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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扣小说网 > 热门小说 > 尘世故梦(百合)  作者:波塔 书号:34798  时间:2024/1/3  字数:3120 
上一章   ‮话些说要似 章44第‬    下一章 ( → )
 落座后不久便开始请大家喝红酒,同大家敬酒后便开始高声自我介绍,都是能用得起二楼餐厅的客人,热闹的气氛下。

  或为着枯燥的海上旅程解闷,都希望能熟悉一下周围人,抑或者客气的打探一下。“鄙人姓周,是佛山人,这个嘛,生意不大不小,名下有四处房产三条街圈,这是我的爱人晓敏,我们是打算去九龙探亲…”

  发顶微秃,大腹便便的胡子富商,和她年轻貌美的旗袍娇,都着一口南粤口音,周先生待人格外热情,周太太却是个面冷的人。

  “晚上好,我是翰林中学的学生,我们都是,咳咳,免贵姓张,单名一个晨字,这位是我的同学兼发小邻居,叫宋晚,这次离开广州,一是为了求学,二是为了投靠亲人…”

  挨着阿华隔壁那桌的两个年轻人,一位戴眼镜穿灰青色长衫的是张晨,看起来许是身体不好,脸色苍白,说话文质彬彬的,另一位圆脸,穿着中山装,戴着学生帽,笑眯眯的是宋晚。

  听了他们的介绍,辛夷悄悄和苏翎说:“一个晨一个晚,很有意思呢,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苏翎从有外人在开始,便一直板着脸,同她说话也很难有表情,低着头不急不缓地用着餐。

  辛夷笑笑,安抚捏她的肩膀,继续看向走廊另一侧,吧台旁的客人。独身的商会生意人,复姓欧,湖南人,刚结束内地的生意赚了钱,便决定回港避祸。

  他在福建的亲人都死于战,是个很精明老练的瘦高个,穿西装打领带,一直夹着个黑色公文包。一对不停辗转奔波的夫,辽宁人,说是打算去香港做生意,同时躲避魂不散的债主,丈夫是个老实憨厚的小胖子,姓马,夜里海上冷。

  他还穿着单薄的短袖马褂,皮肤黝黑,显得牙特别白,与糙汉子形象迥异的是缩在他身后的小媳妇,又白又瘦,很漂亮,话也特少。

  还有两个男人,穿长衫戴帽子,坐在吧台上喝酒吃花生米,闻言只代了各自的姓名,再无其他,年轻的姓李,说北平话,留胡子方脸的也姓李,说上海话。

  阿华一一打量过去,脸色有一瞬的不好,借着低头点烟的动作掩饰过去,只被对座的苏翎看见,辛夷正兴奋地和陌生人交谈,希望能些朋友,去了香港可以相互照料。

  “…你哥哥和妹妹,都很内向呢,小辛夷…”周富商把自己桌的一笼点心给了辛夷,俯身凑到太太身边说了些白话,辛夷听不懂只得客气的直笑,过后,周太太仔细打量一圈人,抿嘴点点头,周富商才给了辛夷一张餐巾纸,上面用随身钢笔写了地址。

  “小辛夷,我和夫人看你是个老实机灵的孩子,喜爱你的,这是上岸后我们落脚的地方,正缺人,如果你想继续当帮佣什么的,你来呀!”辛夷当即便站起身接过餐巾纸,对着周氏夫妇深深鞠了一躬:“您真是个大好人,太感谢啦!”

  阿华朝窗外吐烟,耷拉在桌下的左脚不地给了苏翎一脚,苏翎从餐盘里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悄悄扯回辛夷。辛夷二丈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看苏翎,又看看阿华:“怎么了。不喜爱?”

  “回去再说…”“那个,不好意思,辛先生,公共用餐场所可以不吸烟吗,我同学身体不好…”圆脸的宋晚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阿华的肩膀,依旧笑眯眯的。辛夷正想道歉,阿华却甩了脸子,骂骂咧咧的怼了回去,还作势凶狠地举了拳头,着烟回房了。

