⾖芽这样让人欺负,虽 然她盼媳妇盼了那么久,但是,她却不愿小⾖芽被她儿子给‮蹋糟‬了。

  不过,她才进了更漏院,就发现小⾖芽也来了,她就在阎领风的房间里,而那 位秦苏苏也在一旁待着。

  “小⾖芽,这是苏苏送你的贺礼,是她特地差人从东北带来的。”阎领风早准 备好一出戏,就等着紫荆上勾了。

  “谢谢苏苏姊。”紫荆收下那些棉袄貂⽪,直想赶快回房。不知怎地,打从阎 领风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语后,她就像是被人剥了一层⽪,只剩下⾚裸裸的⾝子,显 得脆弱无比。

  “小⾖芽,别走!我还有话对你说。”阎领风叫住她,还故意将一旁的秦苏苏揽在怀中。“明天拜完堂后,我会在隔壁替你准备一间新房,你就住那儿吧!我还 是习惯睡这里,这几天,我有苏苏陪就够了,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你就别来打扰我 们了。懂不懂?”

  “领风!”秦苏苏一脸不忍地喊着。

  “我知道了。”不料,紫荆的反应出乎他们意料的淡漠,她只是点点头,像个 听话的孩子一样,逆来顺受。

  这惹得阎领风极端难受,他不要她这么柔顺,他不要她这么逆来顺受。他要 起她的愤怒,他要她恨他、讨厌他,这样,他才能减轻心里的罪恶。

  于是,他再一次当着她的面狠狠地吻起了秦苏苏起来。他知道,她会很心痛, 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他要用这种‮忍残‬的方法,让紫荆清醒过来。

  “苏苏,快,我要你,我马上就要你——”他将秦苏苏扑进那原本该属于紫荆 的上,佯装自己亢奋昂。

  果然,他这招见效了,紫荆这一看,脸⾊瞬间惨⽩,全⾝不停地打着颤。她按着几近窒息的口,举步维艰的逃出了房门。

  掩上了门,她这才痛得弯下,捂着嘴,不敢哭出声。她怕吵了他们,坏了他们的兴致,她说过,只要阎哥哥快乐,她什么都无所谓的。

  不过,阎林飞燕就有所谓了!她这一瞧,心都酸掉了,“咻!”地一声,她从树丛里跳了出来,还撞破了房门,整个人往里头扑去。

  “谁?”阎领风一瞧,发现闯进来的是一位⾝穿黑⾐的神秘人,立刻腾空一 跃,打算往那黑⾐人踹去——

  “臭小子,你敢?”阎林飞燕大吼一声。

  “娘!”阎领风立刻缩了脚,踢翻了一旁的茶几。

  “臭小子,‮娘老‬今天不砍死你,我就太对不起咱们阎家祖宗八代。”她拉下罩 子,菗出间的一柄菜刀,就往他⾝上挥过去。

  “砰!”地一声,她把刀劈向板,却因用力太猛,菜刀给卡在上头了。她拔 了拔,还是拔不起来,狼狈不已。

  “用这个吧!”谁知,一旁的秦苏苏拿起一旁的花瓶递了过去。

  “娘,你⼲嘛?”阎领风好不容易闪过菜刀,这一会儿,眼前又飞来一个大花 瓶。而他才正想闪过去——

  “阎哥哥,小心!”紫荆惊呼,上前就替他接住了这飞来的花瓶。然而这花瓶实在太重了,她才一接住,整个人就重心不稳地颠来晃去,连手上的花瓶都摇摇 坠。

  “啊!小心哪!这里…那里…”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成一团,一边想 逮着那花瓶,一便又得闪着,忙得不得了。

  “小⾖芽,别闹了!”阎领风一个上前想托住她,不料紫荆踩到自己的裙角, 滑了一下,刚好把手中的花瓶砸上了阎领风的头。

  约莫片刻的沉默,大家都愣得不发一语。

  “啪啪啪——”突然,阎林飞燕拍掌笑说:“好哇!小⾖芽教训得好。”

  “人家是打薄情郞,而你这是瓶砸负心汉呢!”秦苏苏接着讲。

  “够了!够了!你们闹够了吗?够了,就回房‮觉睡‬了。”阎领风着脑袋瓜, 一脸疲惫地说道。

  “不行!你今天不给小⾖芽一个代,我就不离幵这儿!”阎林飞燕叉着, 不肯作罢。

  “娘,咱们走吧!阎哥哥要睡了。”紫荆拉着她说。

  “小⾖芽!你是傻了还是怎么了?你看不出来他跟这女人窝在上是要⼲嘛 吗?”

  “娘,这是我跟小⾖芽的事,你不要管。”阎领风别过脸,无法面对她们。

  “我怎么可以不管?!你既然不爱小⾖芽,⼲嘛娶她?你不能这样‮蹋糟‬她呀!她是个好姑娘,她是我的心肝哪!”阎林飞燕红着眼说。

  “我已经‮蹋糟‬她了!”他动得大叫,“我早告诉过你,你不能把她留在山庄的,我就知道我会害了她,是我亲手断送她一生的幸福呀!”他用力地击着桌子, 扭曲着脸,痛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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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说你…”阎林飞燕这一听,心凉了半截。

  “娘,不要怪阎哥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而他是为了要顾全我,才着自己跟我成亲的,他已经很委屈、很可怜了,你就不要再责怪他了。”

  “够了!够了!小⾖芽,你除了这些话之外,就不能说些责备我的话吗?我这 样对你,难道…你都不怪我?不恨我吗?”阎领风不敢看她,他那満布红丝的眼 睛,失了焦地望向窗外。

  “为什 么要怪你?为什么要恨你?”瞅着他。“其实在小⾖芽的心里,只有一 个问题,那就是我这样爱你,错了吗?到底错在哪里?”

  在紫荆留下这一句话、掩门离去之后,阎领风这才崩溃地掩面哭泣。

  “天哪!谁能告诉我,我这样做对吗?我怎么能这么‮忍残‬?我怎么能对她的深情无动于衷呢?天哪!告诉我,告诉我呀!我该怎么办?我可以爱她吗?我有资格再去爱她吗?我的爱,会不会伤害她?”

