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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扣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旺夫  作者:万钟一心 书号:25294  时间:2019/4/3  字数:4419 
上一章   ‮诗梅雪 章七二一第‬    下一章 ( → )
 第一二七章雪梅诗

  所有士子皆尽入考场之后。礼部贡院的大门砰然关上。一队身着明黄制服,身挎刀,人数几近一千的千牛卫,将贡院团团围住。从此时起的三天之内,除非手持皇帝诏命,否则,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贡院,有胆敢擅闯者,杀无赦!这其中的任何人,包括闱主考官李孝恭和副考官秦遗风!

  江志轩将自己的行头收拾好,又躺在温暖舒服的考舍之内小寐了片刻之后,才听见阵阵脚步身由远及近的传来,此外,还有士子翻动考卷的沙沙声。那表示,考官已经开始发卷了…

  抬头瞧了瞧天色,此时已经接近晌午。也就是说,一个上午的时间,便浪费在排队、搜身、入考舍、发考卷等一系列杂事之上。这也难怪,根据最终的统计,贞观十一年,参加礼部省试的乡贡和生徒人数加起来。高达一万一千六百七十二人。而负责今科闱的人,除了李孝恭和秦遗风两位主考官外,仅有二十二名考官,以及数百名杂役。这么些人,要完成这一万多人的闱的前期准备,还有那么多繁杂事务,人手上的确有些捉襟见肘。

  这还是贞观初年,到了唐开元年间时,每年参加闱的全国士子,都高达数十万之众。完全无法想象,礼部一个人数才数十人的衙门,是如何安排完成这数十万人的闱的…

  将考卷拿到手中,江志轩先是的浏览了一遍。发现省试的‮试考‬内容,和乡试相差不大,同样是蒙题、诗赋和策论三项。不过蒙题的内容比乡试难得多,这是常态。身为举人,自然不可能还考秀才读的东西。好在江志轩博览群书,如同《大贤集》这样的珍本,他在身为东宫太子伴读之时,亦读了不知凡几。因此,浏览一番之后,他便心中大定。起码就蒙题来说,他有信心对答如

  进士‮试考‬当中,对诗赋的要求则严格得多。今科乡试也不例外,要求以雪梅为题,作一首七言律诗。这让江志轩腹诽不已,前次乡试。是要求写松,体裁格律不限。而今科闱,却又要求写雪与梅,难道泱泱大唐,便没有别的可写了么?也不知道出题的考官,脑子当中整里想的啥…

  这却怪不得出题的考官,自贞观年间以来,历次乡试和闱,几乎都是写景,借以托物言志,考的就是考生的文学功底和思想情。也的确考出了不少人才,因此,本届的主考大人李孝恭,自然要沿袭前制。再说了,他一个武将出身的尚书大人,你要他自己来改考题,却也太过难为于他了…

  至于今科乡试的策论题,却是评论时政:吐谷浑之战!这正好挠到了江志轩的处,话说李嗣业便正好参加了吐谷浑之战。在他返回华探望农场众人时,曾经和江志轩夜谈一宿,透过很多不为人知的实情。故而。江志轩可以说在所有应试士子当中,占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能够最为客观的对吐谷浑之战加以评论!

  将考卷浏览一遍之后,江志轩从书箱当中取出镇纸,砚台,笔墨等物。向砚台之中注入一些清水,这才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的拿起那块黑色的墨锭,轻轻地磨起墨来。

  平里,他读书练字,用的大多是常用的松香墨。如今手中的这块墨锭,乃是爱小小在多方打听之后,特意为他买回来的‘徽墨’。这是这个年代很多读书人可望而不可求的奢侈品,具有泽黑润、坚而有光、入纸不晕、笔不胶、经久不褪,馨香浓郁、防蛀等特点。享有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的美誉。

  不要小看这小小一块墨锭,其价值,却远远超过同等体积的白银。更重要的是,这容易才托人买到的,就是为了让夫君在闱当中,尽可能的在各方面都发挥到极致!

