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感天动地风流记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
纽扣小说网
纽扣小说网 热门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综合其它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历史小说 仙侠小说 侦探小说
小说排行榜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幽默笑话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清霜如月 色卻江湖 家里家外 红绿江湖 年后突破 父女情深 乡下舂天 流氓老师 美滟岳母 田野花香 丝袜舅母 女人如雾
纽扣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感天动地风流记  作者:欧阳冰之 书号:6818  时间:2014/9/19  字数:19079 
上一章   ‮章六十三第‬    下一章 ( → )
 陆一平正在饭店里与母亲张张罗罗,就见父亲领着表弟魏柱进来。

  魏柱与陆家极少来往,没有大事不登门,就连陆一平结婚的时侯,魏柱都没有靠前,表姐魏亚岚与冷雪梅吃完酒席后,给一平母五十块钱后急匆匆而去,似乎不得不走个人情过场。

  魏亚岚已经结婚两年,生了一个儿子,按理说应没什么大事了。莫不是魏柱要结婚?哎呀!是不是冷雪梅得了急病住院或死了?陆一平一边猜测着,一边暗道:“死了才好呢!老舅好早,说不定会给杜丽娜个名份呢!”

  魏柱落座后,冲一平母道:“姑啊,我爸住院了,看我来气,让我唤一平去伺侯他。”

  陆一平久不见老舅,苦盼苦等着消息,一听此讯就急了“我老舅得啥病了?怎么样?在哪住院?”陆一平扒拉魏柱“你快说!”

  魏柱一耸肩,似很惊疑陆一平此举,心道:“看把他急的,我这个儿子都不急,他急的是哪份呢?”不紧不慢地说:“好象是脑血栓吧,我没细问,反正是在什么心脑血管专科门诊住院呢,一半会死不了的。”

  魏柱知道父亲手里至少还得有五十万块钱,巴不得父亲早死,好早点继承父亲的遗产。那个影像部也不挣钱,仗着位置不错,当前还没赔钱,综合商店挣钱,但魏亚岚霸道且寡情,老娘死了也不会分给自己一分钱的,就得指望父亲拉把拉把了。事实上,魏柱正焦头烂额,影像部生意实在不景气,几乎不挣钱,算细帐那就是赔钱。当初投资做买卖的时候,与魏亚岚、冷雪梅签了一个合同,魏柱比魏亚岚多拿五万,还不用照顾冷雪梅,包括冷雪梅将来死了,也不用魏柱出钱发送,但是,综合商店与魏柱无一点关系,包括冷雪梅的现有家产。当初魏柱比魏亚岚多拿五万时乐,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现在看来,她是让魏亚岚给算计了。从另一方面讲,开婚纱影楼是谋取暴力的生意,只是魏柱不善经营罢了。魏柱整天为这件事心烦气躁,偏偏他的小对象一劲张罗着结婚,要这要那,把魏柱的心急火燎,正愁钱呢!这若是老爹嘎吧下死了,那可是急时雨呵!那钱分一半也缓缓手哇!魏柱比陆一平心急,只不过急的是老爹早死早好,早分钱,早娶媳妇。

  陆一平白了魏柱一眼,真想扇魏柱两耳光,急忙与一平母随魏柱来到心脑血管专科医院住院部, 在病房里见到了思夜想的魏祥福。

  魏祥福黑瘦走样,不似鹤城时容光焕发,病相憔悴中尚存经沧桑之,见到陆一平,慈祥尽现。

  爷俩一别四年有余,都有不同经历,感慨万千。

  陆一平抓着魏祥福的手,泪水盈眶,强忍着不让落下。

  良久,陆一平道:“老舅,你瘦了,黑了,而且老了。”

  魏祥福苦笑了一下道:“漂泊在外,居无定所,牵挂又多,能不老吗?”

  冷雪梅不地道:“那不是你自找的嘛!谁撵你出去了?”冷雪梅瞪着魏祥福。

  一平母忙拽冷雪梅一把“你说那个干啥?”拉冷雪梅坐到一边唠起买卖上的事。

  魏祥福雄心沉落千丈,脾气温和许多。或许真的老了,落叶将归之时,大有谦让冷雪梅与儿女的缘故,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而已。

  陆一平觉得老舅魏祥福已是可怜而孤独的老人了。

  魏柱坐到一边,沮丧着脸,闷头不响,象个催债无果的倒霉鬼,一会瞅两眼陆一平,一会瞅两眼魏祥福,眼里没有一点父子之情,还有点怨恨,他恨魏祥福命大,恨医院医术高明,怎么能让魏祥福还活着。

  魏祥福眼见着杜丽娜的失态和陆一平那种眷眷不舍的表情时,突然意识到杜丽娜对陆一平是真情,年轻的心如锁在笼中的鸟般渴望放飞。从陆一平的态度上,可以判断出陆一平是半朦胧半掩饰状态,大概是因为自己的直接原因,但可以肯定一点,杜丽娜是真心爱上了陆一平。

  魏祥福是开明且豁达的人,他想了一夜,终于明白了此中道理。

  杜丽娜对自己是有着绝对尊重与敬爱,与自己同居,或许还有一些对自己精神与感情失意可怜的成份,当然,也不排除杜丽娜感激自己知遇之恩,并放心地把全部财务权不藏他心地交给她管理, 是她对自己信任的一种回报方式,再或是对一种忠诚与奉献的表达方式。如果自己给杜丽娜一个承诺,让她名正言顺,她肯定会是一个忠心不二的理想伴侣,比白静丝毫不差,可自己一再表示自己将落叶归,心在庆城,家有糟糠之和儿女,让她情无着落而悬着。杜丽娜不会不想这些的,她是活生生的人,是有血有的人,她有思想,有感情,活在现实生活里,她也一样不会超脱。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冷了要添衣,热了要去衫,杜丽娜也不例外。她生活在自己的影响下,内心世界一定是压抑着的,至少没底。也在乐着,但那只是生理上与道义上的一种摆的慰籍,与真正的爱情不可同而语。即便不是陆一平, 一旦遇着可心的人,这种感情也一样会爆发,只是时间问题。不否认杜丽娜对自己有着深深的眷恋,这是自己个人能力的影响,若是谈及更深处的感情,恐怕就不那么纯真了。

  魏祥福确定一点,籍此前提下,杜丽娜可以与自己维持一种关系,随着年龄增大,心态逐渐成与理智,若是仍不能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承诺,以她的性格,也会主动提出来的。

