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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扣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孤芳不自赏1 作者:风弄 | 书号:18900 时间:2016/9/20 字数:996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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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养三天,娉婷每天都心不在焉。 窗外红花开得正盛,争夺着最美丽的地位。娉婷痴痴的目光滑过花,落在不起眼的绿叶上。 三天,楚北捷没有出现。 “不来也罢…” 三天,她患得患失,怕楚北捷再次出现,又怕他完全忘了这个小屋。“等你好了再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她苦思冥想,象有猫挠着她的心窝,脸羞涩地透出粉。送葯的张妈直夸:“小红姑娘,你脸色可好看多了,红的。” 这未到中午,楚漠然跨进门,对娉婷传达楚北捷的话:“胃口不好,做两个好菜,送到房里来。” 做菜?娉婷咬了半天,走向厨房。 楚北捷今天心情愉快,为所为的镇北王已经忍了三天。他打算好好和他可爱伶俐的侍女相处。 小红不漂亮,但她是特别的,值得他花心思。她每个举动都让楚北捷在回味时笑出来,现在想起小红当初的行迹,也情有可原。他是王爷,而她不过是侍女。 再说,她毕竟病了这么久,天给她的惩罚已经够了。 楚北捷不是容易原谅他人的人,只对这个多才多艺的女子。今天的风分外清,他打算吃点小红做的美食,再听一遍天上人间难寻的琴和低述如泣的歌,最后,用镇北王最自豪的气概和魅力,让她的脖子更红上一点。 这些常人俗气的享乐望,在他习惯了厮杀的心灵里冒出苗子,全为了一个不算美丽的女子。 直到喝下一口娉婷满头大汗端上的汤,他嘴角不由自主带起的一抹笑意完全消失。 娉婷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我主人从没吃过我做的菜。” 楚北捷脸色古怪,点点头:“你主人真是聪明极了?”他忍了一下,也老实地说:“汤很难喝。” 英俊的脸苦兮兮的,和一向严肃沉稳的风格截然不同,娉婷本来还为见楚北捷心藏警惕、忐忑不安,此刻见了他作怪,只觉得亲昵,忍不住噗哧一声,出两个酒窝。 楚北捷叹道:“我今天才知道,会菜谱的人,不一定会做菜。” 娉婷点头:“会兵法的人,也未必会打仗。” 这话大合楚北捷胃口,手往大腿上一拍,大笑道:“说得有理!说得有理!”仰头笑了一会,忽然收了笑声,漆黑的眸子盯着娉婷,沉声道:“病已经全好了吧?” 声音沙哑,里面藏了太多暧昧。情的香在华丽的卧房里冉冉升起,娉婷感地觉出忌,不安地退了一步。 不动还罢,一动,楚北捷动得比她更快。并不起身,手一伸,拦住不盈一握的肢,狠狠往自己怀里带。 “呀!”娉婷轻叫,撞入楚北捷坚硬的膛。抬头,惶然的眸子上玩味的黑瞳。 楚北捷一手搂得娉婷动弹不得,几乎咬上发红的耳垂,象台上唱戏般彬彬有礼地问:“危机临头,小姐还有何计可施?” 娉婷耳朵一阵发,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有点怕,又有点莫名其妙想甜甜地笑。