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剑海鹰扬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
纽扣小说网
纽扣小说网 热门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综合其它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历史小说 仙侠小说 侦探小说
小说排行榜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幽默笑话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清霜如月 色卻江湖 家里家外 红绿江湖 年后突破 父女情深 乡下舂天 流氓老师 美滟岳母 田野花香 丝袜舅母 女人如雾
纽扣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剑海鹰扬  作者:司马翎 书号:5215  时间:2014/8/5  字数:21382 
上一章   ‮刀魔剑魅 章二十二第‬    下一章 ( → )
  端木笑道:“她不久就会在这儿经过,假如本庄人手实力足够的话,那就毫无间题。然而秦仙子的剑术非同小可,虽然现在减弱了一点,亦大是可虑。”

  富世雄讶道:“她此刻何故武功灭退了?”

  端木笑道:“是为了罗公子的缘故。”

  富世雄是什么人物,当然一点即透,恍然道:“是了,她见罗廷玉一去无躁,又带了美姬同行,自然心神不宁,以致大大的削弱了武功。”

  端木笑道:“正是如此,所以不惹她则已,如要对付她,这正是千载一时的良机:“富世雄瞧看它的变干,虽在黑夜之中,仍然看得很清楚。他带看审慎的神色,问道:“小姐若是参与在这一行动之中,有何后果,当必想到了?”

  端木笑道:“依你看来,会有什么后果呢?”

  富世雄道:“在下想大肚说一句实话,只怕小姐生气。”

  端木笑道:“大庄主即管说,奴家决不会生气。”

  富世雄身子倾前了一点,诚恳地道:“假如小姐喜爱罗廷玉的话,则今夜除去秦霜波之举,自然有莫大的好处,以在下看来,只要秦霜波尚在人世,你就绝无机会可言。”

  端木芙笑一笑,道:“大庄主只见其一,不知其二,假如奴家想嫁与罗廷玉,反而不可伤害秦仙子。富世雄大为讶,道:“这封是什么缘故?”

  端木笑道:“假如秦仙子遭了不测,罗公子一辈子相思怀念,决不会移情于别的女子,唯有让秦仙子活看,由她自己使罗公子死了得到它的念头,才是可行之法。”

  富世推浓眉一皱,道:“小姐如何竟能确信秦仙子如是活看的话,一定不会嫁给罗廷玉?”

  端木笑道:“这一点不易令人相信,但事实必是如此,他们俩一个不肯忘去血海之仇,又要重建翠华城。一个不肯放弃至高无上的剑道,这家室之念,定然都看得很淡,所以不易结合。假如我全力帮助罗公子重建翠华城,同时也助他报仇,岂不是最理想的贤内助么?”

  富世雄略一思忖,发觉这竟然是千员万确的道理,心中大为吃惊,忖道:“这样说来,假如她不肯助我擒下秦霜波,则我只好先毁了她,免得她投入罗廷玉怀中,使罗廷玉有了如虎添翼之势。”

  端木芙温柔的声音,冲散了他杀气腾腾的念头。只听她道:“你想不想孳下秦仙子,立此赫赫之功?富世雄中涌起一股从所未有的奇异感免,原来这是由于它的话,勾起了他万丈雄心和排侧绵两种不同的心情所致。他身子略略前倾,向她迫近一点,沉声道:“假如小姐全力相助于我,我决不是负恩忘义之人,后定必全力报答小姐的恩情。”

  端木芙姨首一摇,长发飘飞,有数络拂过对方面庞。富世雄但觉养丝丝的,卸没有伸手搔摸。

  他的坐姿坚凝堆健得有如一贫石像,发散出男的力量,使人生出结实安全和有力可靠的感觉。端木芙轻轻道:“有人对我说,当今武林之中,只有你堪以和罗公子相提并论,这话倒是不假。”

  富世雄道:“小姐过奖了。”

  心中暗想:“这话莫非是崔阿伯适才向她说的?”

  端木笑道:“事实是如此,你稳健如大象,威猛如雄狮,自有一种慑人的风度。但你至今还是独身未娶,莫非是因为你醉心于武功权势,所以舍弃了儿女柔情么?”

  这话已探索到内心深处,非是泛泛之事。富世雄道:“实不相瞒,在下一则全心贯注于武功,以及本庄事务,终忙碌,并无余暇。同时也没有足以倾心的对象,故此向来不涉想儿女之情。”

  他微笑一下,又道:“可是像小姐这等天仙般的人品,在下却又自惭形秽,根本不敢胡思想。说来说去,只是无可奈何而已,岂是如草木之无情呢口”这富世雄倒底是将近中扛漱H,不但没有锋芒,而且也没有少年气盛时那种嚣张自负的味道。他的话十分含蓄和有深度,在一般少女而言,自是不易领略。

  木芙封极为浏赏,含笑盈盈的望看他。富世雄在她明亮的眼波盼之下,终于被迫移目避开。

  端木笑道:“妙极了,武林中谁能相信威震天下的富大庄主,竟是如此谦虚的人?说回来,番话仍然有不尽不实之处,要不要我指出来?”

  富世雄大为茂讶,道:“在下字牢出自肺俯,如若真有不尽不实之处,可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了,难道竟会有这等情事么?”

  端木笑道:“那么我指出来吧,问大庄主一声,你几时见过我的全貌?既然没有,如何能感到自惭形秽?”

  富世推一怔,道:“这个…这个…”

  端木笑道:“你完全没有想到,对不对?俗语有道是人心不同,各如其面。可见得世上之人,面貌都不相同,多也不过相似而已。从这一点再探究下去,想世上有亿万之人,而每个人的面孔,只不过是那样小的一块,且皆由五官组成。然而你试留心看看,些人五官完全没有一点不妥,可是凑在一起,就兑得不好看。细论起来,只不过两眼相距多了一分,或是额骨高了一点,或是眉毛矮了少许,或是嘴巴凑得大紧了一些,如此使天下亿万之人,张面孔既不相同,又有妍嗤美丑之别。”

  富世雄很有兴趣她倾听著,海中闪掠过千百张面孔,果然发觉许多长得丑陋之人,很多都并非五官或面部有任何重大缺憾,只不过皮后糙了一点,或是某一条皱纹部位不六对,就足以看起来使人生出丑的感觉了。

  他笑道:“这本是极为显浅的眼前事,可在下却从来没想到。假如小姐不提起,在下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想到。”

  端木笑道:“你心中只有天下形势和家国大计,怎会有余瑕想到美丑之事?好啦”现在我们把话题兜回来,刚才说到你从未见过我的全貌,居然就有自惭形秽的念头,这未免太轻率了,须知假如我的嘴巴不能配合,或是下巴略为宽长了一点,轨足以破坏了整个面容的美观。你可会想到,假如我只是眉眼和鼻子长得很好,但面部的下半截很不相衬:所以我一直遮掩看不好看的部份。“富世雄忖道:“是啊口假如她嘴型不好,牙见,则不但不美,反而是丑女子了。”

  他当然不会出丝毫声,沉看地道:在下果真没有想到过,不过,以小姐的牙慧,纵是有些少缺憾,仍然是美如仙子无疑。

  他停歇一下,道:“至少在我个人来说,小姐的牙慧可以弥补任何缺憾。”

