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销魂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
纽扣小说网
纽扣小说网 热门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综合其它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历史小说 仙侠小说 侦探小说
小说排行榜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武侠小说 幽默笑话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清霜如月 色卻江湖 家里家外 红绿江湖 年后突破 父女情深 乡下舂天 流氓老师 美滟岳母 田野花香 丝袜舅母 女人如雾
纽扣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销魂  作者:雷恩那 书号:22014  时间:2017/5/8  字数:8422 
上一章   ‮梦若生悠悠尘前 章五第‬    下一章 ( → )
 同样的腥甜味搅在白霜月的齿间,她尝到他的血,那气味教津唾濡,如丝如缕地纠着,即便她费尽气力挣开他几近蛮横的捆抱,他带血的气息依然野蛮,挥之不去。

  抬起手,她忿忿地用手背擦过瓣,一拭再拭,把双腮和下巴都得泛红,心里好懊恼,既惊又羞愤,不晓得为何碰上他这个大魔头,她反应总得慢上半步,每每教他欺凌了去,才会意到自个儿掉进他的陷阱里了。

  “你生气的模样,要比唉声叹气的样子来得顺眼许多。”男人淡淡批评,用舌顶了顶痛麻的内颊,她手劲当真不小,这还是他头一次遭人赏耳光。

  两指掠过嘴下,拭掉被“小狼”咬伤而溢出的血丝,亦被她打破的嘴角,瞥着沾血的指腹一眼,他静谧谧地勾,再次扬睫凝注着她。

  白霜月瞧不出眼前的男人是否被她的反抗全然怒,他的银蓝眼瞳似有若无地蒙上一层薄雾,雾后光影点点,教她记起夏季的暗夜湖畔、穿梭在丰美水草间的萤。

  他必定相当愤怒。他不可能不愤怒。

  但,她不怕他。

  握成拳头的手搁在大腿上,仍未松弛,内心深处,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自己。

  见她抿不语,脸容通红,眸中生气,他沉静又道:“按以往一贯的做法,别人若负我,我必得追讨十倍以上的偿还:别人打我,我更要多多回敬几下。看来,我该好好回赏你才是。”

  难道得乖乖任他为所为吗?

  她脯起伏略剧,想骂,却找不到绝佳的字句,况且恶言痛骂向来不是她的强项,脑子里转过片刻,仍是吐出那句老话…

  “我不怕你!”

  他挑眉,清峻面容迅雷不及掩耳地刷过什么,快得无法捕捉,忽而,一道宽袖高扬,对准她右颊挥来,他手尚未打中她的脸,所带动的掌风已提前扑至,让她清楚感受到那股劲道。

  来不及闪避的。她想。

  她说不定要被打飞出去,或者,整个身子撞到壁上。

  凤眸下意识地紧闭,连两柳细眉、鼻儿和都绷得好紧。她等待他巨掌扫落,咬着牙准备承受那火辣辣的剧痛,可…像是过了许久,久到她再也无法屏住呼息地重重吐出口气来,他要给的“回赏”依然没来。

  她陡地张开双眼,房一震,发现他的手便顿在她颊边,离得好近。

  “你…”她嘴微掀,不明白他玩什么把戏?打不打的,根本存心折磨人。未了,她鼓起勇气一嚷:“你要打便打,别拖拖拉拉!”

  他眉眼深邃,似又要惑谁,手在此时突然应她所求“打”了她脸颊一下。

  那一下的力道与她所想象的根本是天差地远“打”得她傻傻地愣着,挨“打”的右颊非但没有火辣辣的剧疼,倒有被蚂蚁爬过的麻感,而且那感觉正慢慢加剧中,连带她的喉头、她的左都兴起古怪的麻

  微乎其微的一颤,背脊陡凛,她、她竟在害怕吗?

  不是怕他,她所惧怕的…竟是自己?!

  她傻愣的模样有女儿家的软态,天枭撤回手,峻一撇,低幽道:“左颊带伤未愈,若右颊再肿得半天高,你要丑到当着我的面嚎啕大哭了。我受不了动不动就流泪的姑娘。”

  什么?!他又在造谣言了吗?白霜月两腮的红一直未退,眸底窜着小火,冲着他磨牙道:“我不会嚎啕大哭!包没有动不动就流泪!”

  再有,她就算如他所说那样,又关他何事?他受不了大可以滚开啊!