  陆一平热情如火,对女人百般的呵护,近似于一种殷勤,正适合杜丽娜这种强者女人的心思,而且,在陆一平的身上,处处有自己的影子。在杜丽娜的眼中,无异于见着一个年轻的魏祥福。陆一平有其气质,与自己的长处重新组合成一个感觉中的完美形象,集中体现在陆一平身上,辅以共同的时代思想,易于产生共鸣,沿着一个轨际而向着一个目标开进,杜丽娜不怦然心动才怪。杜丽娜稳重含蓄,但不乏其激动、跳跃着的感情,若然是死水微漪,自己早把她扫地出门了。这不是杜丽娜的错,这不是陆一平的错,这是自己对年龄的忽视,不承认自己与陆一平的差龄对比,那是自欺欺人的。

  魏祥福想,陆一平是初出茅芦的莽撞少年,爱上几近完美的杜丽娜,是自然而又自然的事,如果否定陆一平对杜丽娜的真实感情,不仅虚伪,而且也否定了自己光明磊落的一生。

  魏祥福考虑再三,下定了与杜丽娜立即分手的决定,当然了,魏祥福让杜丽娜从身边离去,不是因为杜丽娜与陆一平有了爱情,而是因为自己实在不想给杜丽娜个名份,不想丢弃南红岗镇那个家,那个糟糠之和儿女,让杜丽娜走,是早晚的事,趁此机会便让她去吧,别耽误杜丽娜找人家。

  魏祥福想,若是自己不能横下心来给杜丽娜一个名份, 对杜丽娜是不公平的,无论是包“二“,还是养“小”不能昧着良心只顾着足自己的而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不管杜丽娜心中还有什么想法,都应趁早解决,当断则断,不能为了填自己的感情缺口而误了杜丽娜的青春,毕竟, 人的一生,家是一种归宿,婚姻是一种归宿里的格局,而在这个格局中, 若是有可心的情爱着落处,则是人生最幸福的结果,再有个儿女承,此生便圆满了。

  魏祥福一样不能超脱,与大多数人一样,一朝步入五十岁,想法开始变得保守了。他年轻时确实敢做敢为,当机立断,才有今的成就, 但终究是从小受农民意识的熏陶,所受的人文教育有其局限的狭隘意识, 年纪一大,那种老人的谨慎心理益明显,或多或少地表现着除不去的保守。  他把鹤城的经营,当做漂泊在外,始终称自己是他乡游子,有着一旦年老体衰时, 还要落叶归的不变希求。

  在魏祥福的眼中,庆城才是自己的家,还有一个为自己生了一儿一女的糟糠之冷雪梅,死也得死在庆城。若然杜丽娜真的有个良园栖身, 也算是对杜丽娜的一个待与回报,不枉伺侯过自己一回。 他知道杜丽娜很好,但原配意识主导了他的灵魂,他要放弃并离开杜丽娜。

  魏祥福不管杜丽娜如何解释与伤心落泪,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在鹤城的发展计划,给了杜丽娜五十万元钱,让其一展才华自然发展。

  魏祥福发誓自己十年内不在庆城、鹤城发展, 十年内不希望杜丽娜去庆城,十年后两个人在南红岗镇见。

  杜丽娜明白魏祥福的心思,考虑再三,答应了魏祥福的要求。

  魏祥福因为陆一平而放飞了杜丽娜,但可不意味着他要杜丽娜去庆城找陆一平,想用约定的十年时间来消磨杜丽娜的意志,让杜丽娜另觅他人, 无论怎么讲,杜丽娜曾经是与自己同居过的女人,不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外甥媳妇, 这样,大家彼此心静而安,则在自然中顺其自然。

  杜丽娜太明白魏祥福之意了,没有多说而凄然离去,也许对魏祥福的自私有点成见,再没有给过魏祥福音讯,应说俩人已无任何来往。

  魏祥福与杜丽娜分手后,带着180万元连玩带干地转了两年,后来又到牡丹江待了半年,去年扎到冰城,开了一个不大的装饰商店, 每年节汇回五万元钱,就当对家的照顾。

  有时侯,魏祥福也说不明白为什么想家而不愿回家。即使是讨厌冷雪梅的一张冷面孔,可那终究是家,是家还想要顾着,还不想回家,是不敢回家,还是不想回家,是不爱这个家,还是不想丢下这个家,是为了脸面和名节,还是想将来有个依靠,有时真是矛盾,哪方面都有,每次向家汇钱的时侯,都有一种莫名其怪的想法:“我这是图的什么呢?这算是尽义务,还是走过场呢?”

  魏祥福此次回庆城原本是为了一桩买卖,因弄僵而不快乐,觉自己身体不舒服,脑袋有点眩晕,胳膊有点不听使唤,遂到心脑血管医院就诊,竟是脑血栓前期,在医生建议下,住院治疗,一住就是二十几天,好在就诊及时,没留任何后遗症,只是说话稍微缓慢一点。住了二十几天后将出院时,终于忍不住给家里人打了电话。

  冷雪梅、魏柱来了之后,没有一丝安慰,而是恕恕叨叨的埋怨,话里话外地要魏祥福把钱出来,否则,休想进家门。

  魏柱还扬言要把他当年给白静立的墓碑拔掉,气得魏祥福大骂魏柱不孝。

  魏柱可不管那一套,直说魏祥福这几年对家不管不顾,给的钱太少,应把钱全出来。

  冷雪梅知道魏祥福手里有钱,把魏柱拉开,但爷俩关系僵了起来,谁也不理谁。

  魏祥福问起陆一平,冷雪梅告诉魏祥福,陆一平已经结婚了,娶了一个叫袁圆的女孩,魏祥福悬着的心才落了地,不是杜丽娜就行。

  魏祥福想见见陆一平,想与陆一平有话待,有陆一平一来,就把这俩人支走了,自己好顺当离开庆城。

  魏祥福的想法正合魏柱心意,看来魏祥福的病好差不多了,也死不了,也瘫不了了,一半会也不出钱来,就让陆一平来伺侯吧。

  魏柱着急回家还有另外一个缘故,既然魏祥福死不了了,魏祥福也不出钱来,得赶紧回南红岗去,好与小对象亲热去。

  因为有饭店牵着,一平母见弟弟应当是基本痊愈,只是不知弟弟为啥赖在医院里不出院,说要住上十天半落月的,反正他有得是钱, 多住几天也无妨,有陆一平陪着也好,省着回家看见弟媳妇儿的老寡妇脸闹心。

  一平母同魏祥福唠了些安慰的话后急急回了饭店。

  陆一平与魏祥福唠起分手这几年出彩的事,并说自己一直在历练, 就等着魏祥福一朝回庆城,将合力大干一场。

  魏祥福即高兴又遗憾,见陆一平野心依然,满意地道:“一平,你成长大了,现在有了老婆,该是扬名立万的时侯了。”

  冷雪梅口道:“扬什么名?立什么万?别出那馊主意了, 想拉一平下水啊!”

