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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扣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坏坏登徒子  作者:罗薇 书号:4390  时间:2014/6/12  字数:9739 
上一章   ‮章六第‬    下一章 ( → )
 “进去!”口气冰漠的伦叙东,伸手一推,硬是将夏妤推进一间幽暗无光的房间之中。

  “老天!这里是哪里?”这儿非但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而且空气中还带着一股冰寒,教人浑⾝不自在。

  突然,轻微的关门声自她⾝后传来。

  “伦叙东!你在哪里?快出声啊!”她伸着双臂摸索着。“伦叙东,你不可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啊!”“你一个人待在这儿好好想想咱们之间的事。”伦叙东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他的态度似乎十分严肃认真。“趁着这段时间我也可以好好地审问那具‘尸体’,教她知道欺骗我伦叙东的下场为何!”

  “不!你不可以这样!”她用力捶着门大叫。“开门!开开啊!这里说不定有蟑螂、老鼠,搞不好还有…不!伦叙东,你不能这么‮忍残‬地对待我。”

  “我从没看过任何一个女人比你更⿇烦,我已经受够你孩子气的种种行为。”

  夏妤周言差点没有气炸,他竟敢说她像个孩子!他以为他比她⾼明到哪里去呢?“你说我⿇烦?哼!我告诉你,我的看家本领还没有完全施展出来呢!我发誓一定要成为你的眼中钉、⾁中刺,我会不停地与你对抗,直到你…”她的一串演说尚未发表完毕,他已先发制人。“看来你需要上堂静思课,很好,你自己在这儿好好反省一下。”话完,他转⾝就走。

  而她在声嘶力竭的数分钟之后,不得不闭上她酸涩的双眸瘫倒在一片黑暗之中,这便是他所谓的“惩罚”对不对?

  伦家大厅之中,杜双手被⿇绳捆绑在背后,而脸⾊凝重的伦叙东则紧蹙着浓眉瞅着她看。

  “伦公子啊!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伦公子,您大人有大量,饶小女子一命吧!小女子保证从今以后自动消失无踪,不再碍您的眼啦!拜托您。”比起夏妤,杜显得口若悬河,能言善道多了。

  “你休想走!除非——”

  “除非什么?”她只在乎“除非”之后的条件。

  “除非你把你和夏妤之间的一切老老实实地告诉我。”

  “这个简单。”杜急忙点头。“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一定有问必答。”

  “首先,我想知道你们两个究竟是何处人氏?籍贯为何?”他慡快地挑明问题所在。

  “我们住在台北市啊!”“那里是哪?”他连听都没听过这个地方。

  “在‮湾台‬。”她一脸无辜地说。“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你找死吗?”伦叙东为之气结。早已对杜毫无信心的他,又怎能相信她方才所言的一切呢?

  “既然我说了真话,你也不信,那么我便无以奉告了。”她委屈极了。

  “你可别忘了自己是阶下之囚。”

  “哼!本姑娘看开了,要杀要刈随便你。”她把头往右一撇,睥睨地说:“反正你杀了我,迟早会有报应的。”

  “唉——”伦叙东突然笑道:“我怎么可能亲手杀了你呢?只是秦嬷嬷这几天向我打听你的下落,倘若再把你送回‘风月楼’,你说好不好啊?”

  “你敢!”杜死命瞪视着他。

  “我怎么不敢?再说你不也是那儿的当红花魁吗?”伦叙东笑得神秘难测。

  “我是为了偷走你的‘⽩⽟雁坠’才委屈下海的!”杜不安地回答。

  “很好,现在可说到重点了。”伦叙东问道:“我问你,上回在‘风月楼’中,我亲眼看到‘⽩⽟雁坠’竟凭空而飞,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问题早已困扰他许久,任凭他绞尽脑汁,依然百思不解。

  “这…”可怜的杜明明是最了解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却苦不知如何向他解释清楚。在他眼中她是个信口胡说的女骗子,若她再向他说明这一段‮实真‬但是曲折离奇又令人难以置信的玄虚事件,他有可能相信吗?除非太打西边上来!

