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鸣镝风云录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
纽扣小说网
纽扣小说网 热门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综合其它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历史小说 仙侠小说 侦探小说
小说排行榜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幽默笑话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清霜如月 色卻江湖 家里家外 红绿江湖 年后突破 父女情深 乡下舂天 流氓老师 美滟岳母 田野花香 丝袜舅母 女人如雾
纽扣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鸣镝风云录  作者:梁羽生 书号:5313  时间:2014/8/7  字数:11224 
上一章   ‮徒奸遇路陌亭茶 事往谈闺深阁绣 回三十三第‬    下一章 ( → )
  谷啸风道:“有一件事情,我始终弄不明白,包灵为什么要捏造谎言,陷害你的爹爹?现在我方才懂了!”

  韩佩瑛吃惊道:“哦,有这样的事情!他捏造了什么谎言?”

  谷啸风道:“你还记得吗,那天咱们在鲁大叔手上发现了半张信笺,上面写的是蒙古文字。这半张信笺,当时是我拿了去的。”

  谷啸风所说的“鲁大叔”乃是韩大维的管家老仆,曾奉了韩大维之命,偷往和林,给上官复送信的。

  上官复问道:“这位鲁大叔又怎么样了?”

  谷啸风道:“他给西门牧野的毒掌击毙,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捏紧拳头,手心里捏着的就是那半张信笺。”

  韩佩瑛道:“上官伯伯,我正想问你,那封信可是你写给爹爹的么?”

  上官复道:“不错,我是写有一封回信交给鲁大叔带给你的爹爹,但那封信是用汉文写的!”说至此处,上官复也是甚为诧异。

  谷啸风道:“丐帮中有懂得蒙古文字之人,是蒙古国师写给你爹爹的一封密信。”

  韩佩瑛怒道:“爹爹岂会与蒙古国师私自有书信往来?”

  谷啸风道:“不用说,这当然是包灵和西门牧野这一班人串通了来陷害你爹爹的了。幕后的主使者则是蒙古国师。”

  上官复道:“信上说的什么?”

  谷啸风道:“说是要请韩伯伯做内应,事成之后,蒙古大汗许他自立为王。”

  韩佩瑛道:“当真是胡说八道!但不知陆帮主是否相信?”

  谷啸风道:“包灵捏造谎言,把事情说成是鲁大叔劝谏你的爹爹,你爹爹老羞成怒,将他击毙的。陆帮土听说是包灵亲眼见到的,不由得不相信几分。是以他一直猜疑你家所遭遇的事情,是你的爹爹故弄玄虚,欺骗他们,以便和鞑子勾结的。”

  韩佩瑛又气又恨,说道:“可叹我爹爹一生正直,竟遭这等不白之冤,连帮主也信不过他,那包灵真是可恨,早知他是这样的人,我刚才实是不应将他轻易放过!”

  谷啸风道;“当然是不能放过他的,咱们将来慢慢找他算帐,现在且先去找你爹爹再说吧。”

  他们哪里料想得到,这屋子里藏的还不仅是一个包灵。

  他们三人离开之后,韩佩瑛卧室前面的院子的瓦砾堆中有—个人钻了出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谷啸风的舅父任天吾。

  原来任天吾躲在韩家已有好几天了,他是在这里等候他的大弟子余化龙回来的。韩家有原来用作藏宝的地窖,里面还贮有食粮,任天吾曾经来查探过,知道这个秘密。

  包灵和他是同谋的伙伴,两人早已约定事成之后在韩家见面,然后等余化龙回来分赃的。

  不过他们却料想不到,谷啸风、韩佩瑛、上官复三人会在同一天晚上,不约而同的来到韩家。

  任天吾当然不敢让他的外甥发现,更不敢和上官复手,是以当韩佩瑛四处搜索之时,他想出了一条妙计,叫包灵出去引开韩佩瑛,免得她查到地窖来。韩佩瑛果然中计,包灵跑了之后,她就没有再查了。