  魏祥福想反驳几句,张了张嘴,知道一朝说话,俩人肯定是场大吵特吵地辩论,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终于耐住子未说出话来,但脯起伏,直气。

  陆一平冲冷雪梅道:“我老舅的病刚见好,你就别刺他了。”

  冷雪梅撇了一下嘴“现在怕刺了,早干啥去了?在外面这几年不是更刺吗?有能耐别回来,这住院了,想起给家打电话来了。野女人混没了, 才想起老婆孩子来。”

  陆一平不客气地道:“没有老舅的钱,你们不饿死才怪。”

  冷雪梅冷冷一笑“你让你老舅说说,现在的商店,照相馆,他伸过一指头吗?魏亚岚结婚、生孩子他都不回来。你没听你表姐魏亚岚说吗,我没爹, 我爹早死了。你听听,他亲生闺女都不认她了。 一年到头拿那么两个破钱好大显示,谁不知道他一年挣好几十万呢!不知给哪个騒养汉老婆了呢! 我这大老婆得远点煽着。”

  陆一平不想与之辩论,忙安慰几句魏祥福。

  魏祥福听完冷雪梅的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目不斜视地盯着冷雪梅,用陌生人打量陌生人的眼光,把冷雪梅从上到下打量个遍,又看看魏柱,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他有些醒悟了,这个家里只要他的钱,而不需要他了。

  魏祥福突然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应当与冷雪梅离婚,就是不与杜丽娜,自己孤独着也比这么折磨着要舒心的多,而这些都已无力挽回,冷雪梅已在自己的资金扶持下翅膀长硬了,有没有他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还能不能榨出点钱来。这个家,对自己而言,已是越来越遥远了,甚至是回不去了。

  冷雪梅不依不饶,要把多年的怨气撒出来。“现在不是过去的时侯了,我们娘们吃香的,喝辣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撑死就烧高香了。 可是你老舅呢,小病上一躺,还有滋有味的,咋不‘嘎巴’一下死了呢!”

  陆一平“腾”地下站起来“住口!愿待你就待一会,不愿待你就滚出去!”陆一平一指房间门。

  冷雪梅被陆一平这句话弄得愣头愣脑,没想到陆一平会对她这么不客气,眼睛眨巴眨巴不知怎么应对。

  魏柱素来怕陆一平,忙拉冷雪梅道:“妈,咱们走, 让他们死在这里才好呢!魏祥福,你不给我们钱,我就不认你这个爹,我才不养你老呢!”

  陆一平冲魏柱一挥手“快滚快滚!你能滚多远滚多远。没你这块臭,还拌不出好馅子来了呢!你不养我养。瞧你那副德行,一瞅着你,我就闹心!”

  魏柱拉着已缓过神大骂陆一平牲口的冷雪梅离开了病区。

  魏祥福面苦涩的笑“老了老了,受人欺负喽!一平, 别跟他们一般见识,魏柱那小子,没啥大出息,见钱认爹的人能有多大出息。”

  陆一平不愿评价魏柱,也没吭声,坐到魏祥福头, 爷俩聊起杜丽娜的一些事来。

  陆一平对杜丽娜的任何消息都十分关注,听的全神贯注, 听说杜丽娜与魏祥福分手后就失去了联系,甚感失望。

  “她能去哪呢?”陆一平问。

  “谁知道呢?也许还在鹤城吧。”魏祥福道。

  魏祥福见陆一平对杜丽娜的关心溢于言表,问道:“一平,你跟老舅说句真心话,你真心喜爱杜丽娜吗?你还想着她吗?”

  陆一平想到杜丽娜与老舅的关系,一时语

  魏祥福道:“你别顾忌我的感受,我没别的意思,只想知道你的心思,就当我不是你老舅,你不必考虑这层关系,就考虑你与杜丽娜之间。”

  陆一平思想片刻,点了点头“我无时无刻地惦念她。我认为,她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女人,是一个我痴不悟而眷恋的女人, 是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女人。我承认,她会有家有夫有儿或女,即便这一辈子不能与她共处相爱, 永远与我无缘,甚至于永无消息可知,我依然不会改变对她的永远的思念。”

  魏祥福点头“我想,会是这样的。大概这就是你俩的爱情吧!”

  陆一平道:“或许,这是一个不理智的选择,但仅仅是因为你是我老舅,而她是您的情人,我选择了回避,但我想,爱上她,永远不是错误。”

  魏祥福拍拍陆一平的肩膀,说道:“这就对了,至少不虚伪, 光明磊落, 坦诚以待,真实的才是陆一平。好女人不论在哪儿, 总会有人在用不同的方式去爱着她。爱一个人,本身没有任何过错的,只是你如何去理解去对待了。”魏祥福转过头看向窗外“可惜,我太自私了些。”

  陆一平无心去想魏祥福的话中含义,有些遗憾地道:“现在我已经成家有了老婆,只能把这份感情藏在心中,记在心头,但愿她能有个很好的归宿。”

  陆一平与魏祥福都陷入在一种思念与想往之中, 感受着思念的痛苦和旧的幸福。

  沉默许久,许久。

  魏祥福道:“一平,假如有一天你遇见杜丽娜,就说我说的,谢谢她曾对我的照顾,我一点不怪她爱上你,是我耽误了她的青春,替我说声对不起。”

  陆一平感觉老舅有留遗嘱的意思,忙道:“老舅,咱俩一块去跟她说。”

  魏祥福若有所悟“我也许真的老了。我有一个感觉,钱挣得差不多了,也该去了。你说,谁不想多活几年呢?可是呵,最近一段时间,我总有一个预兆,恐怕等不到与杜丽娜见面的那一天便去见白静了。”

  听着这话,陆一平认为老舅心中唯一至爱是白静,此时,才感受到魏祥福的内心世界是多么凄苦寂寥,有着绵绵之情无处着落的伤悲。 在狂妄与傲气之后,是多么脆弱而幽怨的感情,一把抓住魏祥福的手,凄然泪下“老舅,你会好起来的,你会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魏祥福道: “一平,假如你有一天见着杜丽娜,如果她成家立业,大富大贵,你就啥也别说了,这是天意。如果她还孤独着,我有这个感觉, 不管她是为了我,或者说就是为了你,你一定要善待她,别让她太孤独了。”