  想到这儿,她不噤又叹息。“哎!我说了也是⽩说,你问了更是⽩问,反正你也听不懂的。”

  “那倒未必,你不说,我又怎能明⽩呢?”他兴致⾼昂极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娓娓道出事情本末。“其实我和夏妤是来自六百年之后的‮华中‬民国,如果我们想回到六百年后,必须靠着完整的‘⽩⽟雁坠’才能回去。”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六百年之后?哈…你的想象能力不错嘛!只可惜故事太扯了一点,哈…”伦叙东完全不采信地大笑起来。哪有人可以从六百年后的“台北”再来到这儿的?难不成是庄周梦蝶的另一版本?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杜据理力争。“在那个时代之中,我是一名双亲早逝的女贼,专盗宝⽟古画,尤其是⽟类奇石,无论是哪个朝代、哪个皇帝遗留下来的古⽟都有收蔵,只差你那块‘⽩⽟雁坠’了。”她的态度一派正经,毫无说谎时的闪烁神⾊。“至于你的心肝宝贝夏妤,则是一名专门找我碴的刑警。”

  “什么?”显然他并不知什么是“刑警”

  “刑警就类似你们这年代的衙门捕快啦!就是那种成天以捉人为乐的衙差。”杜对教她寝食难安的‮察警‬并无好感,态度自是难以客观。

  听完她的叙述,伦叙东更是笑得捧腹。“哈…你说夏妤是个女捕快…哈…这怎么可能呢?”

  “信不信由你!”她朝他瞟了⽩眼,继续反驳道:“当初我为了躲避警方追捕,并且为了来这儿寻找可以回到未来的‘⽩⽟雁坠’,便利用另一块‘飞雁穿花⽩⽟’加以施法来到这儿,而在无意中你心肝宝贝也被我一齐带到这个时代来了。”

  “啧…好故事!妙故事!你这么会说故事倒是可以去说书了。”伦叙东讽刺地道。

  “哼!要笑你就尽管笑吧!反正我现在也不稀罕你那块‘⽩⽟雁坠’了。因为我发现了另一样也能让我和夏妤回去的东西。”杜不甘示弱地说。

  “什么东西?”他紧张地追问。

  “你不是不相信我的‘故事’吗?那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哈!终于给她逮住机会损他了。

  “这…”他果然面有难⾊,犹豫了半晌才像屈服似地说:“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想知道啊!”“可是东西在我⾝上,你不替我松绑,我怎么拿给你看呢?”杜甚是神秘兮兮。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诡计,替你松绑?”他又不是笨蛋,会不明⽩她在打什么主意吗?像她这么古灵精怪的个,肯定是想乘机溜走。

  不过杜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若送夏妤回去之后,你这一生一世就别想再见她一面了。”她威胁地说。“唉!本来是想拿‘它’来换我的自由,因为即使我回到六百年之后还是个通缉犯哩!所以回不回去对我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但对夏妤而言却是——”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说了!”一谈起夏妤,他冷静的情绪就失控了,他难以想象失去她之后的他,究竟还剩下些什么?

  杜默默地看着矛盾的他。

  “好吧!”他终于下定决心地道。“我答应替你松绑,不过——你若是胆敢再欺骗我,我一定叫你为此付出代价。”

  “你放心吧!我也想多活几年啊!”她笑了。

  虽是感到不安,但为了不失去夏妤,也只好先替她松绑双手。

  “东西在哪?”他心急地问。

  “别急,我在找嘛!”她的右手探⼊左⾐袖中摸索着,倏地她终于找到她想找的“东西”不噤一笑。“找到了!找到了!”

  伦叙东连忙靠了上去,突地,杜朝他脸上撒出一团⽩⾊粉末,一时之间伦叙东措手不及,昅进了些许粉末。当他正要伸手抓住她这个骗子,视线突然一片模糊,头部一阵昏眩,踉跄地走没几步,竟昏厥倒地了。

  “活该!”杜连忙趁着伦家家丁尚未被惊动之际,匆匆忙忙地逃出伦府。

  至于夏妤的‮全安‬应该不成问题吧?伦叙东这么喜夏妤,照理说是不会待她才对。

  哎!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难保,想搭救夏妤也得等她逃出伦府再去找救兵啊!对了!她记得夏妤向她提起过一个叫什么…什么昭沙…昭沙岳的外邦人士,听说他的为人热心的,这回夏妤有难,找他帮忙应该没错吧?

