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送进了医院,醒来,睁眼是一片白色。迷茫与麻木中出现爷爷亲切的笑脸。
“爷爷,”我虚弱地喊。
“夭夭,好孙女。爷爷在这里呢,你已经昏两天了。”
“教授呢?他怎么样了。”
“他…,他没事。”
“我要,去看看教授。”我挣扎着坐起。
“不行,你现在看不见他。”
“为什么?”我瞪大眼睛。
“他,他被转到外省医院了。你知道,现在医疗资源这么紧张。”
“ 哦。”我失望然而也有开心,既然爷爷这么说,那么教授定然还在。
“爷爷,我要出院。”
“为什么?”
“我没有病!”
“可是你有严重的贫血,随时可能晕倒。”
“爷爷,还有更多的人比我需要医院。”我想起地震中受伤的人那么多,坚持着要出院。
医生走进来“穆夭夭,你真的不能出院,你要再不治疗,会转化为再生贫血。”
“再生贫血?”我被吓住了,再生贫血在我的概念里就是白血病。小时候看《血疑》,曾经为美丽的幸子因为这个病不得走上生命的尽头而哭过多少次。
我在医院住下。
医生和护士对我都非常好。我不知道,爷爷在地震后给灾区包括这个医院捐赠了大量的医疗器材,所以大家都他敬重有加,我自然受到格外呵护。
两周后,我终于可以出院。
我迫不及待地告诉爷爷:“我要去看魏教授,即使他在外省。”
“夭夭…,”爷爷看着我,言又止。
“怎么了?爷爷。他是那么值得尊敬的一个人。”
“教授他…,”爷爷还是没有说下去。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教授成了植物人或者残废,那么潇洒自如渊博和善的教授,他这么可以…。
天哪!我不敢想像下去。
“教授他,在车祸的当天就已经离开了。”
什么?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再也撑不住自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其实,我早该知道,他已经不在人世。那天的场景那么清楚。
可是,还是不相信,准确说,不愿意相信,那个父亲一样的人从此撒手人寰。
老天太过无常。
“夭夭,我们回京吧。回去修养一段时间。”爷爷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笔园柳催南客,水桃花待北归。
我想,我是该回去了,离开这片伤心的地方。
京城,家,依然那样温暖。我每天蜷缩在屋子,除了听听音乐就是等待爷爷回家。偶尔,看看碟片。
至于桃林,我已很少再去。
佳景虽堪玩,萧郎殊未来 。去那里,徒增伤感而已。
包何况,我现在的梦里,见到更多的是教授,偶尔还有SUN,只是,几乎没有雅致。
雅致,那个生命中曾经天天出现的人,我终于将你忘却。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要时常将你想起。
我决定,早点回到学校去,我要去看看我尊敬和喜爱的魏教授,要去看看教授的家人。而且,对那里的人民,也有了一种教授当初那样的挂念。不知道他们恢复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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