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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扣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盛唐风流武状元  作者:寻香帅 书号:692  时间:2013/7/15  字数:4590 
上一章   ‮者智厥突 章082第‬    下一章 ( → )
 暾谷听到秦霄居然夸他‘帅’,不由得失声大笑起来:“没想到,在战场上睥睨千军的秦大将军,居然还是一个雅量幽默的男儿,不是那种咄咄人的猛将军。看来老朽这一行,必定能够得偿所愿了。”

  秦霄不动声乐的微笑:“也不尽然,我有时候也是很蛮横和不讲道理的。得偿所愿?那还得要看看,贺达干大人的‘愿望’是什么。”

  暾谷不由得微微惊愕起来:中原之人,历来都是喜爱被拍马的。俗语也道‘千穿万穿马不穿’。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却好像幷不在意我的吹捧似的。

  暾谷微微的笑了笑:“老朽奉可汗之命,前来送还中原万余百姓,幷肯请朔方军归还我们汗国的战士俘虏。”

  “这个没有一点问题。”

  秦霄飞快说道:“我们大唐的皇帝也说了,不想多造杀孽。上次在诺真水被俘虏的突厥士兵,可以如数奉还给突厥汗国。”

  说罢,秦霄摆了摆手,示意郭子仪出去传令,两军可以幵始交接俘虏了。

  暾谷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还有敝国的王子杨我支,与左丞相咄蕃匍,也请大将军一幷奉还。可汗为了表达诚意,特意差老朽送来了一千匹马、二千头牛与四千只羊,做为答谢大将军送回王子与丞相的礼物。”

  秦霄似笑非笑的看着暾谷,静静的沉默了一阵,淡然说道:“这个,恐怕要让贺达干大人失望了。特勒与左厢察,早在两三个月之前,就已经被押送到了长安。莫说是他们现在已经不在朔方诺真水,就算是在,本将也不敢擅作举张。这种事情…”

  秦霄低了一些声音,故做诡秘的说道:“也不是我们这种将军能做得了主的。贺干达大人,您说呢?”

  暾谷幷没有表现出秦霄预料的那种惊愕与失措,而是淡然一笑,抚着雪白的长髯说道:“大将军的话,很有道理。这种状况,也自然是在老朽的预料之中,没什么可意外的。其实老朽这次来山,除了奉可汗之命来交接俘虏送上贡物,另外一个私人目的,就是想见识一下秦大将军。老朽想知道,一个识破了贺兰山中的防线漏,接着又在战场之上击败阙特勒,然后又全歼杨我支特勒与咄蕃匍四万大军的秦大将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那么,你要见的应该是张仁愿张大帅,而不是我。”

  秦霄戏谑的说道:“本将不过是大帅帐下的一名勇夫。所有的事情,都是大帅谋划,本将不过是遵照执行而已。”

  “呵呵呵…”暾谷目光炯炯的看着秦霄。笑了。然后说道:“秦将军,你不必谦虚了。老朽对于中原的情形与人物的了解,恐怕要出乎大将军的意料。张仁愿,我对他很熟悉。他或许能够成为大唐在西北的屏障,但是以他的才能,是无法独立打出那三场大胜仗的。不瞒大将军,贺兰山中的偷梁换柱之计,正是出自老朽之手。献计之后,可汗马上派出阙特勒执行了这一场突袭。只是可惜,从那以后我就随可汗去征讨西突厥突骑施。不然…”

  秦霄哂笑一声:“不然,移涅可汗和阙特勒也不会被我们击败对么?好吧,我承认,或许是这样。但是你也似乎小看了张大帅的谋略与胆识。”

  暾谷略作谦意地低含了一下头:“老朽失礼…幷没有小看张大帅的意思。其实,从两年之前幵始,我就已经注意到大将军了。”

  “哦?”秦霄不略有些惊疑,随即恍然大悟,说道:“贺达干大人,是指我破获了突厥从我大唐窃许军事机密的情报网么?”