  陆一平表示为难,望着魏祥福而没有表示。

  魏祥福明白陆一平的心思“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老舅让你拆散这个家而去安慰杜丽娜,老舅太自私了。说来我已经对不起杜丽娜了,可是,当时我确实是太自私了。唉!现在已然如此,我又怎会让你拆散你现在这个家呢?你有这个想法,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若真是这个结果,那不是我希望的,你也不希望她这么做的。我希望你照顾她,不是可怜和同情她,应当用一种形式来安慰她。我知道她爱你,是没有杂念的实实在在的爱情,我只是希望她不似我这样,一辈子的深深眷恋,到头来连个着落都没有。我不赞成有情人必须终成眷属,只须心心相印,能在心爱的人最孤独的时侯,有个灵与的慰藉就足够了。”

  陆一平明白魏祥福的意思“我会善待杜丽娜的,至少不让她孤独。人这一辈子,难免后悔与遗憾,但求问心无愧也就是了。无论怎样, 杜丽娜会理解您的一番苦心的,我更理解您的心思的,你永远是我的老舅。”

  魏祥福如释重负。“一平,我估摸着自己没几年头了。这一辈子,福也享了,罪也糟了,有家有业,有儿有女,可是想来想去,依然是两手空空, 一无所有。挣了些钱,也让我分了。 我觉着杜丽娜跟我一回,别亏了她,给了她五十万,但愿她能有所发展,就算什么也不干,也够她一辈子花销了。 我和你老舅母做了一辈子夫,生了一儿一女,仍是那么陌生生的, 不管怎样,风风雨雨,拉巴两个孩子也不容易,我还是决定给她们娘仨八十万块钱, 过两天就给她们汇回来。 你也听说过白静的事,我忘不了她,可她死的太早,这都是我孝心才造成的后果。我不怨父母,只怨我,她因我而死,我一辈子欠着她。 没啥表示的,烧一车皮冥纸钱也花不着得不到,我就背着你老舅母他们, 偷偷地把白静的双胞胎兄弟白远山、白远江给弄庆城来了, 给他俩投了一百万元开了一个大的修理厂,让老白家都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也算是我对白静的一点表示吧。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公司选在鹤城吗? 就是为了拉巴一下鹤北县的白家,我与他们始终来往着。一平,我全都跟你说了吧, 将来我真的没了那天,不论你舅母怎么叫唤撒,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告诉你妈, 我给你姥爷、姥娘买的那楼房,将来老人老了的时侯,给最穷的二舅。我存在那的十万块钱, 是给老人的养老钱,剩下的就给你大舅、二舅和你三舅家的魏男丁吧。”

  陆一平点头,止不住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在魏祥福手上。

  “你若念着你老舅的恩情,逢年过节,给我上坟头上烧两张纸,别忘了给白静烧上几张,就当她是你老舅母吧。魏柱扬言要把我立的那块牌子给拔了, 我若是死了,恐怕那块牌子也保不住了。”魏祥福叹息着道。

  陆一平道:“我不会让魏柱胡来的。”

  魏祥福欣然一笑“一平,我始终欣赏你的为人与个性, 不希望你无所事事,努力吧。”魏祥福从上拿出一个纸包。“这是伍仟元钱, 就当是我给你结婚、生小孩时的贺喜钱。如果五年后我还活着, 一定回庆城来找你,我想,到时杜丽娜也会来汇合的。我在冰城还有些钱,这两年再扑腾扑腾, 挣个百十来万还不算太难,就算我死了,留下给你也够开个公司的了。 我一直想开个集团公司,看来也只能是个奢望了,希望你将来能超越于我, 开一个大大的集团公司,也不枉你老舅和杜丽娜教你一回。”

  陆一平点头“我会努力的。”

  魏祥福伸出五个指头“ 我这一辈子, 在我心里头就是爹、妈、白静、你,还有杜丽娜。”

  陆一平几乎泣不成声,隐隐地感觉着魏祥福精神状态几近崩溃,完全失去了旧风采,或许真的等不到与杜丽娜相约十年后见面的那一天, 大有风烛残年随时撒手人寰的架势。

  第二天,魏祥福办出了院,没有回家,直接坐火车回冰城去了。

  魏祥福的走,陆一平大凄,为其伤感。 五十岁的人,为家拼搏了大半辈子,老来老来竟没了家,还要漂泊他乡,悲惨心情,可想而知。

  魏祥福有其个人的生活态度,但这不是他的错。 魏祥福没有获得爱情的完美, 是父母嫌贫爱富和他愚孝的结果,他与冷雪梅婚姻的不幸,则是两人各有一半的责任。白静为他郁郁而终,深深地刺痛了魏祥福的心, 与不喜爱的冷雪梅同异梦,势必会有别扭的感觉,表现出来不自在或不愿意也不奇怪, 然而,冷雪梅不仅不能同情魏祥福与白静,却当做俩人感情不睦的借口, 恶语污辱白静,诋毁俩人的名誉,并用嫉妒和自私的行为挤对魏祥福, 使魏祥福对家失去了耐心,最后采取了逃避的方式。

  魏祥福此举或许不可取,或许不是个尽职的丈夫,但魏祥福对这个家确实是尽了责任,然冷雪梅并不这样想,她已出了狰狞的面孔,到了拉完磨杀驴吃的时侯了。翅膀硬了,不再需要魏祥福钱的支持也能吃香喝辣的了,便要将魏祥福扫地出门了。但是,贪婪的本不变,仍惦记着魏祥福的钱,想榨干魏祥福最后一滴血。

  魏祥福看到了这一点,伤心之余做好了最后的准备,为自己的美好愿望所铸成的人生大错体面地埋单。

  魏祥福念着与冷雪梅曾经患难与共的时侯,最风光得意的时侯,完全可以一纸文书几万块钱打发了她,但却仍持着“糟糠之不下堂”之念,既便看出冷雪梅、魏柱、魏亚岚的真实意图,仍未抛家而去,还想用钱做为一种补偿,来平衡自己的心,力图问心无愧。而冷雪梅则做的正相反, 脸面、感情、人、理智、道德,已在无中不重要了,就是魏祥福死了,置家有道的金彩,也要贴在她脸上,而魏祥福则要背着一身骂名而去。