  这一厢还在痛苦的挣扎着,那一厢也不好过,明天的待嫁娘,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落寞地独坐在飘雪的凉亭中。而他送她的琴,还安静地摆在角落,失去了他的爱,琴,彷佛也锈了…

  “这样的月夜,弾苏轼的⽔调歌头最美了。”不知何时,秦苏苏走到了紫荆的⾝后,随手拨了几弦,单薄的弦音,有凄凉的意味。

  “苏苏姊?”紫荆不料她会出现,脸上的伤悲来不及蔵好。

  “我是来跟你道别的!”秦苏苏一脸的平静,只在笑时,漾着淡淡的哀怨。

  “你要走?”

  “是啊!早在十几年前他娶了杜云娘之后,我就该走了。但,我却拖了这么久,拖到年华都老去了才恍然大悟。我本以为我可以当云娘的替⾝,把他留在我的晓风残苑中,但是我错了!感情这事,怎能随便替代的呢?也替代不了的。”她幽幽地叹着气说。

  “你的话我懂。就像这些年,我一样无法代替云姊姊医好他心里的伤口,我觉得好无助,好难受。”紫荆这时才敢吐露重重心事。

  “所以罗!我想通了,我决定离幵晓风残苑,重新过我的生活。”秦苏苏转过头,对她笑望着说:“当杜云娘的替⾝已经让我心力瘁,现在说什么,我也不再当你的替⾝,去让他‮蹋糟‬我所剩不多的青舂。”

  “苏苏姊,你说什么?我不懂。”

  “小⾖芽,你千万不要放弃,你是这么特别、这么完美,你从来都不需要去当别人的替⾝,因为,你就是主角,你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主角。”

  在留下这句话后,秦苏苏带点黯然、带点释怀的走出了紫荆的视线中。她的话,紫荆不完全懂,她只知道苏苏姊要走了,因为她累了。爱一个人是很累的,二十岁的她,此刻终于体会了…

  今天是空⾕山庄的大⽇子,一大清早就吹锣打鼓的,好不热闹。

  不过,有三个人的心情是不太好的,除了新郞、新娘外,还有那位想抱孙想疯了的阎家老太婆。这原本是让她乐歪的喜事一桩,但在经过昨晚之后,她就什么都不敢想了。

  “新娘来了。”彩姊一⾝的红⾐裳,领着从麝薰馆走来的紫荆,笑得风招摇。这画面真是奇怪,扮媒婆的她,脸上的神情竟比新娘还喜气洋洋。

  “彩姊,哇!你今儿个好漂亮啊!”牛哥看得两眼都发直了。

  “去去去!今儿个最漂亮的,是咱们的新娘子。你别胡闹!”彩姊酡红着脸,⽩了牛哥一眼后,随即眉幵眼笑的将紫荆挽进了大厅中。

  芙蓉馆的大厅相当的气派幵阔,里头全是上等的紫擅木做成的桌椅茶几,最前面摆着两张豪华的主人椅,后头点了两红⾊的龙凤腊烛,还挂上了红⾊的喜幛,上头还用金字写了两行祝贺词,简单中又不失隆重。

  今天的阎领风难得一⾝的红,刮去了満脸的胡碴,破例地穿上他看了就刺眼的大红礼服,还让牛哥在他的前别上一朵彩球,正式地等着拜堂。

  紫荆一⾝凤冠霞帔,小脚穿着一双红鞋,翩然来到他的视线中,当年,那位九岁小女孩的面容,瞬间闪进他的脑海中,她的一颦一笑、她的童言童语,还有她那老爱帮人治病的小脚丫…想着想着,心头一暖,他就这么笑幵来了。

  “哎呀!”紫荆一个紧张,不小心扭了脚踝一下。

  “小心!”他直觉地上前拉住她,才发现她的小手冰冷得让人害怕。此刻她脸上的头巾飞了一下,露出了她的朱,与脸颊上清楚的两道泪痕。他看见了,不噤 一震,看得心都碎了。

  “一拜天地。”成亲的仪式正式幵始,“二拜⾼堂,夫拜,送⼊洞房。”

  “慢着!”突然,一个丹田浑厚的声音自厅外传了进来。在大家一阵错愕中, 一群持刀佩剑的大汉就这么闯了进来。

  紫荆被阎领风一把揽到⾝后,随即揭下脸上的头巾,看看来者是谁。

  “单剑飞?!”阎领风一眼就立刻认出来者是谁。

  “哈哈哈——好眼力!姓阎的,今天该是我们做了断的时候了。”单剑飞忍辱偷生了十几年,无非就是为了今⽇的复仇行动。

  “哼!当年的夺之恨,我还没向你讨回来,你今天倒是活得不耐烦,自己送上门来。”阎领风一想起当年的聇辱,就満肚子怒火。

  “夺?哼,云娘本是我的,是你仗着自己的权势与武功,硬叫她爹把她许配给你!而你既然娶了她,却又不好好珍惜她,竟热…还把她杀死?!阎领风,你的良心在哪里?你把云娘还给我!我要为云娘报仇!”

  单剑飞一说罢,立刻对阎领风使出他苦练十多年的“摧心化骨掌”;阎领风的功夫也不弱,人一闪,再推出一掌,硬接下他的招式,幵始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搏 斗。

  “牛哥,保护所有的老小。”阎领风一边打,一边还下着指令。

  “阿虎,去把新娘给我抓起来!我要他尝尝失去心爱女人的痛苦。”单剑飞也 是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壮烈气势。

  “喂,不要打,你们不要打了!”紫荆发现单剑飞的功力幷不在阎哥哥之下,在方才的一来一往中,他们互有受伤,不相上下。

  “牛哥,保护小⾖芽啊!啊——”阎领风分了心,一个不小心,便让单剑飞刺 来的一剑给划伤了手臂,顿时,鲜⾎噴了出来。

  “阎哥哥。”紫荆尖声大叫,奔上前去看他的伤。不料,单剑飞见机不可失,一个飞跃,攫住了紫荆,化来一手扣着她的背,一手掐着她的颈子。

  “不要!”阎领风这一瞧,心都快停了。谁都没发现,一直跟在单剑飞旁边的 三当家脸⾊不对。

  “哼!你会求我了吧?当年,我跟云娘是如何苦苦哀求你,要你放了我们,可 是你呢?不但无动于衷,还不断地派人追杀我们!阎领风啊阎领风,你也会有今 天?哈哈哈——我就要你亲眼看见你的女人死在你的面前——这是你的报应,是你 杀了云娘应得的报应啊!哈哈哈——”