  将墨研好,把考卷轻轻的摆放在案台之上,用镇纸细心的住,防止因风吹而导致卷面褶皱。又用左手将卷面抚平住,这才蘸笔墨,开始答题。

  按照江志轩自己拟定的思路,当先做的,自然是蒙题。这种填空题,完全无需思考,凭记忆做就是了。这对于他来说,自然毫不费功夫。因此。到正午时分,他便已经将蒙题悉数答完,收笔开始准备午饭了。

  和乡试之时不同,能高中举人之人,心态自然比秀才好得多。因此,当江志轩拿出小碳炉,准备做午饭的时候。举目一望,却见对面数十间考舍当中的士子,也大多了下来。掏出随身携带的各种食物点心,就着清水或者美酒,有滋有味的用起午饭来。一边吃东西,一遍皱着眉头,和江志轩一样,在脑海当中思索着后面的诗赋和策论题。

  用火折子将几块无烟碳点燃,放入小碳炉当中。取出书箱底部那口小小特意请匠人制作的超小号铁锅,将其放置在碳炉之上。又去贡院当中的水井里打回来一皮囊清水,倾倒入铁锅之内,然后便任由那看不见却绝对高温的炭火,细细的着锅底。

  待水开了之后,按照爱所教的方法,先将混合了各种营养佐料的糜粉,放入其中,用筷子慢慢搅拌。不多时。便熬成了一锅味道鲜美的糜汤。再取出小小精心准备的‘不托’,将其放入锅中蒸煮,待那些‘不托’变软了,最后再打一个鲜鸡蛋。这样,一锅香气扑鼻的糜鸡蛋面便做成了。

  ‘不托’,便是后世的面条,唐时没有后世那么高超的工艺,也还没有面条这一称呼。给江志轩带入考场的这些,是小小回忆着后世面条的样子,纯手工制造出来的,不能量产…

  贡院之中的其他考生都忙着自己吃自己的食物。再加上早餐大多用得极为丰盛。因此,江志轩的第一餐饭,并不曾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午饭之后,所有人便又忙着答题。后面的诗赋和策论,让不少人伤透了脑筋…

  整整一个下午,江志轩都在为策论题纠结着。据他所知,吐谷浑之战,虽说取得了大胜。不过,唐军自己的伤亡数字,和朝廷官方宣扬的却相去甚远。虽然他也知道,历代以来,当权者皆会采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扬自己的功绩,粉饰太平。可他心中,却总是有一种愤愤的情绪,那是为那些阵亡的戍边将士而感到不平。

  至于以雪梅为题的诗赋,他则已经在心中有了一个梗概。却也没有急着下笔,想要留待最后,看看能否再做出更为贴切应景的诗赋来。

  因此,一个下午,江志轩却不曾动笔写上一个字。而是躺在考舍当中,皱眉思考着策论的内容。一阵强烈的冲动在心中升起,他要为在戍边战争中,负伤和阵亡的那些将士们,说几句公道话!并且按照爱小小的提示,向朝廷建言,修建一座纪念碑,让这些阵亡和负伤的将士,英名永存!

  转眼便到了晚饭时间,这时候,士子们的行为便有些不一致了。有的士子如同中午一样停了下来,取出点心干粮慢慢咀嚼。有的则陷入了冥思苦想当中,对周遭的一切不管不顾。还有的,文思泉涌,正情洋溢的写着策论,不肯停歇下来。而江志轩却什么都不做,便这样显得颇为茫然的半躺在考舍当中。盖上毯子休息起来。

  闱不同乡试,关系到无数士子的前途,亦是国家的抡才大典。因此,所有必须的物件都配备得较为充裕,比如夜间照明用的…蜡烛!

