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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扣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草木央子文集  作者:草木央子 书号:25496  时间:2019/4/26  字数: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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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说来就来了。轻轻重重地打在我身上,把这些日子的燥热退了去,心也跟着静了一些。忽然发现,自己是在等这样一场雨,来清醒一下混浊的思绪和那些没有头绪的烦愁。

  雨来时,我在院子里。原本可疾步回家,或是在檐下避一避雨。那些刚刚还在院子里悠闲的人们,匆匆忙忙地抱着头或顶着一张报纸回家去了,热闹像是被擦洗了一样,瞬间没有了痕迹。一个打着伞的男子,喊着孩子的名字在院子里来回,孩子躲在花园边上的一方沙里,全然不顾男子焦急地呼喊。这让我想起小时候母亲一遍遍喊我,我却躲在土窝窝里不肯回家的样子。在这个院子里无所谓雨来雨去,雨大雨小的唯我和那个孩子。

  雨落花间,花瓣儿抖一抖,雨水就顺着花瓣间的空隙溜出来,急急忙忙地沿着枝杆往土里钻,它是赶着去赴一个约会吧,或是去寻下一个轮回。雨落叶间,叶把雨滴捧起,看它在掌心里晶莹,一双眼如醉了一样离惝恍着,轻启,等着咬破那一个地老天荒的传说。穿过长发的五指还没有滑过发稍,还没有看清它玲珑的模样,下一个十指相扣的时还没有约定,接二连三的雨滴就挤了进来,打破了这相守的时节。雨落心间,敲了音符,谱成了没有调的曲,高高低低,轻轻重重地奏响。柔弱处,如池塘里溅起的水泡,幻化成无数个七彩的梦,美丽了那一方天地。强劲处,如万马奔腾过草原,踏起尘土无数。

  孩子让大人领回去了。淋了一身雨,定也挨了一顿数落,这会的孩子一定是冲了澡睡了吧。不论他淋了多久,不论他心怀着怎样的念想躲在那一方沙里,他终是有归处的,可以去一个有爱的地方,安睡。

  心若没有了归处,不论把它安放在哪里,都是悬浮的。

  雨下大了,密集地砸在身上。这一点单薄的衣衫经不起这如注的雨,刚刚还斑斑驳驳的衣衫,转眼雨水就顺着衣角连成了线,刚刚还拢得起的头发,转眼就被雨水胡乱地贴在脸上。路面上、台阶上、亭顶上到处溅起的雨水如雾一样浮着,花们草们都歪歪斜斜地没个周正样。等久了这样一场雨。定是我千遍万遍地默念让上苍有了感知,或是我纤纤巧巧的期待感动了天地,便有了与这场雨的相会。怀揣着一份薄薄的期待,我千里万里地踏尘而来,来赴这个雨约,期待有雨飘零,有风轻抚的傍晚,与你在岸边睹水东逝,在山顶看光溢彩的城和车水马龙的光景…

  池子里先是一两个水泡浮起,紧接着便有无数个水泡在舞蹈,似水上芭蕾的那些姑娘们,妩媚着,娉婷着。那些泡泡如眨着眼的小女孩听童话故事,又像是一伙调皮的孩子们捉藏,一会儿躲在这儿,一会儿又躲在那儿,听到家里人一声呼喊,又齐刷刷地站在那里,辨别是谁的家人在喊。

  其实,那一些水泡分明就是一个又一个炸破的梦。  wwW.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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