  陆一平感叹老舅辉煌的一生竟落得如此结局,实觉人生恍然如梦,多少是非成败,若过往云烟,转头回去看看时,一切风,来去匆匆,除了空空,还是空空。

  魏祥福孓然而去冰城,惦念之心尚有个指望之地,而杜丽娜倩影何处,其踪难觅,此时的思念超过往昔,却是没有着落处。没见着老舅,想见老舅,以为会有杜丽娜的消息,而见了老舅,还是没有杜丽娜的消息,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有了五十万块钱,至少不会缺吃少穿。

  陆一平坐在庆城火车站的大广场上,怅然若失,痴痴如醉“蓝蓝的天空,悠悠的白云,是否能告诉我一声,杜丽娜在哪里呢?她过得好吗?不求见她一面,只求能捎去一点点的祝福也就够了。”

  陆一平回到家中,顺手给了袁圆一千元钱“拿去,不许花。”

  袁圆见钱眼开,搂着陆一平亲了又亲。

  袁圆花钱是非理智的,见钱则光,无钱则要,给多少花多少,从不考虑积攒的问题。钱少时出手则利索,眨眼间两手光光,钱多时则盘算如何花销着痛快开心。

  一平母给袁圆做个定义:“二百块钱的小店满张罗,受穷不等天亮。”


  陆一平找见迟丽丽,给她二百元钱,叮嘱她千万把钱放好,别让乔伯万发现了,自己偷着买些水果之类的营养品补补身子。

  由于陆一平的干预,乔伯万不经常打骂迟丽丽了,往往是洒醉时才巴掌撇子地打上两下,但就是骂,啥话花花骂啥话,迟丽丽就是听着就行。

  迟丽丽在陆一平的一再劝告下,也已想开并多了心眼,尽量装着笑,哄着乔伯万与陈红。

  以前,乔伯万一打她,她则不吱声地着,梗着头,乔伯万越打越来气,受的皮之苦则重。现在一见乔伯万打她,忙乞求求饶,直说给她改过的机会,乔伯万也就象征地打吧两下。

  迟丽丽吃到了甜头,做得更好,少挨不少揍。精神上放松,心情上随之不再压抑,时不当地用陆一平给的钱偷买些水果之类的东西拉拉谗,填一填桌上吃不的肚子,瘦弱的体格有了明显的改善,看着脸上有并泛起红晕来。

  看着迟丽丽精神面貌大有起,陆一平心中稍有欣慰,趁着迟丽丽高兴,对迟丽丽道:“下决心离婚吧。”

  迟丽丽不吭声,沉默了好一阵,摇摇头“为了孩子,还是先把这个打算向后靠一靠吧,乔伯万现在对我比以前强多了。不管怎样,这还是一个家呀!”

  陆一平见迟丽丽不想失去孩子和家,不再深劝,自己该做的已经做了,也不强求迟丽丽非按自己想法去做,告诉迟丽丽,自己有许多事要做,不可能常来看她,若有什么事,去饭店或家中找自己,然后心头沉重地回家。

  迟丽丽恋恋不舍地送走陆一平。

  迟丽丽想听陆一平的话,想立马离开这痛苦的家,而一旦离开这个家,或许会更难,不是失去婚姻、孩子、家那么简单,不管你有多么大的痛苦和不幸的经历,离婚的女人,总是受到非议与不公平的待遇,甚至不如“坐台小姐”的地位,如一只丧家之犬,处处受白眼。

  陆一平是个男人,自然不能理解离异女人的难处,或许他的一往无前的精神有时过于超脱,即便不是超脱,也是带有理想化色彩。

  过好就过,过不好就散,人人说着容易,两片嘴一张, 便把话说得“嘎嘎”山响,而一旦实际做起来了,则如其吃屎般难,其中原因也很简单,即是现行政策并不能有效地保护离婚妇女, 当今社会上仍旧低看离婚妇女,礼教上还在丑化离婚妇女,家庭上排斥离婚妇女, 常常见到有些读诗书的学者和一些所谓的正经过日子的人,还有一些鼓吹道德的人士,不屑地道:“哼!怎么说也还是个离婚匠子!”

  有些男人、女人自以为是个清高之人,挑剔并批判着离婚女人。在中国的伟大而优良的传统中,离婚的女人,管你什么原因,反正你是离婚了,都是应当受到批判的、谴责的,似乎离婚就是罪过。他们以其不朽的礼教精神,在歌颂女人的美德中,限制妇女的一切所做所为,摧残了无数妇女的精神、心灵与体,只要妇女痛苦而忍受着,而让男人在一旁笑着并做着禽兽的行为,这才足以证明中国女人坚忍的传统美德。大概这就是某些大圣人所鼓吹的礼教度人度事的一点内容吧。我们现在不仅在继承着,并发扬光大着,剥开几个大圣人的丑恶嘴脸,翻开他们心灵上的真正的东西瞧瞧,便会发现一点,他们歧视妇女已到令人发指地步,而据史料讲,某个大圣人就是趴在女身上无地鼓吹道德!简单的唯物论,竟让现代人捧若神明,不知是中国人的悲哀,还是中国文化的悲哀,再或是中国文明的悲哀,一股儒酸之气冲天,直熏得大多数中国人忽忽而浑浑噩噩,放着灿烂的阳光不去享受温暖与光明,却偏要去欣赏那清幽的月亮,反说月亮比太阳还要明,却硬是死不承认是太阳把月亮照亮的。

  中国人有时侯就这么有个性,对傲拔的青松嗤之以鼻,却对一株弯子树而大加赞赏,真的不知道是树在病态,还是人在病态!心头上扎一把刀,却还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欣赏刀的锋利,面对着滴滴血,却自以为荣的大声赞叹:“瞧,多么新鲜而殷红的血啊!这可是我的血啊!多亏了这把刀,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我这血会这么红啊!”