  地窖有一个出口正是在韩佩瑛卧房前面的那个院子,故此上官复和谷、韩二人在房中说的话,任天吾都听见了。

  任天吾钻了出来,抹了一额冷汗,又是吃惊,又是欢喜。心里想道:“想不到那批宝藏又给武林天骄夺了回去,我这次是枉用心机了。不过算是不幸中之幸,他们没有发觉我私通蒙古的秘密。奚玉瑾这丫头也跟辛龙生跑了,只要她和啸风、佩瑛二人见不着面,我的这个秘密,就更不容易被人识破啦。”当下发出了几声冷笑,便也离开韩家,去找包灵,准备进行另一个阴谋。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谷啸风与韩佩瑛去找她的爹爹,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钻过了水帘,韩佩瑛说道:“孟七娘所建的那座堡垒在左面的一座山峰上,辛十四姑所住的幽篁里则在右面的一处竹林之中,咱们先去幽篁里,回头再找孟七娘,务必查个水落石出,好么?”

  上官复道;“不错,当然是应该先去会见你的爹爹。”

  谷啸风暗自思量:“不知佩瑛已经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了她的爹爹没有?唉,若然韩伯伯问起我来,我可不知怎样说才好了?”

  本来他最初来韩家准备提出退婚的时候,是充满了勇气,拼着受韩大维的一顿责骂甚至毒打的,但此际因为知道奚玉瑾已是另有新,又感到韩佩瑛比他想象的更好,越发觉得对韩佩瑛不住,那股勇气就不知不觉的消失了,两条腿跟着韩佩瑛走,一颗心却是越来越惶恐不安。

  正白心如麻,忽听得韩佩瑛说道:“幽篁里到了。”

  只见修竹成林,苍松客,藤萝绕屋,草侵阶。端的是景幽美,令人俗念顿消。 上官复叹道:“此地无殊世外桃源,辛柔荑倒是会享清福。”韩佩瑛道:“辛十四姑琴棋诗画样样精通,也只有她这样的雅人才配住在这个地方。”

  上官复道:“辛柔荑外号辣手仙姝,不知道她底细的人见到了她,恐怕谁都会把她当作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上官复所说的“不知道她底细的人”这些人中,不言而喻,是包括有韩佩瑛在内的了。韩佩瑛半信半疑,心里想道:“难道辛十四姑当真是像上官伯伯所说的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

  谷啸风心如麻,不住在想:“见了韩伯伯,我怎样说才好呢?”不知不觉已是到了辛十四姑的住处了。

  只见竹门虚掩,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声息。上官复道:“咦,里面好像没人。”

  韩佩瑛不敢无礼,当下便即叩门求见,里面没有回声。韩佩瑛道:“侍梅姐姐,我是佩瑛,我回来啦,请你开门。”仍然没有回答。

  韩佩瑛也不觉惊诧起来,说道:“她那贴身丫头也不在里面,看来是当真没有人了。”

  上官复道:“既然来了,总得探个明白。”扬声说道:“辛女侠,请恕我无礼,没人开门,我们只好自己进来了。”显然他对辛十四姑也是颇有顾忌,即使明知她不在里面,也要把说话先行代。

  推开了竹门,里面仍是毫无声息。韩佩瑛心头鹿撞,一面走—面叫道:“爹爹,爹爹!”搜遍了几间房间,都是室内空空,莫说是人,连挂满墙壁的字画也是一张不见!

  韩氟瑛呆了半晌,说道:“她说爹爹的病最少也得在她这里静养半年的,怎的才不过几天,就不见人了?难道——”

  上官复道:“辛柔荑料想是不会害你爹爹的,多半是搬走丁。”

  韩佩瑛道:“她说爹爹的病体不宜移动,所以那天才坚持要我爹爹在她家里养伤。”

  上官复遭:“她说这话乃是哄骗你们的,你现在还这样相信她么?”

  韩佩瑛道:“无论如伺,我总得知道爹爹的下落,咱们过孟七娘那边看看。”

  上官复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孟七娘直一些,她若有所知,一定会说真话的。”

  不料到了孟七娘的居处,只见那座堡垒式的建筑,只剩下断壁颓垣,满地瓦砾,烧焦的木头还有烟味,似乎是不久之前才给焚毁的。

  韩佩瑛大为诧异,心想:“以孟七娘的武功,谁能焚毁她的房屋?莫非放这一把火的也是辛十四姑?”

  心念未已,忽见烧毁的半堵墙后面,有个少女的影子闪了一闪。

  韩佩瑛又惊又喜,叫道;“是侍梅姐姐吗?”