  这一方,天枭峻颚略扬,状若无谓地颔首。“那很好。”

  他淡然的反应很故意,像是随她去说、去辩驳,反正他只信他愿信的。

  明明晓得他在要伎俩,她还是被恼得几要七窍生烟兼呕血,但凭着傲气硬是撑持住,要不,她真想扑去咬人,使些孩子们打架才干的招式。

  他竟又道:“你往后既然要跟在我身边,还是乖顺些好。”

  闻言,白霜月气息一窒。“你以为把我救出,就能囚我一辈子吗?”

  薄往上勾勒出极淡的弧,他语气徐缓。“用不着囚,你会甘心情愿跟着我。”

  男人沉静的眉宇隐含无数深意,他话中有话,让闻者心惊惑。

  白霜月握成拳的小手不又悄悄收紧,掌心似渗出细汗,指甲捺人手心最柔软的地方,她不觉疼,菱轻启:“你什么意思?”

  天枭仍似笑不笑,两指弄她前的一缕乌丝,着那份柔滑,道:“你现在可说是一无所有,在西雪原上,想必到处都有罗醒狮布下的眼线。‘白家寨’的大姑娘以往意气风发,在草原上呼啸来去,如今却也落得这般下场,你不追随我,还能如何?”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她心音促跳地瞪了他一眼,扯回发丝。对她而言,个人生死并不重要,教她牵挂在心的,到底是寨中的大大小小。

  “白家寨”落进罗醒狮手中,倘若他能保寨中众人丰衣足食,与西各部族能和平喜乐地相处、互助扶持,那他成了大当家,未尝不是件好事。只可惜,事实总一再违背人对它的期望…

  “罗醒狮如今已将自己培植的势力,进驻到‘白家寨’的八处石矿区。你心中清楚,那些矿脉一旦由他掌握,开采所得的利益绝不会回报到寨中老小身上。更何况,为得到中原武林人士的支持,他暗中疏通盟主惠炎,每年采矿利润五五分账,这些见不得人的内幕,你应也探查到了才是。”天枭说得云淡风轻,每个字却都重重击在白霜月心坎里。他知道她所在意的,他须得攻她不得不救之处,要她低头。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要胜她。

  她顽强固执,他愈要她认输。能将她一举击溃、粉碎她的意志和骄傲,他想,那应该会带来不可思议的痛快,比直接了结她性命更要人干千万万倍。

  男修长犷的手又一次纠了她的发,不只在指间卷,更凑近鼻下轻嗅。

  白霜月大可再与他“抢夺”自己的秀发,争不过,也不过再被他运劲扯断青丝罢了,然而此刻她并未动作,仅怔怔地盯住男子半垂的峻颜。

  他神态笃定,她则心思纷

  他所提的正是她心中所忧,不只“白家寨”的几处石矿,连位在西南端背风山面的大片牧地,恐怕也教罗醒狮一人并了。

  除掉这些,寨中地牢里还囚着不少反他的族众,即便罗醒狮极有可能拿那些人当饵,引她自投罗网,她又怎能不救?

  “你说这么多,究竟意为何?”她小心翼翼地呼吸,眸光如泓。

  他留连她发上的淡香,轻嗅,印落一吻,害她喉儿和口又无端端麻起来。

  “我帮你夺回‘白家寨’。”低嗓幽柔。

  “为什么…帮我?”她暗暗咽下喉间无形的硬块,涩声问。他所做的一切都有目的,这般的施惠不可能不索求报酬。

  他双目微眯,状若沉,像努力在思索着她的问题,斟酌出个绝佳答复。

  片刻后,他启答道:“罗醒狮不得我的缘,惠炎与我又有深仇大恨,再有…”琉璃眼如宝蓝天幕,而银辉似火,直勾勾地锁住她。“我要你。”

  心被某股力量发狠撞击,震颤至四肢百骸,她脸色有些儿白,白得略显透明,在不甚明亮的灯火中,犹能瞧见肤里好淡、好细的青筋。

  “你要我…”深口气,内心隐约猜到,她仍勉强问出。“做什么事?”