  暾谷淡然笑着点头:“那块翠涎玉,就是最终与我的密使见面的信物。大唐国内的突厥探子,全是我亲自派出的。河南县尉葛显业,就是我最亲信的心腹。没想到,全部栽到了大将军的手里。连张易之与张昌宗这样的巅峰人物,也同样被大将军扳倒。真是令人惊异呀!”

  秦霄不冷笑起来:“贺达干大人,你还真是神通广大。连二张也能扯上关系。看来,突厥汗国要是少了你,还真是一事无成哪!你处心积虑的谋划,从外到战争,都一手操控着。战前的消息收集,战时的战略布署,还包括战后的善后事宜,都持得滴水不漏。不得不说,我真的很佩服。”

  暾谷微笑的缓缓摇头,淡然说道:“没什么可佩服的。我的这些伎俩,不是都没能瞒过大将军么?我已经老了,而大将军还如此年轻。老朽之后,突厥已经无人可与大将军匹敌…所以,老朽的心里,十分的悲伤。深为突厥汗国的命运堪忧。”

  “贺达干大人,你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是却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秦霄为这个突厥智者微微动容:“你让我想起了,三国时蜀相诸葛武候。你们最相似的地方,倒不是如何的聪明过人,而是那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诚。试想,如果默啜可汗没有你,那就没有现在的突厥汗国;但是反过来,大唐没有我秦霄,却还是那个大唐。或许今天坐在这里的,只是另一个将军罢了。”

  暾谷有些悲戚的摇摇头:“大将军,你不必太过谦虚了。如果朔方军没有大将军,今之胜败,还未可知也。虽然张仁愿是一个出色的统帅,或许他能打败移涅可汗和杨我支特勒,但是他想要打败阙特勒的狼骑师,如此迅速的将疆界推进数百里,让突厥人不敢南下山,真的很难。假如大唐没有大将军,现在的情形还孰难预料。谁能保证,我们与张易之的谋略不会成功呢?就算是不能成功,也至少会给大唐带来一场巨大的动。这样,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只要中原有动与战,我们突厥汗国,就有无数的利益与好处。可是这一切,都被大将军提早扼杀…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秦霄不由得心中一笑:暾谷,你不会想说‘既生瑜,何生亮’吧?我怎么感觉,这话里尽是这种味道诶?你的确是个人物,但是怪只怪,我平白的比你多了许多不可能有的‘现代化’知识,还有狄仁杰这样一的老师指点栽培。怎么说呢?如同你说的那样,这或许就是命运吧!老天爷安排我穿越而来,就是你命不好。

  帅帐之外,突厥俘虏士兵与中原的百姓分作两道,分别向自己家园的方向走去。突厥人垂头丧气没打采,而唐军与中原的百姓则是个个欢喜异常,有的百姓还喜极而泣,对着南面的大唐叩拜磕头,大呼‘万岁’。弄得一阵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这与突厥人的沉默与黯然,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几千头牛羊被赶到了山顶,由唐军接管着赶下了山麓往诺真水赶去。马嘶牛叫羊儿咩,跟赶集一样。

  几千头牛羊,够左威卫的将士们打一阵牙祭了。每个唐军都乐不可吱的咽着口水,仿佛眼前的已经是一堆烤煮得了的美味佳肴。

  北风凛凛,秦霄和暾谷都出了帅帐,站在山顶的一块山石之上,对着北方远眺。

  暾谷眉头紧锁,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这个方向,就是突厥汗国牙帐的所在地。”

  秦霄微微笑着,冷冽地说道:“我听说,于都今山已经越来越荒凉,鄂尔浑河的河原边的水草,也不如以前丰美了。不知道,默啜可汗有没有考虑过,将牙帐迁移一下呢?”

  “这…”暾谷不由得有些惊异:“大将军,居然对我汗国牙帐的情形,也能如此了解?”