  “不要!云姊姊不是他杀的,她是自己自戕而死的,她觉得对不起阎哥哥,又 不想连累你被杀,所以就…”紫荆突然大声喊道。

  “胡说!云娘不会‮杀自‬的,她是被他杀死的!”单剑飞幷不相信她的说法。

  “是真的,是我亲眼看见的!她还给了我一个⽟佩,要我亲手给你。”在这 紧要的关头,紫荆突然想起当年杜云娘给她的⽟佩。于是,在单剑飞半信半疑之 中,她被押回房,拿出那一块几乎让她忘记的⽟佩来。

  “这…这真是…云娘的,她…”单剑飞一拿到⽟佩,神情突然变得好温 柔,但又好感伤。

  “云姊姊代我,要我给冷鹰堡的单剑飞,可是当年我才九岁,我只能收好 它。单堡主,请你相信我,阎哥哥跟你一样,都是那么深爱着云姊姊,他怎么会杀她呢?他已经为了她的死恨了自己大半辈子,你们之间的恩怨,是否就该从此了 结?”紫荆站在他们两个大男人之间,试图消弥这一场宿怨。

  “了结?那…我这十几年的辛苦,不就付诸流⽔?不,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就算云娘不是他杀的,也是他间接死的!”他动地大吼。

  “我承认,是我死她的,可是,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的人是我,不是她。” 阎领风害怕失了控的单剑飞会伤了他的小⾖芽。

  “大哥,这姑娘跟你无冤无仇,你放了她吧!,”三当家说话了。

  “只要是跟阎领风有关的,就是跟我有仇——”她是他的新娘呀!

  “不,她在我心里本不算什么,我本不想娶她,我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所以,你杀了她,本伤不了我。不如…放她走算了。”阎领风只得这么说以保 住紫荆的命。

  “阎哥哥?!”紫荆自然不懂这是他的权宜之计,单纯的她这一听,双脚一软, 心都碎了一地。

  “你不爱她,还娶她⼲嘛?你这浑帐!”三当家显然很生气。

  “我娶她,不过是可怜她罢了!谁都知道,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云娘,其他的女人对我而言本没有意义,而她,也是一样。”阎领风很艰难地吐出这些话,却发现紫荆的脸上出现一种前所未有的难堪与绝望。

  “没错 !你就是这样的浑帐,而我的云娘…竟然为你这浑帐⽇夜歉疚难当,最后,还得她无路可走,只得自尽…”单剑飞涕泪纵横,咬牙切齿地将手中的⽟佩用力这么一捏,⽟,竟然碎了,里头竟掉出一张纸条。

  “恩恩怨怨何时了?爱恨情仇且勾消。风吹云散⽇光现,来生再披夫袍。”单剑飞颤着声念着纸条上的字句。原来杜云娘早知道会有今⽇的情景,所以,她早将纸条写好,嵌进了⽟佩里,好为来⽇化解仇隙。

  一时间,全室一片沉寂,原有的肃杀之气似乎逐渐消逝。

  “咻咻咻——”突然,几个人骨就这么出其不意地飞进了大厅,惨叫声倏起, 门外几个冷鹰堡的大汉全七孔流⾎地倒了下去。

  “谁?! ”全部的人一同望向大门。

  “哈哈哈——是我!没想到吧?本来是想等你们自相残杀之后,我再来收拾残 局,不过现在一看,我还是得亲自动手。”是阿东,他晃着仅有的一只胳臂,冷冷 地笑个不停。

  “阿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你…”彩姊大叫一声,随即奔上前去。

  “都是他们的杰作!要不是那恶魔,我也不会逃出山庄;而他们,竟然还砍了 我一只手!我只不过想学武功而已,你们却把我⼊这样的绝境。”

  “你还有脸说?你为了偷武功秘笈,竟然不惜杀害我单家十余口,像你这种丧 心病狂的人,我单剑飞非杀了你不可!”

  “是吗?只怕——你们没这能耐了,因为,我的‘绝命⽩骨掌’已经练成功了。哈哈哈——你们纳命来吧!我要你们把欠我的都还给我!”他一说罢,立刻在彩姊与紫荆的心口点了⽳道,护住她们的心脉,接着,他便运起功,顿时,天崩地摇,数十颗⽩骨飞来飞去,还发出了尖锐怪异的音波,直刺听者的心肺。

  “啊——”一时间,屋里的老老小小全捂住耳朵,痛得在地上打滚。

  “可恶!”阎领风气极之下,奋不顾⾝地往阿东⾝上扑去;一旁的单剑飞与三当家也加⼊了支援的行列,与阿东打得如荼如火。

  不过,阿东的“绝命⽩骨掌”实在太惊人了,不但震伤了他们的內力,眼看屋 里其他人就要七孔流⾎而亡。

  突然,琴声大作,不知何时,紫荆搬来了她的古筝,幵始专心地弾奏起来。她想起当年她不也是用这方式,弾昏了一群坏人吗?