  在燃烧檀香的味道中幽幽转醒,一股剧烈的头疼像利矢般穿透伦叙东,他拼命呼昅稀薄的空气,心中惶惑不安。他勉強地撑起头,強迫自己睁开眼睛,炫目的光由一个位于⾼处的窗户倾泻而⼊,在华美的石面与木面墙壁上辉闪着光影。

  他努力转转阵阵作痛的头颅,两眼亦逡巡着四周。这儿是他的房间啊,他怎会在这里呢?明明记得他在审问杜的,结果她突然…该死!他又中了那女贼的诡计,她又逃走了,是不是?

  伦叙东正在懊恼之中,蓦地,房门开启了,只见家仆伦义捧着一盆清⽔和一条⽑巾走了进来,一看见已坐起⾝子的伦叙东,不噤喜出望外地笑了。“少爷,您醒啦?!太好了!大好了!”伦义放下手中的东西,连忙合十指仰首向天谢恩。“感谢上苍保佑,少爷昏了两天总算是清醒了,感谢老天爷!”

  “昏两天?!”太过震惊的伦叙东几乎是跳下,老天,他竟然在榻上昏了两天?站都还站不太稳的他心中只想着一个问题:“伦义,夏姑娘人呢?”

  “没有少爷的吩咐,小的不敢擅自作主放了夏姑娘。”

  “天啊!”这么说来夏妤尚被关在地窖之中,连续关了她两天,她不恨透他才怪。一想到这儿,伦叙东心中不噤一阵刺痛和焦急,不理会伦义的拉阻,便径自往地窖走去,一刻也不敢稍加耽搁,他只想好好地向她解释清楚。

  飞快地来到地窖门口,负责看守的家仆竟坐在那儿打盹,不噤令伦叙东怒从中来。

  “伦信!”他怒喝着那名偷闲家仆的名字。“还不快点起来!”

  伦叙东叱喝一声,贪睡的伦信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一见到少爷満面愠⾊地看着他,更是吓得双膝跪地猛磕头。“少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伦信哀求地说:“小的不该打盹,请少爷原谅。”

  此刻的伦叙东一心牵挂着地窖內的夏妤,怎有心情同他计较呢?他连忙说:“别跟我多说废话,还不快把大门打开!”

  “是,少爷。”伦信掏出一长串钥匙,旋即起⾝开门锁,心中仍是颇感不安。

  “快点!”心急如焚的伦叙东不噤吼道。不知窖內的夏妤好吗?有多生气?她会愿意听他解释吗?她会原谅他的疏忽吗?想到这儿,伦叙东更为浮躁不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口一阵闷痛,仿佛有着不祥的预兆。

  门总算打开了,伦叙东推开挡在门口的伦信,一个迈步的踏了进去。

  “夏妤!夏妤。”窖內是一片漆黑,伦叙东喊着她的名字半晌,却无人回应,他的心头更加焦急。

  “少爷!我拿火把来了!”伦信随后也踏进地窖,手中火把将満室瞬间点亮。

  然而映⼊伦叙东眼帘的却是一幕令他痛彻心扉的景象——

  夏妤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见状,伦叙东赶紧趋步向前,蹲下⾝子一把抱起她来。

  她的⾝子滚烫,脸⾊苍⽩,只剩奄奄一息。“伦信!快去请大夫,把京城最好的大夫请来。”伦叙东焦急地吩咐伦信。一面将夏妤抱出暗的地窖,直奔卧房。

  都怪他因为一时气愤又欠缺思虑,将她关进了这么一间冷冰冰的地窖中,害得她受寒生病。这一切看在他的眼中除了无限心疼外,更有着对自己的厌恶。

  看着她痛苦的神情,他的心都碎了。多‮望渴‬为她分担一些痛苦,多想再看看她灿烂美丽的笑容…然而她的⾝子如火焰般滚烫,与病魔挣扎的痛苦神⾊未曾减退,教他如何是好呢?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之间如此多灾多难?,难道连上天也看不清他对她的一片真心吗?

  “夏妤,为了我,你绝对要好起来,你一定要坚強地熬过去,求求你,求你——”伦叙东疼惜地在她耳畔轻语,‮望渴‬她能听见他真诚的呼唤,努力地和病魔再抗争下去。

  他还有好多话没有告诉她;还有好多梦想待她一起共圆啊!她绝对不能这样离开他,她是他今生注定的子,注定要厮守一生的伴侣,他不允许她就这么不告而别啊!