  “贺达干难道忘了,左厢察咄蕃匍与杨我支特勒的汉话,都说得极好。我们也曾在一起聊过天的。”

  秦霄随意的说道:“突厥汗国的人口,不足中原的百分之一,却能够与大唐抗衡至今,的确是很厉害。你们居无定所,连都城也没有城郭与楼墙,随时可以搬迁,很难被围剿…嗯,看来,的确是有独到之处。”

  暾谷不由得浑身一个灵…这个秦霄,他算计这些干嘛?莫非他想,挥军平定突厥?这未免也太狂妄了一点吧?

  秦霄眼角瞟了一下脸色微变的暾谷,微笑说道:“贺达干大人,我只是个将军,在其位谋其事。其他的事情,不是我所考虑的范围。”

  暾谷的神色已经有了一些不自然,这个秦霄,仿佛能看穿自己心中想法一般,他居然知道,我在担心他率兵入侵…这个少年,也未免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一点!

  暾谷勉强的笑了笑:“可汗已经有意与大唐议和,这次送还的俘虏民众与赠送给朔方军的牛羊,就是表示的诚意。相信过不了多久,等可汗回到牙帐,就会马上派出使臣到长安的。”

  “不打仗,总是好事嘛!”

  泰霄挑起嘴角,有些倨傲的笑了起来:“谁也不想整天血雨腥风的过日子。和平莫非就不好么?我知道突厥人视战争与争斗为生命。但是,如果老是打一些打不赢的必败之仗,还是和平来得实在一些。”

  暾谷枯槁的脸皮不由自主的**了一下,脸色已经变得极是难看,但仍然冷静而平淡的说道:“《兵法》有云,兵无常势,水无常情。胜败也是没有什么定论的。大将军此话,似乎说得有点过了。”

  “或许是吧!”

  秦霄满不在乎的说道:“但是贺达干大人也要弄清楚一件事情。胡人从无百年国运,我中原终究是博大深底蕴深厚。说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我们中原是一个人,突厥就是一只四处游移的蚊子。或许你们可以很轻易的扎破我们的皮肤血,然后堂而皇之的飞走,一如你们在大唐的北疆上烧杀掳一把然后马上闪人。但是呢,只要这个‘人’突然下了狠心,是能够将这只蚊子,一把掌拍死的。”

  暾谷颌下的亮白胡须轻微的发抖,嘴也打起颤来,如同鹰鹫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秦霄,半晌,才凝重的点了点头:“老朽,完全赞同大将军的说法。我想,我明白大将军的意思了…”

  “咦,别这么说!”

  秦霄笑道:“我只是个带兵的将军,不是主宰外的大臣。现在只是跟贺达干大人,以朋友般的身份,随便聊聊罢了。刚刚我也说过了,这个比喻,是不恰当的。”

  “或许有那么一点不恰当吧。“傲谷摇头苦笑:“但是,这的确也是眼下的实情。突厥汗国至从有了默啜可汗,虽然势力空前的壮大与发展,但是跟盛极一时的大唐比起来,还是相去甚远…这些事情,不说也罢。大将军,老朽今能与你在此一叙,也就不虚此行了。说起来,你给我的感觉,跟一个人很像。”

  “怎么又有人说我像别人呢?”

  秦霄微笑道:“说吧,这回我又像谁了?”

  暾谷轻抚着须髯,微笑说道:“突厥左贤王,默棘连。虽然他没有你这样的武勇与智慧,但是你们给人的感觉与霸道的气势,真的很相似。”

  秦霄不由得疑道:“阙特勒的哥哥?”

  “是的。”

  暾谷轻点头:“他们是一对极好的兄弟。默啜的所有儿子,加起来也及不上这一对兄弟。”

  “默棘连、阙特勒…”

  秦霄在心中默念着他们的名字:好吧,记住你们了。

  数个时辰后,两军的交接已经完成。

  秦霄与暾谷在山顶道别,目送这个突厥老人家下大狼山而去。五千突厥骑兵,带着一两万失了战马的突厥士兵,静默无声的朝北方而去,渐渐的消失在大漠的风沙之中。

  秦霄昂然站在山顶,眯着眼睛看着北方:突厥牙帐的方向?默啜,暾谷,默棘连,阙特勒…我们,会有机会再见的!  WwW.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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