  端木笑道:“你是雄才大略之士,这等想法,果是可信。换作寻常之人,决难因牙慧而生爱。”

  富世雄虽。然情沉稳,但她这几句话,也自把他捧得飘飘然。他集中精神,正想设法探测它的心意,却听端木芙又道:“关于捉拿秦仙子之事,实在有看不少困难,可真不易克服。”

  她茫地提到这桩大事,宛如向富世雄头倒了一桶冷水一般,使他打个寒襟,恢复清醒。他点头道。

  “当然有很多困难,但关于人手的调配,在下仍然有此信心。”

  端木笑道:“假如泱定下手的话,不妨乘胜追击,多捉几个重要人物。例如武当派的掌门人,少林寺的广闻大师等。只要得手的话,罗公子即将遭遇到想像不到的困难了。”

  富世雄大喜道:“端木小姐口气之豪,古今罕有比拟。本庄若然击下了武当掌门,这一大剑派就等如落人咱们掌握中了。”

  他语声一顿,忖想片刻,又道:“少林寺的广闻大师当然也万分重要,只不知小姐可曾确知仇家是谁?假如已有充份证据,证明是少林寺所为,咱们今后的做法,便须迅即妥为安排了。”

  端木芙迟疑了一下,才道:“大致上可以认定是少林寺,不过证据末足,我已考虑过要不要采用单刀直入之法,一迳闯入少林寺中,兴问罪之师。”

  富世雄略一沉,道:“这果是可行之法,但老庄主批准这计划与否,大有疑问,如若咱们能在事前制住了少林手的领袖,当然不成问题。不然的话,本庄既须对付罗廷玉所率领翠华城的这一股势力,又惹翻了少林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端木笑道:“这件事等以后再说吧,今晚我打算动用数天以前下令布置的场地,请大庄主传令下去,委派彭二庄主亲自踏勘覆查,不许有丝毫疏忽误失,如若贻误军机,当处以斩首之罪。”

  富世雄跃出车外,布达命令。这一大股人马,登时涌起了森严静肃的气氛,人人皆知将有大事发生。

  富世雄回返车内,端木笑道:“从现在到天亮为止,至少有好几场斗,其中以秦仙子、程守缺真人和广闻大师这三场最是艰险。”

  富世雄道:“小姐口气之中,似是深信他们今夜一定离开淮城一般。”

  端木芙肯定地道:“当然啦,假如我猜测得不错,最先离开淮的将是秦仙子,然后依次是广闻大师,最后是程守缺真人。”

  富世雄道:“小姐的神机妙算,向来万无一失,既是件此猜测,那一定错不了,尤其妙的是最先离开淮的竟是秦霜波,则咱们但须活擒了她,其余少林广闻和武当程守缺,定必更容易得手。”

  端木芙笑道:“依奴家愚见,这三人都各有擅长,咱们如不是凭藉地形和主动之势这两大有利条件,根本上就不可能活捉得到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富世雄领首道:“这话很对,在下亦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竟会狂妄到这等地步,认为可以活擒他们。假如家师的命令是全力击杀,在下反而多几分把握。因为要击杀他们,但须倾力一战,只要咱们这逆调动得宜,抢制了机先,便不难达到目的。”

  他停歇一下,又道:“在下并非小觑了这三个对头的实力,也深知以他们的功力造谐,如是一心想逃走的话,咱们实是不易阻挡得住。不过照事论事,若擎生擒活捉和杀人灭口这两个任务而言,自然是后者容易得多。”

  端木笑道:“兵法上最注重的是知己知彼,大庄主虽然身居高位,权倾天下,但封丝毫不曾因此而低估了敌人,这是奴家最佩服的一点,现在我们且谈一谈计划,并且一道前去查看我以前布置的地方吧”“他们把大队人马撇下,只让彭典和五大帮派主脑以及六名霜衣卫队跟看,簇拥了端木芙乘坐的马车,避开大道,悄然而去。到了三更时分,秦霜波果然出现在离开淮西行的官道上。她并非子身一人,但同行的既不是新收的小婢紫玉,亦非忠仆奚午南,而是宗旋。消息迅即传送到端木芙耳中,她皱起眉头,道:“秦仙子向来独来独往,不把人间万事百态放在心上。所以真想不到在今晚如此重要的关头上,她竟与宗旋结伴同行。”

  彭与口道:“宗旋可交给在下负责。”

  端木芙摇摇头,道:“宗旋的武功虽是号称得到少林和武当两派真传,但他们是另有特殊成就,具有驾世骇俗的潜力,不可轻易与他力拚。”

  彭典心中大是不服,道:“难道他比秦姑娘更辣手么?或是端木小姐竟是认为他的武功强胜过在下么?”

  端木笑道:“若论内家功力造谙,你们可说是旗鼓相当,难分轩轻。但若论招数手法,人拚之下,彭二庄主你可能会失手落败。此是奴家大肚揣测,拥诚奉告,远望二庄主不要见怪。”

  彭与道:“小姐不嫌鄙陋,竟予以指点,在下感激还来不及,岂敢怨怪小姐臼”他口中虽然说得若无其事,但心里劫大为震凛骇,忖道:“那斯居然如此高明么?假如我未得秦仙子赐助皆疗伤势,因而功力大有进的话,自然更不是他的敌手了。”

  一念及此,他嫉恨仇视之心更加强烈,转眼向富世雄道:“这样说来,唯有大哥您亲自出马才行啦曰端木笑道:“如是敌对拚搏,久战之下,大庄主诚然有击败对方之力。但奴家早先说过,宗旋具有店世骇俗的潜力,难以测透,因此虽然能萃败他,也很难取他性命。假如是这等费力而又没有把握大事,岂值得浪费精力呢?”

  富世雄想不到端木芙对宗旋的评价如此的高,心中也泛起族意,不免生出了相机加害宗旋的念头。自然他不会出来,只淡淡一笑,道:“然则咱们如何能够撇得开宗旋呢?假如他一道陷入咱们的埋伏,情势将有何改观?”

  端木笑道:“加上他这末一个高手,奴家就更加没有把握了。”

  雷世雄沉一下,才道:“这宗旋既放大局有如许影响,咱们值得冒险一试。”

  端木笑道:“大庄主作此决定,宽大是出乎奴家意料之外。”

  富世雄道:“小姐何以感到意外?”

  端木笑道:“奴家以为这擒捉秦仙子之举,并非十万火急之事。本来单是秦仙子一个人,我们已没有太大的把握,何况还加上一个宗旋?因此,奴家以为大庄主会改亟计划,今天晚上,只全力对付广闻大师和程真人而暂时放过了秦仙子。”

  富世雄仰天一笑,道:“天下之事奇奥受幻,有时候不一定在战场上获胜才得到利益。

  在下的意思,聪慧如小姐您,谅必已经。了然于了。”

  他心中同时封暗暗忖道:“我现下还打不定主意是否相机杀死宗旋?抑是到时下令宗旋突然出手擒下秦霜波?”