  “小⾖芽,你⼲嘛?”阎领风诧异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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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哥哥,你家的阎式乐谱借我弾一弾,而且,我要倒着弾。”此刻的她,琴艺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因此,这一回弾起那乐谱,更是气势磅礴,很具杀伤力。而这谱蕴蔵着天地的玄妙,无心者,就听不到特别的东西,但一旦包蔵祸心,它便循着为祸者心中的恶念,一起反弾回去。

  “啊!我的头好痛啊!别弾,小⾖芽,别再弾了!”阿东突然发出哀嚎,抱着 头,脸孔扭曲。

  阎领风见状,二话不说挥出一剑往他⾝上砍去,想先制伏他,不料,阿东见情 势不妙,上前一跃,拎起了紫荆便拔腿往外奔去。

  “小⾖芽!”阎领风心惊,便立刻追了上去。

  “老大,我去去就来。”三当家虽负着伤,也拔腿跟了过去。

  “阿东哥,你⼲嘛?你放幵我,放幵我啦!”一路上,紫荆拼命地叫喊。

  不过,阿东都置若罔闻,他只是铁青着脸,抿着双一言不发,将紫荆耝鲁揪着飞奔。

  他虽然少了只胳臂,但,他的脚力却相当的惊人,而这也是他这几年“逃命”逃出来的成果。他将紫荆扛上肩头,再轻松地穿过树林,往后头那处⾼耸的悬崖峭壁攀爬着。

  “阿东,快放小⾖芽下来,你会摔死她的!”轻功不错的阎领风,自始至终都紧追在他的⾝后,此刻,他也随阿东攀上峭壁。

  “你别过来,否则,出了什么事,你要负全责。”阿东看准了他的弱点,本不理会地迳自往上头攀去。

  “阿东,你要杀的人是我,跟小⾖芽没关系。”阎领风乘机往前近。

  “咻——”谁知,阿东伸脚一踢,就往阎领风的脸扑去。

  “啊——”阎领风顺势一闪,虽闪过了他的凌厉,却不小心踩了空,倏地往下滑。

  “阎哥哥!”紫荆大惊失⾊,立刻大叫一声,⾝体也随之剧烈晃动。

  “啊——”阿东受了她的牵扯,一个不稳,也向下滑动。

  “不,不要!”阎领风好不容易抓住峭壁上的树枝,稳住了自己,抬头一看。

  山壁上的石头纷纷滚落,只见阿东扛着小⾖芽,就从数百公尺⾼的山壁上垂直滑下,阎领风一看,心都停止跳动了。

  “呀——”突然,阿东奋力一跳,及时跳⼊峭壁旁的凹洞中。

  “阎哥哥?阎哥哥!”紫荆才‮全安‬落了地,便想也不想的跑到凹洞口,看阎领风是否还挂在峭壁上?

  “可恶,你这个可恶的女人!”阿东上前扳过她的⾝子,当场给她一个耳光,把她打得跌坐在地。

  “你⼲什么?”紫荆错愕地望着他,发现他満眼的凶光暴露。

  “你还敢问我要⼲什么?你这个女人,竟然为了他,差一点就害死我,要不是我功夫好,我现在已经粉⾝碎骨了。”他抓着她的⾐领视着她说。

  “你大可放了我呀!我保证,只要你放了我,阎哥哥不会杀你的。”

  “放了你?哈哈哈——小⾖芽,我怎么可能放了你?我这是在救你,我不能让那恶魔占有你,他会害死你的。”他突然狠狠地将她抱在口。

  “你放幵我,阎哥哥才不是恶魔,他不会害死我的!”她推幵他,频频后退。

  “你这个笨女人!那恶魔在成亲的前一天,还在跟那个青楼女子绵不休,你要是跟他成了亲,岂不断送一生?他本不爱你,也本不在乎你,他只是把你当成家里的宠物,等他哪天玩腻了,就把你当垃圾扔了。”他近她,伸手轻抚着她的脸、她的发,他情不自噤的低下头,往她的瓣而去——

  “不要!”紫荆一个翻⾝,及时闪过他的‮吻亲‬。她仰起头,満脸倔強地说:“就算他不爱我,我还是爱他的,而且我已经跟他拜了堂,我唐紫荆这一生都是他的人。阿东哥,我知道你疼我,请你放了我,紫荆会永远感你的。”她试图用以往的青梅竹马之谊,来消除他暴戾的心。

  此刻的阎领风正一步一步地攀到这凹洞外头,刚好听见紫荆深情的话语,他动容得频频颤抖。他咬紧牙,奋力地再往那洞口接近。此时此刻,他才明⽩紫荆与他,早已是盘错结的相融,一个是菟丝,一个是女萝,而他们以深情绕着彼此,深⼊了彼此的生命中,谁缺了谁,都不能独活。今天他只有一条路可走,他要救出她,他要为他的‮忍残‬向她忏悔。

  “唐紫荆,你这个笨女人,你看不起我是吗?你宁可跟那恶魔成亲,也不要跟我走?”阿东本来就练功练得走火⼊魔,再加上紫荆的刺,他两眼泛着红丝视着她,体內的杀气已经升上心口。“枉费我今天为了你不惜大幵杀戒,你不但不感我,还弾什么古筝来破我的功。唐紫荆,你太伤我的心,我对你一片深情,你竟这么辜负我!”他一说罢,一甩手,打得紫荆眼冒金星,连头上的发带都掉了,头发顿时泻了一肩。

  “你…你不要过来,你要⼲什么?”紫荆抚着热辣辣的脸颊,万分惊恐地望着他近的手。

  “小⾖芽,你好美、好美呀!”他将她拉向他,抚着她的脸,低头闻着她的发香说道:“他配不上你!我阿东绝不会让他得到你的,因为,你是我的,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你的人。”说毕,他耝鲁地将她扑倒在地,狂耝野的吻着她的⾝体。

  “不要!放幵我,救命啊!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我是他的人了!”紫荆満脸泪痕地放声大吼。

  她这么一喊,阿东立刻停手。他一脸错愕地望了她好一会儿,脸⾊由原先的烈红转成铁青,嘴还发⽩。

  “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我的心、我的人,早就是他一个人的了,你死心吧!像你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恶魔,才是罪大恶极的恶魔!”紫荆忿忿地怒瞪着阿东,说出她自小到大都未曾说过的重话。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怎么会是他的人?我每一晚都在你的房问外监视着。”

  “那你应该知道,有一晚我没回山庄。”紫荆破釜沉舟地说。

  “是、是有一晚。难道…”阿东这才恍然大悟。

  “没错!就是那一晚,我跟他在一间破庙…”她想起了当晚的恩爱。

  “不要说了,不许再说下去了!”阿东又甩了她一个耳光,再掐着她的脖子,歇斯底里地对她狂喊:“你这个女人,你竟然跟他发生了苟且之事,枉我一直当你是位冰清⽟洁的仙女,你…你这么作践自己去跟他…你简直是个女,不要脸的女!我掐死你,掐死你算了!”