她别过眼,蹙眉道:“将军大获全胜,败将已降,难道还要赶尽杀绝?” 楚北捷不为所动,摇头道:“哪里降了,我可没听见降歌。” 男肌肤几乎贴上娉婷白的脖子,灼热气息袭来,娉婷在楚北捷怀里受惊似的缩了缩,楚楚可怜道:“自古只有胜歌,哪里有什么降歌?” “你唱第一曲,从此就有了。”楚北捷含笑威胁:“再不唱,可别怪本王赶尽杀绝。”做势要强吻下去。 “别…”娉婷无可奈何,对上这人,败局仿佛已是逃讪,只好朝他狠狠瞪上一眼,算为自己出一口气。 楚北捷在极近的距离被一个幽怨的眼神摄了魂魄,不由自主想搂着怀里人吻个畅快,还未低头,娉婷在他怀中低低唱了起来。 “故飞燕,方惹多情;故多情,方害相思;一望成,一望成…” 娉婷歌声圆润动人,楚北捷闭上眼睛,静静听完,良久才睁开眼睛:“从此以后,你唱歌时不可有外人在。不然,会惹多少多情,害多少相思。”叹息两声,脸色从喜转肃,沉声道:“卿如此佳人,不可能出自花府仆役。你到底是何人?” 一句话如五雷轰顶,娉婷随少爷多次出征,足智多谋,却未曾试过如此短兵战,何况对手是鼎鼎大名的镇北王。 楚北捷见她脸色苍白,不由怜爱,抚开她额前发丝,柔声道:“你不必害怕,只要坦言相告,我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娉婷苦笑。 如果楚北捷知道她就是归乐敬安王府的白娉婷,知道就是她使计淹没了他颇为自豪的镇北军,知道她身怀敬安王府甚至是归乐王室中大大小小的秘密,那恐怕就不是楚北捷是否会保护她的问题了。 后果让人不敢想象。 “说吧。”楚北捷可以看透人心的漆黑眼眸紧迫不放:“不管你是谁,我都能帮你。” “我…” “你说。” 娉婷氤氲的眸子哀哀看向楚北捷,在楚北捷鼓励的目光下,深一口气,缓缓道:“我是当今归乐大王未登基时,养在王子府中的琴。” 楚北捷愣住。 “小红本名凤,自幼卖身入了王子府,因为善琴,甚得肃王子喜爱,王子在花园中喝酒,每每唤我弹奏相陪。” “凤?”楚北捷沉:“既然如此,怎么又落到了花府?” 娉婷垂眼,幽幽叹道:“不瞒王爷,小女子在归乐,也算薄有微名。仗着这点名声,又受了主人宠爱,不免得罪了人。也不知谁在王后面前挑衅,诬我一个不敬的罪名,瞬间大祸临头。幸亏王宫里有一两个知肯出手援助,才得以匆忙逃生。谁知祸不单行,我不幸遇上人贩子,被卖到东林花府,又鬼使神差…碰见了王爷。”她触动情肠,眼睛红了一圈,强笑道:“可见世事弄人。” 楚北捷深沉的目光轻轻朝她一扫,道:“我猜的不错,你也该是王府宫廷里出来的人。”他对王宫中的事了如指掌,当然明白小婢命如蝼蚁的事实,温柔地对娉婷道:“你不用担心,别说归乐王后,就算何肃亲来,也拿你无可奈何。” 娉婷听他语气真挚,不由满心惭愧,耳廓微微发红,看在楚北捷眼里倒成了感激。她低头,又向楚北捷福了一福:“多谢王爷。” 楚北捷扬起嘴:“起来吧。”扶起娉婷,滑的手软玉一般,暖暖的。盯着那手,他低声音道:“这才真是弹琴的手。”啧啧夸了两句,紧握着不肯放。 娉婷想躲又躲不了,仿佛楚北捷握住的是自己的心,顿时脸颊红了一半,试着手,不出来,只好蹙眉对楚北捷一瞅:“王爷…”正巧对上楚北捷似笑非笑的眼光,一阵心慌意。 看够了娉婷的脸红,楚北捷才松了手:“方才听了降歌,现在想听你弹琴了。小红,不凤,你给我弹上一曲吧。” 娉婷应了,楚北捷朝房里一指,桌上现端放着一张古琴。她坐下一看,正是凤桐古琴。 悠扬琴声又起… 初见寒山、苍白松枝,吹着狂风,一片凄清。 渐渐,风稍停,雪又来了。