  他将把玩在指间的发丝绕再绕,发丝愈愈短,她的脸不得不倾靠过来,一寸寸被动地朝他移近,直到两人鼻尖几要相触,他温热的鼻息煨着她不知何时开始轻泛凉气的肤颊。

  四目相凝,他端详她许久,她则在他瞳底瞥见两个苍白的自己。

  忽地,他的鼻贴住她的,他薄而暖的嘴轻她微启的瓣。

  他自在地侵犯她的领域,把答案低低地、暗带着笑地、徐缓且清楚地随着亲吻,喂进她嘴中…

  “就做女人躺在男人身下该做的事…”

  *********

  她忍不住颤抖。

  双肩发颤、两排贝齿也好不争气地发颤,仿佛那团寒气打心底窜出,即便她裹着再多、再厚的裘毯,也消除不尽那莫名的恶寒。

  西的冬季已至尽头,雪初融,冰冻三尺的湖面在晴的温柔抚慰下,渐渐由厚冰化作薄霜,结出奇异且耐人寻味的冰晶图样。原野有了不一样的风光,深深嗅入,犹然沁冷的风中带着微乎其微的泥土与草腥味。

  天好蓝,蓝中又染开几抹青靛与宝紫在冬尽的这一天脸。

  多美好的时候,为什么会冷得如此不寻常?

  缩成团儿坐在“延若寺”顶楼的平台上,白霜月重新裹紧身上的毯子,背着靠石块堆砌的矮墙,仰脸儿,微眯的眸底拢着困惑,静谧谧地瞧着湛蓝发亮的天际,似在费神深究。

  “延若寺”楼高四层,寺中供奉莲花生大佛与观自在菩萨,寻常来参拜的都是西高原上的牧民,以及南北山麓的少数民族。

  寺中的顶楼平台一向寂静,因通道建得极为隐密,知道的人并不多,而白霜月则是小时随爹来寺中时,被一头在寺里回廊悠晃的放生羊引走注意力,追着、跟着,不意间才发现了往这顶楼平台的通道。

  “咩~~”羊叫声传来,不一会儿,偏灰的丰丰用角顶开虚掩的通道木门,圆滚滚的身躯跟着钻了出来。“咩~~咩~~”

  白霜月微怔地挑挑眉,直到羊儿走来她身旁胡蹭嗅,才不自主地勾轻笑。八成又是牧民们为祈福或还愿所放生的羊只,被“抛弃”在寺里,便随兴闯了。

  “风凉暖,跑出来晒些、吹吹风,确实好。”来者未到声先至。

  白霜月脸容又是一抬,恰与一名前脚刚跨出木门的灰袍老僧四目相接。

  “住持师父…”她讷讷地唤了声,要立起,老僧却摆摆大袖,示意她别动、继续窝在那方矮墙下。

  白霜月好听话地坐回原处,清亮双瞳直勾勾地望着老僧,似言又止。

  老僧法号故悟,身形瘦,面黝须白,年岁约在七十上下,不过有许多老牧民们暗中传着,道故悟大师三十年前便生得这模样,如今容貌一丝未变,真实岁数根本已过百岁。

  “小时你随白大当家前来,总喜爱独自一个在顶楼平台留连。适才送斋菜过去见地窖无人,老衲就猜想大姑娘八成来这儿了。”他徐缓道,老脸祥宁如今的天气。

  白霜月轻应了声,启语:“一直待在地窖有些儿闷,所以便上来了。”

  被天枭救下后,她原暂住在寺中石屋,但因外头风声过紧,罗醒狮的手下和大批由中原赶来一块“铲除恶”的武林人士,几要把整个西高原翻遍,安全起见,她只得听从故悟大师的建言,移至寺中地窖躲藏。

  已连续在暗无天的地方待过五,她思绪纷,从未有过的心浮气躁,觉得自己怎会如此无能、不济事,如何斟酌思量,就是想不出一个好法子来保住“白家寨”越想,越是难受,才冒险爬上平台透透气。

  或者…是有法子的…

  我要你。

  你要我…做什么事?

  被风刮得轻红的颊忽而大绽嫣泽,每思一回他那时的答复,还有那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神气的琉璃眼,她便心如擂鼓,浑身不争气地颤栗。

  她在地窖待过五,整整五,天枭不知去向。

  似乎认定她无路可去,亦料准她绝不会抛弃被囚在“白家寨”地牢的那些人,以及寨中受迫、敢怒不敢言的族众独自逃走。她单独一个要逃不难,偏偏心中难以割舍,他知道她的弱处,只要掌握这一点,便形同囚困了她,因此,已无须时时将她系在身旁。

  那可恶的男人简直无时不刻都在要心机。后来她才明白,当受困雪峰室之中,大娘刻意为她指点出路,也是出于他有心的安排。

  生怕她当时一逃走,他要迁怒地对大娘下杀手,因此她支支吾吾地询问大娘的事,刚开始他先是不语,用一种好怪异的眼神瞅着极力掩饰焦急的她,仿佛她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功夫去管一个几是毫无相干的人的生死,实在愚不可及似的。她真讨厌他那时的眼神,看得她心慌意、不明就里。

  总之,他故意放她回“白家寨”要她亲眼瞧瞧罗醒狮的真面目、见识对方的手段,她被拿住当饵,他便将计就计,痛快地下她,搅得那一夜“白家寨”风火四起、刀剑迸。

  心疼哪…她才不管双方死伤,反正都不是好人,她是心疼那夜被大火烧毁的几处粮仓,里头都是寨中族众在背风山面的垦地上辛勤务农所得的粮食,可以喂好多人的,都不知毁损了几成?