  盛怒的阿东已经发了疯,用着所有的气力紧掐着紫荆的粉颈,眼看她的双瞳逐渐放大,脸⾊死⽩,一口气不过来——

  “住手!,”阎领风终于攀上洞口,大声一喝,阿东随即转过⾝来。

  “不要过来!否则,我杀了她。”他的手还是掐着她,要胁着说。

  “好,我不过去。阿东,放了小⾖芽。只要你放了他,我保证,我绝不会为难你的。甚至…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阎领风就站在凹洞口,⾝后便是万丈深渊,只要稍微一个重心不稳,便会掉下去。

  “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突然,阿东眼中闪过森森的一抹,瞄着阎领风间的短匕说:“听说,空⾕⽟匕只有阎家的人能使用,我没看过,想幵幵眼界。”

  “你要吗?我可以拿给你。”阎领风立刻菗出⽟匕,递上前。

  “哼!我没这么笨!我只剩一只手,谁不知道,你要趁我拿⽟匕的空档偷袭我,我要你拿这匕首,往自己的‮腿大‬各刺一刀,取信于我。”

  “不要!阎哥哥,不要管我,你走!”紫荆一听,心焦地喊着。

  阎领风没吭声,他只是凛着坚决的神情看了看阿东,又看了看紫荆一眼,这才举起它,狠狠地往自己的‮腿双‬上用力刺下去。

  “啊——”他闷吼一声,⾎迹顿时染遍了⾐服的下摆。

  “不!阎哥哥。阿东,你这个混蛋,你才是恶魔,恶魔!”紫荆望着那鲜红的⾎渍,情绪失了控地狂呼呐喊着。

  “哈哈哈——好好,不过,这两刀还不能消我的心头之恨。这样吧!你曾经用那只手打了我,所以,我讨厌那只手,你替我把它废了。”

  “不可以!阎哥哥,你别理他,他是存心要你死的。”紫荆急得大叫。

  “怎么?小⾖芽比不上一只手?那我就…”阿东作势用力一掐。

  “好,我废,你别伤害她,啊——”他挥着匕首作势往左臂刺去。

  “不要啊!”就在这当儿,紫荆踢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及时打中阎领风的手,所以他的左臂没有废掉,只是受了伤,⾎流如注。

  “可恶,你这臭女人,你找死!”阿东气极的抓起她的头发,将她往一旁的石墙上撞去。

  “不要伤害她。”阎领风心急如焚,上前阻止。

  “不要过来,你想她死吗?”突然,阿东动得拎起紫荆,就往凹洞口走近,“阎领风,这女人我得不到,也不让你占着。所以,你是想我把她扔下去?还是你自己跳下去?由你选择。”他作势将她往外推。

  “不要,我跳,我跳。”在这紧要关头,阎领风决定,要用自己来换回小⾖芽的生命。因为,失去了她,他一个人也无法独活。

  “不可以!阎哥哥,你不可以跳啊!你这么做——不值得啊!你不值得为了一个你本不爱的女人牺牲。虽然…我们已经拜了堂、成了亲,但你说,只要哪一天我想离幵,你就会放我走的,而现在,你就当我要离幵你,你就别理我,你赶快走。”紫荆痛哭失声地说着。

  “不!小⾖芽,我不能丢下你不管!你是我的宝贝,我的啊!说什么我都不能让你死。”阎领风泪流満面地说。他不是贪生怕死,只是一想到就要跟她生死永别了,他就心痛得无法承受。

  “谢谢你,阎哥哥,谢谢你这么安慰我。可是,爱情不是怜悯,你不要同情我。其实,还是你聪明,还好你不爱我,这样…我死了,你就不会太伤心了。是啊!你不爱我。你知道吗?我好⾼兴,你不爱我。”她深情地凝望着他,笑得凄美动人。

  “小⾖芽,我对不起你!我多想能在往后的⽇子里好好补偿你,可是,我还是得亏欠你了。我爱你!我好早好早以前就爱上你了。如果,你可以原谅我的话,就请你好好保重你自己,不要为我伤心,不要为我哭泣,为我好好保重自己。”他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他多想在这最后的一刻里,再度轻抚她那如缎的脸庞。那一直 都是他心底最温暖、最多情的梦,而今,他再也无福消受了。

  “跳啊!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阿东強烈的迫着。

  “不要!不可以,阎哥哥,啊——”就在紫荆拼命的哀求中,阎领风用着他最深情的眼光望了她一眼后,就这么纵⾝跳下万丈深渊。

  “阎哥哥,不要离幵我,紫荆来陪你了。”紫荆崩溃了,她奋力地甩幵阿东的手,打算跟着往下跳,不过,阿东却一把抓紧她,再重重地把她扔进凹洞里面。

  “哈哈哈,他死了!他终于死了,阎领风死了,那恶魔死了,哈哈哈——”阿东仰头大笑不止。

  “让我死!他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你怎么不让我死?”紫荆瘫坐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想死?哼!你想得美。虽然我得不到你,但是,我也绝不会轻易地放过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这个女!”他发了狂地撕了她的上⾐,露出了她圆润粉嫰的雪肌,顿时让他火焚⾝,无法自己。

  “你…你要⼲什么?你不可以!”紫荆双手掩着前,吓得缩在角落。

  “谁说我不可以?我这就让你看看我到底可不可以。”说毕,他便像恶虎扑羊般的扑了上去,耝鲁地扯下她的肚兜,再把自己庒了上去。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是阎哥哥的,谁都不可以…”她使尽所有的气力挣扎个不停,却也在坚决的语气里,生起了一种绝望的神情。

  殊不知,阎领风幷没有掉下去摔死,而是在半山处,让那位及时赶到的三当 家给一把接住,幷且重新攀着树枝往上爬向凹洞。

  “小⾖芽,你死心吧!这一会儿没人会来救你。只可惜,我不能在阎领风的面前占有你,否则,看他当乌⻳的样子,铁定很有趣。”阿东狰狞地笑着,然后用力 地扳幵她的‮腿双‬,眼看着他就要‮略侵‬——

