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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扣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白马文秀文集  作者:白马文秀 书号:24479  时间:2018/12/29  字数:3868 
上一章   ‮晚今住记‬    下一章 ( → )
   夏天象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了一会儿歌,又飞去了。

  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的,只叹息了一声,飞落在我的窗台再飘落下高高的楼宇。

  ‮夜午‬,煮起一小壶咖啡。想来应是香浓的,其实味觉已经有些疲惫。

  凄冷的恬静,看窗外还有一轮小小的圆月在安排我的孤独。

  其实好多月光都错过了,就象是清风卷起的乐谱上,那些模糊的音符,还来不及奏响便已经消逝。

  就算偶尔也有心情去重拾那些篇章,却不知在哪条褪的横线下,还有你缥缈的气息。

  没有爱情的青春是苍白的,而没有月亮的爱情更是苍白。

  而我,渡过了一个苍白的青春后,在每个月亮升上都市楼群的时刻,我还能赢得什么呢?

  一晃,上网已经五、六年了。除了最初的查找资料,下载电影,打游戏后,我混进了聊天室。那儿有大群和我一样守望月亮的男男女女。网络上有那么多的聊天网站,网站里有那么多语音、文字聊天的房间。我不习惯打字,但我喜爱唱歌,且能唱得一首首好歌。那还是那个苍白的青春里,遗留下的一丝痕迹。

  我常这儿驻唱,用半小时或更长的时间来演唱一次。是的,演唱,我用心的唱,只是我得不断地强调“这是一首老歌,老歌,很老很老的歌曲。”

  我的心中有说不出的心浮气躁。在这一大群低龄人中周旋,我的心即跳跃又张徨不安。

  我应是这个视频房间里最神秘的管理了。我从不在晚上的黄金时段上麦,也就从来不出视频以示人。

  但,我不再只是一个朝九晚五的沉闷男人,不再只是微醉的时候弹起那把保养极好的吉他,聊以解忧的中年男子。在大量网恋如汐席卷的同时,我也不可避免地会见过数位女网友。

  而她们,我从来不曾真正的了解过。她们妩媚,她们泼辣,她们说听我的声音会醉,她们约我喝‮夜午‬的咖啡、晨起的早茶,与我一起走在清晨旅馆昏黄的灯光下。渐渐地,我贪恋起这样的生活。女人,也许只是我歌声下的猎物。

  而你是明白这些的。我并不需要什么隐瞒。而我清楚明白告诉你的那天,你甚至刻意将你自己武装成一个与我同样放的女子。

  从什么时候起,你开始听我的歌呢?你说我声音有着无限的柔情意,会象电一样穿过你的身体。你说你喜爱听我唱粤语歌,唱英文歌。你说你默默学唱了许久。我暗暗得意,那是我泡在聊天室上二千多个小时才获得的有黄金质感的旋律。你说你对我别无所求,听我的歌就是最大的乐趣。

  与你聊着天,你随着我上了麦。那天你唱了两首歌,其中一首正是粤语歌《相识也是缘分》。那声音出乎我意外的温柔婉转,有着年轻女子清新的气息与甜美。做为北方的女子,能唱粤语,我很惊讶。你的音不错,但音域不宽,音准也不大好。可正是这样的青涩,更能赢得聊天室那铺天盖地的掌声与花束。

  这将会是一个不错的捕猎对象吗?下了网,我居然轻轻哼着你唱过的那支小曲。

  第二天,你告诉我,你要去远方了。我只微微一笑,这是多少人使用过的小伎俩。我在麦上轻轻地说:“希望你一年后,再回来听我唱歌”你静静地坐在哪儿,没有象往常一样满屏的发送心情图片与趣语。突然,我心里涌起了一些不确定的情绪。我无法知道你是否在聆听,还是已经离开了,只有一个ID号码还挂在聊室。

  如果这次的离别是真的?

  我不由自主弹唱起了违的吉他曲《约定》----“还记得街灯照出一脸黄,还留住那份微温的便档,剪影的你轮廓太好看,凝住眼泪才敢细看。…”调声一转,我接着弹《爱与痛的边缘》唱道:“徘徊彷徨路前,回望这一段…无奈我心要辨难辩,道别再等也未如愿…”最后又回到一曲《约定》:“明天地,只恐怕认不出自己。仍未忘跟你约定,假如没有死…”这首歌,我越唱越动情,是的,我已动了情。对一个只聊过几次的,甘心做我FANS的女人有了几分离愁别绪。还有会人录下了我数十首的歌在静夜里慢慢地倾听吗?