  那少女走了出来,也是惊喜集的样子道:“韩姑娘你回来啦!”果然是辛十四姑的贴身婢女侍梅。

  韩佩瑛看了看她,但见她颜容憔悴,好俾病过了一场似的。韩佩瑛惊疑不定,问道:“侍梅姐姐,你身子不舒服吗?你家的主人哪里去了?为何你不在幽篁里却在这儿?”

  侍梅道:“说来话长,这两位是——”

  韩佩瑛道:“这位上官先生是我爹爹的老朋友,这位谷世兄是,是——”

  侍梅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谷少侠,韩老先生十分盼望他来,在我们那儿住的几天,每天都提起他的。韩姑娘,恭喜你啊,令尊还担忧你找不着他呢。”

  韩佩瑛知道她已知晓谷啸风的身份,粉脸轻红,低下了头,说道:“这两位都不是外人,有话不妨在他们面前说。”

  侍梅说道:“好的,咱们一道回幽篁里,一面走一面说吧。”

  侍梅走起路来似是有气没力的样子,韩佩瑛拉着她的手与她并肩同行,只觉她的脉微弱而且不大调和,韩佩瑛吃了一惊,问道:“你是受了内伤吗?”

  侍梅道:“不是。过几天就会好的。”韩佩瑛道:“那是什么病?”侍梅道:“也不是病。是我的主人用重手法点了我的道。今天已过二十四个时辰,方才解开的。”

  韩佩瑛大为惊诧,说道:“辛十四姑为何要用重手法点你的道?”

  侍梅说道:“我家主人已经走了,她怪我不听她的话,不要我了。她是在临走时,用重手法点来惩罚我的。”

  韩佩瑛道:“她不是一向疼爱你的吗?即使你犯了一点过错,也不该对你下得这等辣手,把你抛弃呀。”

  侍梅道:“你不知道我主人的脾气,她这样惩罚我,已经是最轻的了。”

  韩佩瑛道:“你犯了什么过错?”

  侍梅道:“还不是为了那位奚姑娘。”

  谷啸风道:“是奚玉瑾?”

  侍梅道:“不错,你也认识她么?”

  谷啸风道:“何以你因她而受惩罚?”

  恃梅道:“是这样的。那天奚姑娘来到我们家里,主人替她设计,叫她冒充是新买回来的丫头,送给孟七娘。是我陪她去的。”

  谷啸风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但你何以奉了主人之命陪她前往反而受罚呢?”

  侍梅道:“这就要说到我们的侄少爷了。因为我们那位侄少爷看上了奚姑娘。”

  谷啸风了一口凉气,想道:“杜复告诉我的那个消息果然不是空来风。”冷意直透心头,脸上却装出笑容说道:“你们的侄少爷看上了奚姑娘,与你有何相干?”

  侍梅说道:“主人叫英姑娘冒充丫头,到孟七娘那里去盗取九天回百花酒,好营救韩大侠。这件事情是瞒着侄儿的。那天晚上,她叫我在辛公子的卧房点了黑酣香,待奚姑娘走了之后,方始将他叫醒。我却没有完全依从主人之命,故意把黑酣香的份量减少,而且又把这个秘密告诉了辛公子。第二天一早,辛公子赶出来相送,和奚姑娘订了婚约。”

  谷啸风道:“你亲眼看见了辛公子向她求婚,而且她又答应了么?”

  侍梅说道:“辛公子点了我的道,把我放在花树丛中,他才和奚姑娘躲得远远的说话。但我虽然没有听见他是怎样向奚姑娘求婚,却看见了他把一枚戒指送给了奚姑娘,这枚戒指正是孟七娘给他,说是待他有了意中人之时,就可以用这枚戒指作订婚的信物的。因为孟七娘是他的表姑,一向也是十分疼爱他的。我认得这枚戒指。后来孟七娘的丫头告诉我,奚姑娘幸亏有这枚戒指,孟七娘发觉她是冒充的丫头之后,才不杀她。”

  这些事情,韩佩瑛是早已听说了的,孟七娘放走奚玉瑾那一幕好戏,她且还在场,亲自目击。但谷啸风则是刚刚知道,心中不由得一片惘然,想道:“如此说来,此事果然是千真万确的了,真想不到玉瑾会变得这样快!”