  端木笑道:“大庄主敢是认为今晚纵然不能擒下秦仙子,但却足以使我的身份地位裘得明朗,使我非留下来全力帮助您不可么?这意思我听了虽然受用,但奴家寅非大智大慧之丑A过蒙推重,只怕后大庄主会发现得不偿失呢”“富世雄道:“小姐这话太谦啦,自古以来,得人者昌,失土者亡。以小姐的才惹,直是可抵千百高手。在下只愁小姐不肯留下而已,别的都不必多虑。”

  他停歇一下,又道:“在下渴得知小姐将以什么手法,竟能把秦霜波引入谷中?”

  彭典接口道:“揆在下所知,秦霜波情恬淡,有预知祸福的神奇力且。因此端木小姐如能她离开大道,投入罗网之中,简直是教人不能置信之事了。”

  端木芙微笑道:“我姑且一试吧曰在我想来,秦仙子虽然恬淡无,心灵晶莹澄澈,能预感祸福,但她并非就没有弱点,你们想必也记得在这三天力抗外敌的过程之中,秦仙子曾屡次表现出她那惊世的才智之事了?”

  雷、彭二人都点点头,彭与道:“她越是才智过人,就越是不易骗过她,但听端木小姐的口气,好像这一点正是它的弱点?这实在令人大惑不解。”

  端木笑道:“不错,这正是它的弱点了。”

  此时,在那寂静的官道上,蹄声得得,刮只有一匹马的声音,并且速度很慢。原来这匹健马是被人牵看走的。

  宗旋一手牵马,一只手封搔搔头皮,道:“秦仙子,在下想不懂你为何不要以马代步?

  但既然如此,在下索丢弃此马如何?”

  秦霜波道:“我喜爱无磅无绊,自在来往,所以连坐骑也不要,免得老是要服侍牲口,这理由还不够充份么?”

  宗旋道:“够,够,你的话我一向都认为很对。”

  秦霜波淡淡一笑,道:“世间之人,口中讲的是一回事,做约叉是另一回事。”

  宗旋暗吃一,忖道…“她话中右刺,莫非已发觉我的破绽,所以不觉出了口风?”

  他猛又吃了一惊,想道:“她一定是发觉我的不妥,已有某种存心。不然的话,她今晚怎会主动的邀我同行?这是从来未有之事,尤其是她已和罗廷玉有了相当深厚的情,我已可以说是完全绝望了,但她居然一反常态,竟邀我同行。”

  他一面寻思其中的微妙消息,同时又因想起了雄姿英发的罗廷玉,心中充了嫉炳痛苦。

  他们默然走了数丈,前面的路上出现一条人影,面走来。

  秦霜波脚下不停,口中刮轻轻道:“终于来啦:“宗旋疑惑不解地看看前面的人影,又望望秦霜波,问道:“什么人来啦?竟是在候那么?”

  秦霜波道:“是与不是,我自家还弄不清楚,等一会自然会知道。”

  那条人影很快就走到足以看得真切的距离之内。

  宗旋讶道:“忆!是个和尚。”

  秦霜波突然停下脚步,眼中也闪过飞异的光芒、原来她早在今晚动身以前心盛上现出普兆,她左思右想之下,深信除了独尊山庄之外,不会有别的敌人。即使有别一路人马,暗算她也难这等力量她乃是十分沉稳平实之人,对这等危险绝对不肯掉以轻心,细细一想,便决定拉了宗旋作伴。这是因为宗旋既然已可确定是来历奇异之人,此举正可试出他倒底是不是独山庄方面的细?此她一路上都等候看任何的突袭,并且自信必能及时应付,这也是她今晚坚持步行之故,为她身为“剑后”假如在一场拚斗之中,坐骑惨死,这封她来说也是十分失面子之事。

  假如分出心力护生骑,实又大有被敌人乘机击败之际。

  但现在出现的竟然是个大和尚,这使得她也先得十分稀奇,不过她还是停下脚步,等候来人。那和尚奔到切近,合仟打个问讯,道:“秦仙子,小偕文林这厢有礼。”

  秦霜波淡淡道:“大师父是何处宝刹高偕?”

  文林道:“小偕的出身,容后自当奉闻。”

  他的目光转到宗旋面上,又道:“这一位敢是宗大侠么?”

  宗旋点头道:“区区正是宗旋。”

  文林和尚道:“小偕已久仰宗大侠英名,钦慕得紧。但今夜奉了师命前来,有几句话想密禀秦仙子,但望大侠不要见怪。”

  宗旋道:“既是如此,区区暂且回避就是了。”

  他走开老远,啼声答答,在寂夜中份外清晰。文林和尚道:“秦仙子,小偕出身于少林门下,家师法号广闻,特地派了小偕守候于此。”

  秦霜波大惑意外,道:“原来是广开大师座下,只不知令师有何见教?”

  支林道:“家师一直派了不少人在附近放哨查看,为的是许多有关人物的安全。”

  秦霜波道:“这样说来,你们一定已有所发现了?”

  支林道:“不错,敝派之人,已发现独尊山庄方面,高手云集,在前面四五里一处险要之地,设下埋伏。根据种种迹象,只怕严老庄主也亲自赶到了。”

  秦霜波哦了一声,道:“那么端木芙当然也在其中了?”

  文林和尚低了声音,道:“不,端木小姐不在其中。”

  秦霜波点点头,道:“既然独尊山庄有意大举,我可得考虑一下行程了,真谢谢你们啦,异口我面见令师之时,冉致谢忱。”

  艾林道:“仙子好说了,些须小事,何劳挂齿。”

  秦霜波道:“令师既然让你守候在此,恐怕不止是这一件事吧?”

  文林忙道:“小偕真糊涂,竟把正经事忘记说了。”

  他轻咳雨声,这才又道:“家师派出多人,主要目的是向端木小姐钉梢。他深信端木小姐一定在某一处布下罗网,等他前往,解决多年前一件公案。”

  秦霜波沉一下,道:“莫非令师想邀我前往么?”

  支林道:“正是如此,家师说由于端木小姐是位姑娘,所以务必请仙子移驾前往瞧瞧,此举不但含有请托仙子作证人之意,,同时又将是这一大公案应该公诸于世的时机了。”

  秦霜波自然不肯参与这种武林恩怨之中,若在平时,她早就一口回绝。

  然而这刻却没有这样做,她暗自忖道:“端木芙固然是十分奇异神秘的人物,即使是广闻大师,也有使人莫测高深的地方,他们之间,倒底有何恩怨?”