纷纷扬扬,虽冷,却比先头多了一点生机。雪还未止,忽然从林中钻出觅食的小兽,精灵乖巧,在松树下翻找被雪埋住的果子。一忽儿,小兽立身静止不动,似在静听,猛然一窜,溜个无影无踪。 山谷寂静下来。 不一会,远远的,开怀笑声传来。三五个顽童,约了一起来打雪仗,顿时,雪球四处飞,有落空撞到松树干上的,有误中自己人的,众童边玩边叫,唧唧喳喳,热闹不堪。 琴声在最畅的时候骤停。 楚北捷舒服地靠在椅上,睁开眼睛:“好琴。怎么缺了余音?”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最高兴的时候停,岂不最好?”娉婷俏皮地抿。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心跳异常的快。楚北捷嗓子更沉两分,伸手道:“凤,你过来。” 娉婷从古琴前站起来,走前一步,未被楚北捷抓到,猛一侧身,站到与楚北捷隔了一张桌子的地方,带着顽皮的神色问:“王爷还要喝汤吗?” 提起那难喝的汤,楚北捷立即摇头。 “那…我端回去了。” 芊芊玉指把已冷的汤端起,匆匆出了房门。 楚北捷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轻拍手掌。 楚漠然从门后转出来。 “王爷。” “归乐有个叫凤的琴。”楚北捷淡淡道:“你去查一查。” “遵命,下属立即就去。” 娉婷在镇北王府算是安定下来。侍侯楚北捷并不麻烦,和在敬安王府里一样,她也不用端茶倒水做下等活计,只是闲时为楚北捷弹弹琴,陪他说说话就好。 爱中各人,都知道她得了宠爱,没人敢差使她,称呼也按了王爷的吩咐,一口一个“凤姑娘” 炎夏未过,荷花盛开。饭后得了空闲,两人在池边聊天。 “天下到底有多大?” “这问题,该问王爷才对。我怎么知道?”娉婷偏头,眸子灵巧地悠悠一转:“难道王爷想问明白了,好领兵把天下的土地都归到东林来?” 楚北捷哈哈大笑:“有何不可?” 娉婷扁嘴:“我才不信天下这么容易征服。四国都有名将镇守,东林当然有王爷你,其他三国,单单是归乐的小敬安王就不好对付。” “何侠?”楚北捷轻轻哼一声,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对了。王爷上次说不内就能见到小敬安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娉婷出回忆的神色:“我当初在王子府时曾偷偷在帘后见过一眼,真是个英雄人物,气宇轩昂,不同凡响。”话音未落,肢一疼,已经被楚北捷圈在怀里。 “气宇轩昂,不同凡响?”楚北捷危险地重复。 娉婷噗哧笑起来,掩着嘴,转着眼波轻问:“王爷嫉妒?”见楚北捷果然一脸醋意,柔声道:“王爷也太小气了。听说他如今因为谋害大王已经被归乐视为叛逆,正四处逃亡,天下要用他的人头换取赏金的人不少,也许早就死于非命了。” 楚北捷嘿嘿笑着摇头:“何侠要这么容易死,也就不是何侠了。” 娉婷的心砰砰跳起来,她等这机会已经等得快发疯了,好不容易可以不知不觉套问消息,忙掩饰了激动,不经意地问:“那么说,王爷知道他的下落?” “何侠逃离归乐都城,因为追兵不断,曾一度潜入归乐。唉,本王前几差点就把他抓住了。”感觉怀里人浑身一震,楚北捷疑道:“凤,你不舒服?” “不不,”娉婷摇头,她自觉脸色苍白,知道楚北捷为人精明,必定怀疑,蹙眉装恼:“上次是桂花,这次又成了月季,下次该是什么?” “嗯?” 娉婷幽怨地瞅他一眼:“王爷每次入宫,带回的香气都不同呢。”做势要挣脱楚北捷。 