  谷啸风再三向她盘问有关奚玉瑾的事,侍梅也觉得有点奇怪,但仍是往下说道:“我将奚姑娘送到孟七娘家里,回来之后,主人的面色就很难看,但却没有说我。直到前天晚上,她临走之时,才和我算这笔帐,责怪我不该不听她的话。”

  谷啸风道;“你的主人不喜爱奚姑娘么?她配你们的侄少爷也很登对呀。”

  侍梅道:“谁说不是呀?可是我们的主人就是为了此事生气。或许也并非不喜爱奚姑娘,而只是不满侄儿不该瞒着她私自订婚,更不满我这个做丫头的不听她的吩咐。”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显然是含有妒意。因为谷啸风说只有奚玉瑾才配得上辛公子,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自足难免感到自尊心受到损害了。

  韩佩瑛道:“别是尽说那位奚姑娘了,我是来找爹爹的,你家主人走了,我的爹爹呢?”

  侍梅道:“令尊当然是和家主人一同走了。”韩佩瑛道:“他不是不能走动的么?”

  侍梅又道:“主人是驾了一辆骡车载他出去的。后山有一条秘密的通道可以出去,无须经过前山的水帘。”

  韩佩瑛道:“孟七娘家里的这一把火又是谁放的?”

  侍梅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昨天晚上,我看见这边起火,但我的道未解,不能够赶过来看。我是刚刚才到的,和你们见的情景一样,这儿已是变成瓦砾场了。”

  上官复道:“依我看来,这把火只怕就是辛十四姑放的。孟七娘也是给她迫走了的。”韩佩瑛亦有同感,点了点头。

  侍梅说道:“韩小姐,你可知道奚姑娘和我们的侄少爷去了哪里吗?有没有听到任何有关他们的消息?”

  韩佩瑛道:“听说辛公子已回转江南。”侍梅道:“奚姑娘当然是和他同行的了?”韩佩瑛道:“这我就知得不清楚了。”

  谷啸风愤然道:“你何必替他们掩饰,奚姑娘当然是跟他走的,这还用得着说么?”

  侍梅抬头望向远方,半响,叹了口气说道:“江南,那可是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啊!是吗?”

  韩佩瑛想起一事,说道:“侍梅姐姐,你托我把那个绣荷包交给辛公子,但我恐怕是不会到江南去的,这个绣荷包还给你,好吗?”

  侍梅掩饰不住自己的伤心,接过了绣荷包,又叹了口气,冷冰冰地说道:“不错,现在这绣荷包再也不用送给他了。”

  韩佩瑛道:“侍梅姐姐,你作什么打算,和我们一同出去,好吗?”

  侍梅道:“多谢你的好意。但我们做丫头的还能有什么打算?我也不知道主人是否会回来,但我还是要留下替主人看守这座房子的。”此时他们已回到幽篁里了。

  侍梅道:“韩小姐,你要不要进来再坐一会?”韩佩瑛道:“天色已晚,我们也该走了。”心里想道:“侍梅虽然是个丫头,文才武艺,都很不错。可是却也是红颜命薄,无所归依。”目送她的背影独自走入竹林,不暗暗为她叹息。

  三人一同下山,谷啸风道:“想不到咱们空来了一场,毫无结果。”不过,他虽然很是挂念韩大维的安全,却也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本来以为今天是可能碰上一个难堪的场面了,现在总算是避过了。

  上官复道:“我现在要到祁连山去,一路之上,我会留心打听的,你们是不是要到金岭见柳女侠?”韩佩瑛望了谷啸风一眼,说道:“我有几位世叔伯在那里,我现在恐怕也是只能往金岭了。”

  上官复道:“柳女侠是绿林盟主,消息灵通,她一定可以帮忙你找到爹爹的。”韩佩瑛道“但愿如此。”

  上官复又道:“你们见了柳女侠,请代我向她致谢,谢她对小女多年来照顾之恩。我若得有令尊的消息,会叫人送到金岭去,你们那边倘有所知,也请给我捎个信儿。反正金岭和祁连山是时常有人来往的。”

  谷、韩二人和上官复分手之后,韩佩瑛道:“啸风,你要回扬州吧,咱们也该分手了。”

  谷啸风道:“谁说我要回家?上官前辈刚才问我行踪何往,你不是已经替我回答了吗,怎的现在又有此问?”