  苏翎赶紧拿餐纸包了几块点心,也道着歉拉着辛夷回房去。轮船在夜间加速,破开风,斩星辰,黑色的大海送来波涛,送来声音,也送来秘密。

  喀吱…嘎吱…咔咔咔…辛夷端坐在头,把嘴里的骨头吐到苏翎手上的纸巾里,羞臊地吐吐舌,把垃圾扔到窗外,才敢问阿华突然失控的原因。

  “我…”阿华看了看坦然的苏翎,擦擦脸,搬了张凳子到边坐好,低声音说了句“隔墙有耳…”这一层大客房,刚好是那些人租住的楼层,他们左边是双李姓,右侧是独身欧商人。

  阿华重新卷了条烟放在鼻子底下嗅着:“…我从泰国上来,便一直在广州生活,白话我还是听得懂能说几句的…那对周姓夫妇不是啥好人。

  他们甚至都不是真夫,你多放点心眼就能明白…”“至于那两个戴帽子的,姓李的,还有那个欧,身上都带着…”

  “真的吗?那,那其他人呢?那两个学生,另一对夫呢?”辛夷刚开始还觉得匪夷所思,可是仔细一想,她嘴里的信息,除了名字是真的,其余的都算不得,不对,苏翎和阿华连名字都是半真不假的,她也就极快的释然了,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阿华起身伸懒,将凳子拖回桌子下卡紧,恢复正常音量说话:“夜里风大,你们两个小丫头注意安全,我回房啦!”

  立刻又低声说“其余的还不知道,我晚上再去查查…记得锁好门,不是我别开,夜里也别随意走动…隔音差,晚上动静小些…”辛夷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把阿华推回到正对的客房。

  他左边是东北小夫,右边隔着空房才是那两个学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转身关门的那瞬间,好像看到阿华右侧的门似乎动了下,想了想,辛夷不甚在意地关好门,锁上锁。转身,苏翎吃喝足,正琢磨着怎么清洁身子,她的大小姐习惯一点儿没变。

  辛夷打开暖水瓶,兑了些温水在面盆里,喜笑颜开地蹲在苏翎脚下望她:“节约些,洗洗,抹抹身子?再洗个脚?”苏翎立刻出嫌弃的表情,抱着膝盖缩到铺最里间缩着。

  “好啦好啦,先洗,我再去打水给你擦身子…这南方真热,又热又闷,出了好多汗呀…”***夜里船晃得厉害。

  但如果不出意外,走走停停,天亮就能到香港岛。辛夷拿着三个热水壶,分别给自己装了一烫一凉,给阿华装了一瓶开水。

  公共澡堂在走廊右侧尽头,走廊两侧都可以上到甲板,看见大海,辛夷打完水走出澡堂时,看见栏杆上倚着一位异常瘦弱的灰发老人,背对着她,两手哆嗦着在点烟,听见身后有动静。

  他微微侧头看着辛夷,满脸沟壑纵横的撑开一抹苦笑。辛夷默不作声地提着暖水瓶往回走,当她再回头。

  那老人已经没了身影,按理说,这层客房不会再有其他客人的,他那个颓败得,风再吹就会倒的身子,怎么也不会是船上的工作人员。敲开阿华的门,辛夷把水瓶递给他,还悄悄摸摸说了那位古怪老人的事。

  “可能就是上来吹风的老人家…”阿华还在抽烟,头发糟糟的,眼睛也被熏得通红。辛夷扇扇风,让他记得把屋子里的窗户打开:“或许吧,但是,他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让我觉得很害怕,我想,我有些担心…被你们说了那些事,我就觉得所有人都不对劲了…”

  阿华把水瓶放进门后,走出来关上门,一边推她回房,一边保证自己会去看看。进了屋,辛夷忙活着掺水给苏翎擦身子,越想越不对,那个眼神,那个微笑,还让她觉得莫名熟悉。

  正出神间,苏翎自己换了干净衣服,从上探出身子来解辛夷的衣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辛夷含糊过去,乖乖地让她掉衣服子,只穿着杏的背心短,先去洗了脸,再随意擦擦身体,并没有换衣服,就想躺到上去拥抱苏翎。

  “额等下…”苏翎单手抵住她的下巴“我包里不是还有洗牙粉吗,别忘记刷牙…”等两人正式洗漱好躺在上,辛夷才侧身过去亲吻她,冰凉的嘴透着薄荷绿茶的香气,从满光滑的额心。

  乌黑的鬓角,一直密密绵至耳蜗鼻翼,舍不得放过一丝肌肤。当辛夷微微启朝着那抹豆沙红低头时,苏翎也刚好张开嘴,似要说些话,辛夷默默等着。将她吐的呼吸水汽入口腔。  wWW.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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