  因此,大多数中国式的离婚显得悲壮,甚至惨不忍睹。

  迟丽丽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考虑这些呢!现在是难,离婚一样难,现在悲惨,或许离了婚后会更悲惨。另外一点,中国无论是法律还是社会,对离婚妇女的保护是相当相当落后的,来自婚后的前夫的騒扰与迫害,甚至是恶意的残害,保护不利,造成了许多人为的悲剧,迟丽丽有些怕。

  陆一平的私储花的已差不多,若不是史俊英给了两仟元钱,平常一平母结完帐后的零头顺便给陆一平些,说不准早已没的花了。当然,饭店的收入是可观的,但那是整钱,没啥正事大事是不会轻易动的。

  陆一平向存折里添了三仟元钱,准备舍手时急用。陆一平感觉出袁圆是个黑,心里产生防备将来困窘和背袁圆留点后手的意思,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心理,就是直观地有了这个感觉。

  月如梭,袁圆已到预产期,肚子有些丝丝拉拉的疼,袁圆大喊要生孩子。

  陆青青与周海洋一意推谏大元企业总公司医院,说是接产水平庆城有名,并且是市级最佳称号的医院。

  听人劝,吃饭,陆一平把袁圆送到了大元总公司大元医院。

  大元医院属于企业医院,虽有市级最佳称号,因其医院规模委实有限,就诊的多,住院的并不多。

  袁圆住到妇产病房时,四张空空无一个产妇。

  护士一边给袁圆换新被衬和单,一边告诉陆一平“这都一星期没接生了,你们要是不来,妇产科的三个大夫可轻闲死了。”

  陆一平高兴人少,晚上可以有空睡觉,照顾袁圆方便些,不用挤在一个上了。

  三个妇产大夫对袁圆轮班守护,看那架势,真想一试伸手,别把医术给荒废了。

  袁圆闹了两天病后,竟然又消停起来,六天没动静,把三个大夫等得不耐烦,直说袁圆把期算错了。

  下午,妇产科主任林晓媛对陆一平道:“你媳妇可真矫情,可急死我了。据我估计,还得等上两天,但也不排除突然闹病生产的可能。这样吧, 你们下午五点的时侯,咱们再查一下,根据你媳妇的感觉,咱们沟通一下, 看看是否需要留个值班的,这两天我们三个人熬的人困马乏了。”

  陆一平通情达理,爽快地答应。

  几天医院食堂的饭菜,让袁圆十分脑火。中午的饭菜根本没动筷,说是恶心。下午三点的时侯,直嚷着肚子饿,非要吃“红烧排骨。”

  陆一平心中不愿意,但看着袁圆的大肚子,不愿与其为吃个“红烧排骨”而不快,领着袁圆到了离医院远的一家餐馆。

  在餐馆里,竟与岳景波、白雪不期而遇。

  岳景波与白雪精神满,见了陆一平,自有与众不同的快与热情。岳景波一定要做东,陆一平当仁不让,俩人争来抢去。

  岳景波现在工作舒心,家庭顺心,与白雪感情越来越好,并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由白雪母亲看护着。没什么太大的负担,经济上较宽裕,比庆塑总厂时心气顺得多,岳景波已完全摆了凌花的影响,当然, 这与白雪的谅解与宽容有关,从不血口岳景波这个那个, 仅做为一种玩笑当做俩口子之间的‮情调‬事由,浪漫多了一些,感情则上去了,比之结婚前愈加恩爱了。

  岳景波坚持要请陆一平,说是给袁圆贺喜之目的,陆一平只好答应。

  陆一平不喜爱铺张,想简单而聚,这是私人聚会的正常心理,不管主人怎么想,客人得有一个眉眼高低。

  袁圆则不然,连点四道自己喜爱的大菜,令陆一平眉头皱起“咱们就四个人,吃不了的,再说,要荤素搭配。”

  袁圆似逞赛似的“不行,我愿吃嘛!岳哥,嫂子,你们不心疼吧!”

  白雪这人比较矫情,但结婚后改变许多。主要是婚姻和谐,夫恩爱,孩子无忧,收入又高,心态自然平和,笑着道:“一平,你别这么横拦竖阻的,袁圆愿意吃,就让她随便点,多长时间没见面了,若是在乎这点钱, 那还说什么友谊呢!”

  岳景波对女人就是百分百呵护,见白雪表态,忙道:“一平,你这是啥意思呢?其实,当哥的总觉愧对于你,早想找个机会大聚一把了。今天高兴,咱就尽心着乐呵。弟妹,想吃啥随便点。”

  袁圆真不客气,又点了一个“清炒虾仁”和一个“软炸里脊”顺便又要两听“可口可乐。”

  陆一平脸色铁青,不是好,见白雪、岳景波真诚实意, 仍鼓动袁圆点菜,不好再添什么话,唯有心里骂道:“没身份的玩意,让我丢人现眼,我陆一平从没在人前丢如此大的脸!”

  酒还是要喝的。酒过三巡,不愉快减了许多,陆一平的话多起来,俩人谈起凌花之事不胜感慨。

  白雪冲陆一平道:“我可是捡了凌花的漏哇!知道吗,你哥现在还对凌花恋恋不舍呢!”

  岳景波不好意思,脸窘通红“净胡说,咱俩孩子都有了,我还想着人家干嘛!”

  白雪格格笑起来“我哪知道你是想人家干嘛,梦里还喊凌花名字,手上摸的,还不住吧搭嘴,你问你哥这是干嘛呢!”

  都是过来人,其实只是开些荤些的玩笑,以增加气氛,大家一般都是点到为止,这样的笑话才会产生让人无限想象的魅力。

  陆一平冲岳景波问:“哥,你干啥呢?”

  岳景波脸上窘得慌,表情甜意毕现,嘴上道:“谁知道呢,反正你嫂子捞着实惠了。”

  三个人都无地笑起来。

  袁圆一直在忙着吃,对三个人的说话并不上心,见三人笑成一团,顺着话音问白雪:“你捞着啥实惠了?那能有啥实惠呢?”

  一句话倒真把白雪闹了个大红脸,岳景波也有些尴尬。

  这类笑话一旦被戳穿了底,就变得俗了,甚至说直接联系到了行为,把雅趣冲走了。

  袁圆见如此,也感觉出自己有些失口,把本来很雅的笑话给变俗了,自作聪明地解嘲道:“喔,就那事呀,我知道了。”

  陆一平脸上发烧火烫,恨不能有个地钻进去,只好打个哈哈与岳景波喝酒。

  白雪见陆一平对袁圆有说不出来的反感,品出陆一平对这个袁圆有许多不满意之处,自己不明就里,也不便说什么, 但她心里认为,陆一平娶了袁圆,是陆一平的失误,论漂亮不如凌花,论温柔不如易秀枝,论为人处事, 当说是与陆一平背道而驰。 她不明白陆一平为什么娶了袁圆,又是在什么背景下娶的袁圆,从陆一平厌恶的眼光里可以肯定一点,陆一平后悔娶了袁圆, 但是,又显得那么的无奈,不如意也罢,不快乐也罢, 还看不出陆一平有抛弃袁圆的意思,是在将就袁圆而维持着俩人的婚姻。 唉!好汉无好,懒汉捧花枝,婚姻这事真是没场说理去,眼见易秀枝与陆一平是美满的一对, 却打鸳鸯,凌花与陆一平也应当是一对佳配,却就是没缘份,却平端地弄出个袁圆来, 以陆一平的脾气秉,能将就袁圆多长时间真的不好说。