  韩佩瑛道:“我只是说我自己要去金岭,并没将你包括在内。”谷啸风说道;“他的问话可是问的‘你们’啊。”韩佩瑛粉面微红,说道:“难道你要我说出、说出——他倘若知道咱们的事情,一定又要问长问短的了,我可不知如何向他解释。”

  谷啸风作了一个长揖,说道:“佩瑛,以往都是我的糊涂,我,我做错了事,对不住你,请你原谅。”

  这是谷啸风第一次正式向韩佩瑛赔罪,韩佩瑛的自尊心得到足,积郁多时的闷气也随之发了,心中感到一股甜意,但却是板起脸孔冷冷说道:“过去的事情,请你别再提起。终身大事,本该由自己作主,你并没有做错,也没有对不住我,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

  谷啸风道:“难得你襟如此广阔,但我总是问心有愧。”

  韩佩瑛板起脸孔道:“咱们还是说正经事儿吧,你不回家,你往哪儿?”

  谷啸风道:“我当然和你一同去金岭了,还用问么?”

  韩佩瑛问他是否回家,其实也含有一点试探的心意,要知谷啸风家住扬州,和奚玉瑾所住的百花谷相距不远,谷啸风若是对她尚未忘情,应该到百花谷探听她的消息。因为即使她是真的跟了辛龙生去江南的话,扬州是必经之地,想来她也会回家一看的。而且也说不定她的哥哥业已回家,谷啸风见着她的哥哥,也可得知确实的消息。

  谷啸风诚恳说道:“佩瑛,让我和你作伴吧,过去种种,比如昨死,咱们、咱们可以重新开始。”

  韩佩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谷啸风见她冷若冰霜,自觉内疚于心,不敢造次,怔了一怔,呐讷说道:“我只是想陪你到金岭走一道,路上有两人同行,也好—些。”

  韩佩瑛道:“金岭上有金刀雷飙和淮左臂刀王管昆吾等人,你不怕和他们相见么?”

  韩佩瑛所说的这些人都是围攻百花谷的重要人物,曾经和谷啸风过手的。尤其是金刀雷飙,更是韩大维的好朋友,当时因为听得韩家两个老仆的投诉,说是谷啸风遗弃他家的小姐,悔婚另娶,便即气冲冲的赶到百花谷来,向谷啸风兴师问罪,结果迫得谷啸风要和他比武。倘若当时没有蓬莱魔女的使者及时赶到。谷啸风几乎落不了台。这些人现在都在金岭上。

  谷啸风心想见了这些人自是难免尴尬,但为了重获芳心,那也是顾不了这么多的了。当下笑道:“雷者英雄当向我兴师问罪,乃是为你打抱不平。他若见到了我们双双到来,知道了我们重归于好,欢喜还来不及呢!怎会再与我为难?”

  韩佩瑛道:“谁和你重归于好?”

  谷啸风又再深深一揖说道:“我已经向你道歉过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佩瑛,咱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

  韩佩瑛道:“我也早就对你说过了,我并不认为你是做错了事,你也无须我的原谅!你要和我同行那也可以,但我必须和你说个清楚,你我之间,现在已是没有任何名份!”

  谷啸风道:“佩瑛,咱们往日的夫名份,凭的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我亲自向你——”

  “求婚”二字尚未出口,韩佩瑛已是截断了他的话,正容说道:“啸风,我并不是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子,婚姻二字,从今之后,休再提起!”

  其实在韩佩瑛的心里,早已是对谷啸风原谅的了,可是由于少女的矜持,她又岂能在谷啸风声言是到她家退婚之后,又再接受谷啸风的求婚?虽然他的退婚,尚未对她爹爹正式提出。

  还有一层,谷啸风此际向她求婚乃是在知道了奚玉瑾已和辛龙生同往江南之后,韩佩瑛自是难免要这样想了:“玉瑾姐姐不要你,你才回过头来要我!”若然马上答应,岂不也伤了她的少女自尊?

  谷啸风与韩佩瑛相处了这—些日子,已知她是个很有几分傲气的女子,心里想道:“错在我不该曾令她大过难堪,也怪不得她现在不肯答应。”

  当下不敢强求,说道“佩瑛,你实在值得我的尊敬。你说什么,我都依你好了。不过咱们两家总是世,即使当年他们两位老人家没有结成亲家,他们也是情如兄弟的。我想,你不会反对这个说法的,是吗?”