  由于昨夜间便不曾歇息安稳,早上为了赶考,又起得甚早。因此,天黑之后,不少士子便卷缩在考舍之内,沉沉睡了过去。不时有阵阵咳嗽声传来,估摸着是那些家境贫寒,或是准备不充分的人,在这三月天里给冻感冒了。当然,也有不少士子强撑着,瞪着一对如同兔子般通红的眼睛,点着蜡烛挑灯夜战!

  江志轩自然不会如同这些士子那么玩儿命。他深深相信子的一句话:“磨刀不误砍柴工!”因此,天黑之后,他便裹着毯子,香甜舒服的一觉睡到大天亮,连晚饭都省了。

  一觉醒来,神清气。拿着柳条细盐和巾,打了清水,细心的洗漱一番之后。他又优哉游哉的准备起了早饭,虽然还是昨中午一般的食物。可是在这个时候再一次煮出来,那飘散的香气,便刺得其他人有些受不了了!

  虽然已经立,可是三月的京师长安,夜间的天气还是颇为寒冷。不少士子本就没有御寒之物,因此一觉醒来,手脚都冻得有些发麻。而所有的食物也已经变得冰冷,即便是有些聪明的,将干粮点心放在怀里捂了一番,有些热度,可是毕竟和真正的热食相去甚远。

  因此,当那些士子,特别是江志轩对面和左右考舍当中的士子。见他竟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面条,有滋有味的享受之时,都忍不住了两口口水。对面考舍当中两个正在啃着冰冷的精美点心的士子,更是在心中暗暗骂道:

  “狗的,比本公子">还会享受!”

  若非贡院考场之内有规定,严考生之间相互搭讪的话,恐怕会有不少官家子弟眼巴巴的捧着银子凑上来:“兄弟,‘不托’多少钱一碗…”

  用完早饭,神清气,精神满的江志轩,终于坐回案台前,开始写他思索了一晚上的策论。在宫中伴驾长达半年之久的他,甚是清楚李世民的脾气。知道当今天子,乃是一名听得进去逆耳忠言的明君。因此,一篇慷慨昂,请求为阵亡将士正名立碑的策论,很快便跃然纸上。

  将策论作完,江志轩稍一思索,又停了下来,细细的思考起诗赋。

  前人所作的关于梅和雪的诗词不知凡几。却没有丝毫可借鉴之处,因为前人所作诗词当中,要么咏雪,要么叹梅。在他的脑海当中,竟然从未见过一首同时咏梅叹雪的诗词。

  在他的脑海当中,其实已经有一首将二者并立的七言律诗。不过,他还想再细细思索一番,因此,并没有急着下笔。而是在备用的草纸之上,将脑海当中那首诗先写了下来:

  “梅雪争未肯降,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待将诗赋写完,细细品味两遍,天色又晚了下来。江志轩一如昨夜,早早的便卷缩到考舍之内,闭目养神。

  此时,巡视考场的秦遗风,终于忍不住轻轻地踱到了他的考舍之内。借着旁边考舍的烛光,隐隐约约的看清了他的考卷。见那上面的诗赋一栏还是空白,忍不住皱了皱眉。心下寻思道:

  “莫非今科这道诗赋题,竟连钦点的解元郎亦无法答上来?”

  原来,他巡视考场一圈,竟然发现绝大多数考生在诗赋一栏都是空白。即便偶尔见到有做出来的,也大多是涂鸦之作,不见丝毫出彩之处。原本他抱着极大希望,希望能在江志轩这里看到一首出彩的诗赋。没想到,竟然连他也尚未作出来。

  心中微微有些失望,摇摇头准备抬步离开:进士科最重诗赋,若是诗赋作不出来,或者作出来的水平不入,是根本不可能中进士的。就在他临行之前,一阵微风吹过,出考卷之下那张草稿纸的一角。

  秦遗风心中一动,轻轻的将那页草稿纸了出来。凑到旁边摇曳不定的灯光前细细一看,心中顿时大喜。

  “梅雪争未肯降,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虽说在意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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