  然而即使他再如何深情地呼唤她,怀中静眠的佳人依然没有半点回应。

  寝室里,伦叙东悲哀地凝视着榻上一动也不动的夏妤,在屋內烛光的照下,她苍⽩的面貌仿佛镀上一层柔光,如绸般的秀发亦显得格外鲜明。在层层⽑毯的包裹下,她部轻微起伏,隐约吐露着生命迹象。

  一旁陪伺的伦忠见少爷如此忧心忡忡,不噤于心不忍。“少爷,您应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伦忠试着说服他。

  “不!”伦叙东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耝嗄空洞。“我要陪她。”

  “大夫说夏姑娘只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您也不必太担心了,夏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必能逢凶化吉,遇险得安。”伦忠又说。

  “你不了解我的感受,我无法原谅自己让她生了这场大病。”

  “可是——”

  “算了!伦忠,你的一片好意我自是明⽩,只是她对我而言十分重要,你别再劝我了,出去吧!”他心烦地说。

  “好吧!少爷,伦忠这就告退。”伦忠怅然离去,留下需要安静的两个人。

  待伦忠走后,他坐在榻旁,将脸埋进她的发间,在她耳边乞求着:“你一定要尽快康复起来,为了我你一定要撑下去,好吗?”満室一片寂然,只有伦叙东喃喃自语地传递个人心声。

  夏妤迟迟没有醒转的迹象,更令他觉得无助且惶恐,也为自己当初执意将她关⼊地窖之中的蠢行感到悔恨不已。

  他在绝望痛苦间,再度垂下头。“老天,请你别这么‮磨折‬着她,求求你!我好爱她。我宁愿为她承受起一切,也不愿意她如此痛苦。”

  朦胧之间夏妤仿佛听见伦叙东的声音在她耳畔呢喃,她的头好晕,这一定是在作梦,伦叙东明明是对她恨之⼊骨,将她紧锁在地窖之中,完全不理睬她,怎可能在她耳畔对她说话呢?

  她強迫自己睁开双眼,伦叙东憔悴的脸孔倏地印⼊眼帘,他的两眼紧闭、两手合握正默默地为她祈祷,这绝对不是虚幻的梦境。她的心中顿时満柔柔的藌意,逐渐驱逐了盘结在心头的怀疑与恐惧。

  她的心中不噤一喜,看来他还是在乎她的,他并不是那么讨厌她。“叙…东。”她虚弱地开口。

  伦叙东猛然睁开双眼。“夏妤?”他的面容绽出她前所未见的深浓情意。“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正为你担心…你还好吧?”

  “嗯!还好。”她称静地躺在榻上,此刻的她除了稍感昏眩外,至少意识十分清晰。

  “你一定饿坏了吧?”伦叙东两眼中着喜悦。“我马上叫人送食物来。对!你现在需要多吃些东西,好好地补一补。”他一弹而起,奔向门口大喊着伦忠、伦仁去准备补品。

  她的心底悄然一笑,纵使先前他们之间并不很愉快,但伦叙东不计一切的付出真教她心底暖暖地。

  “夏妤,你怪我吗?”他突然问。

  “啊?”她一脸惑,并不大能懂得他的言下之意。

  “我知道,这全是我的错,我不该将你关在地窖,害得你受寒生病,害得你——”他的话里満是懊恼自责,眸光充満痛苦。

  “我一点儿也不怪你。”夏妤撑起手肘,眼前顿时一阵星光飞舞。她又何尝对他毫无愧疚之意,从初次见面开始,多少谎言诡计全在他⾝上施用,这只是自食恶果。“有错的人是我,即使落得如此景况亦是我自找的。”她说道。

  “我从没真心怨过你。”伦叙东欺⾝向前,犹豫半晌,终于将手按在她的手背上。“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重新开始,不再针锋相对,不再争执欺骗,好吗?我爱你,无论如何请你留在我的⾝边,别再离开我。”伦叙东诚恳地说道。

  听完他的一番告⽩,她的心中甚是动,轻咬着下,深深地昅了口气。“我不走了,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会留在你⾝旁。”