楚北捷疑心顿去,潇洒笑道:“玉面芙蓉易得,解语花难求,你何必为这些生气?后我选王妃,不看姿,只看谁够胆陪我上沙场。” “王爷,何侠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 “有什么好说的。他一入东林,安的内就禀报上来。我命漠然立即备好兵马围捕,谁知这何侠好厉害,不知如何得知我们的计划,不但杀了内,还躲开我们的埋伏,转身逃回归乐境内。大好机会,白白错过。” 娉婷放下心来。 知道何侠无碍,娉婷便打算走了。 其实,早该走了。离开将军府并不难,她尝试着向楚北捷要求出去走走。开始的两次,后面都远远坠着人跟踪,最近的一两次,楚北捷已经放心让她出门。 盘没有,但楚北捷送她的两三个镯子已经够使。 至于路线,更不在话下。 她思虑周全,却下不了决定。 过了十月,秋天到了。叶子眼看着一天比一天黄,再不久要悠悠飘下,归到旁。 懊走,她居然舍不得。 楚北捷习惯了每要她弹琴、唱曲,闭着眼睛静静听着,手上合着拍子,出畅的笑容。 那笑印在娉婷脑中,是甜的。 她也惯了为他弹琴、唱曲。哪天楚北捷不唤她弹琴,她就知道一定出了事情。不是王宫里出了不愉快的纷争,就是边关将领又做了不该做的事。当然,有时候是另外一些原因。 象前,楚北捷便不许她弹琴:“昨夜里又咳嗽了?不用掩着,这么大的王府,里面的事我能不知道?又不是请不起医生,你瞒着我干什么?” 数落娉婷一顿,楚北捷的脸色居然一直都冷着。她不知道,晚饭后楚漠然也被数落了一顿。楚漠然的反应比娉婷大,连夜为娉婷换了间上好的屋子,新丝被新枕头送上,还押了陈观止来诊脉。 “有什么好?”倚着窗,出神地看风中黄叶“本来就是对头。偏偏又欺负人,又轻薄人,半天不说一句好话。一会谦谦君子模样,一会又摆王爷的款。”她叹了声:“叫人琢磨不透的人物,谁跟他谁吃亏。” 侍女请她去陪楚北捷吃饭。娉婷进屋,楚北捷说:“今天的菜你一定爱吃。” 果然,上来的都是地道的风味,其中一碟蒸茄子,一碟酱八宝,最为人。 “你最近总不吃东西。今一定要吃多点,我特意请归乐厨子做的。”楚北捷兴致好,连连为娉婷夹菜。 娉婷尝了一口,享受着齿间的茄香,再试酱八宝,轻轻笑起来:“说起吃东西,王爷不如我呢。你请来的归乐厨子并不地道,做的也不全是归乐菜。例如酱八宝,明明是北漠国的名菜,怎么就掺在里面了?” 楚北捷恍然:“原来这样,我换了他,下次叫新来的做归乐的八宝菜。” 娉婷却又摇头,指着酱八宝说:“我最喜爱吃这个。王爷不知道,我是北漠人。” “哦?”“嗯,不过从小被卖到归乐而已。我从前最爱吃这道菜。”她为楚北捷夹了一筷放到碗里:“王爷也尝尝吧。” 烛光辉映,两颊多了光彩,楚北捷听她软声笑语,不靠了过去。 “我想尝你。”他直言。 娉婷心内一凛。 男人的身躯缓缓近,肢又被他轻薄地搂紧,让人躲也躲不过去。她羞涩地扭头,结果把耳朵送上“虎口” “哎呀!”耳朵猛然一疼,手上的筷子啪嗒掉到地上。 “王爷…不…” “不什么?”楚北捷气地低笑,含着精致耳垂,细致地着:“我早就认定你了,你想跑也跑不了。后,我上沙场也带着你去。” 被狠狠吻住,娉婷惊惶的目光如导火索,疯狂燃成一片火海。 “我要娶你。”让娉婷稍得呼吸的空间,楚北捷沉声说。 “王爷?”娉婷难以置信地看着楚北捷。她困惑地皱眉,一切来得太快,这根本不合她的计算。难道若即若离的扮演不够成功? 她是凤,归乐的琴,一个逃跑的侍女。 而他,堂堂的镇北王,说要娶她。 楚北捷沉下脸:“不愿意?” 娉婷瞪大眼睛,楚北捷离她太近,搂着她的身躯太灼热,此刻的他太英俊,一切来自他的举动都充满了诡异的魅力。 