  岳景波看着袁圆吃相,心有一种忧虑。陆一平怎么娶了这么个谗嘴而不讲身份的媳妇?看长相也还不错,但这一表现,实在拿不出手, 有失陆一平往日大名的尊严,损毁陆一平的名声。 聪明一世的陆一平,怎么会一时糊涂娶了这么个女人回来,是不是当时光顾着与这个女人睡觉的事而失了心智, 这都是说不准的事。

  陆一平望着袁圆,后悔大于怨恨。马小红说她不,此刻, 才真正感觉到,袁圆在智商方面确实有些毛病。陆一平不愿意推卸责任,向来自我反省而承担全部责任。“不是袁圆不,是自己不。”

  陆一平自信自己看人较准的,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也许以前的英名,将会损毁在袁圆的手里!陆一平悔恨自己一步错,步步错, 仅仅是为了足自己感心理,终致今天如此地步,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事已至此,又怨得着谁呢?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走到哪站算哪站吧!

  陆一平的反省,固然有其个人意识局限的一面,但据实而言,陆一平娶袁圆不是偶然的结果,这当中有巧合促成的必然结果。 陆一平从没细心过袁圆,对其本人品,应说是陌生的。 仅仅是凭几个照面或大不了的场合应付的话而定论一个人,是不现实的, 仅仅是陆一平的自信罢了。与袁圆决定结婚时,当时为了与金枝较劲的因素不应排除, 但其对感享受之心的心态,直接影响了陆一平当时的谨慎, 杜丽娜、马小红、史俊英、谭丽、谭凤的相继离去,同时也有易秀枝的突然失去,导致了思维上的混乱, 自以为看破了红尘,产生了随意应付将就的心理,并且,精神上的沮丧而想用家、婚姻、来摆

  袁圆的殷勤,不管是不是目的的,让陆一平产生了利用心理,而后袁圆的私奔跟随的做法,没有从更深处的角度上分析, 略地做为一种侥幸意识中的执着真诚,造成陆一平全面的感情防线崩溃,袁圆乘虚而入就不足为怪了。

  当生米已煮成饭后,在一起生活着了,袁圆的硬伤逐渐显,后悔已来不及了。

  陆一平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产生任何想法都正常,既然正常,终要考虑这是一个家,这是一段婚姻,现在袁圆生产在即,说什么都是枉然,就算是不如意,依照现行法律,孩子不满一周岁,没有特殊理由也是不能离婚的,而且陆一平也在想,离婚有意义吗?还没到离婚这个地步吧?袁圆不好,但自己又好到哪里呢?为了一个魏则碧,就强迫袁圆与之不来往,就算袁圆小气,没度量,善于嫉妒,爱玩个性惩罚,但自己若是主动央求,哄她一笑,趁她高兴多沟通一下,不就和谐了吗?俩人就这么软对抗着,结果现在越来越分心,距离越拉越远。人非完人,能无过,但愿有了孩子后俩人心情会平静一下,能够体谅一下当然是好,不体谅就将就过吧。大多数人家不就是打打闹闹、疙疙瘩瘩过着日子的嘛!

  陆一平的表情逃不出岳景波的眼睛,劝道:“一平,你得多关心一下袁圆呐!”

  陆一平苦笑了一下“我觉着对她的关心够多的了。”

  陆一平与岳景波、白雪分手时已是晚上八点多钟,扶着心满意足的袁圆回到大元医院。

  按照林晓媛大夫的约定,陆一平应当与她沟通一下,因袁圆贪吃的耽误,下午五点的时侯,陆一平忘了这事,没有来与林晓媛沟通。

  林晓媛以为没事也就照常下班回家去了。临行, 一再叮嘱值班护士吕玉萍,若是产妇有什么情况,马上去找她,她随叫随到。林哓媛家就住在大元医院附近的平房家属区,离医院四百多米远。

  吕玉萍认为没什么事可发生,况且以为陆一平与袁圆回家去了,没当回事,爽快地答应了。堪堪已到晚上八点,这俩人竟回到住院部。

  吕玉萍没给个好脸子“你俩咋才回来?林大夫不知咋回事,也没安排个接产大夫值班,出啥事你们自个兜着。”

  陆一平瞟了吕玉萍一眼,想与吕玉萍争个理表,一想自己确有些责任,都是袁圆嘴谗所致,没有吱声,与袁圆回了病房。

  袁圆半躺在病上,心满意足,洋洋得意。

  陆一平越看越气,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缺心眼呵?”

  袁圆翻了一下眼珠“你才缺心眼呢!人家花钱的都没在意,你装什么卵子!”

  陆一平一拍铺“你以为那钱是大风刮来的,是不?我与人下过那么多饭店,没见过你这么没身份的,理解不了。”

  袁圆轻哼了一声:“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

  “没见过你这么败类的娘们!”陆一平眉一皱,叹息道:“唉呀!跟你结婚,肠子都悔青了。”

  袁圆一本正经地道:“后悔了?再后悔也晚了,谁让你娶我了。 现在孩子又要来了,再后悔能怎么样呢?气死你,我就是让你一辈子不得好!”袁圆摆出气势人的样子,小脑袋梗着,嘴撇着,做着得意相。

  陆一平望着袁圆,有种心如刀绞般的难受,竟想扑上去痛打一顿才解心头之恨“腾”地下坐起来,了两口气,出一支香烟点着, 复躺在上的被子上,大口大口地吸烟吐雾。

  袁圆见陆一平颓唐沮丧且气滞难出,高兴地哼起歌儿,捧着一本琼瑶的小说读起来。

  陆一平昏昏沉沉,忽听袁圆招唤起来“陆一平,我肚子疼,你过来给我。”

  陆一平没搭理她,只是翻过身去。

  袁圆又喊:“我疼得历害了,八成要生吧。”

  陆一平懒懒地坐起来,穿上皮鞋,走过来,见袁圆一副痛苦状,呲牙咧嘴,不似装出来的,披上外套“你忍一下吧,我找护士来看一下。”

  陆一平出了病房,来到护士站。吕玉萍正和三十多岁瘦高挑的外科卢大夫看着录相。

  吕玉萍给袁圆检查了一下,认为只是阵痛,过会疼的历害时再找她。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袁圆剧痛又起,汗水从脸上额头上直滚下来,陆一平忙又把吕玉萍叫来。

  吕玉萍看了一下袁圆下身,有些渗红,对陆一平道:“你媳妇要生了,得去找林大夫或者接生的大夫来。”

  陆一平问:“上哪找林大夫她们呢?”