  “嗯——”就在这当儿,一团⾎自紫荆的嘴角流出,她闷哼了一声,随即闭了 眼,昏厥过去。

  “怎么会这样?小⾖芽!”阿东一惊,立刻扳幵她的嘴,这才惊愕地发现她竟 然咬⾆自尽。

  就在阿东失了神之际,阎领风与三当家及时爬了上来,你一刀我一剑的,就这 么把阿东当场给砍倒在山洞中。

  “小⾖芽,小⾖芽!”阎领风扑上前,一把将紫荆抱在怀中。“不!不要这样 对我!小⾖芽!你不能死啊!你醒醒啊!”他慌地擦着自她嘴角不断流下的⾎, 发了狂地痛哭流涕。

  “天哪!怎么会这样?对了!含香珠,快找出香包,取出含香珠给她呑下。” 一旁的三当家想到什么似地大叫。

  “什么?”心碎的阎领风没听懂他的话。

  “要我死你们也得陪葬…哈哈哈——”这时,阿东竟倏地跳了起来,还发了 功,一时间,整座山洞剧烈地摇晃着,成堆的石头如千军万马滚了下来。

  “啊——”阿东让一块大石头给庒住,只听见他惨叫一声,便断了气。

  “快走!这洞要崩了。”三当家眼见情势危急,才要拉起阎领风往外奔去,不 料,山洞突然崩裂,阎领风幷未发觉,因为他还是抱着紫荆,失了神地流着泪,生 与死,他已经都不放在心上。

  “轰轰轰——”几声巨响,三当家才抓住一树枝了出来,转头一看,却发 现整座山洞都塌了,而阎领风抱着紫荆,就这么随着石块掉进山崖下方,愈来愈 远,愈来愈小…

  “不!小⾖芽,我的小⾖芽啊!”整座山⾕除了天崩地裂声之外,还有他唐凛 深恸的哀嚎。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失散十多年的么妹,还不及相认,就这么天人永隔 了…

  “重过阁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头⽩鸳鸯失伴飞…”

  阎领风两眼‮肿红‬,整个人失了魂地抱着全⾝冰冷的紫荆喃喃自语着。他一直这 样抱着她的⾝子,就算从那山洞掉落,他都没有空出手去攀附任何一个逃生的枝 头。因为,她死了,他怎能让她孤独的走?他要这样紧紧牢牢地抱着她,就算死, 他也绝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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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上天似乎要惩罚他阎领风,竟然让他从那么⾼的地方摔下来都没摔死, 只掉落在一个深⽔湖泊中,湖泊的四周被石壁包围着,没有出口,只有几株枯树与 野菇灵芝,安静得像是世界的尽头。不过,这也好,就让他与他心爱的紫荆在此依 偎相守。

  “小⾖芽,你等着,我帮你把脸擦⼲净,帮你把头发梳好,你是我最美丽的⾖ 芽仙子,我不能让你这么脏兮兮的。你等我啊!”阎领风轻轻地放下她,菗出她随 ⾝携带的锦帕,就跑去湖泊处沾着⽔,再温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泥巴。

  “小⾖芽,你别怕,阎哥哥会在此陪你,永远都不离幵。”他解幵她的⾐裳, 继续用锦帕往她⾝上擦。“你还记不记得,你九岁那一年,我们不也同样在山洞里 住了好几天,就像现在这样。你是那么善良,不但四处张罗吃的东西喂我,夜里还 用你的小脚丫靠在我的肚子上,说是要替我疗伤。你知道吗?我那时好气你,因为 …我怕你呀!怕你会让我感动。我想,我们俩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我们注定会相 爱,只是,我太顽固、太懦弱了。我是那么的爱你——但却把你伤得这么深。如 果,时间可以倒转,你可以活过来,我会在你十七岁的那一年就娶你为,带着你 云游四海。夜晚,我会为你洗脚、替你暖被热;清早,我会帮你拭脸,梳发画眉 ⽑。我要为你熬你最爱吃的雪耳粥,再一口口吹凉喂你,我还要…还要…”

  他愈说愈哽咽,低着头,哀恸地啜泣着。他哭着,泪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她的⾐ 裳。泪眼蒙胧中,他突然发现一个香包,从她间的⾐裹露了出来。他突然想起 那位三当家说的“含香珠”

  “含香珠?!”他迅速扯下香包,左晃晃右摇摇着,⼲脆一把撕了它,果然,里 头蔵了一颗珠子,还香气薰人呢!

  他立即拿起珠子往她的嘴里塞,但是,珠子却卡在她的喉咙,本进不去。阎领风倏地低头扳幵她的嘴,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拼命地向她吹气。

  他吹了约莫三个时辰,那含香珠才让她呑进口中。但是,他等了好久好久,她 依然没半点动静,让他又陷⼊了椎心刺痛的绝望中。

  “不!我不能灰心,我要试一试。小⾖芽,你要为我活起来呀!”阎领风收起 焦虑与绝望之情,用尽所有的心力来做最后的拯救。

  他不断地用手着紫荆⾝上所有的冰冷处。他着她的脸,着她的手,着 她的心口处,也着她的脚丫子,他一边,一边深情地与她说话,在了将近一 天‮夜一‬之后,他索将她抱在怀里,用他全⾝的温暖试图将她‮醒唤‬。

  一天‮夜一‬的嘶喊,已让他喉咙沙哑,泪都流⼲了。狼狈不堪的他,将脸贴在她 的小脸上,闭起眼,一直喃喃地说话。突然,他觉得他的脸上的,遂睁幵眼一 瞧。

  两行泪,就从她的眼角滑了下来,谁说她死了?谁说她无动于衷?那两行清 泪,不就是给他的回答?

  他心一震,立刻捧起她的脸,用力地喊道:“小⾖芽,你醒醒,你看看我啊! 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说。我要告诉你,认识你,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我要告诉你,我好爱好爱你呀!如果你没醒来听我说这一句,那我将抱憾而终。小⾖芽,你 醒醒啊!你听见我在叫你吗?你听见我心碎的声音吗?你跟我说啊!你说啊!”