向来自豪的理智此刻逃得无影无踪。 “嫁给我。” “为什么?” “你善琴,能歌,兰心,巧手。”楚北捷俊朗的笑容象毒葯一样要命:“跟那些女人比,我宁愿娶你。” “我…” “我们对月起誓,永不相负。” 娉婷楚楚可怜地被他桎梏在怀,楚北捷语气温柔如水,浸过她的嘴鼻。她几乎站不稳,要融在楚北捷掌心里。 “永不相负?”字从她齿间一个一个清晰地跳出来。 楚北捷将她搂着更紧,犷的男人气息笼罩着她,细细噬咬着她的脖子:“不错,从今之后,你是我的王妃,我是你的夫。” 镇北王一如往日在沙场上的狂放侵略,娉婷步步败退。 “不行的…”她低声挣扎。 “为什么?” “我是…是琴。” “我喜爱你的琴。” “我配不上王爷。” “我配得上你。” 她还是仓惶地摇头,咬着:“我…我不够美。” 楚北捷凝视着她,咧嘴笑了:“给我一个人看,够了。” 娉婷沉默了。她哀怨的眼波水灵灵转了一圈,心头轻轻泛滥着酸和痛。离了,明便要离了,这不是归乐,这是东林。面前男人的千军万马,踏毁了她生长的地方。他虎视眈眈看着归乐,用计怂恿大王害了敬安王府。 可楚北捷的怀抱如此温暖,暖得叫人不舍。舍不得推开,在他深情的凝视下,也舍不得说一声“不” 她的心从砰砰跳渐渐平静下来。理智没有回来,想的东西居然更疯狂了。既然要走,既然要离,怎可以一放手便不回头。 不甘心三个字,从深处猛跳到眼前。 一道光闪过善言的眸子,娉婷已经打定了主意。 “王爷,”她低婉地唤着,忐忑不安地,抬头看着他:“我不奢望当王妃,可我…” 话到中途,又咬住下。楚北捷温柔地抚过她的:“说下去。” “不,不说了。”酸楚和快乐织成动人的歌,娉婷快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她长叹一声,仿佛舍弃了所有的矜持,猛抱上楚北捷,仰头楚楚道:“金风玉,只求此夜一次相逢。” 痛快地,舍弃了,拥有了。 自己的坚贞,自己的身子,都抛到脑后。明无缘再见已是幸事,说不定还要碰头在沙场厮杀时。 她不管,今夜是属于自己的。 自己是属于他的。 楚北捷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住,转眼意气风发,仰天长笑。打横抱起面前佳人,大步跨进卧房,将她轻轻平放在榻上。 低头,仔细打量一遍那清秀的眉、白皙的手。 他说:“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嗯。”娉婷点头,眼泪淌了下来。 纯白丝衣,衣角坠着朵朵梅花。 宝钗落地,青丝散开,铺在枕上,好一处惊心动魄的瀑布。情是灼人的,不经意对上的一眸,已叫人看痴了。 轻轻一扯,丝带飘到下,白皙的肌肤出一点端倪,了楚北捷的魂魄,让他热血从脚底涌上来“轰”地挤在脑里。 “绝世有佳人…”他喃喃,俯首去吻。红透着属于娉婷的香气,甜美如桂花。 “王爷…” “不是王爷。” 她心领神会,改口:“北捷。” “当定南,今北捷。”想起了旧话,他试图缓解她的紧张,低沉的声音在屋中回响。 窗外,月正圆。 镇北王府内,低如歌。归乐东林两地的人儿,一个丢了魂,一个失了心。 怜爱地抚着秀丽的睡容,拨开遮挡着红的青丝。娉婷梦中甜甜微笑,吐出安逸的呼吸。 她累了。楚北捷知道她是多么的乏,方才连星星都脸红的呻,还有余韵留在屋内,带来满怀的馨香。 优美的,幼的,高的膛,还有细长的腿上,都有楚北捷留下的烙印。楚北捷扬,不知想到什么,笑容消了,浓眉微皱。 他走出卧室,轻轻掩了门。 楚漠然正等在书房里。 