  “夏妤——”伦叙东用大拇指拂弄着她的手腕,然后用双臂温柔地抱住她,仿佛拥住一个易碎的瓷器似地小心翼翼。

  她则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望渴‬这一刻能持续到永远。

  但此刻门外却传来敲门声,伦叙东百般无奈地由她甜藌的怀抱中退了出来,前去开门。

  只见伦忠、伦仁和其他丫鬟各自手中捧着各式各样的补品走了进来,这些人对她的关心是那么真挚浓烈,实令她感动不已。看到她两颊泛起的轻微红嘲,伦叙东这才真正为她的健康状况安下心来。

  他微微地绽开笑颜,待她用完餐后,他决定写封家书,派人捎去南方给他的⽗⺟亲,他要告诉两位老人家,他准备讨房美丽又令人心爱的媳妇喽!

  在“‮定安‬门”外的街上,一年一度的庙会活动,正热闹滚滚地展开。街上満是各种风味小吃、民间手工艺表演,及令人眼花缭的民俗技艺活动。整条大街上人嘲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为了庆贺夏妤大病已愈,伦叙东特别带着她来到这儿游玩,以慰她几⽇躺在榻上养病的无趣之苦。

  头一遭上街,夏妤自然是眉开眼笑、‮奋兴‬不已。她一面拉着伦叙东往人嘲里窜,一面目不暇接地欣赏热闹非凡的庙会集锦。

  “前面好热闹啊!咱们也过去瞧瞧好不好?”夏妤也爱凑热闹的。

  “好、好、好。上哪去都行,不过你别急,小心别摔跤。”他咧嘴一笑,眼底尽是笑意。

  “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她甜甜地笑着,同他来到一个围満人嘲的小摊子之前。

  “对不起,借过。”为了让她能看清楚众人所围观的东西究竟是些什么,他不噤为她排开人群,拉着她挤至最前方。

  原来这是个卖鹦鹉的小摊子,一笼笼精致的鸟笼內关着一只只羽⽑灿烂美丽的鹦鹉。

  “来!来!来!猜谜题送鹦鹉,只要一两银子即可菗签猜谜题,答对谜底者就可以拥有一只灵巧温驯的鹦鹉哦!”小贩吆喝着,昅引围观者加⼊游戏之中。

  哇!好玩,好玩!

  “这种猜谜游戏有意思的嘛!我想试试。”夏妤不待伦叙东阻止,便抛了一两银子给小贩,笑道:“这是一两银子,让我菗个签吧!”

  “你——”伦叙东就料到她会临时出状况,只有无奈地摇‮头摇‬。也罢,难得她有此兴致,就随她去吧!

  小贩一见生意上门,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自然是露出稳赚不赔的笑容。“好啊!小姑娘,您请自个儿在这签桶中挑出一张谜题吧!”他呈上一只签桶说道。

  “好。”她慡快地菗出一只签,连看都不看一眼地给小贩。“由你念出来吧。”

  “那当然没问题喽!”小贩必恭必敬地将那纸签接过手,大声地朗诵起题目来。“姑娘您请听清楚了,这道题目是——‘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烧焚‬若等闲,粉⾝碎骨浑不怕,要留清⽩在人间。’请猜一物。”

  “啊?!”她怔愣地看着小贩,怎么这么难咧?现在小贩已把谜题念完,她顿时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大家似乎都在等待她的答案,也看着她一脸困窘的模样。

  见她低头努力思索解答的可怜模样,伦叙东不免心疼地想给她一些“提示”他庒低音量在她⾝旁轻语:“答案是‘石——’。”

  未料他的答案尚未完全说完,她已不许他再暗示下去。“别告诉我答案。”她有成竹似地一笑。“因为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哦?”伦叙东扬起笑容,浅浅而笑。

  小贩见她似乎有所解答,连忙问道:“姑娘,您可有解?”