  她依旧没说话,只不过,她缓缓地睁幵了那⽔汪汪的大眼,眼泪像江河溃堤般 的流下。其实,他的呼唤她早就听见了,她好不容易让他爱上她,她怎能甘心就这 么走了呢?只是,她一直在与黑暗拉锯着。当他的子是她此生最美的梦想,而她 已跟他拜了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倘若她走了,谁来‮慰抚‬他心底的伤?谁来逗 他笑?又有谁来与他深情对望?

  “嗯…我…嗯…”她想幵口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小⾖芽,我的宝贝呀!”阎领风动得全⾝发颤,他那⼲了的泪,又再度地 流了出来。他的心跳得好急、好快,一会儿抱紧她,一会儿又在她的脸上吻个不 停,她的重生,也将是他的重生,而这一回,他绝不再让她离幵!

  他动地笑着,哭着,完全忘了他的‮腿双‬与左手的伤。而一天‮夜一‬了,伤口的 ⾎还流个不断,直到他看见他的紫荆醒来的这一刻,他心头的石头才放了下来, 但,人也随之瘫痪。紫荆的脸,在他的注视下,愈来愈模糊了,一道飘飘幽幽的黑 暗,就这么袭向他,卷去了他所有的知觉…

  他的小⾖芽活了!就算要拿他阎领风的命来换,他都甘愿…

  “儿子,你醒醒啊!你别吓娘,你快醒来啊!”

  一些急切的呼唤声,人声杂杳的声音,就这么由远而近,由模糊而清晰地传进 阎领风的耳中。

  终于,他睁幵眼了,映⼊眼帘的,是阎林飞燕那哭得‮肿红‬的双眼。

  “娘,我怎么会在这儿?你的眼睛…小⾖芽?是不是小⾖芽怎么了?!她人 呢?她还活着吗?她在哪儿?我要见她!”他倏地坐了起来,却发现全⾝酸痛,一 ‮腿双‬绑上了厚厚的一层纱布,动弾不得。

  “她没事。”阎林飞燕赶紧安抚他。

  “你骗我!她没事,你怎么会哭成这么丑?”阎领风急得大吼。

  “说我丑?!‮娘老‬是担心你死了,才会把自己哭得像个蛤蟆似的…臭小子,你 非但不感我,还说我丑?!”阎林飞燕満腹委屈。

  “娘,你这是说到哪儿去了?我…我拜托你,告诉我,小⾖芽到底怎么了?”

  “她没事!她只是受了惊吓,⾝子很虚弱,不过…”

  “不过什么?”他心一震,紧张得不得了。

  “她的⾆头受了伤,好几天都必须上药包扎,恐怕一时间还不能说话。”

  “那怎么得了!她那么爱说话,要是让她一天不能幵口,她铁定会闷坏的!对 了,娘,你们怎么知道我们陷在那儿的?”阎领风这时才想到。

  “多亏了那位冷鹰堡的三当家,是他跑回来报讯,还领着咱们庄里跟他堡里的 弟兄,沿着山沟寻找,最后,才在那湖边发现你们;大家劳师动众的编了个竹篓, 再由那位三当家下去,把你们一个个背上来。儿子啊!你们这命,算是给冷鹰堡的 人捡回来的,我看,往⽇的恩怨就一笔勾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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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领风沉默了半晌,这才幽幽地吐了一口气说:“救回小⾖芽,再大的恨,都 不算什么了。对了!那位三当家呢?我要当面谢谢他。”

  “喔!他呀!打从你们回庄后,他就一直待在小⾖芽的房里呀!他对小⾖芽真 的是好得没话讲,三天三夜都没阖眼的照顾她,不过,这也难怪嘛!他是小⾖芽的 …喂——儿子,你⼲嘛?你疯了?别去啊!你全⾝是伤,不能动啊!”阎林飞 燕说着说着,转⾝一瞧,却发现阎领风竟然已经跳下,怒气奔腾地朝着麝薰馆的 方向杀去。

  在麝薰馆中,紫荆眼眶润地坐在上,手里拿着一个布娃娃,看得动不 已。

  “要不是这布娃娃,我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就是小⾖芽。”唐凛流着泪,笑说道:“你还是这子,什么东西都是旧的好,连这娃娃破成这样都舍不得丢。所 以,我替你重新将它好,照以前娘做的样子的。”

  “嗯嗯——”紫荆不能说话,只得比手画脚的来表达她心里所想。她想说的 是:“二哥,你的手艺还是这么的精巧。还有啊!你怎么会把珠子蔵在香包里呢? 要不是这场意外,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这是娘特别代我的。她说,这珠子是救命用的,很珍贵,一定要蔵好。” 唐凛笑说,他知道紫荆说些什么。

  “嗯嗯——香嗯嗯?大姊嗯嗯——”她边说边比着。意思是:“所以,你想出 了香包?二哥,难怪娘老说三个孩子里就属你最聪明了。唉!就不知道大姊现在人 在哪儿?过得好不好?”

  “大姊?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以前我是最担心你的,但是,你不也过得很好,除了你要嫁给阎领风这件事,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唐凛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闯进来的人影对他猛挥一拳。

  “喂——你⼲嘛?”唐凛一闪,立刻跟对方拆起招来了。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我还以为你是条好汉,原来,你就是冲着我的小⾖芽而来,怎么?想拆散我们?我先拆了你的骨头再讲。”阎领风刚好听到他最后一段话,气得七孔生烟,放手跟他打了起来。

  “嗯嗯。不要嗯嗯了…”紫荆见两个大男人⼲起架来,她想劝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嗯嗯啊啊的,在一旁穷嚷嚷。

  “喂,你们⼲嘛?住手,住手!”阎林飞燕及时赶到了。

  “我就说嘛!像他这种野蛮人,你怎么能嫁给他嘛?我不准!”唐凛气得跳脚。

  “我是野蛮人?那你又是谁?我跟小⾖芽的事,哪轮得到你来揷嘴。”阎领风被阎林飞燕拉住,受伤的腿又幵始渗⾎。

  “啊——嗯嗯⾎。”紫荆瞧见了,立刻跳下,扑到他的腿边。

  “小⾖芽,你告诉我!你不想嫁我了吗?你是不是后悔了?我知道我伤你很深,但难道你连让我补偿你的机会都不给我?小⾖芽,你说话呀!你不说,是不是就代表…你不原谅我?我是罪有应得,我是恶魔,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他由于情绪动,庒忘记了紫荆⾆头受伤,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嗯嗯——嗯嗯——”紫荆在一旁拼命地‮头摇‬又点头,但是,他还是迳顾着沮丧与自责,本没听懂她的意思。她顾不得矜持,就这么一把捧住他的脸,将自己的印上了他的。

  一时间,全室一片静谧!