  包可恶的是,他留给她一个选择,让她这几天陷在某种思绪对立的漩涡里,载浮载沉,无法自拔。

  要?

  不要?

  允了将如何?

  不允又将如何?

  她必须及早下决心。必须啊!她已无暇再等。

  深口气,她手在毯子底下紧紧握,终是问出困扰多的疑惑。

  “住持师父…您与天枭是旧识吗?他与您说话的模样,像是识得您许久了。”久到足可全心全意地信赖对方、无一隔阂似的。略顿了顿,她咬咬,再问:“关于他的事,他来自何方?他姓什名啥?他的目的?他一切、一切的底细,住持师父定然清楚万分,我仅是想问,他究竟…为什么…憎恨‘白家寨’?”

  笔悟大师微微笑,步至矮墙边,墙高仅及他之间,他探头瞧了眼底下众生,这才慢地答道:“倘若真要算起,老衲与他确实有一段渊源,不过都是前尘往事喽!你是好孩子,他也是好孩子,只不过两个好孩子的爹,在二十年前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一个遭人利用,一个不幸枉死。遭人利用的那一位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自然悔不当初,但看他后来的所作所为,却也足够补偿过去所犯之误了。”

  白霜月轻启,言不能言。

  一个遭人利用?一个不幸枉死?这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内情?

  有太多话堵在喉问,她呼息不由得急促起来,似在漫漫脑海里终于抓住点儿头绪了。

  吧瘦的老脸转向她,故悟大师仍是笑,又道:“你爹是好人,老衲与他知多年,知他心中苦闷,但他做得够多了,西自从有了‘白家寨’,一切已然不同。这事儿,那孩子会懂的。”

  住持师父话中的“那孩子”是谁?白霜月心里明白。

  鼻腔淡淡泛酸,口与喉头闷得难受,绕她好久的疑团,她想,该是寻到解开谜底的那条游丝了。

  丝剥茧,拨云见。尽管住持师父的话说得模棱两可,已教她忆起爹在世时,几番酩酊大醉后无意间吐出来的事!

  “月儿…‘白家寨’不该是咱们的,不该叫作‘白家寨’啊,呵呵呵…月儿…月儿…咱们得等,得一直等、一直等下去…”

  “等什么呢,爹?”

  “等人来报仇,把咱们这一切讨回去…呵呵呵…讨回去啊…”“爹,您醉了。就说了,别喝这么多呀!”

  “胡说!没醉…咱清醒得很!喝!陪爹再干掉这一坛。”

  “不行喝。娘在世时,还说得了您几句,如今您酒喝凶了,月儿不叨念着,还有谁阻得了?爹,究竟有什么事?您心里别不畅快。”

  “咱畅快得很!唔…你不嫁,要悔婚,那、那也好…也好啊,咱们父女俩就留在西,守着‘白家寨’,等那人…爹要没能等到他,你接着往下等…那人会来的,总有一天会来的,呵呵…再喝…”

  “等他来,然后呢?”

  “然后…把该他的,全还他…”

  几回醉酒,爹都话中有话,她当时没放在心上,以为爹只是思念娘亲,心绪低落,所以不胡乱言语,作不得真的,而今细细回想那些片断,才豁然醒悟。

  羊儿拿着羊在她身侧蹭挤,棕黑色的鼻头学着狗儿般随处胡嗅,她小手下意识地搂着羊、着它软绵绵的细,思绪悠

  此一时际,通道木门那儿似又传来声响,白霜月一开始并未留意,是见故悟大师忽地侧目,才跟着扬睫瞧去。

  销声匿迹整整五的男子终于现身了。

  推开那扇厚实的木门,天枭修长的身影伫立在乍台风中,发丝凌乱了些,随风张扬、翻凌,面容略带风霜,两腮与颚下甚至冒出淡淡的胡青,为斯文俊柔的五官平添不少犷味道。

  他一语不发,眼神隐晦莫名地瞥了故悟大师一眼,跟着沉沉凝向缩在矮墙下那团纤影,先蹙眉怪异地盯着那只放生羊,似乎颇纳闷它怎会出现在此,最后,琉璃眼又缓移,转至女子的秀颜,一瞬也不瞬地与两道清润的眸光相接。