  韩佩瑛道:“这又怎样?”

  谷啸风道:“那么,在咱们之间,即使没有任何名份,是不是也可以结为兄妹呢?”

  韩佩瑛见他说得诚恳,便即答道:“谷大哥,这两个月来你帮了我不少忙,我也是很感激你的。撇开咱们两人的私事不谈,你的侠义襟怀,我亦极为佩服。我愿意有你这样一个哥哥。”

  谷啸风闻言大喜,当下两人就在道旁撮土为香,结为兄妹。

  ~潇湘书院扫描,大鼻鬼R~

  蒙古大军已从洛西进,留守在洛城中的不过是一小部分骑兵,闭城自守。很少外出扰。谷、韩二人扮作农家的一对小夫,渡过黄河,走出了沦陷的地区,一路平安,未遭意外。

  起初几天,两人相处还是有点不大自然,渐渐也就消除芥蒂了。两人互相敬重,彼此关怀,在芥蒂消除之后,一路上说说笑笑,果然就像兄妹一般。

  这他们踏进了河南与山东的界地区,已经是金国统治的区域了。走到了中午时分,谷啸风看见路旁有个茶馆,便对韩佩瑛说道:“走了半天,咱们也谊歇一歇了,不知这茶馆有什么可吃的东西没有,咱们去问一问。”北方的路旁茶馆多数是兼有酒菜出卖的。

  两人走进那个路旁的小茶馆,只见里面只有两个客人,各自占据一张桌子,一个是年约四旬的中年汉子,另一个却是和尚。这个和尚约莫也有四十来岁年纪,体格魁梧,桌子旁边着一钢禅杖。

  谷啸风不认得这个和尚,但却认得那个中年汉子。

  那个中年汉子不是别人,正是他舅父任天吾的大弟子余化龙。

  谷啸风受过余化龙的陷害,想不到竟在此处陌路相逢,自是又惊又喜。

  余化龙突然看见谷啸风大踏步走来,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他本来正想和那和尚说话的,看见谷啸风进来,登时怔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谷啸风已是走到他的面前,韩佩瑛守在门口,防他逃跑。

  茶馆主人有点奇怪,上来招呼道:“两位客官是相识的么,坐在一起好么?这位姑娘和你同来,想必都是相识的吧,请进来坐呀。”

  谷啸风进:“你别忙,我有几句话要和这个人说。茶嘛,慢慢再喝。”

  茶馆主人也是个老江湖,见他这副神色已知来意不善,便道:“对,对,你们既是彼此相识,有话好好商量,别在小店闹事。”

  谷啸风道:“你放心,我并不想打架,但若迫不得已打起来的话,打坏了东西,赔你就是。”说罢,大马金刀的坐在余化龙的对面。

  谷啸风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冷笑说道:“余化龙,你想不到这样巧吧?这可真是叫做人生何处不相逢了!”

  余化龙暗自想道;“这个和尚不知是否就是神偷包灵所说的那个少林寺逃出来的僧人?若是那人,我就不用害怕谷啸风了。”斜眼偷窥,只见那和尚只顾大口大口的喝酒,对他们这边的事情竟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余化龙拿不准这个和尚是否就是包灵所说的那个僧人。不有点心虚胆怯,只好赔着笑脸,讨好谷啸风道:“是呀,想不到在这里有幸相逢,不知谷少侠可打令舅的消息?我正要找寻家师呢。”

  谷啸风冷笑道:“你当然是料想不到的了,你不是说我在蒙古军营的么?怎想得到你却会在蒙古军中给我发现?那天侥幸给你逃了出来,但现在却又给我撞上了。”

  余化龙道:“谷少侠,你误会了。我是给蒙古兵俘虏的。”

  谷啸风冷笑道:“俘虏,我可亲眼看见你和那两个魔头坐在一起,亲热得很哪!”

  余化龙叫道:“冤枉,冤枉,那两个魔头因为知道我是你舅舅的大弟子,当时正在问我的口供呢。他们要骗取我的口供,自是不能不稍假辞。谷少侠,你可不要误会才好。”

  谷啸风不由得怒从心起,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余化龙,你休在我面前胡扯!你若不说实话,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余化龙苦着脸道:“你要我说什么实话?”