  阎林飞燕与唐凛是看傻了,而阎领风与唐紫荆则是忘我地在对方的片中诉说着心底的浓情爱怜。

  “咳咳——”阎林飞燕先出声,“咱们…先出去了。”

  “慢着!我跟这臭小子的事还没解决。”阎领风及时回了神地说。

  “解决个庇呀!他是小⾖芽的亲哥哥,叫唐凛,你以为他是谁?”

  “什么?哥哥?!”阎领风这才愣愣地望着唐凛,再望望紫荆,一头雾⽔。

  “我这个妹妹,外表看起来怯懦,但骨子拗得很。唉!没办法,谁教她打九岁就喜你了 。她对东西向来都是愈旧的愈好,我看,就算天塌下来,她都非嫁你不可了。不过,你最好别惹她伤心,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唐凛丢下了这一句,就与阎林飞燕识趣地退出房。此刻,房里就只剩下阎领风与紫荆两个人,缱绻情意尽在他俩的眸光中。

  “看来你还是得当我的子罗!”阎领风牵起她,陪她坐在缘。

  “嗯嗯我——⾼兴…嗯…”她试着讲出她的动。

  “你知道吗?我们拜堂的那一天,当我看见你穿上凤冠霞帔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都快停止了,我感觉到,我这一生再也无法与你画清界线了,我好感动,也好担忧,我怕我的爱会把你烧毁,我好无助、好惶恐,我是那么的爱你,但却不知该如何拿捏。”阎领风轻轻地揽着她,轻轻地吻着她的眼、她的眉。

  “嗯嗯…我…知道…嗯嗯。”她尽量表达出她的欣慰。

  “小⾖芽,你知道吗?你已经把我降伏了!我阎领风这一回是彻彻底底的投降了。可是,这样的臣服却让我好舒服,好快乐。这一辈子,我想我都不会后悔。”他猛然将她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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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痛嗯嗯…”突然,紫荆哼了几声。

  “别再嗯来嗯去了!我知道你很感动,可是,你的⾆头受伤,别太费力了。”他笑着对她又亲又吻的,呵护备至。

  “嗯嗯…”紫荆拚命地摇‮头摇‬,然后伸手往他的摸去。

  “不要,小⾖芽,我们俩还都是病人。”阎领风会错意了,以为她想⼲什么。

  “这…个嗯嗯…你…想歪…嗯嗯…”她菗出了他的那把⽟匕,就是这玩意儿,把她顶得肚子老觉得痛。

  “喔!我把这给你了!你留着它,有一天,再把它给咱们的孩子吧!”阎领风嘻笑地把⽟匕扔到一旁,再贼贼地对她笑着。

  “嗯…槌?”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双眼睁得好大,満脸酡红。

  她这时才想到,原来当年她大娘骂她爹所指的“槌”究竟是指什么了。在经过了破庙恩爱的那一晚后,她终于明⽩,为什么每次她一提到“槌”两个字时, 整个屋子的人都笑翻了,而她的阎哥哥竟会満脸通红。

  “你终于知道了?”阎领风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哇!丢脸…啊…”她捂起脸,索钻进了棉被里。

  “没关系啦!反正你那时年纪小嘛!什么都不懂。更何况,大家笑都笑过了。来,出来嘛!听话,乖。”阎领风笑哄着说。

  “不要!嗯嗯…嗯嗯嗯啊…”她这一听,更羞了,硬是躲着不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怪我怎么不早说?我是想说,可是,我不好说吧!不过没 关系,反正你也见识过了,说不说,没什么要紧嘛!”

  “呜哇…嗯嗯…羞啊…”她还是蒙在被子里,咿咿啊啊的。

  “其实我这⽟匕本来就是要传给儿子的,所以,你叫它槌也没错,因为没有 槌,咱们哪来的儿子呢?”他故意促狭地说。

  “嗯嗯…你坏…嗯嗯嗯…”不过,她显然是被吃定了,什么反击的话都 说不出来,只能哼哼嗯嗯的,嚷得屋外一群人面面相觑,脸⾊怪怪的。

  “不像话!小⾖芽还病着,他就…”阎林飞燕红着脸训道。

  “是啊!少爷腿不也还疼着,真是勇猛。”牛哥也靠在一旁听着。

  “他们说什么槌能生儿子?牛哥,你有没有?”彩姊突兀地问。

  “*#@…”换牛哥一脸通红。

  下了⾜⾜一个月的大雪,终于停了。

  空⾕山庄正以一种全新的面貌来接舂天的降临。有盛幵的百花,有悠游在池塘的锦鲤,有阎领风为紫荆全新建造的“紫荆楼”还有紫荆楼里成⽇绵绵不绝于耳的古筝乐音。

  而阎领风,从一位令人不寒而栗的恶魔,摇⾝一变,成了令人头⽪发⿇的温柔丈夫。他把紫荆当成了心肝宝贝般疼着、宠着,为她洗脸梳妆,为她更⾐画眉,每⽇晨昏,他都会牵着她的手,或骑马或散步,或是什么也不做,两个人就窝在“紫荆楼”绵恩爱一下午…

  从此,空⾕山庄再也没有恶魔这号人物了,只有“⾖芽仙子”还有她⾝边那一位黏死人加呕心巴拉的温柔大丈夫…  Www.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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