  秦霜波的脑海中,霎时记起了许多事情,有些是罗廷玉告诉它的,例如萧越寒这一个精通“魔刀”的高手,以及萧越寒识得起自己体内潜能的魔功。

  面广闻大辆你曾在众目睽睽之下,命两个小和尚施展这种魔功,击败了西域高手。她只须想起这许多,轨足以使她决定答应广闻大师的邀请了。

  。她表示此意之后,那文林僧道:“宗大侠虽然负一时人望,但家师与端木小姐之间的纠纷,倘不宜在未分皂白以前,让太多的人晓得。”

  秦霜波道:“这话虽是有理,但宗大侠是否肯答应自行离去,我可不知道了。”

  她心中对此感到有一点点疑惑,因为广闻大师如是没有道理的话,决计不会邀请自己前往。但如是有理,何必又阻止宗旋?莫非他也知道宗旋不可靠?这时支林偕已走过去跟宗旋说话,她听见宗旋声音中透出怒气地拒绝独自离开,文林偕为难了一阵,这才向他说明这件事暂时不能公开,所以假如宗旋定要参与的话,事后不得走了风声。宗旋爽快地答应了,于是和秦霜波一齐尾随看支林僧,舍下大道,走入更为黑暗的旷野中。

  大约走了六七里路,前面是一片树林,但甚为稀疏。支林僧停下步,回头恭声说道:

  “咱们穿过这片疏林,那后面有一座圯坍的古庙。家师和有关之人,皆在庙中,恭候看大驾光临。”

  秦霜波似是陷入沉思之中,竟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宗旋道:“大师父好说了,请在前头引路吧!”

  支林僧应了一声,向疏林中走去。宗旋当先入,忽见秦霜波并无动身之意,不觉讶然停步,低声道:“秦仙子,你想什么?”

  秦霜波道:“我也不知道,心中充满了一种奇异的感免,就好像世间所形容的惆怅之情吧?”宗旋讶道:“惆怅之情?这却是奇怪了。”

  秦霜波道:“不错,我自己亦深感不解。好像行将与故人诀别,永无相见之期一般。这种奇异的感觉,在我来说,却还是此生破题见第一遭呢!”

  宗旋没有答腔,心中却不怀疑她这些话,是不是向自己说的?如若是向自己说的,则真意何在?莫非她已预感到我将有危难,是以预先诀别?他忍不住豪迈地长笑一声,道:

  “那么在下倒是很羡慕仙子心中那位故人了,如若足以引起了仙子这等惆怅之情,纵然赴义捐躯,又何足道哉!”秦霜波轻轻叹息一声,道:“我说的是真话,宗兄别以为是在开玩笑。”

  宗旋掉转身躯,看着秦霜波,双目光华灼灼,迫视著对方,沉声说道:“秦仙子,在下之言,字字由自肺腑,也是千真万确的话。”

  秦霜波缓缓道:“宗兄,我真想从现在起,离开江湖,远避人间一切恩怨,埋头去修习我的剑道。”

  宗旋内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忖道:“原来她是想高蹈远隐,是以生出了离别的怅惆,并非因为察觉出我的底蕴而致。只因她若看穿了我的底蕴,自然得与我绝,而我总算是她相识了数年的故人老友,因而生出怅惘之情,并不为过。”

  这么一想,情绪也就轻松起来,当下泛起了容,道:“秦仙子,你在武林中至今仍然保持超然的地位,纵然以独尊山庄的势力,亦不敢侵犯到你身上。因此之故,何须高蹈远隐,离人避世呢?说到个人情感方面,仙子亦仍能保持超然的身份,就在下而论,虽是仰慕多年,但始终都不敢表,余子碌碌,更不必说了,当然还有一个人,仙子或者是逃避他吧?”秦霜波道:“宗兄提的想必就是翠华城罗廷玉兄了。”

  她居然毫不避忌,一口说出姓名。宗旋来不及防备,身躯一震,瞠目而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秦霜波雅淡如仙的面庞上,泛起了恬静的微笑,缓缓道:“他舆你都是当世之雄。莫看他目下声名极盛,声动天下,但若论人才武功,他未必赢得过你。”

  宗旋道:“仙子这话安慰的成份多于事实,只因连在下自家的心中,亦早有了自叹弗如之感。”

  秦霜波决意对他尽一点心意,当下话暗点,道:“这一定是你在气势上或情绪上有了空隙缺憾,方令如此,如若不然,你定必充满了自负,终不致有自叹不如之感。假如你设法弥补自身的弱点,情形不难改观呢。”

  她真正的意思是说,假如他能离了严无畏或某一方面的控制,使得本身的人格完整独立,自然不会感到比不上罗廷玉。

  宗旋转身大步向疏林行去,忽又转身走回来,说道:“仙子话中大有玄机,但在下一时未能澈悟,尚须多想一想才知道怎样做法。”

  他的答话也非常含蓄,隐隐含有悔改之意。

  此外,他举手投足间的英姿,大有龙行虎步之慨。综合起来,竟使秦霜波生出强烈的怜惜之心。

  她淡然一笑,举步行去,口中说道:“我们走吧,支林大师想必已等得不耐烦了。”

  心中却暗暗忖道:“我决定给他一个机会,且看事情是如何发展。”

  两人并肩走入疏林,但见那支林僧站在前头丈许之处,垂眉阖目,神色安详,显然没有半点不耐烦之意。

  秦霜波道:“有劳久候,实在很感不安。”

  支林僧道:“仙子说那里话来,贫僧静候之时,无意中听了两位对答之言。此举实是十分不该,远望两位高人见谅。”

  秦霜波道:“那只能怪我们自己讲得声音太大了,岂能见怪大师?”

  支林僧道谢了一声,接看又道:“贫僧听了两位对答之言,心中颇有感触。”

  宗旋大感不耐,心想:“此僧好生多事,也好不自知,你不遇是少林寺的僧徒而已,并非少林著名人物,岂该多言多舌?”他心中的感兑,故意于神色。支林一怔,道:“宗大侠竟有见怪之意了,其实贫僧之言,对宗大侠很是有利。宗大侠何不让贫僧讲出来?”宗旋双肩一耸,道:“若然如此,那就更不必烦劳大和尚了,在下自家之事,自家解决,何须大和尚费心。”

  支林僧想不到对方话锋如此尖锐迫人,一怔之后,微笑道:“既然如此,贫僧自是不便多言了。”

  秦霜波突然口道:“大和尚修习的是什么功力?”

  支林僧一怔,道:“贫僧夙习剑术,是以对仙子特别崇拜钦仰。”

  秦霜波、淡淡笑道:“大和尚好说了,不过你恐怕不是修习剑术的吧?”她说话之时,脚下缓缓前移,长剑虽然尚未出鞘,可是一股森然劲厉的剑气,已直扑数丈远的支林僧。这一阵剑气足以使任何高手也得运功抗御,而大凡修习过上乘武功之人,亦一定会自动地运功抗御任何突变。

  秦霜波但觉对方也发出一阵剑气,抵住了她的威势,宗旋身为当代高手,自然看得出来,不惊噫一声,喝道:“你到底是谁?”支林僧大概是全力抵御秦霜波的剑气,所以无暇回答,宗旋剑眉一皱,拍手拔剑,光华闪处,也发出一股剑气,涌侵而去。支林僧一伸手,打间拔出一口缅铁制的软剑,风一晃,顿时硬,涮地遥遥斜劈一招,剑气涌,竟把秦、宗两大高手的势道都给挡住了。

  秦霜波虽是那么名重天下的人物,这刻丝毫不敢轻敌,冷冷道:“大和尚,你这一剑功深力厚,招式尤其诡异含威,少林寺那得有这等剑法?”支林僧很想开口,但又被两人迫得无法出声,这意思从眼色中透了出来,秦霜波点点头,道:“宗兄,有烦你绕到他身后两丈之处,遥加监见。”

  宗旋如言奔去,依言占了位置,秦霜波这才收回剑气,道:“大和尚,请开口说话吧!”