楚北捷迈着沉重的步子进来,没有表情地坐下。他的袖中,藏着楚漠然尽早给他的一张纸条―― ――凤,北漠人,自幼卖入归乐王子府,善琴,乃当今归乐两琴之一。 养于深院,何肃甚宠,极少面。 爱养花草。 喜吃食物:酱八宝 喜:深蓝 因被陷而见罪,今下落不明。 他把纸条掏出,重新看了一遍。 四方的空气被他冷冷的威势搅动起来,纷不安地翻滚着。 “一点破绽都没有。”楚北捷嘴角逸出苦笑。 很少看见楚北捷这种无助的神态,楚漠然惶然地低头:“王爷的意思是…” “归乐两琴…”楚北捷沉:“另一琴是谁?” “回禀王爷,是敬安王府的一个侍女,姓白。” 楚北捷困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回复迥然神光,齿间迸出一个字:“查。” “遵命。” 娉婷在微亮的晨曦中醒来。 青丝泻撒在光的脊背上,有人正温柔地吻着她的肩膀。 一扭头,撞上一双彻人心的黑瞳,猛然将昨夜的呻娇想起,娉婷惊叫一声,把发烧的脸埋进被中。 “木已成舟,不用躲了。”楚北捷玩着她的发丝,看娉婷着小女儿的娇态。见她仍躲着不起,笑一声,捉狭地在她肩上轻咬一口。 “啊!”娉婷叫着翻身,被楚北捷守株待兔般抓个正着,搂着,狠狠吻上鲜红滴的。 “啧啧,天下最美味的早点。” “你…你…”“我什么?从今天起要叫我夫君。” 娉婷横他一眼,不服气道:“谁答应嫁给你了?” 楚北捷握住她的手,似乎要将她的手碎似的,深黑的眼睛直盯着她,沉声道:“嫁了我,再不要离开。” 娉婷象心窝上忽然挨了一刀,怔怔看着楚北捷。 楚北捷认真地说:“什么也别想,跟着我。地陷天塌,都有我在。” 地陷天塌吗?她抬头,颤动着睫看面前的男人。 那么高大,那么强的气势,那么浓的眉,哪一道不是女人心目中的最爱? 有他在身边一站,什么都是踏实的。 可她…可她一定是要走的。 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娉婷仰头,舍不得挪开视线。 楚北捷糙的大掌在她脸上温柔地一抹:“好端端,怎么哭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就哭了。”娉婷擦了泪,自嘲地笑了。 越摇摆心越疼得厉害,越疼,娉婷越咬紧了牙关要走。 舍不得有什么用?楚北捷的笑怒嘻骂,都是要舍得的。少爷人在天涯,她不能反倒进了王府,当了王妃。 走,一定要走。 此去经年,当是良辰美景虚设。 贪看楚北捷的丝丝点点,被他拥着,舍不得入睡。每夜巫山云雨,到浑身精力被榨透了,实在不得不闭眼,还要紧紧抓着他灼热的手,倚在他的中。 偶尔,楚北捷沉重的叹息在耳畔传来,她心疼。 这人,哪来这么多的野心。国务、征战、沙场血河,没有一样他肯放下,连梦里也劳累自己。 要走,一定要走。她踏上会把人溺死的沙,腿虽然辛苦,却不得不做。 但初夜后恩爱如胶,楚北捷居然放弃了复一的公务,整空陪她。 “十月桂花香满头…” 香气扑鼻的桂花被心爱人亲自入髻中,娉婷翩然回头,心中凄凉,却回楚北捷一个甜美的微笑。 楚北捷附耳轻道:“等春天,后院的花开了,我必每亲手摘一朵最美的,在你发间。” “人本来就不美,被花一衬,岂不更难看?” “那你就唱歌,把花都惭愧死。” 楚北捷的笑声在王府上空回。 娉婷暗自神伤。 春天,百花开放时,你在东林,我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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