  谷啸风道:“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余化龙道:“我是误听谣言,请谷少侠恕罪。”

  谷啸风道:“谁人造谣?”

  余化龙道:“这个,这个…嗯,是一个我不队识的丐帮弟子说的。”

  谷啸风道:“胡说八道。这个造谣的人分明就是你。我劝你别耍花了,实话实说!第一,你是因何缘故要造我的谣言。第二,你私通鞑子,我的舅舅知不知情?”

  余化龙道“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你的舅舅呀!你的舅舅任天吾德高望重,江湖上谁不敬他三分,怎的你这个做外甥的反而不相信他了。”

  余化龙特地说出任天吾的名字,正是要说给那和尚听的。果然那和尚在听了任天吾这个名字之后,忽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凡事以和为贵,出家人可不愿意看见有人吵架打架!”

  谷啸风道:“大师你不知道这个人是私通蒙古的贼,小事情我可以原谅他,这样的大事我是决不能放过他的。”

  那和尚放下酒杯,说道:“这么说你是不肯听我劝了。”

  谷啸风道:“兹事体大,请恕小可不能从命。”

  那和尚道:“好,你既然嫌我多管闲事,我就任由你们怎样闹吧。”

  余化龙大失所望,心里想道:“若然他是包灵所说的那个少林寺僧,绝不会害怕谷啸风的,难道当真是我走了眼?但若不是,他又何必多说这番话?”

  谷啸风道:“余化龙,你还想打什么鬼主意吗?快点实话实说吧!”

  余化龙道:“此地不是说话之所,请到外面去说。”站起身来,突然把桌子一掀,立即拔剑出鞘,便跳出去。

  谷啸风曾经打败过余化龙,料想他逃不出自己的掌心,是以在他要求出去外面说话的时候,他还丝毫不以为意,说了一个“好”字。想不到余化龙居然这样大胆,大出他意料之外。

  谷啸风冷不及防,虽没有给桌子着,也给茶水泼了满身。谷啸风大怒之下,一掌推开桌子,喝追:“往哪里跑!”

  韩佩瑛守在门口,见余化龙冲了出来,拔剑便刺。同时也在喝道:“往哪里跑!”

  谷啸风推开的那张桌子,跌翻在那个和尚的身旁,茶水也溅了他的袈裟。

  和尚怒道:“岂有此理,你们打架,打到了我的身上来了!”一掌拍出,把那张桌子打得裂成八块,碎木纷飞。

  谷啸风眉头一皱,心想:“不过是弄了你的袈裟,怎说是打到你的身上?”此时他已看出儿分,知道这个和尚是偏袒余化龙的了,但因错在自己,只好赔礼说道:“对不住,弄污了人师的袈裟,还请大师原谅。”

  余化龙的七修剑法虽然练得不够纯,造诣亦已不弱,他是拼着孤注一掷,要引那和尚出手的,但不知自己料得准是不准,故此一出手便是狠辣之极的绝招。希望能够冲得过韩佩瑛这一关,和尚若然帮他固然最好,若然不如所料,他能够制伏韩佩瑛也可以用来挟制谷啸风。

  韩佩瑛本领本来胜过余化龙一筹,但在余化龙拼命之下,竟然拦他不住。不过余化龙想要将她制伏,却也不能。拼命三招,冲是冲出去了,衣袖却给削了一幅,不是他跑得快,一条手臂险些就要和身体分家。

  谷啸风给那和尚阻了一阻,余化龙已经跑了出去。谷啸风无暇再理会那个和尚,拔步便追,他的轻功远在余化龙之上,转眼之间,便即追上。

  余化龙听了和尚刚才的那番说话,情知所料不差,精神陡振,看见谷啸风追到,反手便是一招“七星聚会”说道:“谷啸风,你也未免欺人太甚了,你可知道强中还有强中手么?”正是:

  多行不义必自毙,相逢陌路不轻饶。

  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潇湘书院 扫描,大鼻鬼 OCR,潇湘书院 独家连载  wWw.NKoUXS.cOM 
上一章   鸣镝风云录   下一章 ( → )
《鸣镝风云录最新章节》是全本小说鸣镝风云录中的免费章节,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鸣镝风云录》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