  支林僧道:“贫僧先请问一声,秦仙子何以突然就向贫僧下手,纵然贫僧非是少林门下,亦不一定值得仙子出手,对也不对?”秦霜波道:“这原因有二。第一点是大和尚的讲话神态以及一切举止,虽然无疑是出家之人,但语调过于温和,神情于柔婉,少林寺虽然有七十二种绝艺,但内功心法,走的是刚路子,不会有这等柔飘逸。”

  当她停歇了一下,道:“这只是说我如何猜你不是少林寺僧之故,但你说得也对,纵然你不是少林门下,亦不该遽尔出手,因此,我得把第二个原因说出来才行。第二个原因是你的柔气质,使我生出一种攻击的意念,可见得你的功夫,必是与我所修习的剑道,有天然互克排斥之势,因是之故,我一则出于自然之势,二则也极看看你修习的是那一种功夫。”

  这番话已经解释得很充份,支林僧点头道:“又闻仙子乃是大智大慧之人,一举一动,必含至理,果然一点不诬,贫僧甚感佩服,只是有一点,仙子说贫僧不是少林门下,这与事实不符。

  贫僧实是少林门下,不过有一点须得补充的,便是贫僧受艺恩师,不是广闻师叔,而是他的师兄法号广见,家师一辈子都未离开寺门一步,因是之故,莫说外人无有知者,连寺中同门,也很多人不知道有家师这个人。”

  秦霜波不作评论,宗旋却口道:“即使你所言句句皆实,但为何所修的功夫,舆同门之人大相迳庭?”支林僧道:“这正是贫僧讨令前来拜晤仙子并为前导的理由了,贫僧修习的一门剑法,是家师多年研究,似是剑道中至高无上的法门,因此贫僧无论如何也得看看世传剑后的剑术,由于修习这一门剑术,贫僧等在家师督促之下自始就另闯蹊径的修习内外功,因此之故,贫僧的修为与一般同门有异,完全不足为奇了。”

  回答之言,实是合情合理,宗旋那么精明聪慧之人,他感到惑了,不知说好抑是不说的好。

  他道:“秦仙子,你认为他讲的可是真话?”秦霜波道:“真假暂且不论,烦你挥剑拿下此人,这才慢慢的说还不迟。”

  宗旋道:“可是定要生擒活捉么?”秦霜波道:“此人剑术造诣虽然算不得登峰造极,但他的剑法别走蹊径,另具威力,你只要击败他就行了,生死不拘。”

  宗旋左手掏出了一盘皮鞭,厉声道:“好,秦仙子既然这般推重于你,本人可也不敢小觑,呔:看招。”

  但见他手中长鞭倏然抖得笔直,疾向两丈远的支林僧刺去,势道之劲厉比大长矛犹有过之。支林僧软剑一劈,不但磕开了敌鞭,同时之间,一股森愣剑气,反击敌人威力强大,手法诡奇无匹。

  不过他的招式仍然是以柔奇幻为重,教人感到似是有一股气,宗旋冷冷大喝道:

  “这等剑法,岂是少林寺的绝艺,杀了我也不肯相信。”

  喝声中鞭剑齐施,忽而远攻,忽而近击,展开了惊人的凌厉攻势。那支林僧挥动长剑,硬拚了三招,攻守兼备,看来竟是势均力敌的局面,但他第四招人随剑走,刹那间绕到树后。

  宗旋正待扬鞭远取,忽然一愣,煞住了长鞭扫出之势。原来他一眼望去,发现支林僧竟非在他判断中的距离,而是比他意料中多移了数尺。这么一来,他的鞭招纵然发出,也是徒劳无功,所以他自动煞住鞭招,并且奇怪此人如何能多窜了数尺之远。那支林僧口中发出得意的笑声,突然又退,时间已隐没在树林之中,不见踪迹。

  宗旋愕然回头道:“秦仙子,这斯好生滑溜。”

  秦霜波淡淡道:“是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轻巧比他更强之人了。”

  她回望一眼.,又道:“这一片稀疏树林,视线不易受阻,但这名僧人居然很快就隐去踪迹,这等身形,真是天下无双。”

  .宗旋道:“那么咱们怎么办呢,退回去,抑是穿过这片树林,到那边瞧瞧?”

  秦霜波沉了一下,道:“自然以退出去为宜了。”

  宗旋道:“那么咱们走吧!”话声末歇,一个人从右侧两丈处的一株树后,探头由来,高声说道:“两位既然到了此地,如何就急于开?”

  虽然是在黑暗中,但秦、宗二人的眼力非比寻常,加上此人的口音,一听而知乃是那支林僧。

  宗旋怒喝道:“你鬼鬼祟祟的算得那一门子英雄好汉,如若仗著自己真有两下子,何不过来动手,见个真章。”

  支林僧道:“宗大侠少安毋躁,贫僧身为出家之人,岂敢自命为英雄好汉,此所以你这番话竟是白说了。但贫僧仍然要向宗大侠领教的,不过却须略候片刻,等贫僧点起了灯火,免得在黑暗中,俱受影响。话声中已有一盏灯笼从树后挑出,挂在离地寻丈高的树枝上,转眼间这片树林内,出现了不少灯笼。宗旋哼了一声,道:“支林僧,你在这片树林内埋伏了多少人手?”支林僧道:“人数不算多,其中有一位渴望要会一会宗大侠,同时家师亦希望向秦仙子请教剑术,只不知两位意下如何?”秦霜波自从那支林僧忽然隐去,就不住地思索当前的形势,研判对方的用意,她自下山出道以后,从未陷入这等被动捱打的局面中,因此她不言不动,极力找寻对方的可乘之机,希望一举而抢回主动之势。

  她至此已深知这个布置陷阱之人,才智之高,世上罕有其匹,这才能使自己从开始之时,就失去了机先。

  那支林僧挑战之言一出,她就想到此是唯一或可施以反击的机会,当下迅即说道:“宗兄,这些灯笼使你我都变成了身在明处,假如你设法摧灭数盏,于咱们必有大大的好处。”

  宗旋心想此事何难之有7当即从怀中掏出了几粒钢珠,振腕弹挥,一粒钢珠疾由去,嗤的一声,钢珠穿透了那只相距只有两丈的灯笼。他的武功到了目下的造诣,暗器虽非专长,但三两丈之内,百发百中自然不成问题。

  因此,虽说那灯笼内的灯烛不能直接看见,但从那灯笼闪耀的情形判断,这一珠取的正是烛蕊部位。

  谁知钢珠穿过灯笼,竟不曾击中烛蕊,自然更没有打灭了灯笼,宗旋心中忿然,扬手再弹出钢珠。“嗤嗤嗤”一连三声响处,空自把那盏灯笼碰得直摇晃,却仍然未曾熄灭,甚至由于灯笼外亮透穿了不少小

  空气流通得快些,烛火似乎更旺了。

  秦霜波道:“宗兄不必浪费钢珠了,试想这灯笼的制作和设计之巧,都不是平常之人所能想出,由此咱们就可以知道今宵到底是谁在幕后主持了。”