  吕玉萍淡淡地道:“就在西边那片家属区,你去找吧。”吕玉萍用手指了指西边。“就那边。”

  陆一平知道那片家属区,比较,东接西建,没栋没趟,又是大半夜,无疑于苍蝇撞,冲吕玉萍道“你知道林大夫家,那你去找林大夫来, 这不快吗。”

  吕玉萍一听就翻脸了“我可不去,这大半夜的,黑咕隆冬,多害怕呀!”

  “那给她家打个电话吧。”陆一平出主意道。

  “她家要是有电话说啥了,能用你去找吗?”吕玉萍有些不高兴地道。

  陆一平道:“那咱俩一块去找。”

  吕玉萍冷冷的说道:“那你媳妇怎么办?现在这个时候,得有人侍侯,不能离人了,出了事,谁也兜不起。哎,你去求求卢大夫, 她和林大夫可熟悉了,一找一个准,还快。”

  陆一平忙来到护士站,求卢大夫去给找一下林大夫。

  卢大夫正看在高兴处,不想去“我不是妇产值班的,管不着这段,你自个去吧。”

  陆一平百般求卢大夫走一趟,卢大夫不仅不去,反倒生气了“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呢?这不都怨你们自个吗?若是你们告诉一声回来,林大夫能不安排个值班的吗?自己解决吧。”

  吕玉萍话道:“出了事想起我们来了,你们能找就找, 找不来我们也没办法。卢大夫管不着这段,我也无能为力。快去看看你媳妇吧。”坐到椅子上与吴大夫看起录相。

  陆一平跑回病房,见袁圆下身已出血来,忙又跑回护士站。

  卢大夫与吕玉萍不吱声,不表态,就是看录相,偶尔还议论几句。

  陆一平望着俩人有两三分钟,回了病房。

  袁圆痛得已下了,蹲在地上直“唉唷”抓住陆一平“快去找林大夫,我要生了,给他们点钱吧。”

  陆一平见袁圆痛苦状,一股冲天怒火直冲顶门,把袁圆扶到上,撕开一卷卫生纸放到袁圆腿股间道:“你再上几分钟,林大夫一会就来了。”

  陆一平叨着香烟似没事地坐到护士站看着录相。

  卢大夫瞟了一眼陆一平,看了一眼吕玉萍。

  吕玉萍有些奇怪,问陆一平:“你媳妇还疼吗?怎么样了?”

  陆一平吐了一个烟圈,一副悠闲的样子道:“生孩子能不疼吗? 谁知怎么样了,她自己在那生呢!”

  吕玉萍不觉“啊”了一声,站了起来,有些不相信地望着陆一平“那会出人命的啊!”

  陆一平一字一句地道:“那又怎样呢?孩子死了再生,媳妇死了再找,反正也是这样了,就凭命由天吧。我只在这来等消息,如果当中死一个,你俩就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吕玉萍与卢大夫立现惶恐。他俩有些没底了。媳妇都那样了,仍无事一样,想必此人心硬的很,谁知是真是假。一旦出了人命,让这种人磨上,终究不是轻而易举摆了的,谁知他会做出啥事来?一辈子担惊受怕。再说,自己是值班大夫、护士,出了人命,终难干系。

  卢大夫站起来“兄弟,别把话说死了,这样吧,我去找林大夫,你和小吕去处理一下你媳妇。”

  陆一平冷冷地说:“你看着办吧。”

  陆一平转身回了病房,吕玉萍忙跟陆一平来到病房,把袁圆弄进产房。

  一会功夫,林晓媛气吁吁地赶来,紧张地消毒后检查了一下道:“小陆哇,你可真幸运,这都开拳了,再晚一会就得出事。万一出个好歹的,大家都不好。”

  陆一平看了一眼卢大夫“谢谢你,卢大夫。”

  卢大夫直说惭愧而去。

  林晓媛看着吕玉萍,严肃地道:“我不是叮嘱过你吗,你怎么能这样呢?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这不是良心的问题,这是职业道德的问题,亏你还是个‘三、八’红旗手呢!”

  吕玉萍被林晓媛说得脸上青一会,白一会,冲陆一平道:“对不起,其实我只是害怕而已。”

  陆一平知道林晓媛来了已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一笑道:“无所谓,过去就算了。”

  凌晨一时,婴儿呱呱坠地,一声声的啼叫,今陆一平惊喜不已。

  林晓媛告诉陆一平“是个男孩。小陆,你当爸爸了。”

  陆一平望着刚出生的小孩,心中一种荣耀感和得意感油然而生。“光真不抗混呵,已是人父矣!”

  林晓媛给孩子过完称后填写出生证明,问道:“有名字吗?”

  陆一平从来没有与袁圆商量过给孩子取名的事,想了一想,道:“叫陆艰吧。这孩子,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出生的,真是命大,让她记住这艰难的一天吧。”陆一平坐到边“唉!多么艰难的一天,而将来,又是多么艰难的一生啊!”

  林晓媛笑着道:“你倒真会联想,生活是艰难的,但总得活下去。不过,艰字多少让人感觉别扭,何不改为坚强的坚,让他活得更坚强些呢。”

  陆一平一拍头“好名字!就这么定了,林大夫,您写上吧,就叫陆坚了。”

  袁圆在一旁有气无力地道:“陆坚,陆坚,就这么地吧,叫啥都一样。”

  陆一平看看袁圆“就怕他不坚强,将来是个无所事事的松包熊货!”

  林晓媛把出生证明交给陆一平:“看得出来,你对这个孩子是有相当指望的。”

  陆一平笑着道:“望子成龙,这是每个父母的心愿,但也得承认一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看他的造化吧。”

  林晓媛笑着道:“指正错不了,看这福相,就知道将来会有所做为的。 小陆,借我吉言吧。”  wWw.nKoUXS.cOm 

上一章   感天动地风流记   下一章 ( → )
《感天动地风流记最新章节》是全本小说感天动地风流记中的免费章节,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感天动地风流记》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