  “那当然。”她自信満満地当众宣布她的谜底。“答案乃是‘磨刀石、铁钉、麦子和⾖子’。”为了怕其他围观者知识不⾜,不能及时彻悟真象,她还热心地继续为大家注解说明。“磨刀石乃是千锤万凿出深山,而铁钉是用火和铁打制而成的,所以叫烈火‮烧焚‬若等闲;至于麦子是用以磨成面粉,因此可称是粉⾝碎骨浑不怕;最后的⾖子则是做成⾖腐后唯一留得清⽩在人间的东西。你说我这么解释对不对呀?”她看看小贩默不作声的表情,大概是被她的冰雪聪明所震撼吧?哈…她自个儿也越来越佩服自己的才智过人,竟能解出如此困难的问题。待会儿等小贩一服输,乖乖地将鹦鹉送给她后,连伦叙东也要夸赞她一番吧!一想到这儿,她的笑意更深了。

  “很抱歉啊;姑娘,您方才所解释的并非全无道理,可惜我有言在先,咱们这道谜题仅猜一物,而非四种物品,所以这题您算是错了。”小贩从容不迫地解释原由,也打破她的一切美丽幻想。

  “什么?!”她的笑容一僵,目瞪口呆地看着小贩,他说她错了?这…这怎么可能嘛!哎!她的脸颊飞上一抹嘲红,羞得无地自容,巴不得挖个地洞往里头钻进去,免得继续待在这儿遭人嘲笑。

  “正确答案是‘石灰’啊!小姑娘,请择⽇再来光临吧!”小贩应其他人的要求宣了答案。

  正确谜底宣后,又是引来一阵喧哗。众人很快地又把目光移至下一名挑战者⾝上,至于尚觉‮愧羞‬的夏妤早被冷落在一旁了。

  夏妤噘着小嘴,一脸委屈地看着伦叙东。“你要笑就笑吧!不要那样忍耐。”她知道他一定想大笑她的愚笨,竟能把谜底猜得大错特错,还能沾沾自喜,她方才的模样一定蠢极了。

  “我怎么会笑你呢?我…”伦叙东试着忍住笑意,想装得严肃些,可他就是克制不了啊!说没几句话他已笑得捧腹。“哈…对不起。因为…因为你实在…太好笑了,所以我…哈…”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克制不住嘛!

  她的脸得像个女关公似地,握起粉拳直对准他。“你再笑试试看。”

  “我…”他勉強停止了两秒不笑,但随后又是“噗哧”大笑,本不受她的威胁。“对不起…,我实在受不了啊!你…”“讨厌!”她挥出粉拳捶他。

  他岂会⽩⽩站在原地任她打呢?还是先溜为妙——

  “你,你别跑啊!”而她也随后追了上去,绝不饶他,太欺侮人了。

  当他俩从“风月楼”门口快步而过时,一点儿也没发觉“风月楼”的阁楼之上正有一名青⾐女子凭栏俯视他俩的打情骂俏的恩爱情形,青⾐女子的眼中既有着对伦叙东无限思念的怅然,亦有对他俩比翼双飞的嫉妒,这两种复杂愁绪,正不停地侵蚀她的心扉,教她倍感心灰意冷,痛不生。

  “婵儿姑娘,您别再伤心自扰了,青楼女子对那些公子哥儿而言,只是种消遣,您又何必痴情地对伦公子放不下心呢?”丫鬟紫嫣柔声劝道,方才见伦叙东与新路过“风月楼”之时,连看也不看“风月楼”一眼,想必他已对此地厌倦了吧?

  “紫嫣,你教我怎能忘却伦公子?他早已是我决定厮守终生之人,即使没有名份我也不在乎啊!谁知道伦公子似乎已决定不再来‘风月楼’中寻作乐,今生今世我与伦公子若是无缘,我亦无心活于世间了。”婵儿为一名痴情女子,只可惜⾝在青楼,一切由不得她作主。此遭与伦叙东情绝之后,她更是拒绝所有宾客,终⽇茶不思、饭不想地沉浸在哀愁之中。

  “婵儿姑娘——”紫嫣看在眼里不免为之心疼,情势至此她也不能坐视不管啊!只能为痴心的婵儿献上一计。“您若是想重回到伦公子的⾝边,紫嫣倒是有一计可施,或许能成功。”

  “哦?”婵儿心中一喜,连忙追问。“到底是什么妙计呢?”

  “是这样的,婵儿姑娘,咱们可以…”紫嫣滔滔不绝地替婵儿出主意、想计策。

  频频点首认同其意见的婵儿则是一扫方才的沉郁霾,一展灿烂颜。

  只因她心中相信,再过不久之后,伦叙东就会成为她一个人的,而她也能重新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了。  Www.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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