  宗旋讶道:“那么是谁踉咱们过不去?”秦霜波道:“自然是独尊山庄的女军师端木小姐了。”

  宗旋心中感到难以置信,因为一则他竟没有接到消息,二则端木小姐分明和秦霜波好像很亲近,其中又夹杂得有罗廷玉的恩怨,如何会竟向秦霜波下手7不过她的推测自然也很有道理,因为除了独尊山庄之外,谁敢招惹秦霜波,况且秦霜波既然已正面舆独尊山庄作对,则这刻趁她尚未与罗廷玉会合之前,立刻倾力对付她方是上上之策。问题是雷世雄到底用什么方法,竟能使端木芙全力帮助而已。

  他振奋地道:“好极了,这是迟早都得摊牌之事。”

  支林僧接口道:“两位只不过猜中了一半,不错,这一处地方是端木小姐所布置的,但要会秦仙子之人,却是家师。”

  秦霜波道:“令师自然不会是少林寺戒律院的广见大师了,只不知法号如何称呼?”支林僧迟疑一下,才道:“家师法号吉祥,一向驻锡西湖灵隐寺。”

  秦霜波长剑遥遥指向树上的灯笼,一股剑气出去,烛火立灭。说也奇怪,那支林僧说话之时,秦、宗二人都看不见他的身形,但烛火一灭,却见到他本是站在灯笼下面,这刻正向树后纵去。秦霜波早已有备,左手趄击,纤指一弹,支林僧隐入树后之时,发出一声闷哼,似乎已经受伤。

  宗旋虽然想不服气,也不可得,当下厉声道:“吉祥和尚何在?”丈许外的树影后有人应了一声,口音甚是柔和,接看一个人走出来,并且有一盏灯笼,冉冉升起,悬挂在那树枝上面。灯光之下,但见这人也是个和尚,面白无瑕,容貌韶秀,看起来很是年轻,大约是三旬上下之人。

  宗旋皱眉道:“那支林僧是你的徒弟么7”吉祥和尚点点头道:“不错,那是不成材的劣徒。”

  宗旋道:“好大的口气,你可是独尊山庄的人?”

  吉祥和尚微微一笑,道:“两位爱如何猜都行,贫僧只要见教过秦仙子的剑术,就不再扰了。”

  秦霜波一直站在原地淡淡道:“大师如此看得起我,岂能敝帚自珍,秘不示人?但我却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请大师把所有的帮手都叫出来,我们索放手一拚,如若大师坚持独力即可支持局面,我也不便多说,但大师可别后悔才好。”

  吉祥和尚暗自忖道:“秦霜波不但剑术冠绝当代,兼有智名,因此她这话决非虚声恫吓,可以断言,只不知她何以预先警告于我?”

  不但是吉祥和尚,连隐身暗处的雷世雄也大感惑,忍不住向身边的端木芙望去,只见她两道秀眉紧紧皱起,好像也参不透秦霜波的用心。

  吉祥和尚应道:“秦仙子虽有剑后之称,但你在未知贫僧路数以前,如何就自信必能击败贫僧呢?”秦霜波道:“天机不可,大师既然这么说,可知已决意独力应战,那么我们就动手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吉祥大师掣出长剑,摆开门户,但贝他姿式并无奇特之处,然而却自然而然具有一种诡异之气。

  宗旋喝道:“吉祥,你到底是什么门派出身?”吉祥大师森一笑,道:“宗大侠,你何妨猜上一猜,以你的身份眼力,自然能在招式手法中,查看出贫僧来历。”

  宗旋哑口无言,秦霜波微微一哂,道:“吉祥大师居然修成了魅剑,这真是足以震惊武林之事。”

  吉祥大师道:“秦霜波如何妄起名称;贫僧这一门剑法,虽然以奇诡柔为主,自有名称来历,岂能称之为魅剑?”秦霜波淡淡道:“大师既然不肯承认,那就当它不是魅剑好了。”

  她剑上前,神色之间,恬淡如常,谁也看不出她有没有克敌制胜的把握。陡然间五六盏灯笼一齐升起,把这数丈方圆之地,照耀得十分明,与灯笼出现的同时,还有十余人一同现身面,灯光之下,都看得十分真切。

  秦霜波美眸一转,最先见到了雷世雄,其次是彭典,将宣碧君,将徐刚,双修教主詹氏夫妇,玄武帮帮主索,汀教教主柴骏声,竹山寨寨主阎充,金银钩高,此处,还有两个中年人,从未见过。

  这些高手.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而在这个圈子外面,另有不少白衣人幌闪,可知四下已被霜衣卫队布满。

  这些霜衣卫个个都武功深,情强悍,实在很不容易应付。此一形势已经理得十分明显,宗旋从雷世雄那儿得不到一点暗示,便涮地横跃,落在秦霜波身边。

  他们以背脊对著背脊,宗旋隐隐以传声之法说道:“秦仙子,你快快冲出,逃离此地,不要管我。”

  秦霜波没有作答,同雷世雄淡淡一笑,道:“大庄主已调集全力来对付我,未免显得有点小题大做了。”

  雷世雄道:“秦仙子乃是当代一高手,在下焉敢有丝毫大意,你这番话未免使人大惑不解了。”

  秦霜波转眼凝视他一下,嫣然微笑,道:“大庄主过奖了,我一介女,平生形迹总是只身孤剑,毫无势力可言,早知雷大庄主决心倾全力对付我,我早就自动投到,任凭处置了。”

  她的话说得这么软,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雷世雄,他在对方澄澈的眼波之下,第一次见到她含有不尽温柔的笑容,突然间心都软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秦霜波正要闪电般向雷世雄扑去,忽见黄衫飘摇,一个女郎已闪了出来,含笑盈盈的道:“秦仙子姊姊,你最好不要鲁莽动手。”

  她一出现,雷世雄便可运功蓄势,以雷世雄的功力造诣,除非是心神彷佛之时,方能在一举之间,突袭击倒。

  秦霜波只好放弃了拿下雷世雄以作要胁之念,道:“好啊,端木小姐已决意加入独尊山庄了?”

  雷世雄应声道:“不错,端木小姐很可能答应在下的求婚,允予下嫁。”

  秦霜波一怔,道:“这倒是没想到的事,恭喜恭喜。”

  她背后的宗旋沉声道:“秦仙子,咱们杀出丢吧!”彭典厉声接口道:“宗旋,想你多次蔑视本庄,罪不可恕,今宵如若识得进退,弃械投降,尚可免以一死,如若执不悟,休怪本庄主手段毒辣,将你分尸万段!”他眼中出仇恨的光芒,大有出手一拚之意。宗旋狂笑一声,道:

  “别人怕你,我宗旋却不把你放在心上,你可敢出来舆我放对一拚?”彭典向雷世雄道:“大哥,这斯的话你也听到了,小弟意出去,与他决一死战,请大哥俯允下令。”

  雷世雄道:“二弟不要心急,依愚兄看来,宗大侠与你这一场尚非决定成败之战,倒是秦仙子和吉祥大师,在剑术上各有成就,如不趁这机会分个高下,,实在太可惜了。”

  秦霜波淡淡道:“雷大庄主既然迫得我非出手一拚不可,那我就只好动手了。”

  雷世雄微感惑,道:“难道说秦仙子竟愿意低头认输,接受在下的条件么?”秦霜波道:

  “你还没有说出条件,我怎知能不能接受?”