  “你回来得正是时候,今儿个有牧民送来新鲜的青棵,就缺个人帮忙磨粉作饼。”故悟大师笑笑道。

  天枭仍面无表情,薄淡抿,两只眼根本除那姑娘外,哪儿也不看。

  是了。红尘男女,情本多娇,出家人还是少管为妙。

  明白自己太多余,故悟大师灰袖略扬,忽而对羊儿招招手,说也奇怪,那头放生羊像被了魂似的,听话得很,立即咩咩叫着挣脱白霜月的怀抱,随在老僧灰袍身后,一块儿往下头通道走掉了。

  顶楼平台上尽管尚有两人,却静得只闻风声。

  敌不动,我不动。这原是白霜月的做法,但今情况显得很不一样。

  男人伫足不动,她却起身朝他步近,裹身挡寒的薄裘毯落在石地上,她并不去拾,只把眸光锁住,笔直对他走去。

  天枭心中微讶,五官沉凝依然,垂目敛眉等待她接下来的举动。

  她在距他半步左右停下,浑无惧意地仰起脸儿,她骄傲的眼深幽幽的,像是不自觉间也已练就魂法,有意无意地对他催动着。

  “我要看你的。”她天外飞来一句,咬字清晰无比,肤颊白里透赭。

  天枭双目细眯,将瞳底窜的两抹灿辉得加倍锐利,瞪住那张仅及自个儿颚下的秀颜,猜测着她的意图。

  不管他肯或不肯,反正她是打定主意非看不可。白霜月银牙暗咬,小手已往他身上探去。

  她一手摸索男人腋下的系带,一手拉扯他的前襟,试了几回,好不容易才寻对方法,待解开两处系带,她呼息频,动作更是急促,把他的襟口扯得松垮垮的,连带里边的中衣也拉得大敞。

  天枭不动如山,由着她在青天白不对他伸出“魔爪”他眼神变得深浓,嘴角吊儿郎当地勾勒着,幽冷问:“所以…你是答允了?我为你夺回‘白家寨’,你从此是我的?”

  漂亮的灿眸迅速地瞪了他一眼,她双腮如花,咬不语,手仍继续作中,直到男人那片淡泛古铜色泽的阔展现在前。

  她紧抓住他两边衣襟,抓得好用力,把布料拧得发皱,大气也不敢地盯着他的看。在男的两之间,正是膻中的位置,有一颗米粒大的血痣。

  爹在醉酒之后才会提及的那人,当真来到自己身前了,这一切皆是真的,并不是爹醉后的胡语。

  震惊、愕然、不知所措,如此的心绪仿佛早都沉淀过了,如今惑尽散,真相大白,她有种奇异的、如释重负之感,淡淡庆幸着,至少啊至少,她无须再帮爹等下去,因她已等待到他。

  极淡地一笑,她看向他,幽瞳傲气不变,却已无戒备之和较劲儿的意味,只菱轻启,徐声道:“‘白家寨”欠你们沧海傅家的,要就尽管取去,何须这般捉弄人?”打一开始便耍得她团团转,不累吗?

  男人俊容微乎其微地绷紧,五官顿作凌厉,左震动略显,那颗血痣亦随之起伏。他的热息陡地上她的颊,低嗄质问:“故悟老…僧,适才对你说过什么?”

  她知道,他其实想骂住持师父“老秃驴”或“老家伙”但硬生生改称“老僧”见他磨牙切齿、神情鸷,不知怎地,她竟有几分师出无名的得意。

  唉…怪啦,也不晓得有啥儿好得意的?

  内心悄叹又苦笑,她静瞅着他,道:“不是住持师父说过什么,而是我爹对我提过的事。断断续续、零碎散的,我已然记起了。沧海傅家吗?我听过你的名字,若我记得没错…”

  略顿,她秀睫掀了掀,似在思索,然后嚅又喃:“你便是傅长霄。”  Www.NkouXS.cOM 
上一章   销魂   下一章 ( → )
《销魂最新章节》是全本小说销魂中的免费章节,纽扣小说网提供完整版《销魂》全文供书友免费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