  一直以为我与你并不一样,我已没有多少华年可让我挥毫泼墨,及时行乐早成为我的人生主题。

  可这一段时间我真的无法快乐起来。每天准时的上网,但自己已然明白,今天的我还是有几分期待的。

  我该放弃了吗?我点击着一个个美女帅哥的名字,发送着我的一次次干杯,或是一朵朵鲜花。望着聊室里来来去去的号码昵称,我已是百无聊奈。

  你真的离开了吗?从没有一个女人的所谓离开能持续一个月以上。每天她们都会准时或提前打开电脑,再融入那些纷杂熟悉的网络生活来。

  关了大灯,我对着宁静的月把一份份复杂的心事斟入酒杯,再一口入喉。再有几个就是我麦位。我打开了视频下小喇叭的开关。音乐刹时涌入了我的耳膜。我轻轻闭上眼,哼唱着,没有几首歌我还不会。突然一支粤语的熟悉的旋律《相识也是缘分》掉进了我的耳朵里。

  可不到十秒钟,那旋律马上消失,又换做了一首歌:《情难枕》----“如果一切靠缘份,何必痴心爱着一个人。最怕藕断丝连难舍难分,多少黎明又黄昏…”

  是你。不用细细地听,已然清晰地找回我心中那模糊的回忆。喜悦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月降临在寂静的钢铁丛林中。

  静静地看着你在高高麦位上的头像,偏着头,有些寂寞的样子。

  还是你的声音,音不错,音准不太好,音域也偏窄,可也有那满室的献花挤占聊天室情广告的领地。

  我偷偷地乐了。上麦后,唱起了《遇见》:“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总有一天,我的谜底会揭开。”

  我再次斟一杯红酒进我的歌喉,想用这样的嗓音来将你俘获。我不想否认,我对你有了渴望。这个渴望是为了那个在黑夜里感觉得到,在大白天里却看不见的人。网络是一个奇妙的玩具,男男女女在其中纷纷铺张开,自己的****与荒唐。我把歌唱在我的嘴里,希望网络把影子投到你的的心里。

  然而,你每天只来在我的楼下唱上一首歌。我有些迷糊,难道你真的只是稀饭我的声音?你不试图与我交流,对我的殷勤也是带搭不理。

  我有时会苦笑,叹息我魅力的凄凉。我成了那只下蛋的母。你喜爱吃鸡蛋,却不愿去认识生蛋的我。

  于是,我会漠视你,与聊室的美女帅哥热热闹闹上演歌笑语。可你的漠视比我还来得坚强。你无声地来,无声地去。点一下关闭,不带走一点花絮。

  “秋天萧萧的树叶都有声响,回答那风和雨。你是谁呢,那样的沉默着?”今夜唱完一首《相识并非偶然》,我这样问着那无声的你。

  “我不过是一朵花。”

  你终于点出这一句,让我惊喜之余哑然失笑。

  浪漫地问,本应是这样浪漫地回答。

  “我依然坐在这儿,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向我点点头又走过

  去了。你也是路人,对吗?”

  “我是你歌声里抖落的一朵花,我是你的影子。”

  “影子?”

  “在你的歌声里,你看不见你自己,你所看见的就只能是你的影子。而我,就是你的影子。”

  “为什么你要是我的影子?”

  “在你的歌声里,我也看不到你,我所听到的只是你的影子和我的回忆。我只能是你的影子。”

  我无语,说不出这心为什么那样默默地颓丧着。

  黑夜在踌躇之心的琴弦上跑过去,奏出忧郁的乐声----《今天我非常寂寞》:“今天我满怀寂寞,今天我满怀空虚。…无语相看无声相对,今我心内有泪。”

  我终于清楚地明白,的确,你对我别无所求,听我的歌就是你最大的乐趣。

  你戴上这‮夜午‬特有的月面幕,秘密地,温顺地,用你的沉默的脚步,跟在我的后面。我却害怕爱情最初的开始是陪伴。

  也许,我们都是终将走进喧哗的声里去,为的是要淹没自己的孤独、自己沉默的呼叫。只是,你挤进了我声音的情绪,那么我将如何是好?

  你已经离开了聊室,我却依然在这儿发呆。

  也许,离开的人,这一次,应该是我了吧。

  我们如海鸥之与波涛相遇似地,遇见了,走近了。海鸥飞去,波涛滚滚地开,我们也分别了。只是那些无名的日子的感触,攀缘在我的心上,正象那绿色的苔藓,攀缘在老树的周身。

  点开网页,我快速地敲击了一贴辞呈粘上。网络与现实一般,聚散来去,也许都应该有一个对自己对他人的待。

  夜凉如水,关上电脑的我,才看见月亮已圆圆满满高高地挂在远方。但我在我的心的孤寂里,几乎能感觉到它的叹息。

  既已跨过了零晨,今天便已是农历八月十五,月圆人难圆的日子,那今天晚上的月儿会更圆更亮吗?

  中秋,从来是一个有回忆的节日,一个与思念与团圆一同降临的日子。

  而我,还会记住今晚。没有太多的原因。只是,记住今晚,穿梭在离别与团聚的日子。  wWW.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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