  雷世雄道:“条件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暂时解剑束手,不参与江湖之事,敝庄岂愿舆仙子结下不解之仇?”

  秦霜波毫不迟疑,立刻应道:“这又有何不可?”

  玉手一松,长剑丢弃在地上。一众高手。无不惊疑顾视。

  雷世雄讶然向端木芙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端木笑道:“秦仙子有意使我们莫测高深此外,她尚有其一反击之计,定必十分厉害,由于她才智过人,使奴家也无法窥测得出她的深心。”

  雷世雄略一沉,道:“宗大侠可愿舆秦仙子共进退?”

  宗旋道:“这个自然。”

  丢掉手中兵器,低低向秦霜波道:“你还是先设法身为是。”

  秦霜波轻轻道:“你何必踉我受辱?”

  宗旋道:“在下的心事,难道仙子还不明白么?”秦霜波轻叹一声,只听雷世雄道:

  “秦仙子,敝庄今宵虽然倾全力对付你,但既然仙子答允依照敝庄条件,不参与江湖恩怨,在下岂敢得罪亵渎于你,假如宗大侠愿意承担责任的话,在下打算略为限制宗大侠的自由,使仙子不能后悔。”

  宗旋昂然应道:“宗某当然愿意承担。”

  接看以传音之法向秦霜波道:“你有机会即管身,不必管我。”

  只听雷世雄又道:“那么请宗大侠移驾一旁,戴上手铐,敝庄有宗大侠为人质,自然可以大为放心了。”

  宗旋依言走向将徐刚面前;被加上一副钢打制的手铐,他暗中运力一挣,竟然纹风不动。此时已有人过去捡起地上的兵器,秦、宗二人,在雷世雄率领一大群高手簇拥之下,向前走去。

  出得疏林,果然见到一座古庙,庙里透出灯光,众人走入颅内,宗旋被带到一个房间内软起来。

  秦霜波则由彭典陪同前往解救那支林僧。

  原来支林僧受伤倒地,人人都看不出他是受了什么伤,只好请秦霜波出手解救,但当秦霜波施救之后,众人仍然未曾弄明白她乃是用什么手法伤了支林僧。

  这一点使独尊山庄之人都感到十分忌惮,尤其是崔阿伯,他把雷世雄拉到一边,低声道:“大庄主,我家小姐武功有限,如若被姑娘用这种奇异手法制住,岂不是反而得受她挟制么7”雷世雄道:“小姐她聪慧绝世,定必考虑及此,假如她不以为意,我们不明内情之人,不必为她担心。”

  崔阿伯霜眉一皱,微怒气的道:“大庄主岂可如此漠不关心,若是如此,老朽定要劝她对这件婚事从长考虑…”

  雷世雄连忙陪笑道:“前辈不必冒火,在下只是十分信服小姐才智之意而已,咱们当然得想个法提防才行。”

  他乃是个枭雄人物,内心中虽然暗恨崔阿伯好像把这件婚事握在手中一般,但表面上绝对不出半点痕迹,反而对他特别尊重。

  不过秦霜波倒是没有什么异动,他们把她送到另一个房间内,门户在外面锁起,留下人手严密看守。

  之后,这一群高手们便到前面殿堂中,等候其他的消息。

  雷世雄趁便向端木芙提起她的安全问题,端木芙笑道:“秦仙子目前绝对不会动手,虽然我仍然不知道她葫芦中卖什么药,不过现在我们可以放心了,只要击溃了翠华城,秦仙子纵然后悔,也来不及啦!”

  方在谈论之时,一名手下来报,说是少林寺广闻大筛已经被引入疏林中,他们一行五人,皆是少林寺的僧人。端木芙眼中闪由兴奋的光芒,赶快出去,在那稀疏的树林中,灯笼高挑,多达十个以上,把当地照得十分明亮。

  广阗大师游目四顾,似乎因为见不到人影而十分惊讶,不过他却没有丝毫惧,那四名门人弟子,面上尽是警戒之,如临大敌。

  广闻大师瞧了一阵,这才说道:“雷大庄主,贫衲既蒙相召,何故尚不现身相见?”树后转出一人,广闽大师抬目望去,竟是个三旬上下年纪的和尚,相貌清秀,却从未见过。

  他大感惊讶,打个问讯,道:“师兄法号怎生称呼?何故派人把我等引到此地?”那和尚道:“号吉祥,今晚邀大师前来,实是有要事奉商。”

  广闻大师道:“吉祥师兄有何见教?”吉祥大师道:“贫衲听说大师才智绝世,复又博学多闻,尤其是一路秘传刀法,大可以跟翠华城少城主罗廷玉媲美,因此之故,甚愿得开眼界。”

  广开大师道:“原来如此。”

  他暗中运功查看,竟发现不到别的人,心知必是被阵法隐蔽了耳目之聪暗忖道:“这里到底还有些什么人物,难以猜测,我互应付过此僧再说。”

  他回头向一名弟子道:“清木,你出去向这位大师请教几手。”

  清木沉应一声,掣刀在手,大步走出,他年纪虽轻,但步伐雄健,气势坚凝,一望而知他在武功上得有真传。吉祥大师撤出了缅铁软剑,风一抖,便自笔直。

  他虽然早先有过想与剑后秦霜波一拚之念的人,可是面对这个小和尚,没有一丝一毫轻忽大意的神情。

  广闻大师突然道:“清水,你也出去向吉祥大师领教吧,如若不然,清木只怕走不上两三个照面,就得落败了。”

  清水迅如飞鸟般纵了出去,他手中的兵器乃是禅杖,这一扑出,扬杖远攻,竟比清木还快了一步攻至到对方身上。这一对师兄弟在第一对抗西域群雄之时,曾经过面,击败了强敌。

  吉祥大师似是见过他们联手合攻的威力,长剑一挥,竟然欺入杖圈之内,反创敌手。清木长刀电抹,从左侧攻上,这一招迫得吉祥大师不能不收剑招架,清水也就因而解围。这两个小和尚的刀杖配合得神妙无间,此上彼落,有攻有守,吉祥大师尽管兔起鹘落的出入于刀杖圈中,一时却无法占取上风。

  广闻大师凝眸视战,但见这个来历不明的敌人,武功之强,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幸而他剑法不算得十分上乘,全仗身法诡奇迅快,才迫住了清水清木二人。这三人战了数十招,兀自未分胜负。

  突然间清木骇然而退,原来那吉祥大师的长剑不知如何已攻到他前差一点就刺入要害。清木虽然避过这一剑但清水却因为失去了屏障,被吉祥大师一连三剑,硬是迫退了六七步之多。清水抵挡不住,还要往后退时突然被树身挡住,无法再退。吉祥大师回手一剑,清木急急追击的刀势,左手比划一下,指尖根本没碰到被树身迫住的清水,然而清水却咕咚摔跌地上。

  广闻大师虽然凝神看看战局,但却有雨点他竟瞧不真切,一是清木被骇退的一剑,简直不知道他是如何施展出来的?二是清水的倒地,乃是树后有人出手点中他道,但广闻大师却以为是吉祥大师所为。

  这正是端木芙摆设此阵的用意,任何高手只要陷身此阵之内,往往在某种重要时机之中,突然间耳目不明。大凡高手相争,胜败之数,决于毫厘之间的空隙,故此以剑后秦霜波这等人物,吉祥大师也敢身应战,其故便在于此了。

  广闻大师低哼一声,背后那两个门人抢出助战,这两僧皆有四旬年纪,使的都是戒刀。

  但见刀光电掣,气势凌厉异常,霎时已接住了吉祥大师,展开一场烈搏斗。清木僧机灵异常,有如行云水般掠到树下,抱起清水,迅即返到师父身边。广闻大师一面伸手抓住清水脉门,一面双目不离战场。但见那两个门人,双刃配合得严密无比,抵住吉祥大师的长剑,一望而知最少亦有斗两二百招之力。

  他从清水脉搏中,已知道他是那一处部位的道被敌人闭住,心想:“那将台乃是在背后,方才吉祥大师明明在他面前出手,怎会闭住了清水背后道7莫非此人竟练有如此奇奥想法,能在前面闭背后的道?”不过他旋即发觉自己这想法简直是钻牛角尖,暗自失笑地忖道:“只要树后有人出手,就是这等情形了,何足为奇?”他两个正在拒敌的弟子,一是清山,一是清海,皆是服侍了二十多年之久的人,在戒律院中,已是高手身份。尤其是他们耳濡目染得多,见识广博,出手之时,反应判断都比清木清水二人高出甚多。但他们仍显得极为小心翼翼,防守得特别严密,进攻之际,刀下很有分寸,绝不贪功躁进。

  吉祥大师好几次险险陷入他们双刃陷阱之内,又见他们骁勇耐战,稳健异常,在这等情形之下,久战下去,必有失手落败之虞。他剑随念动,突然间飘忽奇幻地攻出两剑,这两剑使得十分奇特,飘渺朦胧,完全探寻不出来踪去迹。清出清海二人运刀力拒“锵锵”两声,各自封架住敌剑,但都生出力不从心之感,齐齐凛然忧

  广闻大师高诵一声佛号,道:“吉祥师兄,这是什么剑法?”吉祥大师唰地跃开,道:

  “大师若想得知,何不亲自下场体会,自然晓得了。”

  广闻大师从容不迫地点头道:“贫僧正有此意,不过师兄如若不透一点来历和用心,使得贫僧一直暗自嘀咕看此事,动手之间,不免因分心而未能仔细领教师兄的绝妙剑法了。”

  他由始到终,都是笑眯眯的亲切和霭,使人一方面难以生出敌意,另一方面又感到他实是极为莫测高深。

  吉祥大师沉一下,才道:“既然大师急于知道,这也不必瞒你,此地是独尊山庄的势力范围,只要大师赢得我手中之剑,便可以安然离开。”

  广闻大师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他游目一看,又道:“在咱们附近的灯笼,乃是照明之用,这倒还罢了,但四下甚远之处,皆有灯笼,不知是何缘故?”

  吉祥大师又沉一下,才道:“自然亦是为了照明之用,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其他作用不成?”

  广闻大师故意提出一个难题,以测验对方的身份。他身为少林寺权势最大的戒律院高僧,行将接任首座之职,见多识广,那是不在话下。并且由于少林寺有罗汉大阵的秘艺,广闻研此阵,所以也识得阵法之学,因此他当然早就明白这些灯笼,乃是这阵法内的重要法宝。

  他此时突然提出这个问题,由于内容关涉阵法机密,假如对方已是首脑级的身份,则不管真话假话,也会立刻答覆。如其不然,必定要等人传声指示之后,力敢作答。而吉祥大师沉了一下之举,已足徵他并非是首脑级的人物了。

  广闻大师心头一震,忖道:“严无畏果然有超世之能,居然网著得有这等高手,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之事,下我若不速速设法反击,只怕以后便无有还手的机会了。”他迅即以传声之法,同清山清海两人吩咐数言,然后掣出戒刀,含笑向前走以,他这一出阵,顿时气氛紧张起来。

  那广开大师手中的戒刀,不停地移动,甚是古怪忧幻,教人完全测不透他的刀法路数。

  正当此时,清出清海二人蓦地扬臂弹指,登时连续发出“蓬蓬”之声,附近的五六盏灯笼都冒起火焰,把四下照得更加明。当这火光大作之灿,清出清海三僧已一齐往林外冲去,依照他们对阵法之道的心得,觅路急闯。

  广闻大师也趁火光大作之时,放眼四瞧,一瞥之下,才看清楚了附近的树后,有多少敌人隐匿著。这一变故起得仓卒,加以清山清海三僧,武功高强,谙识阵法之学,对此阵之路,已了然于.。是以眨眼之间,已被他们闯出了重围,揿然远逝。那五六盏灯火兀自起火焚烧,不过那些藉阵法之后隐蔽身形之人,也都迅快退远,是以这时再也见不到人影了。

  广闻大师笑容如故,道:“吉祥师兄,贫僧毁了数盏灯笼,也是迫不得已之举,远望师兄不要见怪才好。”

  吉祥大师笑一笑,声细气地应道:“大师果然应变有方,才智过人、不过两位高弟是不是逃得出敝庄的天著地网,还是在末知之数呢!”广闻大师笑道:“纵然如此,亦不能不尽力一试?你说是也不是?何况贫僧倒是有这个自信,那就是只要我那两个多徒,不是碰上了雷大庄主这等盖世高手之外,别人想拦阻得住他们,恐怕很难办得到呢。”他在含笑从容而谈之间,话锋却锐利似刀。仅此一端,便可知道他实在不是容易对付之人。

  吉祥大师声调转冷,道:“就算令高足们逃得出敝庄罗网,却又如何,这儿不过是暂时利用之地,明天仍然是一片荒凉,贵寺之人,纵然倾力来敌,也找不到一个人影。”

  广闻大师点头道:“这是一定的道理,贫僧何尝不知,师兄如果真想知道贫僧心中的想法,我也不妨告诉你。”

  吉祥大师道:“大师肯说出来,在下自然要恭聆的。”

  广闻大师道:“说来有趣,我认为把这个难题交给敝寺同门,让他们去伤伤脑筋,岂不很妙,哈:哈!”吉祥大师也不觉莞尔一笑,出一口雪白齐整,甚是好看的牙齿。他道:

  “大师犹有童心,实是难得之至。”

  广闻大师道:“咱们言归正传,师兄可是当真有意舆贫僧拚个高下么?”吉祥大师面色一愣,道:“这个自然。”话声末歇,已有七八个灯笼冉冉升起,代替了被焚毁的那几个。

  不过这后来升起的灯笼,相距较远,位置亦与早先完全不同。
 wWw.nKoUXS.cOM 
上一章   剑海鹰扬   下一章 ( → )
《剑海鹰扬最新章节》是全本小说剑海鹰扬中的免费章节,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剑海鹰扬》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